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父亲节,在这传统、伟大的节日里,我自然而然地又想念我的父亲并沟起我对“父爱”这一话题的思考与颂怀。我的老家在粤东一个较为偏僻的山区小镇,我父母刚结婚那近几年,我父亲一直在惠州附近的一个部队工作。我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出生,六十年代后期我父亲响应号召带着全家随军迁往海南一建设兵团,积极投身岛疆建设。七十年代又辗转返回原籍生活。无论是在老家的乡下,还是在海岛的生活,母亲那温暖、慈爱的笑容和父亲那大爱如山的背影,永远停泊、镶嵌在我的脑海,驻留在我的心间!
我的家乡有一条河,叫琴江。上游分南琴江、北琴江,汇合于河口后由南向北横贯县域,流入五华河并最终注入梅江。小时候,从家里往返镇上赴华阳圩有三华里多的路程,中途经过北琴桥。就这么一小段路,我妈妈却拉着我的小手在母亲河上的琴江桥来回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风风雨雨。我的父亲从部队转业后也曾带领家属进驻全县动员的江河改道工程现场,一家子住在琴江河畔没日没夜地参与“战天斗地”。趟过岁月的长河,曾经风华正茂的爸爸妈妈,走着走着,忽然间不但老啦,还真的就病的病了,走的走了!现如今,在佛山工作的我也早已为人之父,深刻地理解和体验了“父爱”这一词义背后的艰难与伟大,并且渐渐地告别青壮年,在人世间勇往直前,淡定行走。我的母亲因为脑溢血中风术后久病不愈,不幸已于两年前离开了我们。母亲逝世后,父亲的老关节炎、风痛、老胃溃疡、重度贫血等更加严重,久病缠身,每况逾下。关于我的父亲,回想往事,很多记忆仍然历历在目。
我的父亲出身贫寒只勉强上了两年小学,没有多少文化,却能写出一手好字,是军队这座大熔炉锻造了他。我的父亲,没有好的嗓子,他却拉了一支跨市县的花朝剧团,走南闯北,卖艺求生。他没有技术却为村里搞起了糖厂。还是他,没有职业却放弃了回建设兵团复职,放弃了去邮政局上班,放弃了他人生许多大好机会。
是他,把仅有的两间泥巴屋子,还有那寒酸的家当,碎杂的菜园旱地,全让给了兄朋乡亲。一无所有的他,却也曾混了个民兵营长。是社会这所大学磨练了他,也正是他这营长的威仪造就了我少小时的英雄情结。还有他枕边的三国演义、水浒、聊斋,无不令我少年壮志,侠义情长。我曾经的梦想是将军,最起码也得是比父亲大官的团长。所以,小时候我最喜欢下棋。因为那里有团长,旅长,师长,军长。
梦想支撑我上了警察学校,穿上了橄榄绿,直至配上二级警司头衔。记得那一年,他来单位看我,千里迢迢,风尘扑扑!他用从部队带回来的旧军壶捎上一壶白酒,权作途中充饥的食粮。回去时,他对我的要求也仅仅是灌一壶满满的,他喜欢的酒。
两年前,我的母亲不幸因病离世。此后的好些日子,望着我父亲孤寂的背影,伤感难禁!
如今,他真的老了,年轻时落下的腰腿伤和多年的病痛折腾得他时常下不了床,甚至死去活来!我唯一可尽的孝道却不是钱,也没法长时间陪伴侍候。千里送医,适时的电话请安,或许是一种选择。难得的是他老人家的理解,没有责怪,只有支持。所以,我没有理由不感恩。更因为,有他才有我!所以,我更没法不感恩!
父亲节,日日应该如是。愿天下父亲,和天下母亲一样安康!感恩,万岁!
我的少年时期,印象最深、最喜欢的两种植物是乡下在屋前屋后小菜园或篱笆旁种植的金银花和仙人掌。金银花,又称萱草花、金针花、忘忧草,是母亲花;而仙人掌则是沙漠森林,是苦难之花,其最大的特点是坚忍不拔,所以我称之为父亲花!我感恩我的父亲,今天我歌颂仙人掌精神,并把这一朵在苦难中开出的致美致绚丽的父亲花送给全天下的父亲,这就是我对父亲节的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