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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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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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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狮的秋

已是深冬了,石狮却依然是秋的模样。今年的秋天冗长,仿佛不情愿褪去季节的时间点。

石狮的秋,没有北上的寒意,却更加的爽朗。仿佛莞尔一笑后掩面而走的女子,脚步匆匆,只留下时间的轨迹。在盛夏还依然忍辱负重地拖着燥热,而不被众人接受之时,秋早已悄然而逝。转眼并不十分寒冷的冬季,却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此时,人们才警醒应该添衣了。

秋的样子,似乎没有样子,短暂的来,匆匆而去。

秋是成熟的写意,也是丰硕的喜获。回想儿时,与父亲去往闽北,学校周边是由低而上的梯田。望眼递上的梯田,稻香辉映着夕阳的余辉。静立稻苗之间,一棵棵有小人儿高。顶上蜻蜓舞动,水里蛙声四起,田间水流潺潺。心随稻香,诗一般的眷恋。久久不愿离去,直到夕阳完全沉入山巅,黑夜下坠,依旧流连忘返。

每当秋来之时,寒霜的洁白与晶莹,在晨曦中光亮四溢地透射着自身的荣耀。有趣的是,石狮的秋并没有冻到有霜的降临,即便是有,也只是稍纵即逝,还未等来欣赏一眼,便寻不得踪影了。

秋又是深沉的愁绪。一个秋,加上一个心。将季节里的情愫与内心的依托融合在一个“愁”上。古人农耕为主,丰收雀跃后,却担忧起来年是否风调雨顺。温饱之忧萦绕心间,逐渐转为对上苍的祈福。来年腹中的饱食完全寄托于自然,虽然无奈,却也奋力着。“愁”是秋的写照,更是农人对家、对天、对地,甚至对亲人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期许。那就是爱,是浓浓的亲情。而后,秋与愁成为了一种意象,一种爱家、爱乡、爱国的情愁。

阳台的植物渐有黄叶,石狮的秋并没有浓烈的寒。植物也只是代表性的脱落几片老去的黄叶,大多都是绿装依然,只是青绿已被岁月勾勒成了墨色,绿得暗淡了。

对于常年生活在海边的我们,海风的迎面吹送,早习以为常。秋里,海风却似精刃的细刀,吹在脸颊,刀削般的涩,却并不痛,只是外来人并不习惯海风的这种“亲昵”。更不能接受的是那海风里隐含着的“腥臭”味,每当渔船进港,整个码头沉浸在热火朝天的喧嚣中。收鱼人的吆喝、卖鱼人的还价、看热闹者的惊呼、亏本渔人的叹惜……渔人对于海的热忱都融入了“鱼腥”之中。

石狮的秋,不长,也不显眼。相对夏与冬,它仿佛是季节一个停靠的驿站,转眼夏的热情便是冬的冷漠了。秋里的暖阳,总爱给起早的人儿一抹温馨的爱抚。小区里,晨练的老人,挥动着双臂,不时的在宁静的清晨里击出一声清脆的掌音。早起的鸟儿,配合着叽喳几声,清新而自然……

石狮的秋就像石狮人一样,有着拼搏的精神。虽然季节给予秋的存在并不长久,但是石狮的秋却用着短暂的时光,释放着最大的美妙。也许,石狮就是这样,一个并不大的城市,却有着朝气向上的情怀,有着永不服输的气魄。

石狮的秋。虽然没有北上的寒意,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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