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的声音

太爷爷失聪

声音挤不进他的耳朵

我们凑到他耳朵边说话

他手舞足蹈的答非所问

逗笑了整座村庄

他经常去田野里忙碌

玉米朝他咧嘴，露出一排排牙齿

南瓜看见他捂紧滚圆的肚子

好像在嘲笑他听不见

也好像是在安慰着他的孤单

经年累月的思念压得他喘不过气

在中元节他突然

朝着太奶奶的照片发了疯似的大喊

地上燃烧的纸钱被惊落

他不停地追赶着飘舞的火焰

似乎这是他唯一能听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