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去山上乱跑啊,瞧瞧这腿,腿都折了——”母亲拿来了碘酒云南白药粉纱布心疼地给受伤的“俊六先生”消毒上药包扎。
我坐在旁边看着,想帮忙,她不让我动。
这不由得是我想到了这样一幕:
父亲去世后,母亲就“移情别恋”了。
当然,是母亲主动的爱上了它们,用美食和真心换得和它们爱上了这里,再不离开,生死相依。
记得那是一个大雨天,母亲和我从地里除草回来,发现了被雨淋的黑白花的它奄奄一息的躺在大门洞里。
“快,快,闺女开门。”在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听到母亲这么有力的向我发命令。“马上!”我大声地回应着,手忙脚乱的翻找着口袋里钥匙,很快打开了大门。
母亲放下手里的农具,来不及脱去湿漉漉的雨衣,轻轻地将它抱进屋里。
我愣住了,看到母亲眼里再次出现暖暖的爱意驱散了她半年来的伤心难过。
“闺女,赶紧把咱家的毛巾拿来我给它擦擦,我看是被大雨淋病了。”母亲撩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帘,冲我急切地说着。
我一个箭步奔去取毛巾,又一个箭步奔到母亲面前,递过毛巾。
母亲轻轻地给它擦拭着,轻轻地安慰着:“别怕,擦干了就好了。”它由开始不停地哆嗦到渐渐平静了许多。
“您赶紧把雨衣脱了,擦擦头发吧,时间长了会感冒的。”我悄悄地催促着。
“你看着它,我换衣服做饭,一会儿给它炖条小鱼。”母亲边说边站起身,轻轻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蹲下。
我蹲下身,但眼睛却悄悄的跟着母亲的身影转动。
很快,母亲端来了一小盆鱼汤,对我说:“去吃饭吧,我来看着它。”我抬头看到母亲的头发还是打着缕,她根本没擦,忙了半天已经干了。
渐渐地,渐渐地,母亲彻底爱上了它。
它一天比一天俊美,对母亲也很会献殷勤:每天出门它都要深情地远远相送,每天回家它都会在母亲腿边亲昵的蹭一下,随即打几个滚,博得母亲一笑。
日子久了,它结交了很多朋友,带到母亲面前。
母亲爱屋及乌,连它的朋友一起爱,每天给它们做饭洗澡忙的不亦乐乎。
突然有一天,母亲和它们闹别扭了。
因为母亲给它们做好饭,给端出去时,发现它们在撕咬一条蛇。
“你们在干什么!全都走开!”母亲大声地叫着丢下手里食盆,转身跑出了大门。
我也连忙追了出去,原来母亲去叫邻居王大伯来把蛇弄走。
一连几天,母亲都恼火它们玩蛇,不理睬她的这些“爱人”,他们的“恋情”出现了波折。
但后来,母亲发现屋门口有一块墙皮掉落,出现了一个裂缝,原来是它们为了阻止蛇进入屋内伤害家人。
她又开始笑逐颜开和它们相伴在一起了,从此他们的恋情更加稳固。
这不,俊六去山上乱跑误踩猎人布的夹子夹伤了腿,想必母亲接下来又得耐心陪伴了。
人们常说“猫老归山”但是我家的这群例外,它们成为与母亲相爱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