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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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朗朗的读书声阵阵传来，给每一缕晨光镶上了一个个跳动的音符。
一
“呜呜呜——报告！”
“进来。”
安静的办公室瞬间被“点燃”。伏案工作的老师们，纷纷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
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手里拿着书本哭天抹泪的进来了，她径直走向自己的班主任——布允。
“怎么了？这大早晨的！擦擦眼泪，慢慢说。”布老师挡住纷纷投来的目光，赶紧抽张纸巾递过去。
“呜呜呜——”马尾辫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了，说话！”布老师跺了跺脚，那平日里懒洋洋的眉毛突然竖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
“这不是咱班学习委吗？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了什么委屈？”同样梳着马尾辫语文老师程诺放下了手中的笔，走过来耐心地询问着。
“我，我的作业写完了，英语老师说我没写，让我来办公室找——”马尾辫抽噎着说。
“学习委肯定不会说谎话，把眼泪擦干净，赶紧找找吧。”程老师抢在班主任前边说了，然后回座位继续埋头备课。
“到办公室来找我，找我有用吗？你上哪去找？英语老师办公桌早晨我帮她收拾的，根本没有本。你就是没写，找啥理由。”布老师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其他老师表情各异。
“要我说，小布你就让她找找看，兴许大家都没注意，作业本滑到了哪个角落里了。咱们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听大姐的。”温老师摘下眼镜，走到布老师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找吧，找吧。”布老师的声音放低一点儿。
马尾辫来到英语老师办公桌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开始桌上桌下的寻找。
布老师喝了一大口茶，双臂紧抱，斜眼睛不屑地看着。
“老师，我找到了。”马尾辫拿起桌上的东西，捏着作业本，走了过来。
“我猜对了吧，学习委怎么会不写作业呢？下次交作业时放好一点。”程老师再次歪过头，笑呵呵地说。
“走，我跟你去教室，交给英语老师。”布老师命令道。
“梁老师，别生气，这孩子作业找到了，我把她给你送来了。”布老师一把推开门打断了正在讲课的英语老师，满脸堆笑地说。因为是班主任，经常会有突发情况，任何时候她进出教室如入无人之境。任课老师也都知道布老师这个急性子，遇事就想立刻处理完。
一进教室，马尾辫就把作业用力地拍到讲桌上，不服气地说：“老师，您冤枉我了，作业我写完了！”
“冤枉你了，我可以道歉，但是你应该怎么交给我？什么态度！所有同学都看着呢！”梁老师把手里的粉笔也用力摔到讲桌上。
马尾辫一惊，低下了头。
“你跟我走，英语课别上了，去反省错误！”布老师的脸马上晴转阴，而且乌云密布，看样子要有一场暴风骤雨。
“梁老师，您继续上课，我去处理她的事儿。”
布老师向英语老师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再次变脸拉着马尾辫走了出来。
“去自习室写检讨，别以为自己聪明，交给老师的作业是进办公室前补完的，我可是看到你书里夹着本，只是没有揭穿你，这点小伎俩还能骗得过我。”布老师咬着牙说。
“我没有。”“你没有啥？没有笔还是没有本，是没有想到被我看穿吧！”“老师，我是说没有补作业。”马尾辫眼里含着泪水。“别狡辩了，赶紧写检讨，交给英语老师作业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真是不像话，还学习委，怎么给同学当榜样！”布老师气呼呼的说完，走出自习室。
“布老师，您回来了。怎么还生气？不就是交个作业嘛，我说的没错吧，学习委不可能不写作业。”程老师仍然笑呵呵地说着。
“就你，小程，不是我说你，头脑简单，她根本就是没写作业……”布老师气鼓鼓地把刚才的话在这里又“倾倒一遍”。
“不可能吧！”程老师目瞪口呆地说。“你还说，你还说！我看你也该反省了，怎么不会用发展的眼光看世界呢！不要相信现在的孩子，他们可伶俐着呢，能把你这样傻天真的人糊弄的一愣一愣的。”布老师摸着鼻子一本正经地走到在程诺耳边大声愤愤地说着。
办公室低头备课的老师都被惊到了，抬头诧异地看着布老师。“老布，注意你说话的方式。”身后的李老师拽了拽她，压低声音说。
“我让那孩子去自习室写检讨了，哭也不行。老师的威严岂能被小孩子打压。话说回来了，小程，我说错你了吗？”布老师还是不依不饶。
“布老师，是我没想到，您消消气。”程老师尴尬地说着，走出了办公室，内心却着实不服气，“我就不信，这么好的孩子会不写作业！”心想着双腿就把她送到了自习室门口，从门口的玻璃可以看到马尾辫在一边抹眼泪一边低头不停地写着东西。
忽然她抬起了头，含泪的目光与程老师关切的目光撞到了一起。程老师只好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到了从门口玻璃看不到的边上，她可不想又被布老师抓着“教训”。
“小丹，说实话，是不是像布老师说的一样，你在说谎，昨天晚上没写作业是进办公室前偷偷补的。”“程老师，我作业昨天晚上放学前就写完了，但是被一个同学拿去抄了，他早晨忘记帮我交了。英语老师让我出来找时，从他身边过，他塞给了我。我就夹在了书里，然后……”“你写了作业给同学抄也不对啊，更得写检讨。”程老师语气严厉起来。“给他抄是有原因的，他以前英语很差，上了初三，他想拼一把。可是有的单词中文意思不知道，我在学校写完中英文对照，晚上他拿回家去抄完下功夫背，上课就都会了。从一开学英语老师已经表扬他好多次了。但是他不愿意让同学们知道，只想偷偷的努力。可能是昨天晚上背太晚了，今天早晨交作业时就出现了疏漏，我的作业他忘记拿出来了。他这么努力，正是关键的时候，万不能把他的事公布于众。我是学习委当然得义不容辞的帮他，虽然委屈，但是我也只能用眼泪来说明了。梁老师教了我三年应该信任我，但我摔本错了，应该双手递给老师。所以写检讨也应该。”小丹一口气“交代了全部”。
程老师笑了，冲着小丹伸出了大拇指，但自己被布老师当众怒吼心里多少不是滋味，表情又再次回到尴尬，“你写吧，我帮你们保守秘密。”她站起身要从后门离开。
“老师，谢谢您对我的信任！老师，对不起！我听到布老师吼您了！”小丹突然站起身，给程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流着泪说。“别这样，再说布老师比我大二十几岁，教训两句也是应该的，毕竟老教师经验丰富。”程老师赶紧摆着手说，但此时她的眼里不由自主的涌出泪来，“我要去备课了，赶紧写吧，尽快去上课。”说完她急匆匆地奔出教室，不想让孩子察觉，更不想被布老师“抓到”。
再说布老师，看着程老师走了，她颇为得意，气也撒了，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大口喝茶。
“布老师，气消了吧。要我说呀，人家小程即使年轻，那也是北师大研究生毕业，即使经验少了些，水平也不比咱们低。再者说了，她年轻更是紧跟时代，孩子跟你不说真话，可未必不跟喜欢的老师诉衷肠。你今天对小程的态度有些过，因为咱俩一起打同轨（教一个班）也十来年了，不分里外才说你两句。过两三年你就退休了，这脾气真该改改了。”邱老师边说边拿个梨走到布老师跟前，“吃个梨败败火，一会儿小程回来，拿出大姐的风度来，收收话。”
邱老师教完这届毕业班就退休了，布老师对她满服气的，所以接过梨点了点头，静下心来想想自己是有些霸道，可能是当班主任说一不二习惯了。
二
程老师从自习室出来，没有回办公室，而是来到操场上透气。
看了看蔚蓝的天空上悠闲漫步的白云，闭上眼睛享受着明媚阳光地拥抱。脑海中再次响起自己最喜欢的那首歌：“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播种一颗一颗就够了，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一颗送给送给南极，一颗送给送给北冰洋，一颗挂在挂在冬天……”
高耸入云的旗杆上，国旗用力地在风中舞动发出声响好像在招呼她。她笑了，自言自语道：“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梦想，可是如果能让它变成现实，自己就当个抓梦人吧，把每个孩子的梦握在手心，助他们追梦路上尽情奔跑！”
“嗡嗡”手机震动了两下，来信息了。她打开手机，来自贝妈的信息跃入眼帘：“程老师，小贝这两天总跟我发脾气，想麻烦您帮我问问是怎么了？她最喜欢您，每次放学回来谈到您都眉飞色舞的。”
“原因我当然知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妈惹的祸，让孩子都看不下去了！”她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不能这样回家长啊，想想该怎么委婉地点拨她一下。
昨天深夜小贝在被窝里偷偷打来电话说：“程姐姐（孩子们私下里都这么称呼她），天冷了，我爷爷上周从乡下来到城里过冬，妈妈总是背地里说爷爷的坏话。不是上厕所不冲水就是进门忘记换拖鞋。一天到晚阴沉着脸，爸爸每天趁爷爷出去遛弯时给她做思想工作，可她还是嘟囔个没完。所以我就故意冲妈妈发火挑刺，转移她对爷爷的挑剔。奶奶去世了，乡下只剩下爷爷一个人，爸爸好不容易才做通他工作来城里过冬。他在乡下住惯了，肯定不能那么快适应，慢慢提醒就行了。平时爷爷总是送来自己种的瓜果梨桃和新鲜蔬菜就走，知道我们爱吃湿核桃就一个个包好仁给送来，但是从不肯住一宿，怕给我们添麻烦。我爷爷多好啊！”
程老师耐心地听小贝倾诉，然后安慰她，老师和她一起慢慢做妈妈工作，不要再对妈妈发脾气，如果爷爷看到会不高兴的。平时写完作业跟爷爷多聊天，使老人家慢慢养成城里生活的习惯。
绕着操场走了两圈，她思考了一番给小贝妈妈回了一条信息：“小贝妈妈您好，您说的事儿，我抽时间从侧面问问她。现在想跟您聊一件别的事。最近一段时间，总听到小贝夸爷爷好，她非常喜欢爷爷。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程老师把“皮球”顺利地“踢”给了小贝妈妈。
过了两三分钟都不见小贝妈妈回信。“好好琢磨怎么说呢吧？”程老师坏坏的笑了，“小贝说爷爷好，当妈的还能唱反调？”
一朵云调皮地从太阳身上掠过，天突然暗了一下，很快太阳灿烂的笑容再次露出来。
半个小时后，小贝妈打来了电话：“程老师好，我是小贝妈。我婆婆去世有几年了，公公一个人住在乡下，特别勤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隔三差五的就给我们送来应季蔬菜水果。公公送来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好看，小贝和她爸都爱吃。我也很奇怪，从小到大，小贝并没有和她爷爷生活在一起，但是每次见到都特别亲，哭着喊着不让爷爷走。现在我公公上了年纪，所以就让他冬天来楼房住了。小贝每天放学一进门先问爷爷在不在家，在干什么。不过爷爷是疼她，就算吃个梨，也得盯着，怕她吃到梨核闹肚子。”
“小贝爷爷跟我的爷爷太像了，不过我爷爷去世了，他在生病住院的时候，正好我也上中学，每天放学都去看他，给他讲学校里有趣的事帮他分散痛苦。但有时爷爷还是会痛的大声叫，旁边的护工阴沉脸色不好好侍候爷爷，我就会让爸爸把他换掉。爱我的也是我爱的爷爷绝不允许有人对他不好。”程老师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勾起了您的伤心事儿，对不起程老师。现在我明白了小贝闹脾气原因，太感谢您了！”
“没事儿，只是触境生情，您找到了原因，还用我问小贝吗？”程老师故意问道。“不用了，您忙吧——”
三
“程老师遛弯呢，您呐！”京腔京韵的招呼声传来，程老师抬起了头，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现在她面前，她连忙笑着回应：“顾梦？！怎么跟我称您！每周三不都是会计培训吗？”“今天在咱们学校会议室。签个到，我就偷偷溜出来了。”“怎么，都干一年了，心还没踏实啊。马上你就该独挑大梁了！”程老师和顾梦年龄相仿，知道这个来自京城里的年轻人在郊区学校不想常干下去，一直想回皇城当个公务员。“今年的公务员考试成绩下来了吗，怎么样？”“别说了。”顾梦脸开始一红一白的变得不自然。“没事儿，只要有梦想，努力去实现就好了。不过，你朋友圈阴阳师更新速度挺快，都438签了。我没玩过不懂，是这样说吧。”“公务员考试，我是得加把劲儿，都考——”顾梦避开游戏不谈，不好意思地看着远处，含糊地说着。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风风火火地走来一个人，人未到声已至：“都考几年了，干啥都不踏实，也就我说你，赶紧回去参加培训。一眨眼的工夫，你又跑出来了，这哪行！干一行得爱一行，最起码有个态度。有梦想可以，但是眼前工作也不能马虎啊。这次是绩效工资发放培训，你必须要好好听讲记录。亏得是在咱们学校，这要是在教委，难不成还得我追你十里八里！还有两个月我就退休了，校长让我好好带带你，你呀！”“任老师，任大姐，我出来透透气。您别生气。”顾梦赶紧嬉皮笑脸地迎上去：“我这就跟您回去。”
见到这情景，程老师也笑着迎了上去，打起了招呼：“任老师，亏得有您这么耐心地带小顾。”“小程你不知道，上月初，他就迷迷糊糊地弄错了一项，亏得下班前我又看了一眼他做的表，才及时发现错误。第二天一早八点前工资就得发放，你说这表错了，几百个老师的工资都会受到影响，养老保险缴费都会出现连锁错误。晚上我陪着他加班到凌晨两三点才弄完，他可倒好，弄完了不休息，居然又玩起了游戏，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血压都高了。这孩子真该挨揍了。”任老师拉着程老师的手诉起了苦，但转头又对顾梦苦口婆心地说道：“小顾，我真把你当成自己儿子一样培养，可是没有成功啊！你说要拿玩游戏的劲头考公务员，考下来了吧。要拿玩游戏的劲头算好每个职工的工资，也不会月月被我检查出来错误。年轻人呐，唉！不说了，这估计是我最后一次抓你回去培训了。”
此时任老师眼里有泪光闪烁，程老师连忙拽了一把顾梦，给他使了个眼色说：“小顾，快点扶任老师回去，好好去听课吧。任何梦想的实现，都得靠脚踏实地，从今天开始你的梦该醒了。”“是！”此时的顾梦似乎从醒来了，搀着任老师向会议室走去。“对了，初二地理老师退休了，史老师从二线到一线去教地理了，想着点从下月开始综合奖那一项别再只给造七百了，按课时给造表。别又把上月工资往这月一粘贴就完成任务。留点细心，现在学生一年比一年少，致使老师超编，工资就不高，可千万别再给弄错了！”任老师一边走一边还在叮嘱着。
看着师徒俩渐渐远去的背影，程老师又有了一个想法：在每月十五号工资报表的前边，她没课时要去会计室转一圈，跟顾梦聊聊天，顺便看看自己的工资各项有没有出错。其实有件事她一直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她的工资已经有两次险些出错，亏得自己在与顾梦聊天时察觉到的，同时也避免了其他同事这几项的错位，这两次正是任老师两次生病住院的时候。看来同伴的梦，她也要帮忙抓一抓！
四
下课铃声悠然响起，这是钢琴名曲《爱的纪念》，每一个音符的跳跃都牵动着心中的那份柔软，美好的回忆涌出心间。
程老师想到了一件事，不觉加快了脚步，直奔到教室门口，伴随着音乐“唱出”她专属的歌词：
“亲爱的朋友们，早晨听写古诗错的改完以后交给课代表，看看哪组最先交齐！”
“快，快，快！”所有的小组长都异口同声地催促着。有的甚至张开双臂同时伸向两个方向收取。更有甚者，拿出三步上篮的架势，将本组收的默写纸交到课代表手里。
“三组齐了！第一名！”课代表边整理边大声宣布。
“组长你快点吧，还没改完呢，这样磨蹭咱组不倒数第一才怪！”一向被称为“快嘴”的宙宇翻着白眼愤愤地说着。
“哈哈哈……”“组长比组员还磨蹭！”“这懒筋又出来了。”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啪”豁然将改了一半的古诗往桌子一拍，“嗖”地站起来，指着宙宇的鼻子大声叫道：“你快，有本事，组长你来当！”
宙宇看到一米八五又高又壮的豁然发火了，瘦小的他吐了一下舌头，赶紧闭嘴，收回白眼埋下头。
其他同学也都麻溜的回到自己的原位，不敢出声了。
豁然气呼呼地盯着宙宇，两眼冒火，大声吼道：“你这快嘴就是欠收拾，看看谁再给我多嘴。”
程老师本来想督促一下学习任务，没想到教室里唱了这么一出。她收敛了笑容，走到豁然跟前，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轻声说：“开朗，跟我走。”
豁然这个火爆脾气跟班主任都没少发作，但每每都没有盖过布老师更火爆的脾气，最后也只能在不情不愿中“认输”收敛。
今天，程老师的细语轻声中，豁然像被施了魔法，乖乖地跟着她来到了谈话室。
“跟着我做，深深地吸气，慢慢地呼气。”程老师认真地做起了示范。豁然跟着吸气呼气。
做了两组，程老师笑着拉过把椅子，挥手示意让豁然坐下，他摇头，不好意思地低头摆手。“坐下。难不成让我抬头看着你说话？”程老师嗔怪道，她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豁然慢慢地坐了下来，低头玩着手。“知道为什么叫你开朗吗？”“知道，从《桃花源记》里来的，我加您微信时，您就跟我说了。”“知道为什么让你当组长吗？”“知道，我懒，语文成绩不好，当组长能鞭策自己前进！”“知道为什么叫你出来吗？”“我又犯‘疯’了，冲动是魔鬼，您跟我说过。”“宙宇说的是不是事实？”“是！”“宙宇的话有错吗？”“没错。”“你该怎么办？”“回教室跟宙宇道歉，把古诗改完，跟组员说以后自己不拖全组后腿了！”
“好样的！咱俩认识第一天你加我微信，我毫不犹豫地通过了，就知道你是个男子汉！”程老师麻利地站起身，用力地拍了拍豁然那厚实的肩膀，“快去，还有两分钟迅速清理战场，准备上课！”
“谢谢老师，不，程姐！”豁然红着脸迅速起身，说话间已大步流星地奔回教室。
教室里传出了互相道歉的声音，接着上课的铃声响起，萨克斯演奏的《回家》……
回到办公室，桌上摆着一个梨，下面压着一个小纸条“小程，吃个梨，败败火！——布”，她笑了。
晚上，程老师看着语文群里各小组的背诵接龙，豁然组第一个完成。她给豁然的私信里发了一个表情包“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
月上树梢，偷偷看着每一个梦中的人，轻柔地抚摸着这个抓“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