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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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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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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实:酒杯里的人生

    这两天,黔西北大方县八堡乡荆竹村上还山组,迎着第二场雪,人们都在忙前忙后的操持着寨上一桩殇事。整个上还山组,很多外出务工人员,也都赶了回来。这个是地方形成的一种风俗,只要是谁家有大屋小事,都一定会赶到,如果自己遇上事情,别人也会赶过来。此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互帮互助,才能让地方团结向好。

    死者正是一位姓唐的60后大哥,多年前,也是像大家一样,都是在外奔波打拼的人,有了一定积蓄,在老家修了新房子。可是,还没得到多少年享受,也就这样天不遂人愿,年纪轻轻就过世了。

    说起这位唐大哥,最具招牌的习惯就是喜欢“喝酒”。虽然酒量不是很大,但顿顿离不开酒。酒,伴随着他一生的起起伏伏,不知道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反正就是一个人在家,妻子在外务工,孩子有的读书,有的已经出嫁。在家这几年,据寨邻的人们说,基本都知道他喜欢喝酒,而且不管饮食起居规不规律,他都要借酒麻醉自己。

     特别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出现了身体的异样,而家人也不在身边,以至于没有得到很好的关心、照顾。就是在即将过世的前几天晚上,喝醉酒摔倒在家里,等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冻僵了。

      由于没有及时送医,等身体有些好转之后,他依然继续喝酒,以至于错过了很好治疗时间,过世的前一天,就出现了一次大的跌倒,才送到市里面进行医治。据送医的人们回忆,医生诊断,他肝已经溃烂,可以说,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经抢救无效,最终只有送回来,到家不久,也就过世了。

     面对着这一切,亲人的伤心难过,似乎也就只是微薄之力。笔者发觉,农村喜欢喝酒的60后,其实举不胜举,而且十分普遍。这一代人,基本没有太高的知识文化,而且是最具负担的一代人。如果子女教育跟得上,还要好一些,现在都是五十几接近六十岁的一代人。

    向外走,已经越来越渺茫,多少还有一些劳动能力,绝大部分却只能靠过去积累起来的一些“劳力钱”。相比于50后和70后,他们都没有一点优势。

    于是,很多人就会借酒浇愁,在农村也没有很好的健康观念,和谁也不能比。他们最早踏进社会,但过去似乎很多也无法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或者是下岗,或者是出卖劳力。

     总之,60版的这一代人,应该是农村中,逐渐走入“黄昏”的一代“剩余”群体。他们过去没有太多机会上学,没有太多机会积累财富,甚至没有太多机会养家糊口。更多是经历社会的起起伏伏,即使有一些赶上社会发展的“风口”,但认真观察,这一代人是最仿徨的一代。

     因此,在农村,很多人就靠着酒精麻醉自己,而且很多性格温和,没有敢闯敢做的个性。而且儿女也已经长大成人,由于自己的条件没有跟上时代发展的机遇,自然第二代,大多也是外出务工。这就让很多60版,都有一些相似的命运。不仅自己是很苦的一代,儿女发展也会受到影响。

     就这样,他们在命运的边缘,都在思考着和感受着比命运还要更残酷的思想矛盾和斗争。所以,借酒浇愁,就成为了这一代人更加“精彩”的人生。很多人都在思维上出了问题,至少走访过程中,这一代人的感叹最多,行动最少。他们一直徘徊在农业发展的边缘,有点“上不挨天下不接地”,就成为了这一代农村人最难的处境。

     到了今天,想出去,很多单位不可能招聘他们,想留下,可农村也没有他们脚印。徘徊,彷徨,很多人就只有借助农村这些坏习性,喝酒麻醉自己,借酒消愁,得过且过。

     这不是耸人听闻,如果可以的话,大家也可以认真观察自己身边的这群60版人群。基本上都是在农村最突出,最“耀眼”的群体,可恰恰也是不被社会接受的一个群体。因为他们已经慢慢老去,靠子女,一点不现实,靠自己,可年岁却充满危机。而假如身边没有得到更好的亲人陪伴,或者没有殷实一点的家庭背景,他们都会在酒精麻醉中,证明着自己的存在。或者在默默无闻之中,看着社会变革的一切。不仅是刚刚过世的这位唐大哥,如他一样命运的人,也是比比皆是。一句话,需要钱养活自己,而自己过去和现在却错过了无数挣钱的机会。

   真希望,乡村振兴的美好画卷,他们都会是其中可以有获得感的一群人。

(作者:郭翰)

乡村记实原创文章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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