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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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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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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山寻找心的契合

             作者:费明

      南山地处毕节城区内洪南方向雄性地挺拔,整个山形,犹如沉实的骆驼,又像蜿蜒的长龙,还似一幅古典的山水画屏浓墨淡彩地立在入城的边沿,不管谁过往都会抬头仰望它的青郁和碧翠。近年来顺着城市建设和开放。南山已从原来的边塞走入城市,特别是洪南片区的有效开发,南山下的招商,樽景,招海,奥莱国际,碧桂园等楼盘陆续开盘,沃尔玛等企业入驻,南山公园的兴建,使原始古朴的南山从沉寂中喧嚣起来。南山以其新的姿态展现在毕节山城,从原有“毕节老八景”里的“南山听雨”幻变为山城人民休闲游乐,呼吸清新,煅炼养身的又一胜地。

       对南山,我不想再从《毕节县志》里找寻它历史的尘迹,然后摘抄其中的章节引典寻故,让人们沉浸历史的泛黄的故旧纸堆里,只望它的现在,不别深究它的过去。因为南山它现在就鲜活碧翠,黛墨深幽,雄姿英发地坚挺毕节南边,朝省府贵阳奔腾而去。孩提时,感到南山可望而不可及,春天约上几个小伙伴到南山,要从古道路走到洪山路,再到唐家水沟,翻越大兰山,绕上樊家大山后,才爬上南山。在南山听老人些讲,这山上除了生长不少的古杉古槐树外,还有各类老蛇,四脚蛇,松鼠,狼,野狗多,还有猫头鹰,(俗称鬼东哥)蝙蝠,像鬼叫的夜天鸹子。所以,一般爬上山后,看见密不见光的森林,感到阴森森的,骇怕得不敢再往里走。加上里面埋的坟墓多,有的古坟墓还被人偷掘过,棺材裸露,怕魂魄低,遇到鬼。大人们一再打招呼,不准去南山玩。几个小伙伴约起去,也只好在南山半坡摘点野生“搪啷”“泡尔”,“鸡屎粿,”“桑子”后,就趁天没黑,下山回家。有时,在山下的田坎上可以用蜘蛛网粘蜻蜓,捕青蛙,捉蝴蝶,安麻雀子,或者用竹箕箩去捞鱼。回到家,夕阳西下,天已渐黑。南山虽远,南山虽深,南山虽高,但现在上山只为修身养性,煅炼身体,延年益寿,触景生情,童趣只有在回忆里打捞。现在南山对着碧阳湖这面修建了传统古典的琼楼玉宇,为南山公园又增添人文靓丽的风景。后来,在南山公园建设之初,利用周未从招商花园这边顺石梯爬上,去过几次,翻过山,从碧桂园柏油路走下。

      对南山只是浅尝辄止,并不深入,从招商花园往南山远望,也只是看见一些零星的别墅房群。真正对南山深入它的腹地,是在今年夏天晴朗的一个周未,我是在烦闷的时候,喝了酒后,慢悠悠地爬上南山。这次真的是带着中年的沧桑,于喧嚣中的躁动,想把自己脱离尘世纷扰,置身自然生态,去找寻片刻的静谧,让自己闷骚和忐忑不安得以缓释。任心绪恣意漫开,让脚步在景色的引领下轻松地行走,并以自然景致放松。踏着晨光,树荫里流光的碎影从枝叶的缝隙里洒下,造成斑爛的碎影,我的脚著着这一个个斑影走着。那个从茂深密林的声音,穿越远古的时空,从悠远的空旷里传来。是叫唤的鸟声,是峡谷中间青郁苔上流下的清泉,连叮冬,叮冬的敲击声,变得那样的轻柔,是乎最懂我。它彼起此伏的鸣声与我额动的心合奏着落点的节拍,奏出富有春色的乐曲,吟诵这个美丽的夏天。

        人生沉浸在这样如同虚幻的绚丽热情,绵柔多姿夏色,相逢在一起的美景不常,该离开的挽留不了,该易逝的韶华难以追回。看着四周绿叶还未长满里树林,这时风欲静而不止,寂寞深山的林子里传来断续的乌啼更显清幽。想起这清爽的夏季,本是短促如斯的光阴,竟是度日如年的漫长,对着青葱的山峰却是那样的光秃苍凉,那样的寒露悲风,那样的冰冷严霜。走在清冷空旷山野,骨子里全然凛冽。全身颤栗,不愿在冰寒中找寻温暖,却让严寒的风早日过去,因我的身体挡不住徐徐夏风拂面而来,远处寨子有火,从房屋的青瓦里散发出的袅娜饮烟,也许就是这家老人灵魂得到超渡后又朝九重霄升去。偶尔从包谷地窜出的土狗毫无忌惮地犬叫,还有鸡鸣,加上村落后面山峰弥漫的晨雾,村落里还存在的石木瓦房院落边坎栽种的青碧叶里青涩的桃子,李子蒙上薄薄的霜悬挂树稍,地里散落的人们有的在苞谷地间翻土摘采瓜豆,有的牵着黄牛翻松地土,这鲜活的山土的气息,使我享受久违的乡村田园。

     沿着南山的山脊,寻找那年一把火燃烬的灰堆里再生的草丛,果然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泛起的绿草簇拥着野生的刺梨还盛开着紫红色的花,花芯里黄亮上竟有两只小蜜蜂扑腾着褐色透明的双翅,蹶着蜂尾,双眼盯着它的美食,幸福地吸吮着,旁若无人。好似这个世界上,惟有它与花的存在,死在花上也愿意。这时,还是翩翩而舞的蝴蝶扇动着双翼而至,蜜蜂才另觅新的花儿飞去。我有意放慢自己的步子,放慢心中存储的沉重,企望再次寻见一些轻松的情景,脚踏着柔软的松针叶,让一些隐藏尘埃的鲜活的草木,鲜花带给我片刻的清新,但除了乌鸣断续的鸣叫声,从我鼻尖滑过,拂过身体,紧随相伴的只有这夏日的风,树叶下斑驳的阳光,茂深的树林,我零乱的思绪,飘冷而过的女人面孔。一切的逝去那么迅捷,一切的复生不再可能,一切的臆想充实大山的虚空。而我慢行在这深山峻岭,在这漫山的草丛林木,头上篮天白云,放眼绿波碧玉,但仍然是独立而行,最大的孤独来自虽然相识相知而不相解,相懂。心不契合,种植不出心灵自由飞杨。那些在城市高楼林立下熙熙攘攘的在我耳旁聒噪的车流,人流,物流,欲望因附带着生硬冷漠的怪异,贪婪,势利,虚伪,故作高深,玄虚等世象表情,显示出各自灵魂扭曲不洁,不忠,不实,不真的物象和嘴脸锤打了我的冷静与清醒,淬炼我的坚硬,知道远离,懂得亲近,感知颤栗。

      我就行走在这漫青泛绿的南山,幽深的树林,在身后的风里,隐约地听见那墓穴白骨的相撞的声音,从遥远的隧洞传来,述说南山听雨的风雅陈年的趣事。仿佛看见一群屡第不中的文人雅士或者流落异乡的官仕贤宧,身着浅灰长衫,头戴方巾,手提长竹烟杆,背着包袱,带着包谷酒,脚着青布白边布鞋,三五成群,四个一伙,自由悠闲,恣意行走林间小道,散漫草地小径,有的边走边摘坎上野糖啷,有的俯身弯腰摘采白色的泡尔。还有的散坐在树荫下倒地横立而又布满苔藓的树躯干上,或又闲游歇息在凉亭竹排的阁楼,或悠闲漫步竹排廓道,面对苍翠的山岭,聆听雨落,静看花展,风拂叶摇,轻吟浅唱,沉浸山雨之中,摇晃晋七林竹贤的风范的身影晃动。寄情于茂深叶繁花艳草郁之幽,感慨“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之心景。仰天长叹韶华已逝,蹉跎岁月之郁闷。在感而叹之后,呤诗作对,把盏慢饮,谈笑风生,一派轻松任性,欢畅。至今遐想起来,那时文人相处之融合,和谐,暖情,雅趣,真是令今人仰慕而不可及的。雨渐停歇,我还沉浸在遥思的情绪之中,心已忘忧,躁动已被眼前山中的景致平抚。眼见松鼠从草丛跳出又疾速窜逃树林,时有蜜蜂嗡嗡作响,蝴蝶翩翩舞过,断续飞乌叫唤,从头上一跃而过。雨后的山峰薄零笼纱,走出树林,外出清新翠色。望一深潭水波微澜,飘浮其上的碧绿荷叶间白色的荷花竟有红蜻蜓扇动薄翼,伫立其上,甚是优美,刚才的郁闷已被眼前的景色驱散。乌云散开,淡蓝的色的天空澄明起来,夏风拂来,顿感胸臆轻爽,再朝远方望去,山城周边的文笔,翠屏,灵峰,青龙山等环绕城市的山峰,仍然罩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处在太虚奇幻的朦胧美妙之中,令人醉于其间。

       朝山下俯视,不管是行政中心分布两扇薄翼式的大厦,还是三馆一院张着金蟾大口的建筑;无论是招商花园林立高耸的楼盘,樽景财富的异域风情街市,沃尔玛的商业气息,拓海花园的别具一格,还是南山碧桂园的炫富,碧阳湖畔兰乔圣菲,还有山城错落别致的房屋,街道,街灯,来来往往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等等一切尽收眼底。看见这些现代气息的充斥流溢,闪烁出人类文明发展的光影!如果将头扭向南山的另一面,山峰原始地涌动着高原的情怀,那灵动的草木,茂盛的树林,天空里飞跃的群鸟,碧青的麦田,山岭上的果树,错落零散的房屋在古扑的时光里流溢着夏日自然的风光。就这样,在南山,心已得到释然,还有什么可去争,可去恨,可去怨,可去头破血流,可去苦苦挣扎,可去烦扰和躁动不安呢?在南山,我让自己放下所有的欲望,惟独祈愿一树花开,幽草摇曳,轻风四起,群鸟欢鸣和泉水流淌。还有自由自在的逍遥,放声歌唱,南山妩媚映我,我陪着南山,如此甚好!这是否是我一直追寻的“契合”呢?我还在惆怅地徘徊在南山上。

     作者简介:

      费明,贵州毕节人,笔名建新。现供职毕节市纪委三工委预防室主任,毕节市工商局党组成员,纪检组长。自幼爱好文学,曾被多家报刊聘为特约记者和通讯员。现已从事工商行政管理工作三十六年。在省市级报刊发表文章达260多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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