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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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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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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我妭

(妭 “ba”<音同:拔>,陕西省旬邑人对祖母的称呼)

慎终追远,感念先人,传承家风,激励后人。

时至清明,让我又想起了我妭!妭是在十五年前,雨季的一个清晨走了。

妭临走时的话语,让我每每在夜深人静时想起;妭的样子老在我脑海中萦绕……。

妭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小脚妇女,妭离开她的妈妈时七岁……。妭是跟随我的老妭长大的,后来, 妭就嫁给了我的爷爷。妭一生勤肯、能干、善良,深得乡邻的尊敬和老妭的疼爱……。

妭乐善好施,总爱帮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乡亲们生活困难,缺医少药。今天东家孩子发烧受凉了,明天西家男人蛇蝎叮咬了,都来找妭。妭就把挂在窑洞邦邦(邦邦:陕西方言,指窑洞内侧的墙壁)上的草药、猪苦胆、老猪油,或把她的黑板柜罐罐里泡治的药水拿出来,给来人带走或涂点,还真神,就见效!

妭的善良是在方圆四邻出了名的。解放初,妭给邻镇村子的一位叫焦清和(上世纪六十年代任土桥完小校长)的先生奶过孩子,孩子一岁时,人家趁妭去田间干活时,将孩子抱走了,天黑时回到家,妭知道了,妭和老妭夜行了15公里去看孩子……,后来没过多久,这孩子夭折了,妭哭了三天……。五十二年后的2003年,妭去世时,焦清和老先生送来挽帐“时过五二春,深感奶子情;恩姐渺渺去,德行是座碑”!

妭入殓时,让我泪珠涟涟;妭下葬时,让我肝肠寸断。

小时候,妭经常领我去割猪草,挖小蒜,捋槐花,挑草药,拾麦穗……。

记得五六岁时,妭领着我去镇子上赶集,供销社的人用自行车驼着罐头箱子上道沿,摔烂了,妭给我捡的橘子罐头是那样的甜,至今想起来,嘴里还有玻璃渣渣。后来我工作了,再也没有买到过那么香甜的罐头。

妭妭爱孙子,一疙瘩真金子!

妭不识字,但她心地善良,心里干净。她做事都是在中国先哲要求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内行事。

妭去世后的三年里,我经常在夜里梦见,她老是躺在老屋窑洞的土炕上,看着院子里那一棵早已不结枣的老枣树和井台上绞水乡邻……。

妭,你让我思绪万千 ,你让我魂牵梦绕……。

2002年,我有了孩子,妭抱着孩子乐的像“笑瓜”了似的!

悼念是一种形式,思念是一种意识。悼念很快会过去,思念将会永恒……!

妭虽然走了,但她的德行仍不断的教化我,要求我,激励我,让我认真做人,努力生活!

妭的生活是充实的,妭的生命是坚强的。妭和农村所有妇女一样种庄稼养孩子;妭和她的七个兄妹一样,都活了八十多岁!

我想只要我在,妭!你永远活着!

“妭”本是上古年间,黄帝最漂亮、最善良、最有德行的女儿,是光热和正义之神!妭,又是我们旬邑人对最有德行的妇人,最伟大、最崇高的称呼。

妭!我永远想念你!

                                                            2018年“清明节”前夜

                                                                       孙儿 、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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