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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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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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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声中的父爱

一直感觉父亲很啰嗦,啰嗦着让你要趁热吃饭,啰嗦着出门要你注意安全,啰嗦的多了,自己耳朵像生了茧一样,便不在乎了。

尤其是刚考上大学,那个时候自己远离父母,到了更远的城市里上学,虽然在离别的那一刻自己也伤心的流了眼泪,但一看到父亲在车站里人群中又当面嘱咐我,路上要小心,吃饭别舍不得花钱,就感觉让人挺掉面子的。脸上便现出一种鄙夷的神色来,便怒吼吼的小声说“能不能不要说了”。便巴不得汽车赶快走,自己走的很潇洒,可是后来却得知父亲为此中了风,嘴也变歪了,后来扎针输液才过来,这都是急火攻心呀。而这个事父亲又不能明说,当然我也不便于提起这件事。

已参加了工作,父亲也就见得少了,但每次回家,一想到是个假期,便想着好好休整一番,懒懒的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但这偏又不可得。一早起来,整个村子里都能听到“快起床了”,“饭都热了好几次了”的喊声,似乎不叫我起床,父亲都不能刷出存在感,至少我当时那么想。邻居跃兵大哥一家都是文文静静,一副好脾气,不急不躁,从来没有听到人家叫孩子起床的喊声,甚至也不曾有过和孩子红脸的现象,便羡慕人家,想自己怎么没有这么一个父亲。

结婚生子以后父亲也随着我住了一段时间,我便又从孩子的身上看到了父亲当年叫我起床的影子。现在虽然住在楼房里,喊声不至于全村听到,但也让人感到无奈,为什么?“姑娘,快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某某某,你快起床,你都不起,你女儿怎么会起床呀?”这种喊叫有了变化,是因为现在有了比较对象,父亲似乎找到了乐趣。女儿躲在房子里不出声,叫得多了,在房间里喊“我爸不起床,我也不起”。刚出锅的好饭,父亲着急让女儿吃,看着女儿呆呆坐在饭桌前,便催着女儿快吃,女儿当然不敢反抗,但她也不着急。父亲端着碗哧溜哧溜的吸着吃,好像这样能感染了女儿。

父亲的啰嗦在今天我似乎也能理解了,因为我也想让女儿吃得好,穿得暖,出行安全,可女儿全不在意,一如当年的我。自己便只能不停的啰嗦,期望孩子能听得进去。有时想一想,父亲或许真的不可能在事业上给你很大的帮助,但那穿衣吃饭安全出行的啰嗦,就是生活的核心。这样的啰嗦,在今天看来,就是父亲浓浓的爱意。我们要学会珍惜,毕竟能听到这样啰嗦的人,并不是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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