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普通的教师,一直对学校的对口扶贫工作很感兴趣,甚至感觉很神秘。闲暇时常想,我的那些党员同事奔波在怎样的一条路上,面对的是怎样的家庭,有怎样的方法去应对贫困户,便想趁着党员们下乡的时候也跟着去体验一番。
我把想法讲给王国璞的时候,便得到了他极力的邀请。王国璞是我们学校党组织的干事,为人谦和,容易相处。其实,我在提及这一件事的时候,只是随口一提,我说,“如果有可能,我想跟着去看看”,王国璞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愿意,我们欢迎你的到来”。
一早就出发,说是要赶上教育局领导的检查。一同乘车的有赵贵、王朝阳,对于我的到来,他们表现的很好奇。实在是因为没有人愿意赶这么一个大早,鲜有人有这样的愿望,可能我就是比较独特的一个吧!而我也直言对他们扶贫工作的好奇,我就问他们第一次是如何和老乡打招呼的。赵贵同事说,“我扶贫的对象姓王,我递给他一根烟,亲自给他点烟,还称他为王哥”。这话我信,我也是男同志,虽然不爱抽烟,但我深知男同志的交往,有时一根烟是不可或缺的。赵贵同事爱吸烟,对于他的打招呼方式,我深信不疑,甚至想,他不这样就不是他本人了。而实际生活中也不是人人都是烟友,就说王朝阳、带我的王国璞,就是一类不爱抽烟的人,他们会怎么样呢?王朝阳同事的回答,显然也证明了我的好奇也决不是简单的一问,他好像陷入当时的情景中去。他说,他的扶贫对象当时和他一问一答。那是怎样的尴尬又是怎样的难堪。他说他是慢慢的走进他口中的那个张哥的。至于王国璞同事,他在驾车,我不愿意让他分心。
王国璞不仅是一个学校的党员负责人,实际上还是一名优秀的历史老师。他的随和、平易近人,让师生都愿意和他相处,我当然相信他自身的亲和力,一定会让他更容易靠近他的扶贫对象。王国璞老师作为一名历史老师,说他优秀,是因为历史在他的口中不是一段生硬的文字,一次简单的叙述,他总是深情并茂,历史在他那里是可知可感的,是深情智慧的人,是血淋淋的事实。他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们都佩服他的博学多识,据说他大学的专业是导游,可能与这有关吧。由他驾车带我们前往,一路上便不枯燥无味,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便沉溺在王范乡的刘伶墓、杜康村的历史中去了。
我们所往的墩张庄,地处盐湖区的东南角,和王范乡相邻,隔着一条公路,墩张庄贫瘠穷困,也许是因为它地处丘陵。刚进村,随着王国璞和领导,忽然看见坡上的一辆乐驰车停了下来。车窗里探出一个头来,大喊“王主任,王主任”,接着关掉车门,朝王国璞走来。握起他的手,说“欢迎到来,欢迎到来”。当知道和我们握手的是村主任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王国璞在墩张庄村委一连几个月的蹲守,没有白费功夫。这是一个基层干部对王国璞同志的认可,那没有一天清闲,村里没有提供一餐的自费扶贫,怎么能不感动人呢。
王国璞带领我们去的家,扶贫对象姓王,叫王国庭,是一个一米五多的中年汉子,身材瘦削,穿着一件洗的发红的黑色T恤。他刚从地里回来,一听到王国璞的声音,急忙把门打开,快步迎了出来,看得出他和王国璞同志的亲近。他安排我们坐进家里,放眼望去,家的立柜还是七八十年代的式样,他搬来一个老了的电扇,要给我们扇风。能这样招呼我们,王国璞的扶贫对象显然不是一个木讷的人。
王国璞和他拉家常,问他今年的小麦有多少收成,他不好意思地说有三四千斤。他还笑嘻嘻地感谢,说:“要不是割麦那一天你帮忙往家里搬麦子,估计今年的收成又泡汤了”。看得出王国璞也很高兴,打心眼里的那种。
王国璞带领我们一起看他家的南厦,里面摆放着打麦的机器,一些三轮蹦蹦车的零件。我悄悄的问,“他真的是贫困户吗?怎么感觉在村里是一个能人。”王国璞告诉我,王哥是因病致贫的,对于这样的贫困户,我们只需要把好的政策宣讲到位,扶着他们走过一段困难的日子就可以了。王国璞又告诉我们,他的王哥自己还研究烫伤的药膏,还不是时机向我们推销。
这一次的扶贫体验,虽然是趁着领导检查的机会来的,但也初步实现了自己体验一回的梦想。在我,也许那里的生活让我想起了曾经难忘的童年,唤起割舍不掉的乡愁,让我生出一种亲近感;也许今次的出行让我看到了王国璞等人从容自在的一面,看到了扶贫在望的大好局面,但我相信那些王国璞同志式的同事一定经过了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一定经过了无数个纠结不已的现实。
写这一篇纪实的时候,已经是决战贫困成功的第二年,想起那一次扶贫随行,如今历历在目。我想也正是因为一群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王国璞同志式的党员干部才有了今天的大好局面,我不是党员,但我要以此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