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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丽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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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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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

夏天的天黑得较晚,都快七点了,天还是显出晃晃的白。

晚饭后与妻散步,悠闲的走在家前小公园的石板路上。园内,各种花卉草木娇艳欲滴、青翠葱茏,精心设计的绿化造型错落别致,精彩纷呈。漫步前行,穿过一条园区马路,就听到前面传来音响的歌声,循声过去,只见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原来是社区小广场上要放露天电影。看到宽大的荧幕,还有陆续赶来的观众,顿时感到格外亲切,曾经的画面勾起我的回忆,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村里看电影的情形:

那时的农村,没有电视、更没有手机。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单调,文化娱乐更是无从谈起。农闲时节,公社放映队会轮流到各个村放电影,借此丰富百姓的文化生活。看电影就成了大家难得的娱乐享受了。

那时放的影片,以抗战片为主,大多讲述中国军队抗击日寇、美帝侵略,并与之激烈战斗,最后取得胜利的故事。每次看完以后,大家激情澎湃,斗志昂扬,心情特别舒畅,期盼着下次放电影的早一天到来。

每当得知公社放映队要来村里放电影,全村人都会很高兴。为了看电影能有一个好位置,孩子们要提前一两天占地方。先用木棍或瓦片在地上划上一圈深深的痕迹作为界线,再找些砖块垒几个座位,自己还不放心地坐在砖块上看守着,宣告这个地方已被占领。一天到晚,从不离开,就连中午吃饭也是几小伙伴轮流值守,那个执着劲就别提了。

放电影的那天,大人们也耐不住心里的撩痒,下午早早的从地里收工回家,提前吃完晚饭,急急忙忙地向放映场地奔去,生怕去晚了没了好位置,耽误看电影。

这时就看出提前占地方的优越性了,全家人坐在早已占据的好位置上,自是有些得意。而那些去晚了的人不得不踩着凳子站在外围,伸着脖子看。实在找不到地方的,就会转到荧幕后面看背面,虽说背面画质跟前面看没有多大的区别,可人物的动作、物体的方位等则是完全相反,看后总是别别扭扭不舒服。

最难忘的是到邻村去看电影。打听到哪个村放电影,孩子们就会跟着家里的大人去看,一路上又蹦又跳,很是兴奋(那个年代交通主要靠走)。去的时候还好,天不算太黑,还有些许的光亮。返回时就不行了,在漆黑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来回十几里路,又累又困,慢慢地就拉在了后面。这时大人就会讲一个鬼故事,大意是说有人走夜路碰到鬼火,引导着你走进一片墓地,招了“挡”走不出来,直到天亮,才发现还在原地转圈没动地方。每每听到这个故事,就会吓得拽紧大人的手一路小跑跑回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观看的电影多了,一些有名的影片和片中的英雄人物都被记在了心里,如《地道战》、《地雷战》、《英雄儿女》、《闪闪的红星》等。尤其是《英雄儿女》中的王成,在战场上,为保卫阵地,对着报话机话筒高喊“为了胜利,向我开炮”,最后手持爆破筒纵身跃入敌群的场面,让我震撼。《闪闪的红星》里的潘冬子,嫉恶如仇,一心向党,坚决地同敌人作斗争,最终成长为一名红军战士;还有许多英雄人物,感染着我,激励着我,让我心里不止一次的发誓,长大后也要做一个英雄。我想那个年代,不管大人小孩,都会从电影中学到很多,并从中汲取了大量营养,为今后的成长获得了无穷的力量。

儿时的梦想天真而单纯,听大人们讲村外的世界很大、很美,有北京、上海等很多大城市,那里的日子就像天堂,不知道要比我们村好多少倍。当时就懵懂地想,长大后我也要到上海、北京去看看。以至于每当看电影的时候,都会竭力在荧幕上找寻北京、上海的影子。还时常会在上学的路上,望着满天的朝霞,琢磨上海会不会像电影中那么热闹;放学回家,看着北方天上的云彩,猜想着北京是不是电影中的模样?

上了中学,学习压力加大,晚上还要上晚自习,赶上村里放电影,心里就像装了十五只小老鼠,七上八下的:人在教室坐着,心里却记挂着电影,恨不得偷偷跑出去看个究竟。怎奈老师盯得很紧,我和几个想看电影的同学急得抓耳又挠腮。

后来升学、毕业、参加工作,期间看电影的兴致仍旧很高。尤其周末回家,赶上村里放电影时,依然兴奋得不得了。

此时村里放电影,题材多了,作用也多了,不光是为大家娱乐,还会利用放电影的时间宣传科普知识,村里若有什么大事、好事,也会放场电影,以示庆贺。那年我结婚的时候,父亲就邀请放映队放了三晚上电影,来答谢乡亲们的祝福。

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新华书店购得了一套珍藏版的电影碟片,有两百部老电影,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也赫然其中,如获至宝。如今这套碟片仍珍藏在我的书柜里,成了我永远的纪念。

如今,在城里看电影,是一种享受。舒适的环境,既放松身心,又释放压力。但我总是感觉没有小时候在村里看电影时那么过瘾。

而眼前,荧幕已经亮起,电影马上就要开演,我还是更期待那些年的老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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