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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庆娟(梦中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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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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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云雾缭绕处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平稳行驶,一边是云雾缭绕的山涧,一边是峭如刀削的山体。这巨蛇一般崎岖的道路像是在搭建一条通往天际的哈达,我们在哈达上游动,我们在云彩间穿梭,我们的欢歌笑语飘出车窗,回荡在神秘的山谷。

这就是通往山西垣曲历山风景区的道路。

历山风景区位于山西省垣曲县东南部的历山镇,是华北地区唯一保存完整的原始森林,是山西省十大风景区之一。也是山西省最大的自然生态旅游基地和省级休闲度假区。

历山风景区是由:黄河小浪底库区游览区、历山舜王坪、历山皇姑幔、历山猕猴源等分景区组成。历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中条山国家森林公园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国家级4A风景区,是山西省18个和谐景区之一,也是国家级旅游服务标准化试点单位。

我们行驶的这条公路,是近年来由国家和县委县政府,付出巨额财力、物力和人力才修建完工的。全程标准型水泥硬化路面,远远望去它就像一条玉带一般,盘旋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中间。

沿途中,我们只能看到一面的山体,一面的山谷。山谷和山体在弯曲的山道上交替呈现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时地引起我们的惊呼声:“哇!好美的雾!”“哎哟,好壮观的大山”……

行至山谷的底部时,才发现原来雾霭笼罩下的山涧是如此神奇:经过几万年甚至几亿年的地壳变化,河流冲击,在山谷的底部冲刷成一道道深邃而险峻的大峡谷。在山谷底部仰望,只见陡峭的山体直插云霄,林立的群峰起起伏伏层层叠叠。每座山体在仙雾的弥漫中逐渐地模糊起来,高耸的山顶在云雾缠绕中显得朦胧而飘渺。

就这样时而在高空中盘旋,时而在巨石遍布的河滩边行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来到了神秘的东北方“天边”。

等车队停泊在一片平坦的小广场时,人们怀着对大山的好奇,怀着对历山舜王坪渴望已久的期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下车来。

面前是一袭宽大的台阶,台阶上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尊舜帝的塑像,他魁梧的体魄,黝黑的身体,高高的发髻和尖尖的胡须,昂首挺胸地仰望着远方。他那睿智的眼神彰显着聪明才慧和朴素无华的精神品质,更呈现出他作为舜耕文化带头先驱者的光辉象形。沿着宽大的阶梯走上去,迎接我们的是典雅华丽的山门。

在山门旁乘坐独有的历山“小交通”,由专业的景区司机把这些怀揣着疑问,怀揣着好奇的游人们,带上更崎岖更惊险的山道。系着安全带的游人们,时时瞪大双眼,生怕有一丝疏忽和大意,而错过眼前瞬间就会遗失的美好。

上山的道路两边忽而出现浓郁的树林,忽而出现断壁悬崖。十几分钟的路程,小交通到达了一个停车场。

几乎没等车辆停稳,大家就鱼贯而下。看到山脚下有几匹膘肥体壮毛发光亮的骏马,有的拉着彩色的马车,有的身着美丽的马鞍。它们安静地等候在这里,是专门为那些不愿意步行的游人提供坐骑服务的。而我们一行人当然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步行上山咯!

清晨的历山景区宁静而恬谧。上山的石级两边,满是绿油油的小草和白色的,黄色的不知名野花。

空气中氤氲着大自然的味道,仿佛有玫瑰花的芬芳;深深的呼吸一口,又好似有山槐花的清甜;一丝一缕,朦胧中又飘过来桃花的味道,杏花的味道和油菜花的味道。

这些游人当中有青春少年,有卿卿眷侣。有中年夫妇也有八旬老翁。一级级登山的石阶,迅速拉近了天南海北游人的距离。大家欢快地边走边交谈着,兴奋之处拿起相机频频合影留念。激情之处吟诗作对,互加微信好友。

那位八旬老翁是从河南省慕名而来的,他自我介绍说,他是一位文学爱好者,数年前就加入了河南省济源市作家协会。怪不得他和我们这些县作协的朋友们一见如故呢!他虽然年近八旬,爬起山来却不甘示弱,一直紧跟大家,没有一丝落后和倦怠之情。有了他的同行,年轻人们再也不敢喊苦喊累,愉快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周围。

拾级而上,越来越大的坡度提示着游人正在逐渐接近山顶。

正当大家气喘吁吁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悠扬的萨克斯声音。循声望去,前方的山坡上坐着一位白衣老人,他背靠山坡面向游人吹奏着动人的乐曲,似乎在用乐声召唤我们前行。阳光下的薄雾笼罩着他,朦朦胧胧得似仙非仙,让人有一种错觉,像是天外来客在这深山尽情演奏。是啊,在这大山的深处,在这海拔2千多米的高原,出现吹奏着萨克斯的白衣仙人,着实让我们感觉到神秘和稀奇。我们想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于是加速前行的步伐。可是此时他的乐声却突然消失在神秘的薄雾之中。当我们即将到达顶峰时,他又神奇的出现在山顶,美妙的萨克斯声音再一次响起。这种声音伴着历山顶部的种种神秘,又一次吸引我们疾步登上山顶。

历山顶部名为“舜王坪”,舜王坪是山西高原隆起的部分,系造山运动褶皱而成,喜马拉雅山强烈运动上升和断裂发生,形成了笔直的山峰和深谷。它海拔2358米,为历山群峰的第一高峰。舜王坪周围山清水秀、浓荫蔽日、绿树遮天的林海,刀削斧劈的悬崖,千奇百态的山石,雄奇壮观的瀑布,奇妙有趣。引人入胜的溶洞,有虚有实,有明有暗,巧夺天工;自然景观和美好传说,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舜王坪有草本植物400多种,有药用价值的319种。坪顶5400余亩的亚高山草甸,是华北最大的可观赏性草原。

相传舜王坪是舜帝躬耕之地,舜从负夏城搬出来到历山后,躬耕田野耕治历山。后人为纪念舜,在舜王坪的中心地带建造了比较简陋的舜王庙。传说舜耕种时留下一条犁沟,这条犁沟有“中华农耕文化的活化石”之称。他在耕种时长期观察并筛选出,适宜人类种植的农作物和下种时间,如芒类植物在春季下种最佳,这就是农村沿用了几千年的“芒种”的来历。历山因舜耕而名扬天下,舜王坪也成为传说中农耕文化的发祥地。

为了防御狼兽和虫害,他还发明了用土石垒房,用树枝茅草和泥巴盖顶的造屋技术,使人们抛弃了穴居生活,使人类住上了舒适的茅屋。

听着这些故事登上坪顶,眼前景物突然发生变化。只见一望无际的草原在向蓝天的南边顺延,天空离我们的头顶很近很近,仿佛伸手就能扯住白云的衣角。看那蓝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正在飘逸着,丝丝缕缕的边缘像是七仙女风姿绰约的衣裙,丝绸一般的顺滑着柔软着。这种柔软的漂动好像牵住了每个人的心灵,我们的心瞬间跟着白云潜移默化。

再看这一条木板铺就的小路,像是一排排没有尽头的琴键,蜿蜒缠绵地漂浮在这片绿色的海面。

据游记载:“舜王坪,景色奇特,四季迥异,春开百花,万紫千红。夏草如茵,天山一色;秋果累累,香气醉人;冬雪皑皑,雪圃云裹。”我们惊呼着扑向草地,没想到草地是松软的,松软的如同踩在厚厚的锦毯之上。它的松软,它的这种朝气蓬勃的嫩绿,深深地吸引了我们。大家沉醉在草坪上,欢快地在草地上蹦啊,跳啊,然后又痴迷地滚在草地上。大口呼吸着高原特有的清新空气,忘情地抚摸和亲吻着每一朵野花儿。

突然间,一片浓雾快速移动过来,将我们痴狂的身影团团包围,于是在几米开外的摄影师,镜头里留下的就是我们在如此美妙的仙境中翩翩起舞的永久记忆。

徜徉在无边的草原中,头顶的天气是瞬变万化的。数米外的天竟然各不相同,艳阳高照的蓝天说变就变,突然一团乌云遮住天日,一阵凉风驶过,马上就砸下来几颗很大的雨珠。当我们撑开随身携带的雨伞时,雨伞并没有淋湿,天却已经放晴。这样的天气在这条小路上重复了两次,忽而下雨忽而晴朗,让大家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舜王坪的特有气候。

越过这片波澜起伏并且包含着美丽传说“舜耕犁沟、井字田”等的亚高山草甸,面前出现“南天门”的提示牌。据说南天门是舜王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生活起居的地方。崖头两大巨岩对峙,中间一个大豁,像是一个大门,舜王当年由此登上坪来,所以叫“南天门”,南天门是舜王坪的最高点,在这里可以欣赏“三海”之奇:“林海、云海、山海”。

走过南天门,就到了满是传说故事的下山途中。

“天书石”的表面平整字迹清晰,像甲骨文,又像是蝌蚪文。传说舜耕历山时,偶得此书并据此撰写出黄河流域最早的物候历——七十二候。“梳妆台”是舜帝的二妃“娥皇女英”梳妆的地方。

“斩龙台”又叫“鉴心台”,据说在大旱之际,舜帝下令小龙去降雨,而且还强调只能下小雨。而小龙只顾去和情人怀姑约会,性急之中就下了暴雨,结果洪水泛滥不止,历山就被冲成现在的千沟万壑。舜帝一怒之下斩杀了小龙,小龙的血染红了地上的沙土和岩石。他的情人怀姑撕心裂肺而亡,变作了“情人树”一直守候在这里。对面的“御剑峰”就是斩杀小龙的宝剑,舜帝将剑立此以警示后人不能以私损公。

接下来“千层饼和沽漯汤坡”的传说是“舜试二妃”的故事。娥黄机灵用三根麻杆成功做好了一碗面条。女英笨点,麻杆快烧完时她还没有做好面条,却正在搅面疙瘩,情急之中只好把面疙瘩倒入水中,做成的是一锅疙瘩汤。女英在送饭路上又被石头绊倒,把沽漯汤洒到地上,就变成了现在满山坡的石块。这就是一直流传到今,我们垣曲人爱吃的“沽漯汤”的故事。

走过这些传说中的景点,我们会在下山途中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舜王坪南坡森林的垂直带状分布特别明显。海拔最高的地方为小叶林带;海拔1800——2100米处是针叶阔叶林混合地带;海拔900——1800米为落叶阔叶林带。这些树种都是国家一二级保护树种,它们的年龄都在一百年之上。

越过这些丛密的树林我们再一次回到了山脚下。“小交通”虽然把每一位游人如约送到景区大门口,可我们的心却留在了舜王坪的草坪上,留在了那蓝天白云之间,留在了那仙雾缭绕的亚热带草甸。等到秋季来临的时候,等到白雪皑皑的季节,等到来年的夏天,我们一定还会相约舜王坪,相约历山,感受舜王坪的硕果累累,感受舜王坪的天人合一,感受大自然的神奇和原生态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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