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兄长寄来他新出版的散文集——《此心安处》,其实大多数文章在平时都已拜读,如今能精心结集出版,真的是难能可贵。
这本书收录了他最近五年来业余创作的一百多篇文章,分为“乡愁记忆” “大美印象” “读写情缘”三辑,他用散文化的语言,或抒情、或言志、或状景,书写了对亲情、友情、对家乡风土人情和时代变迁的爱与感思,无不倾注真情实感。每次翻阅都能感受到一种久违的亲切,一次心灵的震撼。
出生在80年代的我们,沐浴着改革开放的阳光,同改革开放共同成长,共享着改革成果,见证了改革历程中创造的每一个奇迹。
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这里离县城只有八九个公里,十几年前因为基础设施落后、交通不便,很少人听过我家乡的名字。随着改革开放和脱贫攻坚的深入推进,如今我的家乡路通、水清、电明,我亲身经历了家乡翻天覆地的发展变化,也见证了自己人生的每一个飞跃,品味了每一个酸甜苦辣的故事。
小时候,大人们经常说我是幸运儿,当时年小不懂其中的缘由,长大后,才理解其中的意思。因为出生在改革开放年代的我,没有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艰辛生活。
但是父辈们不同,他们经历过政治运动的漩涡,身陷食不裹腹的苦海,甚至没有穿过像样的衣服和鞋子。
我的童年记忆里,没有心酸、没有痛苦,只有每天玩耍在田间地头的情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三爷爷家种的那些桃子、李子、柚子、桔子、枣子等等,每天都扯动着我和小伙伴们的好吃的口水。
为了别家的小孩不来偷食,曾祖父便把他的乘凉处安置在了一颗桃树底下,每天在树底下吸食着那根烟斗,看管着这片小果园,捍卫着这片“领地”,我和弟弟妹妹却往往能得到他的恩宠。1997年香港回归那年,曾祖父离世,在懵懵懂懂中感受到生离死别的痛楚之时,也伴随着那片小果园的“消失”,果园再无人看管,围墙被拆了下来,陆陆续续地盖起了房子,再没有了曾祖父的特殊关照。
我的祖父今年已经88岁,他的生活不像曾祖父那样安逸,村里的人都叫他“老黄仔”,因为年轻时是村子里出名的人高马大、能吃苦的人,七八十岁了还能上山放牛、砍柴,他不爱说话,在行动上对我们也少有关爱,但他用一生的勤劳,教育引导着我懂得“凡事靠自己”的道理。
我的父亲出生于50年代,在他那个年代他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文化人,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年轻时他做过木匠,还走南闯北尝试做了很多门类的生意,在村子里算是一个成功人士,村子里第一辆摩托车、第一台彩色电视机、第一部有线电话、第一栋砖混房,他都是第一个“拥有者”。他的努力,源于他对于“读书”这个心结的不甘心,当年在县重点高中就读的他,因为兄弟姊妹多,家庭生活困难,为了缓解家庭负担,多一个劳力去挣工分,祖父斩断了他的读书梦。以至于从小在学习上,我和姐姐们受到他的严格“管教”,对于我们在学习上的需求,他更是舍得投资,与同时代的小伙伴相比我们有着更好的学习环境、更完备的学习资料、更充裕的学习时间。
不管是曾祖父、祖父还是父亲,他们都是平凡的农民,他们同样用苦涩、难懂的爱,教育引导我们成长成才。
大学毕业后,我放弃了在省城工作的机会,回到了家乡,成为了一名大学生村官;两年后,通过公务员考试,我成为了一名基层干部,我看到了国家惠民政策在家乡的落地生花。现在,家家户户都有摩托车,有的家庭还买了汽车,有的人跑运输,有的人搞旅游,两三个家庭开办了各种农产品加工厂,以前只知道带孩子和干农活的妇女们也成为了忙碌的上班族,大家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如今,家乡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富裕,越来越和谐安宁。泥泞的村间小路消失了,变成了一条条水泥路;破旧的小屋也消失了,代替它的是一幢幢崭新的小洋房;村头到村尾都安装了明亮的太阳能路灯……教育、医疗、住房、交通等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变化让我们拥有了实实在在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这一切都是改革开放所带来的成果。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故乡,不管是出生地,还是学习、生活、工作过的地方,经历过的每一个驿站,都会是自己心中的家,而我的故乡一直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暖心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