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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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建水街头，独自领略小城的古朴。它像精灵似的，若有若无又确实存在，也像拂面的清风，吹过又不留痕迹。
建水地处西南边陲，很难想象，这里会有仅次于曲阜的文庙。建水文庙，始建于元朝至元22年，至今已有700多年历史，经明清两代依山东孔庙布局扩建，形成了占地114亩的规模。主要建筑有一殿、二庞、两堂、二阁、三祠、四门、八坊，气势恢宏，风格独特。孔子一生仕途不显，却教书育人，弟子3千，贤者72。既为读书人，也算孔门弟子，理当拜祭。跨进大门，圣人教诲如在耳畔，大成殿金碧辉煌，有巨石雕凿的孔子塑像，梁悬明清两代皇帝御题的六块贴金大匾。也许因建了“规制宏敞，金碧壮丽甲全滇”的文庙，建水才历代文风繁盛，才有“一门三进士，兄弟两翰林”的美谈，才有“一朝考显名，临安占半榜”的盛况。如今每周都有祭孔活动，有的学生临考前还来拜孔。
出了文庙，行至朱家花园。“横三纵四”布局，有房屋218间，大小天井24个，房舍鳞次栉比，院落层进叠出，有家族祠堂、小姐绣楼、戏园、帐房，还有迷宫式的回环通道。每个院落都有秀气的名字：梅馆、竹园、兰庭、菊苑……尽显追慕古人的风雅。客房内的床椅凳，均由紫木雕成，有清代格调。嗄吱推开门窗，可见飞檐、诗词、壁画、灯笼、盆景，耳边除了鸟叫就是寂静。呼吸着带草木味的清新空气，让人不禁向往那个吟诗作赋、玩风赏月的年月。
去老街上走走。新桥街通往杜家坡村的小路，与个碧石铁路交汇的路口，有几块上百年的大青石，旁边是黄色的法式车站。青石铺就的路面，凹凸不平，明光铮亮；青砖黑瓦的房屋，墙面斑驳有青苔。不时看见雕花的门楣、窗户，想必是大户人家。进门处有一屏墙壁，站在外面看，只见画了虫鱼鸟兽，屋里的景色，只能去想象了。普通人家房前屋后，大多种一些花草、果蔬。那些坐在门前的老妪，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若上前去问路，那唱歌似的口音，必定给你祥尽的回答，那神情、口气，就像对一个迷路的孩子。
坐在老街的街边，看着挑水的人经过，洋铁桶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至今还有居民挑水吃，更有人靠卖水为生，那声扯着嗓子喊的“西门水……”，悠悠的回荡在老街的各个角落。西门外古井多，有单眼、双眼、三眼的，有圆形、扇形、月牙形的。有名的溥博井、渊泉井，出自《中庸》“溥博渊泉”。溥博井俗称“大板井”，水清味甘，没有水垢，有“滇南第一井”之称。同一街巷的水井，有的沏茶回味甘甜，有的做豆腐细嫩爽口。
文庙、花园、老街，建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有灵性，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聪灵。我独自品味着这小城，心想找机会还要来。
（此文发表在《红河日报》2019年8月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