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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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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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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眼中的中国红火焰蓝

在母亲的记忆深处,始终珍藏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要想让她忘记却无法做到,也许会一辈子珍藏在她的脑海里。

今天是国庆节,天气格外的好。我带着母亲和儿子走出家门,城市装扮的非常漂亮,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新华路两侧,一面面五星红旗整齐地悬起,迎风招展、鲜艳夺目。大街小巷被数不清的国旗点缀成了“红色长廊”,成了市民眼中一道别样的美景;绕着英雄广场四周,一排排挂在空中的小红旗随风飘摇,远远望去,仿佛一片红色的海洋,在风的吹拂下像翻着滚的“浪花”表达着对祖国真挚的祝福;路上奔跑的汽车上、还有楼房的窗户上人们也挂起了五星红旗,以旗为语,用自己的方式为祖国母亲庆生……母亲、我和儿子也每人手持一面小国旗,带着对伟大祖国的祝福,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享受着别样温馨的幸福。

在雄关广场上,一群一群的人们或老或少聚集在一起用音乐表达着对祖国的爱。这面的长亭下,几个拉着二胡的老人围坐成一圈,正演奏着《北京的金山上》;那边的雄关大舞台上合唱队正在高声吟唱《我和我的祖国》《我爱你中国》,冼星海雕塑前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用萨克斯独奏《歌唱祖国》,听这些优美熟悉的旋律,母亲也兴高采烈地跟着哼起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听着母亲情不自禁地饱含着深情与祝福的歌唱,我和儿子不约而同的给母亲鼓起了掌。儿子还竖着大拇指,顽皮的对着母亲说:“奶奶,给您大大的点个赞”!母亲笑着说:“这些天,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红旗飘飘,都能听到歌唱祖国的歌,到处都是‘中国红’,让人觉得心里特别激动!”“我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我能体会到新中国带给我们的变化,那是翻天覆地的……”

听着母亲爽朗的笑声里伴随着的那一份自信、自豪,我们一家人也沉浸在对伟大祖国的爱里。

突然,母亲的眼神盯在了路边执勤的一辆消防车上。顺着妈妈的眼神,一片“火焰蓝”跃入我的眼帘,几个年轻、帅气的消防战士正在执勤。妈妈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人民的幸福离不开他们”“他们是英雄,是救过我的英雄……”母亲虽然声音低沉、但表达非常清晰,我知道妈妈又想起了那件事。一段刻在她脑海里的一段记忆。那是2020年1月22日(除夕前三天)下午四点左右,我正在开会,手机屏幕上突然闪烁出一个陌生的头像。因为正在开会,我挂断了电话,可电话又打了过来,很执着,反复几次后,我想一定是有急事的!我迅速走出会议室,按下接听键,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是***吗?你母亲的家里着火了,请你快点回来……”。我的脑袋一懵,之后便迅速下楼、一路小跑着走向车棚,打开车门、一溜烟向母亲的家中奔去……

到了小区门口,我远远地看到一股股浓烟从妈妈家的方向飘散过来,此时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车子在前行我的心也跟着在飞奔着。到了楼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我看到滚滚黑烟从妈妈楼下的窗户不断涌出,两辆橘红色的消防车旁几个全副武装的消防员正在举着高压水枪,向着不断喷射着火苗和烟雾的窗户喷去,喷射而出的火龙正在与巨大的火苗和烟雾搏斗。我胡乱的停下车,拔开隔离带外面围观的群众,疯了一般向人群冲去……

此时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只见一位年轻的消防员背着母亲从浓烟中走来,我快步迎了过去,母亲由于受惊过度、四肢瘫软、紧紧地抱着消防员不肯下来。母亲神情疲惫、头发凌乱,衣服和脸被烟尘熏的黑乎乎的,两只眼睛眨巴地留下感激的泪……

现场的医护人员对母亲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后,在消防人员和大伙的帮助下,被抬上120救护车送往医院治疗。经检查由于吸入烟雾过多,母亲呼吸道受到一定程度的感染,另外慌乱中手脚有轻微的划伤,加上惊吓所致母亲需要住院治疗。经过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母亲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起来,我们悬着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一直陪护在母亲身边的我们,在聊天中逐渐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天下午,母亲午睡醒来后发现屋子里有烟味,细心的母亲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边,没有发现异常便打开窗户想透透气,谁知打开窗户后烟越来越大,惊慌失措的母亲立刻打开门想下楼,结果楼道里全是烟雾根本出不去,返回屋里,烟已经很浓了,母亲趴在窗户上不断地喊“救命”……后来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浓烟滚滚的屋里大声喊叫:“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当时母亲由于受惊过度、四肢瘫软,加上吸入烟雾过多已经说不出话来。房间里浓烟较大,什么也看不到,几个消防救援人员低着身子匍匐在地上搜索,最终将卷缩在窗户下的母亲找到,消防员一边大声地呼喊:“奶奶,你没事吧,奶奶你没事吧……”一边急切地呼喊队友将母亲背出了火场……

三天后,已经痊愈的母亲就要出院了。看到几个穿着“火焰蓝”制服的消防人员正在医院进行节前消防检查,母亲执意走上前去对他们连声地说“谢谢、谢谢!”并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我知道,那是母亲对他们的一种感恩的表达!至此,母亲记住了那抹“火焰蓝”……

回家后,已经是除夕的下午,姐姐和几个妯娌早已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我们几个吃着年夜饭,庆幸母亲又躲过了一“劫”。母亲却突然问到:那几个救我的消防员也能吃上年夜饭吗?我和姐姐相视一望,赶紧说:“能吃上的,能吃上的”……当夜我们一家人商量,过完春节去消防救援队表达一份感激之情。

谁知,大年初一下午开始,新冠肺炎疫情突然席卷,小区开始封闭,一直持续到了五月份。后来疫情断断续续、时紧时松,我们约定的感谢之行也一直没有实现。今天回想起母亲的那场遭遇,再想想今天母亲在广场那瞬间的眼神,我想我该对消防救援战士说一声“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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