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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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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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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精神的洗礼

在玉门铁人王进喜纪念馆,我几度落泪。

那一幅幅感人的画面,一个个真实的场景,不断地冲刷着、洗礼着我的心灵。

静静地站在戴着前进帽、穿着羊皮袄的伟岸的王进喜雕塑前,默默地仰视他古塔般挺拔向上的姿势,分明是一种担当、一种坚毅、一种气势磅礴的力量……

循着那些黑白的图片和零散的文字记忆,历史的画面把我拉回到了灾难深重的旧中国。注视着那副赤着脚丫、衣服褴褛的6岁的王进喜领着盲父讨饭的硅胶塑像,我落泪了,我看到了万恶的旧社会、我想到了旧社会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

和我的爷辈们一样,童年的王进喜是在水深火热的黑暗泥潭中挣扎着长大的。

上世纪20年代,旧中国正处于战乱不休、民不聊生的水深火热之中。在玉门赤金生活了近百年的王家,历经病变和匪患,本来还算殷实的家境逐渐走向了衰败。1923年10月8日,王家生下了一个男孩子。40岁得子的王金堂给孩子起名王进喜,希望他欢欢喜喜去上学,学到本领后重整家业。可是在灾难深重的旧中国,王家人的愿望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童年王进喜受尽了苦难。1929年,玉门大旱,又遭冰雹、洪水、虫灾袭击,庄稼颗粒无收,为了活命,只有6岁的他用一根棍子领着双目失明的父亲四处乞讨为生。9岁时他就被强迫在马步芳羊毛厂做劳役,他常常赶着牛车带着盲父把羊毛送到百里之外的酒泉。10岁时他为了给父亲治病,和几个穷孩子一起到虎狼出没、气候变化无常的妖魔山给地主放牛。13岁时受惊凌辱的王进喜逃离黑煤窑,14 岁时为了躲兵役,王进喜淘过金、挖过油。15 岁时又到旧玉门油矿当童工,年龄虽小,却干着和大人一样的重活,还经常挨工头的打骂……

在苦难中长大的王进喜,从小就表现出坚韧的意志和斗争精神,心中充满着对自由生活的向往。12岁的王进喜就敢和伪保长打官司,讨要被长期霸占的几亩薄田,虽然最后只要回了几丈白土布,却表现出了王进喜不畏强权的斗争精神。在旧油矿当童工期间,工人的劳动强度非常大,生活条件却非常恶劣,住的是窑洞,穿的是光板羊皮袄,吃的是稀粥和盐水辣子菜,工头们却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动辄就是打骂惩罚,王进喜虽然年龄小却常常挺身而出,勇敢地进行斗争。

跟着那些闪光的图片和凝聚着思想的铁人足迹,历史的画卷跳跃到了新的一页。站在王进喜奋不顾身,带头跳进泥浆池,用身体搅拌泥浆,最终制服了井喷的照片前,我再次落泪了,我想到了崭新的共和国、我看到了怀抱满热血建设新祖国的中国工人阶级。

1949年9月25日,玉门解放。1950年春,王进喜通过考试成为新中国第一代钻井工人。当了主人的王进喜一直在老君庙钻探大队当钻工,他勤快、能吃苦,各种杂活抢着干。他说:“党把我们当主人,主人不能像长工那样磨磨蹭蹭、被动地干活”。1956年4月29日,他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又担任了5队队长,在石油工业部组织的以“优质快速钻井”为中心的劳动竞赛中,提出了“月上千,年上万,祁连山上立标杆”的口号,创出了月进尺5009.3米的全国钻井最高纪录。1956年11月,王进喜带领5队实施钻机整体搬迁一举成功,实现了当天搬家当天开钻的记录。1959年9月,王进喜被选为建国10周年国庆观礼代表,休会期间,他看到行驶的公共汽车上背着“煤气包”,才知道国家是多么的缺油,他感到一种莫大的耻辱,作为石油连祖国的首都都缺油,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当先进?这位坚强的西北汉子,蹲在街头大哭了起来,同时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1960年4月,在东北松辽石油大会战现场,王进喜喊出:“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他带领大家甩开膀子,喊着“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号子,用绳子拉、撬杠撬、滚杠滚的办法,连续奋战三天三夜,硬是靠“人拉肩扛”把钻机卸下火车运到了9公里外的井场,拉上2米多高的钻台,首创5天零4小时打一口中深井的纪录,创造了大庆会战的第一个奇迹。大会战期间,他带伤参加工作,并发出了“宁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铿锵誓言。面对暴雨他以“天下刀子也不撤”的气魄,挺直腰杆拼、勒紧腰带干,持续发挥了会战先锋的作用。在以铁人王进喜为代表的五面红旗引领下,一个铁人前面走,千百个铁人跟上来。大会战出现了“前浪滚滚后浪涌,一旗高举万旗红”的喜人局面!1960年,他带领的钻井队连续创出了月“四开四完”、“五开五完”的好成绩。到年底,共打井19口,完成进尺21258米,接连创造了6项高纪录轰轰烈烈的石油大会战很快取得了显著成果,只用三年半时间,就从根本上改变了我国石油工业落后的面貌,实现了“把贫油的帽子甩到太平洋”的誓言。

……

听着那些催人奋进的誓言和读不完的故事,时间定格在了1970年11月15日23时42分。站在面目坚毅果敢的铁人王进喜雕塑前,他头顶党徽上的47条光带更加光辉耀眼,我又一次落泪了,我仿佛看到千万个铁人正心怀满腔斗志,昂首从祁连雪山走来。

这个家人眼中的十斤娃,美国人眼里的黒油娃,房东赵大娘眼里的王铁人,同事眼里只装着公家事的王队长,领导眼里能把后进团队带成先进的王进喜,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那年他47岁,他少活了何止20年。

一阵风吹来,解放门、老君庙、一号井窑洞,还有笔记本,炒面袋,羊皮袄,一件件闪烁在我的脑海里,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个壮举、一口口油井、一座座油田,最后变成了共和国的脊梁……

让我们记住他,记住他们,记住那些为国家献力,为民族争气的英雄们!

高天厚土,苍穹大地,让我们一起怀念他们,一起沿着他们的足迹奋勇前行!                                  (作者郭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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