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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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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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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从这里开始

传奇,从这里开始

2020年春天加入青年作家网后,有幸与汪老师相聚两次,均属于去年的采风之行。

首次为仲夏之际,目的地是广东的茂名电白,因那一段正好旅住深圳,便直接报名参加了。之前通过百度了解,这位80后作家才华横溢,著作颇丰,早已声名远播,为人务实上进、谦逊低调,相遇时发现不仅外表俊朗,竟然还过得十分年轻,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真正有上帝的宠儿。

后一次是初冬季节,三十多人在黄河岸边的三门峡欢聚一堂,知青作家与群里的同仁大约各占一半。三天的时间很是匆匆,活动安排快捷紧凑,甘棠苑、黄河大坝、天鹅湖、地坑院、博物馆,参观座谈学习,每一天都是马不停蹄,每一天都有不小的收获,每一天也都是充实喜悦的。年长的知青作家们同样精神矍铄、兴致高昂,大家对青年作家网的组织工作予以高度评价。

前几日收到汪老师的新作,立即被其精美的装帧吸引。深墨色背景中,几束彩缎似的祥云蜿蜒盘旋,金黄色泽的工笔描摹,极尽写意简洁,然而使人印象深刻;远处的群山已略为点缀,三只洁白的仙鹤正展翅翱翔,醒目突出在画面中;信笔泼洒的一些彩墨微点,恰到好处地随处装饰;四个遒劲有力的行楷大字,纵向排列在右侧,洒脱而又气势不凡。封面整体设计端庄典雅,雄浑大气,同时兼具几分古意。

我当即放下手头工作,花去整整三天时间,全部通读了一遍。这真是一次全新的阅读体验,也是笔者近年来第一次能够读完一部长篇巨著,不禁让我想起多年前阅读金庸小说的情景。那时完全是一气呵成,天真的少年(也是头脑简单)对各路英豪钦佩之极,竟然丝毫不去怀疑其中的真伪,每每总是产生热烈的憧憬与幻想。时光飞逝,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经过去四十余年,如今早已失去这份热情,更没有了坚持的耐心,平日里只做一点浮光掠影式的消遣浏览而已。这一次虽然做了准备,私下却很持怀疑,觉得中途放弃的可能性极大,不料竟当真坚持下来,而且似乎没有什么疲累,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诧异自得之中,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终是故事的强烈吸引,否则凭面前这位平素看书几分钟便要瞌睡的人(犹豫半分钟依然不愿加一个老字,呵呵),哪里有这种可能?

坐在舒适的书房,沐浴着冬日的暖阳,轻轻合上书本,抑制住激动的心扉,长时间陷入沉思里。凝视着手中崭新的册页,觉得自己刚刚经历的这一趟长途跋涉,如同攀越了一座秀丽挺拔的青山,心满意足之余,便要细数一路领略的风景:有青翠欲滴的一片片绿草,有五彩缤纷的一丛丛野花,有潺潺流泻的一汩汩甘泉,有郁郁葱葱的一处处山林,有舒缓飘逸的一朵朵流云,有波澜壮阔的一幕幕瀑布,还有无处不在的清新湿润的负氧离子,更是叫人沁心入脾、十分清凉滋润。

宝庆,即今天的湖南邵阳,是一个充满传奇而神秘的地方,地处湘中偏西南,上控云贵,下制长衡,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这里崇山峻岭,地势险要,一直易守难攻;这里崇尚习武,民风彪悍,然而情义如山;这里敢为人先,勇于拼搏,十分精诚团结,因此被外界冠以特殊称谓:宝古佬,褒奖敬佩之外是否隐含一丝无法攻克的无奈?

话说康熙年间,吴三桂起兵反叛朝廷,一路势如破竹,连续攻克西南数省,但兵至宝庆时,却遭遇当地军民的顽强抵抗,叛军二十万人马把宝庆城围得水泄不通,兵力悬殊竟达几十倍之多,宝庆城却始终巍峨挺立,我自岿然不动,故事就从这里展开。

唐代李贺诗云: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一场无比惨烈的大战已然迫在眉睫,危机四伏里,风雨飘摇中,宝庆军民究竟如何应对?将采取怎样的策略计谋?如何布置极其有限的兵力?又怎能做到万众一心,同仇敌忾?以致所向披靡的叛军遭遇到从未有过的殊死抵抗,竟然连续数日攻而不克,最终逼迫得孤高气傲、一向稳坐大帐筹谋的吴三桂,气急败坏下方寸渐乱,根本不顾副将阻拦,披挂上阵亲临城下指挥作战,并下达“不破城不收兵”的罕见死令……倘若您已经有所好奇,甚至可能想寻根究底,不妨亲自前往探寻一番吧。

《宝庆传奇》全篇23万字,共分六个章节,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情节精彩纷呈、引人入胜,文字通俗易懂、精炼干净,完全生活化的语言,很有亲和力,写作风格简洁有力,丝毫没有拖沓之嫌,一种年轻作家的叙述热情,始终洋溢在字里行间。16开本276页的浩浩巨篇里,几乎找不到冗长的段落,乏味的平铺直叙更是无从寻起。对话为主要表现形式,占比非常之重,看似需要交代的一些节点大多通过人物的语言随机渗透。

小说一开始就层层设伏,围绕黄金被劫展开的调查,一个个悬念迭起,又仿佛不露一丝痕迹,扑朔迷离里,让人眼花缭乱、疑窦丛生,情不自禁追寻而来,待到谜底揭晓,更是高潮迭起,脑洞大开之余,不禁感叹作者实是一位布局谋篇的高手。作为武侠长篇,精彩的武打场面自然多处呈现,但每一场均是全新的画面,阅读时没有重复累赘之感。描述亦是详略有别,有时精心刻画,十分细致入微,有时则非常精炼,寥寥几笔一带而过,阅读中常有幽默诙谐的单句点缀调味,笔者几次笑出声来,感叹确是轻松愉悦的享受,因而可读性亦是不容小觑。

第一眼看到汪铁锤这个大名,以为只是一位功夫高超的绿林好汉,可能属于有勇无谋的草莽英雄那一类,殊不知完全简单臆断了,这位重点塑造的一号男主角,不仅是一名武功盖世的少年英雄,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且有胆有识,机智过人,行事果敢,同时兼具宽阔豁达的胸怀,沉稳老成又不拘小节,似乎是一尊完美的化身,可见作家心中那一份纯洁执着的英雄情结。

朝廷军饷被劫,王铁锤单枪匹马多方探查,几番涉险终于智破黄金迷案;三次刺杀吴三桂,让一代枭雄身受重伤,险些命丧黄泉;历经数重关卡,终于说服梅姑交出《百阵图》,一举击破夏国相的夺命三阵;孤身一人勇闯芙夷镇,连续几次踢馆,短短数日招募一万兵力,成功偷袭衡州;与红颜知己护送军事情报去广东,遭遇武艺更加高强的冷空和尚,迫不得已只能设计脱身,历经千难万险总算完成任务;经过多方寻访与拼死搏杀,最终找到宋理宗在这块龙兴之地埋藏的巨额宝藏,将三十车金银珠宝悉数押送官府,又一次建立不世功勋。

作为相貌堂堂的少年英雄,爱情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两位美若天仙的妹妹先后走到汪铁锤身边,一心一意倾情辅助,都想赢得他的期许,无奈主人公总是重任在肩,没有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或许是不想伤害任何一位?文中并没有着墨过多,只是蜻蜓点水似的轻轻掠过,不过阅览时已经让人愉悦,那一份女儿家的娇羞痴缠、芳心暗许早已让读者生怜。至于之后怎样发展,是选择其中一位喜结连理,还是二娇并收,皆大欢喜,抑或干脆让三人继续并肩行走天涯,潇潇洒洒浪迹于江湖,不作任何安排,随诸君自由畅想、自行圆满?不知您会钟情哪一说?也许您还有别出心裁的另一种收官?

全篇塑造了一系列典型人物。曾青溪为官清廉,断案公正,太平时深得百姓拥戴,战乱面前临危不惧,呕心沥血保卫一方的安宁,人性上却存在自己的弱点,但瑕不掩瑜,一位智谋超群立体鲜活的社稷之臣如在眼前;汪二爷年轻时骁勇善战,胆略过人,特别擅长侦探敌情,曾经立下赫赫战功,被袁崇焕视作“千里眼、顺风耳”,本已解甲归隐,不问世事,在汪家寨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生活,但危难来临时,不顾年事已高,再度出山献策献计,倾力协助可谓鞠躬尽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一位顶天立地感人肺腑的民族英雄呼之欲出;表妹伍莲花一心一意忠实追随,历经千辛万苦依然不改初心,一路上无论受伤甚至被劫为人质,始终不离不弃、痴心不悔,完全信任心目中的偶像,娇憨痴顽的可爱形象叫人顿生怜昔。正是因为这些可敬可亲、血肉丰满,始终坚定不移、百折不挠、赴汤蹈火、奋不顾身保家卫国的“宝古佬”们,才使得宝庆城能够巍然屹立、千年长存。

由此足见作家对故乡的一片炽热之情,对这一方美丽的土地具有深沉的依恋,对家乡的人民更是怀有无比深厚的情感。今天的宝庆早已桃红柳绿,繁花似锦,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作为这片神奇土地上哺育的后代,身上延续的是祖先的坚强血脉,流淌的是先辈们的殷红鲜血,胸膛里跳动的却是一颗年轻火热的赤子之心。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相信每一位成长于此的有志青年,一定会更加高瞻远瞩、励精图治,一定会更加努力拼搏、奋发图强,也一定会将宝庆精神发扬光大、世代传承!

衷心感谢汪老师,让我有机会走近宝庆,走近这一片神奇的土地,走近几百年前的古战场,走近烽火硝烟的那些年月;走到每一位英雄身边,走进他们的喜怒哀乐,走进他们的金色年华,走进他们的风雨人生,走进属于那一代人的历史。

这一刻,我仿佛看见,“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我仿佛看见,“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白骨半随河水去,黄云犹傍郡城低”;这一刻,我仿佛听见,“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我仿佛听见,“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一刻,战旗猎猎、战马萧萧、战车辚辚、战鼓隆隆;这一刻,黄尘漫卷、旌旗蔽日、铁甲翻涌、将军长啸;这一刻,地动山摇、日月无辉、山河沉默、残阳如血……

    传奇,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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