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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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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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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到中秋

八月十五的月亮,不会比其它月半的时候,更圆一些。

不过是因为悲欢离合,节日的氛围使然。文化的,历史的,传统的,甚至是商业的,仅此罢了。多出的那些情愫,堪堪烈火烹油。

之所以后边不跟上“鲜火着锦”四个字,便在于“烈火烹油”虽也是表程度,但可以视为中性。“鲜火着锦”,直奔了心愿得偿热热闹闹而去。继续浪迹的人们,自然做不到,反而“每逢佳节倍思亲”,忧怀倍重。

我是资深“浪子”,我有资格现身说法。凡事得讲过程,寓居江淮第九个年头,八年整整,过节就过节,如常即可,近乎无感。现代社会交通的高度发展,并不能完全抵消生活工作的快节奏与高压力。所以,高楼凭望,归不归乡,各有各的筹谋。

不像初至淮南第一个元宵节,自己还炒了两个小菜,备了一点小酒,然后饺子下锅,双眼朦胧。在哲学上,“刺激”这个词很重要,字面意思是“能为人体感觉并引起组织的细胞或器官和机体发生反应的内外环境的各种要素统称为刺激”,因而随之又产生两个关联词语,一个是“条件反射”,类似于一刺激,就如何,“每逢佳节倍思亲”即是;另一个是“麻木”,白话就是习惯,不为所动。

条件反射与麻木并非不可转换。我自己便是个鲜活的例子。来淮前几年,最怕过节,继而跟淮地的友好们说定,过节不出门,所以大家不再通电话。什么意思呢?朋友们当然会尽地主之谊,你孤身在外,都会约到一起去庆祝,以慰你的乡愁。然而,问题在于,你的乡愁就是你的乡愁,人家阖家团聚,更加“刺激”得你柔肠百转,配合会违心,不配合会冷场,因此,不如不去,不如不见。

过节了,“案牍”不再劳形,反而像一头转圈拉磨的驴子,一下子闲下来,四顾而茫然。无非是跟家里通通电话,洗衣,做饭,到山里去。按道理来讲,一个文学“票友”,不应当抓住一切间隙,读书写作才对嘛。其实,所谓设身处地怎么讲?即便是爱好文字,也不可能活成一个书呆子。间断性隔离,具备正常人的社会属性,这才是比较科学的行为规范。写作的对象是社会,是社会群体与个体,基本的社会生活功能都没有,闭门造车或是坐井观天,不如不写。以往总是跟朋友们讨论,关于自身定位,我的观点如下:人,自然人,社会人,各种行业从业人,艺术人,最后才是作家,又或诗人。此处只有社会分工的先后,没有社会层次的高低。

所谓设身处地怎么讲呢,一个正常人的社会属性,既然是完备的,那么,爱恨情仇聚散离合,一点都不能少。当喜则喜,当悲则悲。所以,诸绪在身,心旌摇曳,静不下来,做做样子拿起书,也是眼前一片空白,况且,又来应付哪一个呢?能读能写的时候,那便进行,不能的时候,该干嘛干嘛去。凡事刻意,未免虚浮。后来过节,仪式感取消,大可以起得稍晚一些,起来收拾收拾,天气若可,便到山里转一转,四时不同的花,四时不同的草,松柏樟楝,群峰环抱,时有鸥鹭莺鹃,胸中块垒,可以暂消也。

未必所有的节日,都郁郁。譬如父母近况好转,譬如工作上一点小小的进步,譬如妻儿好言来慰,譬如哪儿哪儿上了篇稿子。下得山来,买菜做饭,丰盛一点点无妨,下个捞面,煮个饺子(忽然发现,饺子是过节“硬通币”)。越是一个人旅居,生活越应当有规律。卫生,幸好有些洁癖;饮食,能不去外边,就不去;睡眠,偶有失眠,终算正常;工作,这是一家子能走下去的命根子,你不积极,它定辜负。

结论相对简单:纵使一个人独居了八年,没有疯掉,没有变态,社会功能基本正常,还能兼顾一下兴趣(文学),算得上差强人意。甚至近两年节日,已经可以参加一些友好的聚会,大家一片好心,坦然慨然受之,道阻且长,来日也方长。

明日中秋,赶出一篇稿子,又或讲最近比较努力,原因在于再过半月,大概八月末的时候,便要回乡接替妹妹的班,伺候父母,那种境况下,心中一片荒凉,哪有精力来写长文。

如叙家常,本便是家常。不想引用一句诗语,名人的,自己的。只想安安静静,絮絮叨叨,自也是一种释怀,一种坦荡。晚上的时候会去看月,哪怕没有什么不同,那怕一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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