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帖

每日饱食刀刃之碎片

万木萧萧，俯仰皆惊

诸峰在冷雨中环抱，湖泊

静静滋长。一两声鸟雀微弱的自白

昭示着漫长的冬天即将拉开大幕

我们是拥有过烂漫春光的

那时候总觉着什么都来得及

因而挥霍成性，直到后来在高铁站台上

远眺晚稻密密麻麻伤疤一样的茬口

才恍惚醒悟，新我孱弱

旧我已被浮云磨灭

两根铁轨像颤动的箭簇

在身体中穿梭不停

雨后会是霜。眉边鬓下会白雪皑皑

而最后一个打坐涅槃的

将最先破壳而出

我们重新发芽，抽枝

疯了般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