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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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许多年,院子里的椿树 砍掉了,枣树也砍掉了 同时被抹去的还有压井,金银花 影壁,扎枪,地窖,蝎巢……难道以此 来证明曾经我何等富有,眼下又何等 仓皇么?最近常常回忆起外公 坐在台阶上乘凉的样子:赤裸着 消瘦的上身,搭条褪色的旧毛巾 眼神清澈,白胡子一撅一撅 我的孤独不需人懂。间或蹲在 石碾、石砘之前质问它们的不详 (有人劝我把它们弄到院外去) 满地蒿草丛生,母亲拔过一些 我想留着另一些应应景。所以 此刻我不想仰望蓝天白云 只想俯下身去,嗅一嗅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