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杂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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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祝辞里动辄便是“永远”、“永远”。等上了几岁年纪，才终于发现所谓的“永远”，到底有多远。而今呢，恍惚已经立地成佛，人间一切绝色，皆似红粉骷髅，所以那两个字，懒得再看上一眼，斟酌一秒钟。

2

世界的真相是什么？悲观主义者认为，真相就是一粒种籽，破土发芽，等到它开花结果，凋零给你看。乐观主义者则恰恰相反，他们认为真相是一朵花儿，结果凋落，几番酝酿，然后破土发芽，涅槃归来。事物的本质没有改变，角度不同，结论天差地别罢了。哪来的皆大欢喜，这是佛爷菩萨们都难解决的问题。至于像“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类似的机锋，抹煞了过程，单纯拿给你一个结论，乏善可陈，透着一股子墙头草的摇摆劲儿。

3

凡所有相，皆属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金刚经》里在说什么？要弄明白这一点，就得从它演变的轨迹去甄别。《金刚经》最早由后秦鸠摩罗什于弘始四年（402）译出，共一卷。以后相继出现五种译本：一是北魏菩提流支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二是南朝陈真谛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三是隋达摩笈多译《金刚能断般若波罗蜜经》；四是唐玄奘译《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即《大般若经》的第九会）；五是唐义净译《佛说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这还不包括其在天竺的原始版本，以及天竺与华夏历朝历代的繁冗注疏。佛教经典无疑也是人类改造世界的思想精华之一，哲学到底有什么用呢？仁者见仁，至少追求个心如止水之境是有的。但其中的症结在哪里？就如上文，佛教经典浩如烟海，单单拿出一本已是如此规模，试问，世上的大师们，你都仔细研读过没有？又何来的精力融会贯通？恐怕哪一位也不止只“精”于一经吧，细思极恐。在此罗列佛教经典，不过是个比喻，任何学科，要想称宗道祖，得先自己掂量掂量，打脸的时候，可会疼得呲牙咧嘴，斯文扫地。儒家最简单地说得有四书五经。道家，按最新考古发现，今世之《老子》与古之版本，不仅出入较多，甚至连宗旨都或南辕北辙。其它文学艺术亦然，皓首穷经，并不只是句场面话。先莫要讲“半瓶子”境界，好歹人家多少过了门槛，更多的是精致的门外汉，口头禅的功夫一点不比大“和尚”们差，其实虚浮。有关于当世之大师（大神），李敖与王朔都有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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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圈里人从比较胆怵李敖王朔或者王小波们？因为他们是真会掀桌子，扯了遮羞布。而不是因为他们不学无术混不吝。“道”上的规矩使然，更多的时候，大家是你好我好都好，有着火苗头，定有人出来磨灭。而凡事有度，讲武力的没有了武力，讲斯文独独缺少斯文，生物环境发生了改变，生物本身会如何呢？只有跟着改变，适者生存是不错，也有盘古开天，一清混沌者。《周易·革卦·彖传》：“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哪个是天，哪个是人？天是历史规律，人是社会主体，英雄人物本身并不会改变事物的固有轨迹，而是加速，有时也叫“拨乱反正”。俗话说打铁先要自身硬，又说卖什么的吆喝什么，背离了这一点就是招摇撞骗，卖弄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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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小雪的时候，就会想，要是大雪就好了。真下了大雪，又想明日道路难行。雪下完了盼着马上天空放睛，天空放晴了，看看脚上的泥泞，满肚子的懊恼心绪——老天爷难当吧？哪里有个恰如其分！造物主最公平的在于让人人都有一张嘴，最灾难的，还是于此。某一件事情无法裁决，通常就建议，按照大多数人的意思去办吧。列宁却又说过，“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因而，才有一个成语叫“邯郸学步”。太民主了不行，太专制了也不行，虽讲凡事有度，张牙舞爪的出来“度”一个看看？人们讲当代巨婴多，非也，巨婴无能且贪，大不了哭几声，而白眼狼们是实实在在能够伤人于有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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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思辨这种东西，确实应当少沾，徒增烦恼。

然而，要想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不思辨，必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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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已经很难见到大群大群的麻雀掠食了。不知道是麻雀们富足了，还是濒临灭绝。小时候……哦也，当代的小孩子可最怕你说这三个字，因为第一次说时，算是轶事秘闻，不巧的在于，你只有一个“小时候”，说不定哪一件事，说过不止一次，你以为他们会有耐心笑容满面地听下去么？当然，翻来倒去地说，确有点老年痴呆症的迹象，挺招人烦，哪如他们去网络冲浪，尽情地“王者”与“征途”。是不是藉此就来否定社会的进步呢？是不是回到故乡买上一座老宅子装修得古色古香，就算田园情怀呢？你以为的陶渊明，与历史中的陶渊明，根本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谁来说社会进步便得像小刀舞得风雨不透？历朝历代更迭，自是大大的进步，因为到了一个国家与王朝的没落时代，体制必然禁锢生产力的提升。可你若你以为历史车轮之下，没有一个无辜冤魂，简直是严重的幼稚病。这个世界时时刻刻都在生死别离，关心则乱，不关心，与你何干？学会辩证地看待问题，才是亟需。在小孩子实现网络冲浪之前的那些年，滑冰掉窟窿，掏鸟摔断腿，此类的事故，不胜枚举，并未见到家长们彼时更轻松。结论是呢，麻雀们并未富足，濒临灭绝也是臆想中的事情，仅仅是它们变得“仓”了，远离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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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虚拟世界里，诸多的不相见不想见是家常便饭。之前看到村子里晒太阳的老头老太们掐得你死我活，也是家常便饭。那么，是网络的问题，还是墙根的问题？

终究归到人心。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没有变得更坏，至少这一点必须承认。变好，或者好到什么程度，盖棺定论显得早一些。前几天在一个群里跟文友说话，彼此交流了一下不同视野下的社会万象，受益匪浅。

或许，我们热爱的并不是这个人间，而是这个人间偶尔发生的璀璨。我们并不是因为全人类而热爱这个世界，可能不过是是因为一个人，又或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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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名言：我除了知道我的无知这个事实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