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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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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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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再记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论语·述而》

1

在三十多年前的初中时代,少男少女们很多早恋的苗头被学校与家长警觉后马上便以雷霆万钧之力扫灭。包括后来的高中生涯,大多如此。

活泼外向的女孩子,早熟大胆的男孩子,情窦初开,风华正茂,其实,单纯地以“暴”止之,效果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立竿见影。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只要有了开始,一眼万年,如火如荼,便注定难以了结。无非是转入“地下”,继续生根发芽,海阔天空。

以往来经历视之,有一个颇有意思的现象,越是那些当时轰轰烈烈舍生忘死的“爱情”,越是容易走入死胡同,最后一拍两散一别两安;越是那些当时悄无声息“人畜无害”的甚至八杆子打不着两个人,反倒终成眷属修成正果。也并不难理解,如果感情可以预测,岂不是人生便失去了许多色彩。只不过,纵使是走入了婚姻,各种各样的磨难接踵而至,能不能一起走到岁月的尽头,谁知道呢。百无聊赖之中,最近又在杂乱无章地打开几部电视剧,美剧们老套路,挑战挑战观众的想象力,国剧们犹在一味地洗脑或煽情,千人一面,乏善可陈。

就择一个桥段为例:一位顶级富豪拿出一千万,并以才貌双全的侄女下嫁为条件,让新员工放弃现在的家庭,马上离婚。当然,“侄女”与新员工是上下级关系,甚有渊源。结果是新员工断然拒绝了富豪,富豪望着拂袖而去的背景,频频颔首……影视剧嘛,有时候就是童话,切不可较真。肥皂剧有肥皂剧的功用,断不可一棍子打死。更不要上纲上线,如果天天家国天下热血沸腾,同样可怕。

现实的不受名利不受阶级影响的爱情存不存在呢——就是那种同甘共苦生死以共的“举案齐眉”,一定是存在的,不过,比例有多大,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没有长年累月或者世世代代的客观数据支撑,姑妄言之,本身便失去了科学性。可以反证,假设这种“真爱“的状态遍地开花,文学作品影视剧何来动辄歌颂?历来讲缺什么补什么,大众更在意的是新闻价值,物以稀为贵嘛。

在上边的桥段里,顶级富豪总结得相对到位,他说,这家伙要么是真爱他妻子,要么是城府深沉所图更大。言外之意,一目了然。

2

文学作品或影视剧,最讲究反转复反转,文似看山不喜平,一马平川的叙述,分享者容易昏昏欲睡。

多年以来,每有作品见报见刊,不断有圈中人意味深长地相问,大抵是不是得了一个什么“秘诀”,可以过关斩将,一路平推。非常汗颜,因为如果有这么一个“秘诀”存在的话,也是求之不得,就像是金手指,一劳而永逸。为什么说人家“意味深长”呢,因为他们想问的谜底确乎不是所谓“秘诀”,既然问了,要么是人脉关系,要么是利益交换。实在不晓得自己在人家心中是何种形象,不过,不重要,爱怎么看怎么看好了。既然是投稿,为何不回到作品本身呢,作品要过硬是第一要件,至于被退稿,路遥《平凡的世界》都有此遭逢,还有什么样的结果不可承受?另外是概率,不要说大报大刊了,原来管理原创论坛,尽管努力做到每稿必读,可哪怕夜以继日废寝忘食,也无法尽其全功。因此,投出的稿件混杂在千千万万的作品中,编辑能不能看到,都是个问题。即便能看到,又有质量,名气,市场及报刊风格契合度的影响,百不中一,千不中一,有什么好焦灼的。

最重要的一再赘述,如逐功利,莫沾文字,唯有“真爱”,才可永存。

总想着混名混利的,起手便掺了沙子,你这一汪水,还能清澈么。

不要总想着文坛乱象纷呈,等你什么时候有资格涉及这些了,再讲话。

某部本山传媒的电影剧里,“赵本山”灵魂发问,“自己没能耐就说没能耐,你到哪儿,哪儿大环境不好,你是破坏大环境的人呵?”

3

什么叫成人思维?不是说一味指天骂地,又或一蹶不振。

耍嘴瓢耍多了,大祸不远。而摆烂躺平,一逃兵矣。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每个人自呱呱落地始,结局已经确定。这件事情无解。一步一步走向末日,一步一步走向衰朽。然而,目光天天凝注于此,还有什么希望可言。等不到最后的三万六千多天,必会早早地精神崩溃,自取灭亡。

“别人骑马我骑驴,仔细思量我不如,待我回头看,还有挑脚汉。”依旧是那部顶级富豪梗的电视剧,富二代女老板受了生活的打击,痛苦莫名,新员工便把她领到之前打工的康复医院,指着这个说,看了吧,这孩子才十岁,那个,就是那个男人,更可怜,病了之后,老婆跑了,现在只有六岁的女儿在照顾他……他们得了同一种病,渐冻症,又叫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也就是天才科学家霍金得的那种,眼前这些患者,有的还有一个月的生命,有的不过两年……你这点事儿算个什么呵。

生活中的绝望,大大小小,不一而足,每一次都会想,完了,过不去了!可哪怕结果再悲催,总得面对,一次一次,都过来了。勇于负责,只要是你的问题。积极求变,努力谋生,还有比这更正确的么。

未言胜,先虑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多与纵向比,少与横向较。每个人的客观条件客观背景不同,没有可比性。唯一绝对公平的,便是努力。努力了就有好的结果么,也未必,但不努力,连一点点成功的可能都没有。

最后重温太史公《报任安书》中的名句:盖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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