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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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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远眺
我想过这般悄无声息地在暖阳下消融
风很大。风从窗口吹入,又从我枯槁的躯体中
轻轻地旋出。午后,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晴的一刻
蝉子用力修行,大货车每每在道路拐角
产生些许颠簸。十里平畴入眼,草木繁茂
庄稼们都是几何学的行家里手——但我有时候极度
讨厌矩形,就仿佛是波澜不惊的人生,边际昭昭
内外森然,除了圈定就是圈定。一切耗尽想象力的
远眺,都是有代价的,比如空旷的浮云与
咳血的笺纸,涂满古怪符号的风筝与持续酸痛的双眸
马克吐温用“就像突然击中头部的马蹄铁”来形容真相
波普只说“宽恕就是神圣”。我宽恕过了
运煤小火车小心翼翼地减缓了驰骋,乌鸦到桥下饮水
甚至我已预设好某个结局:我从马背上醒来
暮色里,村庄宁静,五谷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