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树（外二首）

1.桉树

进入广西地界，大片大片的桉树

在村落边、山坡上整齐排列

它们挺拔俊俏、生机勃勃，这让我惊慌不已：

山坡矮了，果树矮了，村落和母亲

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2.阿四

夜晚，远处立交桥的灯光像机场

导航灯整齐、璀璨，强光落在书房的窗上

落下大王椰羽状叶的清晰剪影

大王椰默默地站在路边，一年四季青绿

直到二十岁左右才落下一地花蕊

寂然清音，永远不会引来一只蝴蝶

却和老家阿四的笛声一样悠长

3.土灶

在后院砌了土灶，按祖母的样式：

宽大肚子装得进小木片，装得进扭曲的枝丫

和干枯的叶子。偶尔煲些红薯芋头

总有一只孩提梦里的小鼠

瑟瑟而过，我们对视却不惊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