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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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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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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水土 那众乡亲

每当听到《父老乡亲》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瞬间便会涌起绵绵不绝的乡愁。我思那故乡的群山,恋那故乡的秀水,更惦念故乡那亲切善良的父老乡亲。

我的故乡在豫南的“息壤宝地”,虽离别故乡二十多年,但我仍清晰地记得,故乡的山格外绿,故乡的水格外清,乡亲们格外勤劳善良,他们就生活在这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多则一二十户,少则两三户居住在一起,大都依山而立或傍水而居,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小小的村庄就像一个无任何芥蒂的大家庭,乡亲们闲暇之时会不约而同地聚在某一户“侃大山”,直到肚子抗议或月朗星稀之时。有时会端着盛满饭菜的“大海碗”,走门串户相互品尝饭菜的味道,其乐融融,其情切切。

夏天就更热闹了,乡亲们晚上会不约而同聚在村头一处平坦的小广场,卸下一扇木门用两个长板凳支起来就是一张床,在上风头熰上一堆麦秸用于驱蚊,用小蒲扇驱赶夏季的炎热,大家商量着夏耘秋收,期盼着岁稔年丰。

他们除出远门外,从不锁门,门随意一关就没有踪影,从不用担心东西丢失。与生活在进小区得登记、进楼栋得喊话、入户得打开厚重防盗门的城里人相比,父老乡亲的那份亲情、那份随和、那份信任倍显珍贵。

乡亲们待人特别热情,如有亲朋好友来访,他们会倾其所有盛情款待,就连正在下蛋的小鸡也会狠下心端上餐桌。亲朋好友走时,一定会让他们带上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还会一再叮咛:闲时一定再来啊!

记得那年中秋节,爸妈有事出远门把我和弟弟留在家,左邻右舍不约而同给我送来了糖糕、麻花、糍粑等美食,大娘婶子还争相把我弟兄俩接到她们家过节,嘘寒问暖。每每想到那份亲情,心里顿时暖暖地、甜甜地,乡亲们那一张张亲切的面孔就会在脑海中清晰再现。

髫时,我最喜欢乡亲们杀年猪了。杀猪匠会砍下猪身上最好的部位,还有刚刚收好的猪血,配上粉条、白菜等,在院子里支上大铁锅用柴火熬制烩菜,农家土猪的香味顿时飘遍全村,左邻右舍都会闻香而来。因赶忙晚来一点的乡亲会从家里或责任田里“揪出”:你不来就不开饭啊!

拜新年也是我的最爱,我的兜兜里总是装满了美味的糖果,一到腊月我就倒计时了。大年初一,天还不亮每家每户都互相拜年,随着“新年好”的美好祝福,乡亲们接踵而至,互相品尝精心备好的糕点和美食,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年的自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互帮互助、与人为善是乡亲们固有的品质。每个自然村无论住户多少都能和睦相处,任何一家的东西都可以借去无偿使用,且从不计较。不管谁家收割庄稼遇到雨天,无论有无磕绊“过节”,全村人都会拿着家什“抢场”,就连老太太也会颤巍巍地踮着小脚到现场发挥余热。

村里的鳏寡孤独都不愿意去养老院,善良的乡亲们会共同把他们供养起来,让那些无依无靠者真正体会到大家庭的温暖。乡亲们也曾赶“潮流”把他们送到敬老院,但他们很快就跑回来了,说敬老院没一点家的感觉。

勤劳、善良,待人真诚、乐善好施,这就是我的父老乡亲。时光荏苒,倏忽间我与故乡分别了二十多个年头,无论时序递嬗,无论岁月更迭,忘不了的依然是我的父老乡亲,忘不了那浓浓的、至真至纯的、遥远的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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