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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修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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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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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夕照村

孩提时的我,总爱和小伙伴儿们一起玩耍,但有时我也爱独处,特别是当夕阳西下时,小伙伴儿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此时的我总爱一个人坐在村头的小河塘边,独自欣赏着那落日夕阳里的山村美景。

此时的小村庄,夕阳映照的茅草房炊烟袅袅,树上鸟儿歌声悠扬,塘里蛙声一片,和着各种虫的鸣叫,使人方知置身于自然之中,而不是面对一幅水墨丹青。这时村中不时传来人喊马嘶、狗吠猪叫,夹杂着锅碗瓢盆的叮当作响,这和谐的交响乐告诉我,这村中所有的生命都饥肠辘辘了。

夕阳里,望着天空悠悠白云,看着那座座茅屋土墙;望着那碧碧的青纱帐,看着那清清的小河塘;望着那天边的夕阳,红彤彤,金灿灿;收工回家的农民,哼着小调,歌声声,喜洋洋。

“姐儿巧打扮哪/去把戏来观/模样那个长得哟/赛如天仙/哎哟 打扮起来多么体面哪/依得儿呀得儿哟哟哟哟/得儿啷叮当/哎哟 打扮起来多么体面哪”

晚归的牧童光着小脚丫挥舞着柳条指挥着鹅群踱着方步表演着大合唱;牛背上的牧童唱着童谣伴着叮当清脆的牛铃,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夕阳里,我独自观赏着,品味着,陶醉着……俗语云“老云接驾,不刮即下”,“落日红,万里睛”。今天,徐徐落幕的夕阳红彤彤,明天,一定是个阳光灿灿的好天气!

三十五年,弹指一挥间。今天,我已年愈不惑,带着妻子女儿回到我阔别已久的家乡,回到生我养我的小村庄。

然而同一轮夕阳,同一个村庄,却已时过境迁,幢幢红砖红瓦房却没了童年时夕阳里茅草屋的亲切;机械的轰鸣没有了蛙声的和伴是那么的不合弦、不动听;没有了鸟儿的歌唱,贪睡的猪不叫了,贪宠的狗儿不吠了,“自然”的显得那么不自然。农家院儿里飞出的明星们的歌声代替了农民那朴实、忧伤的小调儿,这那里还能寻找得到我童年记忆中的那农家村庄的影象?无论你怎样的伤感,怎样的失落,你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生活是这样的惬意和这样的美满!但无论如何我也是找不回珍藏在我童年里那份美好而又亲切的记忆了!

“爸爸,这就是你说的夕阳里美丽的村景吗?真的好美好美呀!”女儿在夸奖着我的故事,是啊,今天的夕阳照耀下的村庄在孩子们的眼里是美的。可他们哪里知道,昔日的夕阳映照下的小山村那是一种什么模样啊?你和她说得再详细,再生动,她也想象不出来,即使是想象得出,她会认为那是枯燥、贫瘠、落后的。夕阳中,我在努力寻找着,寻找着我童年时那夕阳里山村美景的记忆。也许孩子说的对,这才是美的。此时,我忽的发现,今天的夕阳里的小村庄也好美好美,美的如此华丽!可就是心里总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缺少了什么呢?……没有了我儿时小山村的那种“纯朴”、“自然”、“原始”的泥土的气息了,也就没有了儿时的那种家乡的味道了!

我之所以认为彼时的美只因是我童年中的记忆罢了,不然怎么会有“回忆才是最美好的”呢?

我恨自己不是诗人,没能把那美好的意境留在平仄里;我恨自己不是画家,没能把那美丽的画面抒绘在丹青上。童年时美丽家乡的景象就这样的被我“疏忽”了,只留在了我的记忆里。记忆却留给了我今天的遗憾——但我忽的明白——“遗憾”也是一种美!

 再过三十年,我的家乡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但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童年记忆里夕阳中那如诗如画、生我养我的小村庄——我可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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