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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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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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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城记忆一一放牛巷

雨后的初冬,云淡风轻。时隐时现的远山仿佛隐没在云层之外,茫茫无际的云天把窗外翠绿的树梢凸现得更加茂盛,那树梢渐渐地遮挡了那熟悉的桥梁。一声游船的汽笛声瞬间划破静静的天空,周末的这个上午顿感晴朗清新。

“今天外面的天气好得很哟,吃点东西要不要大家一起出去转转?”姑嫂俩约好一大早出去做了美容保养回来,一进门就嚷开了。

“嗯,今天天气不错,又想到哪里去嘛!”我感觉也是好长时间没同她们一道出去玩了。

“主要还是看你想不想出门,你带我们一路嘛!我们俩个哪里都有耍的。”我家属调侃道。

“我出不出去没关系,你们把妈约起一路嘛!”那我和你们一路。

“对对对,把妈妈约起!那你安排到哪里就到哪里。我和你妹妹都商量好了”我家属接着说。

听我们这一说,妈妈口里说“你们出去耍嘛,我就不去了嘛,我在一路,你们不方便。”

“妈妈,您一起去吧!要不我也在家陪您。”我似征求意见式的说到。

“那我得换条裤子才好”妈妈说。

“要得要得,我来帮您!”一听母亲同意了,妹妹笑得合不拢嘴的说道。

“那我打车了哈?”一听妈妈同意一起出门,大家都很开心。

母亲来重庆大半年了,妈妈年龄大了,平时很难得出门游玩。偶尔在小区散个步,我们都是必须陪伴的,主要是怕老人家摔跤。为此常常也就在家中渡渡步,摆摆手。空闲时,看书是妈妈在家最大的爱好!

现在使用高德地图叫车也方便,车来了,还是一款新车,坐起也宽敞。开车的师傅是个老司机,听说是陪老人家出去狂街,服务非常好。还和我们搭仙说“好哟,好哟!陪老人家出来看看好!现在的娃儿,想他们陪你走哈,硬是难得哟!”

“到放牛巷”,从苗儿石出来我对司机讲!

“到放牛巷做啥子哟?过去看你的老房子吗”家属疑问道。

“你们不是说出来由我安排吗?那就听我安排行了吧!”我也卖个关子说到。其实确实也是到老房子让妹妹认个地点,新装修后的房应该很清静。上下楼梯就也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关键是旁边天官府8号,我都是近年来才知道的一个绝好文化基地。

放牛巷

放牛巷,这一条路上的地名,外地人不知道不奇怪,就现在本地年轻人也不一定清楚。其实这都是重庆市中区母城区的老地名,比如现在在外区碰到个熟人说是渝中区七星岗的,一问都知道至圣宫,放牛巷,天官府,马蹄街等等。如果这都不知道,说明这人是闹鬼了,假冒七星岗的人。

到了放牛巷下得车来,我便说:“我和妹妹上去一会就下来,你们转过弯就到了天官府8号,那里有一处郭沫若旧居,是可以简单参观一下的。”结果我们跑上跑下五分钟,母亲和家属还在楼下等我们。

至圣宫,放牛巷,天官府,马蹄街,这一带包围着区政府转,上下都可以到达较场口或中兴路,不过附近地形复杂,巷子多。除了和平路、中兴路主干道,放牛巷、领事巷还比较宽一点,是可以通车会车的道路。其它的宫,府,街才真的都是巷子,并且都是坡坡路和梯坎路。在寸土寸金的渝中区,以前这一带多数都是80年代机关单位干部住的楼房屋,我到地方单位后也就分了这40多平米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独自有得这一住处也是幸运,一住十五年,好在上班只需三分钟。那个时代好多人机关上班族都得走一两个钟头才能到单位,为此常常能感觉还有不少人羡慕住在城里头有个房子。

其实因为房间太小太窄,前十多年妹妹同样来重庆玩,都没安排妹妹来我这个房屋,原因是她和父母在老家都有自己的房子,任何一处都可以居住全家七八个人,我也是尽量避免尴尬。作为一个国家公务人员不公平的地方有时感觉太多太多。也许是我们上过战场的原因,处理战场和工作上的事,百分之九十九没问题,对待个人的生活疾苦从来就开不了口,总觉得与牺牲的战友相比,我们已经是无限的幸福,我们还活着,还有工作,很满足!

“你的哥哥哈,我给你说,就在这幢楼上住的时候,早些年把我都吓坏了,他哟!经常睡觉到半夜三更就像“发梦天”那样的起床来,到处走。嘴里还喊着普通话哟“战友们,防炮了!防炮了!……隐蔽,隐蔽。”东一句西一句的,都讲的他们战场上的那种打仗的语言,跑来跑去的,搞了好多次哟,每次都吓人得很,我都不敢喊他。后来通信方便了,战友也见多了,才没有发现这个情况。所以我还是很理解你们哥哥的担当。”我家属还出奇的给我妹妹讲了这段经历。

天官府

从至圣宫到放牛巷,天官府,马蹄街,周边的吃喝拉撒也算够熟悉的了。但郭沫若的旧居我也是近年才听说,真没想到这位革命家,文学家,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我们四川的同乡,就住在几十米远的转角,天官府8号。

后来看了一些文学报道,这里的名人还不少,有作曲家钢琴家,几岁娃儿都知道的金马小学。放牛巷的故事多,以前下楼吃小面,吃火锅,一是故事多,曾经一时火锅店爆栅,短短五六十米范围内二十多家火锅店不算多,有时也是一晚吃上几家的事也发生过。讲起当年的经历,两分钟就到了天官府8号。

“就是这里了,看嘛,就在这条路的转角。”我指着20米处的五米高的民清风情的洞门给母亲和妹妹介绍说。

母亲喜文,刚解放在重庆西南合作干部学校读过书。曾经在重庆生活过,有的名人秩事有的还见过,有的只是听说,比如周公馆,宋庆龄,沈钧儒,刘伯承,郭沫若的旧居却都还没见到过,来这里就是让母亲顺路瞧一眼,了解一点前人典故。也算是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母亲对天官府郭沫若的旧居尚有兴趣,阁楼外双开圆顶大门足有五米高,门墙各占二米五左右,三米宽,有模有样的民清时混泥土建筑,墙有修边并在中间雕有花团样式。底层分正厅,左右厅,后面是走廊和楼梯间。正厅中央摆放着一座石膏头像,周边墙上挂满资料文物简介。

母亲指着石膏像说,“这就是他了嘛?”。

“对的,这就是郭沫若同志的雕像了”我回答母亲的问话,并指着墙上的一些图片文字介绍作了简介,这里主要陈列了抗战时期郭沫若与文公会的情况。

作为抗战时期的著名人物都是母亲关注的对象。因为我外公李允敬是抗日战争时期的爱国将军,曾毕业于黄埔军校高教班一期,在抗战期间也常有在四川,重庆,武汉、江浙地区,上海等地走动,解放后90年代中期回来四川在重庆小住了一个半月,会过一些老朋友,朋友们还在旁边的金汤街市川剧院请外公去听过川戏。当时我在军队政治部门任职保卫股长,负责接送外公回部队住宿。听外公讲过他当连长时就参加了“一二.八松沪抗日战斗”。当团长时还亲自组织指挥参加了“昆仑関”抗日作战,因后来几天日军大轰炸,腰部被炸伤,没有牺牲都是奇迹。外公还鼓励我在部队好好干,为国建功立业。母亲也陪同外公来渝。为此,后来但凡抗战文化都是外出参观的必选游览地点。

目前郭沫若旧居已开放展出,除了抗战文化外,这幢楼房的二、三楼正在装修未开放,据我所知是正在布置的“巴渝诗词博物馆”还在筹建之中。

与母亲摆谈了一些抗战话题,我们便步出了天官府8号小院。好在妹妹给母亲拍照了几张照片还很不错的。

十八梯

今天出门的目的地就是渝中区解放碑较场口,从较场口向南可以经十八梯直通解放西路,十八梯向西就是中兴路,东面紧靠重庆日报社大院。

话说“十八梯”,在重庆市解放碑较场口。是近年来重庆市渝中区政府在十八梯打造的文化旅游项目,“七街六巷”文创十八梯,重塑了渝中区母城文化特色的吊脚楼,餐饮茶楼文化及非遗物质文化基地,形成了新型的闹市区域。前不久母亲刚刚看了重庆市作协副主席王雨写的小说《十八梯》等文章,对作者描写的原十八梯人文文化特别感兴趣,逐想来看看如今的十八梯文化变迁。今天也就是安排母亲过来了个心愿来了。

在较场口平台上凭欄向南辽望,眼下几十米即是现在十八梯重塑的人文景观,错落有致的青砖瓦房,梯坎,步道连接着方圆不足一里的地面,中间的大水井依稀可见,人群闪烁,市场繁荣昌盛的景象一目了然。拍张照片留念后,我们便乘现在新修的扶手电梯,一层一层的下去游览。我给母亲指点了原十八梯的轮括和十八梯老梯坎的位置,介绍了一点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的概况。从较场口十八梯下去,可以直接到解放西路,2005年前我们渝中区职业介绍所就在下面的街对面,因为职介所属于我们单位的一个部门,工作联系我从十八梯上下过好几次,常常还下去和职介所的兄弟们喝酒吃火锅,印象是太深了,职介所门口旁边有家眼镜面在重庆也是出名的好吃。

游览十八梯岩壁下观音岩后,两边茶楼美食很多,卖手工艺术非遗物质文化产品的很多。下到梯坎下面,我们就近地看了一下被日军大轰炸的遂道口,便到了大水井之处。旁边的银楼,影楼,咖啡馆已是实事而非,重塑的痕迹明显,这些景点的设立,却也不失怀旧的一番景像。在此也算印证了王雨老师《十八梯》小说中的几个人文景观。

“看嘛!那个就是王雨老师小说中写的“明氏书画店”,现在的“明月书画馆”就在那里了,我指着前方说,并介绍了去年参加王雨先生《十八梯》新书发布会,在旁边的茶楼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以及会上讲话和表演的本地精选节目,朗诵王雨先生《十八梯》片段,封面设计武辉夏,封面题字吴尚起赠送书画原件,还有诗人诗朗诵、文艺家二胡独奏、小提琴演艺、口琴伴唱等等,后来与会诗人作家、文朋墨客把酒言欢祝贺。

我带回家的那本《十八梯》就是上次新闻发布会上发的,所以有王雨老师的签名印件。

十八梯的非遗美食产品众多,我们沿街参观品尝,购买了特色黑鸭、合川桃片,甜味桔餅等两大包。还有专供品尝的玫瑰粥,杨梅酒等等,一路上连母亲都开心得很,既解渴还能补充老年人的体力。

我试着问母亲:“开心不嘛!”

“很不错的,现在很繁荣”母亲回道。

“那您平时多吃点营养品,加强锻炼身体,好好保养,能多走点路就好和大家一起多出来活动了嘛。”我趁势说了一些平时就常常需要劝告母亲话,不要老是怕给子女添麻烦,便于母亲疏通思想,好好生活。

其实很多时候,有母亲大人或小孩在一起出游,都应该是相得益彰,有益交流,有益健康的。

随后沿老街向南便走到了十八梯的出口处,道路右侧旁一西洋式建筑,正是原法国领事馆驻地,顺便参观一下,没想到北京某公司正在举行“法琅瓷文化展览介绍。我们随兴走马观花看了看。

没想到母亲和我家属对法琅瓷均有兴致,还伸手取来展示品品评观赏,以家属的眼光,这些都是好东西,鲜艳,光亮,精美。法琅彩瓷是康熙皇帝个人玩耍的宫廷物件,这些都是以前皇宫才有的,珍贵无比。她还招呼我过去看一个茶杯,说好不好看,我说好看啊!结果引来管理负责人对法琅彩瓷制作工艺,产品特色等作专门深层次的介绍。我算是增长了知识,家属很关心真假识别问题。

母亲接过管理人员的话来慢慢地说道:“是哟,货真货假?一问来源,二看成色,再就摸一摸就清楚了嘛!”

管理人员即兴回答说:“对的对的,老夫人真的是见多识广啊。我们公司目前在重庆预展,我来这里打前站作一些推广,不久正式开展欢迎再来看看。”

谢谢管理人员的讲解我们漫步出来,心想母亲的智慧和神秘,总是在出奇不易的时候,母亲对当前事物都能说出个一二三,这样的时候总是让我感觉非常的惊讶,母亲的知识面极广,记忆力时常也非常出色。

时间不早也不算迟,下午5点过一点。我们直接找到了眼镜面的店铺,大家点了点眼镜面食填个肚子,品尝了这家名店的特色,无意中我认真地看了墙面上的一条横幅书法行草作品,字写得不错,看过的人都知道内容,并表示感叹。

这个地方还是老地方,以前的职业介绍所,变成现在的社区文化中心办公地点了,周边的火锅馆,餐馆比不得以前热闹,只是周边新建设的人文景观更多了,这地方一切变化说大也不大,只是人来人往人越多,认识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在重庆市区内出游,打车是最方便的旅游出行方式。车来得很及时,车窗外一路上灯光慢慢地闪烁起来,山城的夜色又将是一番动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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