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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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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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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汛潮连载

内容简介:

时间:一九四三年夏初。

地点:鲁东南沿海某处

事件:一场毫无预兆的台风不期而至,突然袭击了整个鲁东南沿海地区。遭遇台风的青年渔民陈宝乐,凭着顽强的毅力和拼死驾驭着渔船,与滔天的巨浪展开殊死的搏斗。在伙伴们竭尽全力地配合下,他们任凭风吹浪打,在九死一生的险境中,将渔民彪悍豪爽的性格与机智灵活完全展现出来,在陷入生死存亡的绝境中,他们团结互助与风浪展开殊死搏斗,在半沉半浮的状态下漂流至卧龙湾。碰巧救醒离乡多年回乡开展革命工作的地下党员胡刚。后来陈宝乐他们在卧龙寺空海大师的帮助下,带领全村老少在卧龙湾安家落户,并在胡刚的指导下,成立了卧龙湾游击队与日本侵略者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

全国解放以后,陈宝乐率先带领自己的儿女和全村父老乡亲一道为建设社会主义新渔村而努力。随着新一代人的成长,陈宝乐看到了年轻一代更比他们这一代人强,也看到了中华民族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在努力奋斗着。虽然在前进的道路上走过弯路,但是中华民族始终走在不断发展的大道上。陈宝乐这一代人年轻时不敢有的那些梦想,已经逐步成为了普通百姓的寻常生活。

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东部沿海地区正以大汛潮般一往无前的态势,带动中华民族迅猛发展起来。

在发展的过程中,年轻一代以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陈小龙为代表的新一代卧龙湾人,在新的社会发展进程中,用自己的智慧与才干,为家乡的发展蓝图涂抹上鲜艳的一笔,虽然这中间同样有狂风,有暴雨。但是风雨过后,更有七彩斑斓、美丽炫目的彩虹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有道是:千百年,多灾难,漫漫征途血与火,中华民族危机现。而如今,劲风吹,大汛潮起中国梦,雄鸡昂首东方灿。

引子

夜,漆黑如墨,伸手难见五指。

风,像要没了命似的啾啾地叫着,声音时而又高又尖的吓人;时而低声啸叫着,如同鞭子抽在心头的感觉痛苦而惊悚。胆小的孩子吓得直往大人怀里钻,大人也惶惶的不敢入睡。

雨,如同天河被谁在下面捅开了一个大窟窿,水一个劲地哗哗往下泼洒着。

那雷声,简直就如同超级炸弹在头顶炸响,震天撼地扣人心弦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有时又绵绵不绝如奔驰的战车轰隆隆一去三千里。

一道道闪电,就如同战神手中的神鞭一般神出鬼没上下左右挥舞;时而又如阻挡敌军前进的鹿角桠杈,遍布在漆黑的夜幕里,闪烁着蓝色耀眼的光芒。

夜黑风高、雷鸣电闪、暴雨如矢,真个如世界末日般。

铜钱大的雨点打在陈宝乐几个人的头上、脸上,打在它想打击的任何一个部位。

一开始,陈宝乐他们还能感觉到裸露的皮肤被雨点打的生疼,还下意识的想躲避风雨和浪涛的袭击。但身陷在风雨浪涛的夹击中,何处可躲?被雨点、浪涛抽打得久了,不单单是手脚、皮肤变得麻木了,就连神经也变得有点麻木了。不过,陈宝乐心里庆幸的是:人在,船在。有这两点,宝乐心里已经足了。其它的,天塌下来又能咋地!?

夜已经很深了,瓢泼大雨仍未有停止的迹象。在闪电亮起的瞬间,能看见些许眼前的景象。但是,闪电过后,眼前更是一团漆黑。

暗无边际的夜幕下,亮的发蓝的刺眼闪电,一会儿如蛇,一会儿如鞭,一会儿如鹿角丫杈,一会儿又似乎什么也不是,却又狰狞异常,一个连着一个的显现在半空里,有时那刺眼的闪电似乎就落在船头,吓得他们几个人后怕不已。

幸亏宝乐和大货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对这种海况并不是特别的害怕。弄潮下海的人,从上船的那一天起,就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和喜怒无常的海龙王打交道,既得胆大又得心细。

面对不断扑上来的恶浪,宝乐紧张地调整着渔船的方向,还要抽空不断地安慰、鼓励着水生和小海,真是忙的手脚不停,他的嗓子已经快哑的说不出话来了。从大浪来了之后,宝乐一直担心着水生和小海的安全,尤其是小海,今年才十六岁,说起来还是一个孩子。宝乐虽然上船时间较早,但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吓死人的阵仗。

开春的时候,小海的母亲再三找东家说,找爷爷说,让宝乐带着他。宝乐起先并不想带他,毕竟自己也不大,再带几个年龄小的,没事倒好,有事时谁都顾不过来。渔船一旦到了浩瀚无边的海上,谁知道什么时候碰上什么事啊?

还是爷爷的劝导起了作用,宝乐最终还是让小海上船了。小海家的日子也够难的了,小海的爹几年前就在一次海难中没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带着孩子过日子也实在艰难。单靠给人家缝缝补补的打点零工能赚几个钱?让年仅十几岁的小海上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是为了挣口饭吃,谁家舍得让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到海上受这份惊险?

爷爷的一席话,让宝乐想到自己十年前的情况,那时候,自己和弟弟好歹还有爷爷庇护着,怎么说爷爷每天还能出海捕捞点鱼虾,回来换点粮食填饱肚子,可小海和他母亲孤儿寡母的过日子,比自己那时要艰难得多了。想到这些,宝乐便让小海跟着出海,在船上他也一直照顾着小海,从来没有因为小海小,有些活不会干或者干不动而为难他。相反每次出海回来,分货的时候,宝乐从来没有因为小海人小干活少而少分一些给他。对此,小海与母亲对宝乐也都充满了感激。

没有经历过狂风恶浪的小海,在今天上午刚开始起风的时候,就已经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尤其是,当小海亲眼看到离他们不远的两艘渔船被大浪掀起后撞在一起,隐隐约约地一阵“喀嚓嚓”响声之后,眼睁睁地看着两艘渔船在瞬间消失在巨浪里面,而两艘船上的人,连个救命的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就已经消失无踪了。见此情景,小海更是吓得两腿颤颤爬在船上站不起来。

宝乐知道,对于上船不久的小海来说,碰上这种胆战心惊的鬼天气,他不害怕才怪呢。再说了,他不过还是个孩子,碰到这样的阵势,有些胆小的大人也会被吓得腿软,更不要说一个没有经历过如此阵仗的孩子了,没有直接把他吓瘫就不错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力的安慰他,缓解他的惊吓压力。宝乐一个劲的鼓励,才慢慢的让小海稳定下来。一整天里,宝乐既要瞪大眼睛看着浪头打来的方向,调整着船身,还要分神照顾小海,别让他有什么闪失。宝乐累得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了。

现在,宝乐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四周有什么,但是,一切努力都是枉然,除了眼前能感觉到、能听到这片从天空撒下的水网外,就是置身其中的这片汪洋大海。虽然已经是六月天,但是海水的温度还是有点低,自己的手脚都已经麻木了。

还好,这会儿雨虽然还是很大,风却小了许多。与狂风巨浪拼了一天一夜的宝乐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上眼皮重的使宝乐纵然使尽全身力气,也仍然无法阻止它继续与下眼皮的亲密接触。也幸亏现在的宝乐又冷、又饿,这才使他脑海里还保留了一丝清醒。

弟兄都在吧。即使这样,宝乐还没忘记自己的兄弟们。

宝乐提起劲头哑着嗓子喊:大货、水生、小海,都在吧。

在。几声有气无力的回答,让宝乐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这一会风小了一点,浪也跟着小了一点,宝乐感觉到了。

都还在,弟兄们都还在。疲惫至极的宝乐心情顿时一下子放松下来了,他再也抵挡不住瞌睡的诱惑,一连串的哈欠过后,宝乐手攀着船帮,脑袋歪在胳膊上便睡了过去。尽管浪花有时调皮的溅到了他的脸庞,却没有影响他的呼吸,当然也没能唤醒沉睡的宝乐。

早已筋疲力尽的宝乐在风浪中硬挺了十几个小时之后,在连困加饿带累极度疲乏的情况下,应该说不可抗的昏睡过去。现在如果有一个稍大一点的浪头都有可能把他打到海里去。宝乐既然都已经睡过去了,那哥仨连惊带吓的,没有了宝乐的吆喝,他们一个比一个睡得还死。

肆虐了一天一夜的狂风暴雨,到底还是没能打垮这四个年轻的渔民。当肆虐的狂风暴雨耗尽了最后一丝暴戾之气后,终于在太阳没有升出之前,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悄地溜走了。水洗过的蓝天显得格外清新,幽蓝的夜空中钻出了几颗闪亮的星星,在那一闪一闪地眨呀眨,注视着这艘半沉的渔船和这几个年轻的渔民在海上飘呀飘,不知他们究竟要飘到何方?

灌满了大半舱海水的渔船,现在整个船身有一多半已经被没在水下了,勉强的还算浮在水面上没有完全沉下去,几个斗大的葫芦还完整地与船帮连在一起。在波浪的推动下,载着趴伏在船帮上几个光腚拉碴的男人向着一处海滩慢慢地靠近……

宝乐见一个巨浪翻滚着正在向站在船头位置的小海扑去,急忙大喊道:“小海,快趴下”。见小海还在愣愣怔怔的站着,急的宝乐伸长胳臂想要拉一把小海,却不料自己的身子一下悬空了,只听“扑通”一声掉到海里去了……

第一章 卧龙湾脱险

宝乐被凉凉的海水激灵的一下子惊醒了。宝乐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这才惊喜的发现,船还在,人还在,现在他们的渔船已经搁在浅滩上了,渔船也好好的。那三个家伙赤条条的身子还伏在船帮上昏睡着,两条腿耷拉到水里,随着船身的微微晃动而晃动着。看他们睡得那么香,宝乐知道昨天的狂风暴雨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了。

清醒过来的宝乐扒着船帮用力晃了晃渔船,大声喊道:大货、水生、小海,快醒醒。宝乐边喊边爬上船走到舵舱里边的暗仓处,打开小仓门,从里面扯出几件衣服出来,宝乐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

感觉到船在晃悠,还有宝乐的吆喝声,大货、水生、小海努力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到明晃晃的阳光在四周的海水中荡漾,眯了眯眼睛,大货惊异的说道:“咦,风停了?天亮了!这是哪里,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听大货这样一说,宝乐这才用眼睛扫了扫四周。刚才急着叫他们几个,他都没有来得及看看四周的情况。现在仔细一看,心下不禁一喜。呀,真是个好地方。只见就在他们的船东面大约几百米远的地方,好似是一道长长的堤坝。不过远远的看,这堤坝忽高忽低并不平坦,有的地方还被水面覆盖,不时有激越的浪花穿过堤坝,为这边平静的海面激起一丝涟漪。

真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啊。好地方,好地方。

宝乐在心里赞叹着。

抬眼往北看去,一座巍峨的青山连绵不断向北延伸而去。

依山靠海避风港,是渔家人可遇不可求的风水宝地。作为船老大的宝乐来说,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地方是哪里啊?这地方的风水可不是一般的好啊。对于靠海吃饭的渔民来说,单单从泊船靠岸来说,这里就是块宝地啊。对于这场始料不及的台风,宝乐估计村里那些没有出远海早早回去的渔船,在这场台风里可能也囫囵不到哪里去。

村里渔船平日停泊的那片海滩,在这场风暴中会是什么情况,宝乐能估计到一个大概。唉,宝乐在心里叹了口气。家里人担心他们的心情也不知会急成个什么样了。在家里人的心中多半是不指望他们这几个人了,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能活下来,而且还能保住了船。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现在这是在哪里,得赶紧找人给家里捎个信才是啊。宝乐刚从鬼门关处逃回来,又是一肚子的心事冒出来了。

老大,咱们上岸弄点吃的吧。大货有气无力的说道。哥几个都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了,再不弄点东西垫吧垫吧,该饿挺腿了。

宝乐看看大货三人光腚拉碴的模样,想笑却又实在没有力气笑了,咧了咧嘴说道,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吧。

宝乐对水生和小海说道,你俩到岸上看看有没有人家,最好能讨点干粮来,先给大家垫吧垫吧,顺便拾点干树枝回来,我和大货看看弄点海螺什么的。

渔民常年在海上跑见惯了风风雨雨,生生死死的事情也经常遇到,经历的事多了,心里也就豁达了。在海上不管碰到谁有难,大家都会毫不吝啬地去帮助有难的人;他们自己也是到哪吃哪,随遇而安,不会因为脸皮薄而发生饿肚子的事情。

在昨天的风浪中,宝乐为了保船保人,把船上仅有的几挂渔网全都扔到海里了。本来开始的时候他也不舍得扔掉,毕竟渔网同渔船一样重要,都是渔家人的饭碗,哪有人会轻易的自己打碎自己的饭碗?但是考虑到在那么大的风浪中,人一旦不小心被渔网给缠上,就是有十条命也挣不脱。水生和小海下海时间短,刚开始还不知道昨天碰到的危险有多大。往海里扔渔网的时候,水生和小海还舍不得,把网扔了怎么向东家交代啊。

大货风里雨里的在海里闯荡也有几年了。昨天看到天昏地暗水发浑的时候,大货就担心碰上了大风,心里就捏着一把汗。宝乐也看出了大货的担心。宝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没底。原来出海的时候都是在家门口前面不远的那片海域转悠,就算起了风浪也能来得及往回赶。但现在已经进入深海了,真的是到了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境遇。宝乐心里却不能有半点慌乱。

碰上大风大浪,再有经验的船老大也不敢拍着胸膛保证绝对没事。但有经验的船老大会事先做好应对的准备。当然了,对于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汉子来说,面对喜怒无常又无私馈赠与人类的大海还是有一份深深的敬畏之心。在大风刚起之时,作为船老大的宝乐就已经带着几个伙计拜过了海龙王,拜过了海神娘娘等各路神仙。拜过了诸神的宝乐他们,心灵上似乎有了一点依靠。

对于船上仅有的几挂渔网,宝乐心里也是不舍得扔,这是他们用来捕鱼的工具,没了这工具他也心疼。但是没了命,要渔网又有何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会砸自己的饭碗?

小海将渔网堆在船仓后侧,并没有往海里丢。宝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水生、小海将挂在舵舱后面套着网兜的六个大葫芦取下来,将里面存放的淡水放出一多半,只留下少许一点。宝乐亲自查看了套葫芦的网兜结实不结实,又吩咐大货带着水生拿三个葫芦到左边船舷,按照以前拴葫芦的位置将三个葫芦拴好,宝乐这边带着小海也照同样方法拴好葫芦。

一切准备宜当后,他们在等,在等着暴风雨的到来。他们期待着风停雨至。如果真的能如他们所愿的话,风停雨至,那么今天就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就能安然躲过这一劫。躲过去最好,渔网也就不用扔了。但是他们能躲过这一劫吗?他们虔诚地在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天色变的更加昏暗了,如同黑天末日一般;风也一阵紧似一阵,厚厚的乌云似乎要压到人们的头顶上了。雨,眼看着就落下来了。宝乐果断的让大家赶紧把衣服脱掉。脱下衣服的宝乐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胸前、臂膀上强健的肌肉随着船舵的转动也在滑动着,仿佛充满了灵性一般。

大货的肌肤和宝乐明显的不一样。大货的皮肤仿佛晒不黑似的,尽管大货在海上风吹日晒的四五年了,但此时脱下衣服的大货,还是明显比宝乐白了许多。

水生和小海看着宝乐和大货已经脱完了,特别是小海,看着宝乐那黑乎乎的下面,越是不好意思脱了。宝乐看着脸红的小海说道,小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脱下来,一会风大雨大的,衣服湿了缠在身上不得劲不说,要是被什么挂住就麻烦了。

水生和小海听宝乐这样一说,明白了原来在海滩上看到那些在浅海处踩着高跷用网推虾皮的汉子们,为什么不穿衣服的原因了。赶紧麻利的把自己的衣服扒下来,交给宝乐塞到暗仓里去。

脱光了衣服的水生和小海,很明显就是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年,尤其是小海,还是个毛都没长出来的孩子。

脱光了衣服的黑黑白白、大大小小的四个男人在船上各自忙碌着,等待着。

风起了,浪来了。滔天的巨浪如同凶恶的大白鲨一般,翻滚着白花花的身体向渔船撞了上来。渔船在巨浪面前就如同一片树叶一般被轻巧地托上了浪谷的顶峰,在浪谷的顶峰上面,宝乐、大货、水生、小海他们同时吃惊的发现,刚才离他们不远的三艘渔船有两艘被巨浪轻轻地推搡到一起,在轰鸣的涛声中瞬间散落的无影无踪;另一艘渔船船身对着轰然逼近的巨浪根本来不及调头应对,也在瞬间被巨浪掀翻吞没。船上渔民的惊呼声刚刚发出来,巨浪就已经卷走了一切。

发生在眼前的惨剧让宝乐心头一惊,他立即把紧了舵轮,极力控制着船头的方向。他们几人都在心头祈盼着风浪赶紧过去。刚才的惨剧太可怕了,他们不知道在这样的风浪里还能坚持多久。他们在心里祈祷着,这阵风刮过去就好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次碰上的不是阵风,而是几十年不遇的超强台风。在这次台风的袭击中,不管是台风中心地带,还是边梢地带方圆三百多里无一幸免,全被台风覆盖。有几百艘大小渔船被撞碎,失水(意思为溺水淹亡)几百人。另外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了几十人。

当天所有在海上没有来得及回岸的渔民,几乎全部遭受到灭顶之灾。而宝乐他们仅仅是损失了几挂渔网和一些工具。所有人都说他们走运。大家好奇的轮番向他们每一个人打听,打听他们在台风横行的那段时间里躲在哪里。水生说当时正在海上。却没有人相信。是啊,那么大的风雨,那么大的浪,伤了多少人和船,你们在海上会没事?不可能。有人又问小海,小海如此说他们也是不信。后来还是大货和大家说了事情的经过。经大货一说,大家才明白,宝乐他们为什么能平平安安的连人带船一起回来,敢情全是靠船老大宝乐的把持才逃得一劫。至此,宝乐正式成为公认的年轻渔民中最出色的船老大。渔民们以后出海的时候,在海上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事,只要说是陈宝乐他们村里的,相遇的渔船二话不说,只要能帮上的忙没有推辞的。

宝乐在带领全村父老乡亲搬到卧龙湾村以后,又陆陆续续经历了一次次的事件,带领全村人平安度过那个兵荒马乱的岁月,并在以后村里发展以及海上生涯中成为全村的掌舵人。而卧龙湾村正因为有了宝乐的掌舵和胡刚等人的帮助,才在以后几十年的发展中带领乡亲们一步步走向富裕。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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