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龚愿琴的头像

龚愿琴

网站用户

小说
202211/18
分享

42岁老姐考驾照

1

老姐大名李淑琴,性格温和,处事低调,平时说话轻言细语,走路都怕踩着了蚂蚁,是个温柔似水、文静贤淑的人。在离42岁生日还差4个月的时候,12月8日,她突然宣布要去考驾照。

“我想去考个驾照。”那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老姐突然扭头对姐夫说。

“好啊。”同样性格温和的姐夫阳光灿烂地马上应允,他好像没觉着奇怪。

“哎,你也不问问为什么,你说,我这个年龄还行吗?”老姐虽然做了决定,但满心的还是不自信。

“怎么,你很老吗?你到驾校去看看,很多五十多岁、六十多岁的人都在练车呢。你还不到42岁啊。”姐夫一脸的淡定,心也平气也和。

“学驾照,得天天去练车吧?我有那么多集中的时间吗?”老姐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姐夫。

“既然要学,就认真地去学,时间总是能安排出来的。再说,如果每一门都一次过关,那也要不了多久。”姐夫对考驾照的那些事,了然于心。

“学驾照,要得好几千块钱呢。”老姐还是有些忐忑,她似乎想找到退缩回去的理由。

“钱是人赚的,赚来就是为了生活和学习啊。”姐夫的话如春风化雨。

老姐不做声了。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姐夫笑眯眯地说着,把方向盘轻轻一转,车子不急不缓地向城东驶去。

城东有一个数百平米的院落,里面有几十辆白色的桑塔纳,还有一拨拨的人,每一拨人都在一个人的带领下跟着一辆车听讲解、看示范、练习,那个人就是教练。

这是一家驾校的科目二训练场地。姐夫当年的教练就在这里。教练姓张,年近六十了,也是姐夫多年前的老同事,所以他们一直保持联系,关系很好。姐夫说张教练为人正直,工作既认真又严格,他不仅教人学车,还经常说拿到驾照后要有“车德”,一定要遵守交规,尊重生命,不能抱侥幸心理。

很快就找到了在那里扶着车窗口里说着手里比划着的张教练。

姐夫向他说明来意,说想让老姐跟着他学,放心,踏实。

张教练想了想,说:“我这里人太多了,已经有五六十人排着呢,还源源不断地有人来。你现在报名,就算科目一很快就过了,但说不定要等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安排上车练习科目二,而且十几个人共一台车,一天练不了几轮,然后科目三还不知要排多长时间的队。不光是我们这个驾校是这样,全市其他驾校都一样,成百上千的,个个爆满。”

姐夫问那怎么办。意志不坚定的老姐又开始萌生退意。

“这样吧,你们到HZ去学,HZ的驾校多,每个驾校规模大,车多,而且新,一般两三个人共一台车,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一个人,练的时间长,预约考试也能最快安排。我给你们一个电话,你们去找他,他跟所有驾校的老总都熟,会关照你们的。”张教练真是一个有主意的人。

HZ是江对面的那座城市,与老姐所在的城市EZ隔着一座2670的长江大桥。平时,两市之间往来频繁:若乘公交车,单程5元,往返就是10元,循环发车;若乘轮渡,单程3.5元,往返7元,半小时一班;若自驾,过桥费单面15元,往返30元;要想不花钱,就步行,以正常速度走过大桥,大约27分钟左右。总的来说,交通还算方便。

2

张教练介绍的人姓范,人称范科长,EZ人,但在HZ运管处工作,据说他专门管驾校这一块的,为人热情得不得了。

范科长亲自带夫妻俩到一所高大上的驾校:一栋六层的高大教学楼、上千平米训练场地,还有学员公寓、有食堂,硬件确实不错。范科长非常体贴地说:“这所驾校就在长江大桥底下,你们一过江就到,方便。”范科长带他们去见了校长,校长说:本来外地学员要多交1000元,你们就免了,跟本地一样,3500吧(后来,老姐了解到,本地的学员其实是2600元)。接着,范科长又带他们去报名大厅,告诉他们报名和学习流程。

填表、交钱、照相、指纹采集,领到一个“驾驶员培训计时管理系统学员卡”和一张学员证,全部一口气完成。然后,到一个办公室里去把学员卡交给他们,让他们激活、登录,开始计算学时。

回家时,夕阳照在长江上,映得天和水都是红通通的一片。

根据姐夫的指点,老姐用手机下载了“驾考宝典”,1325道题,顺序练,随机练,专项练,章节练,只要有空,老姐就拿着手机在那里做题。三天以后,她第一次开始做模拟试题,一套下来,居然考了100分,她兴奋不已。她说,这些题主要靠理解,不是死记硬背,加之自己平时总是坐在副驾驶位上,坐了五六年了,有“副驾驶经验”,很多交规其实是常识啊。姐夫表示同意。

于是,过江,到驾校去,预约科目一的考试。

几天没来了,驾校内依然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人真多啊。

好在预约很顺利。时间定在12月16日,也就是第二天,下午。

第二天,姐夫因为临时有事,不能相陪,老姐一个人信心满满地过江去了。走进驾校的报名大厅,远远地就看到人头攒动。经打听,原来所有要参加科目一考试的人都在这里,大家都在等待报名字,然后由驾校统一安排车子一批批地送到考试中心去。

杨一,到!王二,到!张三,到!李四,到……

每隔20分钟左右,就有一批名字被大声报出来,然后有人一边大声应和着,一边跑出去,上车,走了。听说一共有三台客车循环运送学员。

眼看着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时间也到下午三点多了,可是“李淑琴”的名字还没有报出来,老姐有些急了。去问驾校的工作人员,他们答:“耐心等。”

等到四点一刻,终于听到扩音器里喊:“李淑琴!”老姐忙不迭地应着,冲出去。等了近十分钟,还没看到客车回来。老姐不知道考试中心在哪里,有多远,正准备和几个一起焦急等待的人打出租车,其中一个女孩的爸爸开车来了,虽然素不相识,但“同病相怜”,就“蹭”车了。很快到达考试中心,老姐对她父女俩千恩万谢。

又是一番等待……

终于,又听到了喊“李淑琴”的声音。老姐手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考试资料,经过两道关口,把考试资料交了,身份证验了,走进了考场。

一排一排的电脑。老姐根据考号,一排一排地找,终于,在倒数第二排,找到了。好,坐下,根据电脑屏幕上的提示,核实自己的信息,再抬头拍个照。然后,坐定,点开题目……

题目出奇的简单!但是,因为紧张,手一抖,还是点错了一道题的答案,扣1分。镇定,镇定!老姐稳定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时间很充足,而且,就算不及格,还有重来的机会,镇定,镇定!

100道题全做完了,不到半小时,99分!系统提示是提交还是重做,90分就及格了啊,老姐一咬牙,提交!哈哈,科目一,过了!

走出考场的时候,天已近黑了。老姐先给姐夫打电话报喜,再连跑带乐地冲到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她要赶最后一班车回家,家可在长江的那一边呢。

3

在进行科目二的训练之前,先要经过一周的路训。

路训的教练姓方,一个约摸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年纪不大,却故做老成,你对他客客气气的,他却从没个笑脸。

路训的地点就在大桥底下,倒是很方便。老姐每天早晨6点出发,乘公交车到桥头,再一路欣赏长江美景一路走过大桥,下桥便到达训练的大路,很惬意。

上车,系安全带,发动车,踩离合器,打开转向灯,挂挡,松开手刹,松离合器,踩油门,行驶,掉头,行驶,靠边停车,下车——每天重复这些动作两三次,四五天以后,老姐慢慢有些开车的感觉了,她心里很踏实。

元旦过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方教练在一张字条上签了“路训合格”几个字,告诉老姐:你可以去预约科目二的场地训练了。噢,耶!

驾校安排的科目二训练场地叫“工贸学校”,据说这是方便来回EZ最近的一个场地了,教练姓孙。老姐打电话给孙教练,并问“工贸学校”怎么走,训练时间怎么安排,可否每天只来半天,上午或者下午。孙教练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必须全天训练!

自己还有工作,还有孩子,全天来肯定是不行的。老姐立马决定换教练,换之前她特意按照孙教练告知的方法乘公交车到“工贸学校”去看看。

原来这是一处废弃学校的校址,驾校利用其比较宽阔的操场和篮球场作为训练场,地上画满了各种线,直的弯的,还有一个长长的高坡,一大帮人正在那里忙碌,教练、学员,男女老少。场边有一个小卖部,其实就是一间临时搭起的简易棚子,但看样子生意似乎好得不得了。

换的教练,姓王。

依然每天早上6点出门,乘过江公交,大约45分钟,到一个叫“学生街”的站下,再走10分钟左右,到达“工贸学校”训练场。大约11点,训练结束,走10分钟回到“学生街”,乘过江公交,回家。每天的路费10元。

王教练四十七、八岁的样子,看面像不是个善人,整天戴着个墨镜。同车的学员有两个,都是男孩子,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学生。

第一天,练习直角转弯和S弯道,教练告诉了几个“点”,说大家记住这几个“点”就ok了。上车,看“点”操作和行驶,练了五圈,合格,没那么难嘛。老姐有些窃喜。临走时,依照打听来的“惯例”,老姐“塞”了一包“中华”烟给教练。教练居然毫无愧色地接了,还用他那饶舌的HZ话嘟囔了一句:“我们HZ不兴‘中华’,兴‘黄鹤楼’。”老姐听到了,当作没听到。她其实真不想送烟的,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风气就是这样,退一步讲,就当是见面礼好了。另外,“中华”比“黄鹤楼”还要贵,好不好?

两天后,练“侧方停车”。教练先坐进驾驶室,讲解了操作方法和要点,示范了一次,下车,让大家一个一个上去做。

老姐第一个上去。先是牵车。踩着离合器缓慢行驶,与边线保持30公分的距离,到第一个“点”时,停住,挂倒挡,打方向盘——就在这时,一声霹雳训斥从天而降:

“下来!下来!这大个人连左右都不分。”老姐抬起头,看到姓王的那副墨镜底下狰狞的脸。

老姐坐着不动,对他怒目而视。早就听说教练行业的“黑”,现在可能刚刚开始遭遇,不,也许从“中华”烟就开始了。老姐有心理准备。

“我错在哪里你可以告诉我,我也是第一次,你干嘛那么凶啊?”老姐做过多年广告业务员,可是见过世面的,怎会被这样的人吓到?

“告诉你什么?你下来,下来!”那副狰狞的面孔依然凶巴巴的。

老姐就是不下来。

旁边两个同车的大学生似乎懵了,他们面面相觑。远处,该闹的闹,该吼的吼,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也许,很多人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

4

“你是不是没给教练送烟啊?”后来,有高人向老姐指点。

“不,我送了啊,一来就送了。”老姐想不可能是因为烟不到位吧。

“送了多少?一条烟吗?有的人是来与教练见面就送一条烟,然后如果挂了要回来重新练习,还要送。或者,学一个新项目就送一包,比如,学侧方停车一包,学倒车入库一包,学上坡定点停车一包……”高人继续指点。

“噢,天!”老姐已经出离愤怒了,她终于明白场边那个小卖部为什么生意那么好了,而且,听说那个小卖部是校长的亲戚开的,教练们常把收到的烟再转卖到小卖部去。

姐夫找到了范科长,范科长找到了校长,校长写了一张条子,老姐拿条子给姓王的教练看,他看了,没做声,但从此后也算没怎么为难。

只是没想到竟然练了一个多月。

老姐有点后悔,她遇到一个孙教练的女学员,据说她全天来练,只一个星期就去参加考试了,早知如此当初克服万难就在孙教练那里学好了。而在这里,每天来,每次半天,练得还算扎实,但眼看要预约了,说是因为考试中心要先安排学桑塔纳车型的考试,老姐学的是东风雪铁龙,那么靠后排。之后,春节临近了,说是全市所有驾校都有很多学员等着考完了过年呢,那么,继续等吧。

有一天,下大雪。大雪落地即化。老姐依然早早地乘车过江来到了训练场。这天练全套,先是直角转弯,再S弯道,然后侧方停车,再上坡定点停车,最后倒车入库。老姐一上午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完整地完成了5遍,一丝不苟。只是,直到中午回家时,她才发现鞋子已被雪水浸湿,连厚厚的棉袜子都湿透了。

科目二考试安排在农历腊月二十八。

这天一大早,安排好家里的事,老姐和姐夫就开车过江,来到HZ驾考中心。关于考场的环境及注意事项,头一天老姐就和其他学员一起随教练来熟悉了的;关于考试内容,老姐练了这么久,也算“炉火纯青”了;但是,真要考试了,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等待。人越来越多。等到上午11点了,还没听到喊“李淑琴”的名字。期间,有几个相熟的“同学”去考了,出来了,一半人喜笑颜开,一半人哭丧着脸。跟老姐一起练习的那两个大学生,其中一个是暑期考试时挂了才寒假再来练习和考试的,很不幸,因为紧张,他今天又挂了。

就在老姐更加紧张的时候,听到了“李淑琴”三个字。

深呼吸。验明正身。老姐进了考场。她被安排在25号车。她在上车之前感觉车旁的那个考官在朝她坏坏地笑。

上车,系好安全带,起步。第一个项目是坡道定点停车。据说在这个项目挂科的特别多,但平时的训练,老姐一直比较顺利。因此,她信心满满地冲着高坡而去,走,走,好,停,走,走,好,到坡顶了。车子的离合器好像有点紧,脚稍稍用错了力,车子就可能熄火。老姐正在暗喜顺利过关,没想到耳边传来“停车边线超过30公分,成绩不合格,请重新考试”的语音提示。

老姐头脑一片空白,反而一点也不紧张了。既然不合格,那索性继续走完全程,就当在考场练一遍。老姐不慌不忙地下坡,侧方停车,倒车入库,S弯道,直角转弯,停车——全部完成得相当漂亮。

考场边是一道围墙,围墙外有一个很高的土堆,土堆上站满了观看考试的人。其中就有姐夫。他看到老姐顺利完成了所有项目,当然听不到车里的声音,所以他以为过关了,兴冲冲地赶到考场出口处去等待老姐。

老姐回到起点。那个朝她坏坏笑的人帮她重启了车内的设备,脸上还是坏坏的笑。

重新开始。

大不了补考一次。老姐已经完全不紧张了。她再一次冲着高坡而去。

在车子行驶到围墙下时,老姐没抬头,但她能感受到姐夫疑惑的眼光从墙外传来。

教练说过,如果在考试全程中语音播报器都没有发声,那说明你做得很好,没有问题。老姐倒是听到了语音,那是在从“直角转弯”出来之后,她听到了犹如天籁的“成绩合格”四个字。噢,耶!

后来,听人说25号车是挂科最多的一辆车,离合器不好使。还有人抱怨怎么拿这么破的车当考试车。老姐想起了那个坏坏的笑。

5

进行科目三的训练,是在春节以后了。

科目三的教练姓杨,三十岁不到,大约是当兵的出生,很随和,讲话还很幽默,不训人,不敲诈,喜欢吃槟榔,口里总是嚼个不停。他说这是为了戒烟。

同车的“学友”一个姓王,刚满18岁,高高大大,很英俊,是个大一的学生,对老姐一口一个“阿姨”地叫着。他是个富二代,家里很有钱,当然早就有车了。他说他十二、三岁就知道车子怎么开了,只是到十八岁才能拿驾照,他爸说拿了驾照就给他买一辆车,所以他早就盼望着快到十八岁。他还把他的身份证给老姐看了,果然,十八岁生日刚过不久。

另外一个“学友”姓徐,大三的学生,大大咧咧,是个胖子,大冷天的整日拿着一瓶碳酸饮料喝,他一坐上车,整个车子都为之一震,然后,似乎要低下几公分。他是个官二代,爸爸在市政府上班,妈妈大约有很多空闲,几乎每天都陪着来。来了,她就喋喋不休地说:我儿子其实蛮聪明,上次挂了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没发挥好。得,她要是不说,谁知道他儿子是考试挂科来回炉的呢?

第三个印象深刻的学友是位年近五旬的大叔,好面子,但反应迟钝,迟迟开不了窍,常常要掉头的地方半天掉不过来,把个车子横在马路中间,或者明明要求直线行驶,但他老人家就在那里扭麻花,引得来来回回的大车小车拼命按喇叭。杨教练脾气好,总是拿他开玩笑,好让他轻松一点,这样时间长了他竟然也进步不小。

老姐呢,在起步阶段就深刻贯彻杨教练的“九字方针”,即:一系(系安全带)、二踏(踏住离合器和刹车踏板)、三挂(挂一档)、四打(打开左转向灯)、五鸣(鸣喇叭三秒以上)、六看(看左右后视镜与内置后视镜)、七松(松开手刹)、八抬(抬离合,至半连动状态,抬刹车)、九转(向左轻转方向盘)。后来的直线行驶、变道和换挡、通过路口、靠边停车、通过人行横道线、通过学校区域、通过公共汽车站、会车、超车、掉头、夜间行驶等等都不在话下了。

训练的地方是HZ开发区的一片新路段,人少,车少,路直,面宽,地上是新铺的柏油,平坦。这儿正是科目三的考试路段。所以,每天来来回回地练习,就当是多次地模拟考试,挺好的。

七天以后,教练帮忙预约考试。可是老姐在考试之前去看名单,居然没有。问学校,学校说可能是报名晚了。无奈,等下一期吧。

又去练了三天。第四天去的时候,老姐站在路边从早上八点等到九点半,杨教练竟然都没来,打电话去问,他说你找其他车的教练练一下吧,我今天不来了。啊,这是什么话啊?老姐跑回驾校去看看,蓦然看到在学校的公告栏里贴着一张盖着大红章子的白纸,白纸上有十几行字,大意是头一天下午下班后,杨某某教练未按规定及时将车子送回驾校,予以停教10天的处罚。噢,原来如此。这杨某某教练,太任性了。

终于到了考试的这一天。老姐和姐夫又起了一个大早,他们过江来,到了考试路段。姐夫想在考试之前,冒险让老姐用自家的车再练习几圈。这个“险”,就是还没有取得驾照的人上路行驶是违法的,若是遇到交警,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还好,老姐开了两圈,一切顺利。呵呵。

八点,到路考中心。又是漫长的等待。一直等到午后1:30,才终于听到考官大声喊:“李淑琴!”那时候,天空正下着濛濛细雨。

坐上车,老姐系安全带的时候,副驾驶座位上的考官翻看着手里的学员资料,随口问:“你是EZ的呀?”老姐答:“嗯。”考官又说:“42岁了?不容易啊。”老姐笑笑。随即,模拟灯光考试的语音响起了。

很顺利。很顺利。很顺利。

像做梦一样。当“考试合格”的语音响起,老姐解开安全带,下车,关门,在濛濛细雨中向远处等着的姐夫跑去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同车学习的小王也顺利通过了。胖子小徐再次挂科。那位大叔也顺利通过。老姐觉得自己很幸运。

6

科目四的考试对于老姐来说,当然不在话下。3月16日,也就是科目三考完后仅仅两天,她就坐进了科目四的考场,50道题,每题2分。她以为稳稳地可以拿一百分的,后来还是错了一道,98分。

虽然姐夫已向她说明多少次了,但错的那道题她在两年以后的今天还耿耿于怀:车子进入环岛,明明是向右走,干嘛要打开左转向灯?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