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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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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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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城年味,在洋澜湖的波光里荡漾

身居古都鄂城,若要寻得年味,不需多远,只要沿着城中央的洋澜湖走一圈,调动你的眼耳口鼻,所有你想要的答案都会从湖中的波光里荡漾而来。

风景秀丽的洋澜湖旧称南浦,四季清波淼淼,明亮如镜,千百年来曾多次出现在古人优美的诗句中。湖四周离岸不远的水面上旖旎着迂回曲折的栈桥,行走在栈桥上,便是行走在洋澜湖晶莹透亮的波光里。

鄂城人喜爱这波光,恰如他们喜爱这座长江南岸的宁静小城。春花秋果,夏雨冬雪,日落月升,市井烟火,鄂城绚丽的繁忙的、或是朴素的悠闲的时空掠影,你都能在这波光里一一获得映照。

洋澜湖的波光可以作证,今年鄂城的年味,自从进入腊月就已徐徐展开。

腊月的一天清晨,你行走在洋澜湖的栈桥上,一阵醉人的清风吹来,吹得湖面银光闪闪,满目繁星。你屏息凝神,很快就会闻到,沿湖岸上数公里范围内的人家,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飘来腊八粥的浓香。你说对了,这里面有米香,有枣香,有豆香,有花生香,还有莲子、玉米、桂圆,等等。闻着这扑鼻的浓香,想象着那软糯粘人的甜蜜味道,你是不是已经垂涎三尺,是不是觉得年的脚步已悄然而至?

腊月的一天上午,你站在栈桥上向湖心望去,你会看到,在那粼粼的波光里,有一辆蓝色的大巴车欢快地疾驰而去。是的,这是在宽阔的滨湖北路上,一辆满载几十人的旅游大巴正朝着城南的泽林镇陈桥村驶去。那里,正有一场喜庆欢乐的年俗活动即将拉开帷幕:大簸箕上摆满了整齐的饺子,大锅里煮开了沸腾的鱼丸,大蒸笼里冒着热气腾腾的糯米香,揣糍粑的石臼已在旁边准备就绪,几位农家大姐正在忙碌地摊豆丝,炸米泡的大叔已忙得满头大汗,还有,舞台上的书法家在挥毫书写春联,艺术家在剪纸、在唱戏、在变脸……

腊月的一个午后,温暖的阳光照耀着烟波浩渺的洋澜湖,也照耀着湖岸千家万户的阳台或门前空地、楼顶平台。你看,那些地方,几乎都挂着腌制的腊鱼、腊肉、腊鸡、腊肠,一排排,一串串,风吹处,阵阵香,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油光闪亮,熠熠生辉,直与洋澜湖中的水光交相映衬,成为一道别样诱人的风景。腊货,是鄂城人年饭桌上不可缺少的美味,是归家游子们心心念念的舌尖乡愁。

到了腊月二十四,也就到了小年。你再瞧,每家每户都在忙着洒扫除尘,忙着置办年货,人们步履匆匆,喜气洋洋。洋澜湖呢,这时候也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吐故纳新了。勤劳的工作人员在湖中栈桥的灯柱上挂起了明艳艳的红灯笼,在湖中的亭阁里摆上了美哒哒的鲜花,又把所有的长廊、栏杆、亭柱全部擦洗一新,装扮一新,使得它们在湖中摇曳的倒影也透出了红红火火的年的色彩。

腊月三十,除夕。毋庸置疑,这一天,全鄂城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洋澜湖上,鄂城的年味也就在此刻达到了第一个高潮。是夜,东洋澜湖上长长的凤凰大桥,一声接一声地燃放出千万朵璀璨夺目的焰火烟花。那些五颜六色的精灵轻快地冲天而起,在无尽的高远处燃烧、绽放,照亮了鄂城的夜空,也照得洋澜湖的水波红红绿绿,闪闪烁烁,宛若琉璃水晶宫。同时,四百架无人机向天而飞,在空中形成一条飞舞腾跃的巨龙,这就象征着即将到来的龙年就此正式打开序幕:龙到,福到,吉祥到!

你没猜错,鄂城年味的下一个高潮就在即将到来的第二天——大年初一。真是天地有灵,人心与自然有感应啊:因为龙是神,神的到来一定不同寻常,所以,老天爷在大年初一的清晨安排了一场仙气缥缈的大雾。在雾中,洋澜湖畔的凤凰广场,十条黄色的长龙迎着晨曦、迎着朝阳,在云蒸霞蔚里翻滚、腾挪、游弋,伴着锣鼓喧天,和着人声鼎沸。

此时,你最适合移步到湖岸古色古香的黄龙阁中,倚红柱,观湖水,看一轮白日在微风轻漾的水波中慢慢摇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圆,越来越红。俄而,你不经意地一回头,蓦然发现,一条长达四百八十三点五米的嵩山百节龙正从那边雄赳赳气昂昂地阔然而来!成百上千跟随着巨龙的人们着盛装,喊高声,踩着鼓点,踏着喜步,前呼后拥,左欢右笑——好一幅人间欢乐年节图啊!

太阳出来了,雾气渐散,天空渐亮,洋澜湖里的波光渐渐明朗。这时,你不妨穿过湖畔的金柳,登上湖边停泊的游船,不需长篙,就可划至湖中五彩斑斓的波光里,采得满船的星辉。然后,你在这星辉里放歌,歌声中就全是馥郁醇香的鄂城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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