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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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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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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蒋家坪

 

当一座座大巴山铺入眼帘的时候,是一幅幅连绵不断的高耸壮阔的画卷。咫尺间,轻柔的岚烟在山巅攀爬,绿色荡漾开来,由葱绿延伸为青黛,最后淡淡地滑入天际。

平利就在这大巴山之中,有着“中国最美乡村”之称。入了老县镇,群山的走势才稍稍开阔了些,留下一块鱼肚似的谷地,鱼的嘴暂且定在太阳那方吧!绿色掩映里,久违的白墙灰瓦房透了过来,一排排、一道道,平平整整地伸出马耳朵似的墙头,似乎房屋与大山生了沟通的灵性。

蒋家坪是老县镇下属的一个村,她像全天下的村庄一样,安静地在所属区块生息、繁衍!此刻,在这里想发现点她的什么,影儿都没有!车继续前行,十几分钟后,钻进了村级公路,开始“回折”型盘山。

明花花的水泥路两边,起先是丛丛野花、接着交错地出现树林和崖壁。车子就像气喘的老牛,负重着向上!有时明明都看见车顶上方的路边绿横栏,但驶上去又得跟着公路改了方向。在不断攀升的间隙,老县镇遥遥地化成了两山间的细缝,像陷进地里的墨线,曲曲扭扭的,渐渐又被车后的半山完全遮住。顿时,大巴山的脑袋一个一个缓缓地露了出来,像密密匝匝拢在一起的无数巨人,高高矮矮的。

大家惊地叫嚷起来:“好美啊!”“云是一层一层的!”“山是一峰一峰的!”“颜色是一明一暗的!”估计那些画水墨的大师,到这里采风,一定也会这么惊叹吧!

逐步地,公路边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白色楼舍!金黄的玉米棒子,一堆堆地铺在门前晾晒,红辣椒稀稀疏疏地贴在地头摇曳。公路又平了,路边多了绿豆秧子、花生蔓子、玉米茬子……我们在山顶穿行!

车转过了公路边的蒋家坪村委会(三间土墙瓦房),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终于“吱”一声,在一座茶山头停了。早晨的山中静悄悄的,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只有偶尔的几声鸟鸣,山风湿漉漉地拂来,我们就像跨了一个大步猛地闯进来似的。

 视野再次被茶山的头挡了。半片融融的绿茶迎着朝阳,欢快地呼吸,露珠胖嘟嘟地躺在茶叶上,绿得更显翠碧、黄得更显娇嫩,在一缕缕金色的朝阳下,亮晃晃得钻人眼。

步入茶径,窄窄地踏上灰石板台阶,曲折地游入绿色,天宇之下,身心不紧不慢地放松,只一眼,你我仿佛都是漫步的仙人。走上山头,茶山的全貌才倐地尽收眼底,好一大片茶山啊,广博地拉开!一垄垄的茶行,一圈圈地由山腰盘旋而上,分明地转着,富盈的绿色也一线线环绕。一座、两座、三座,这不知要经过了几代人的辛勤开垦,才能有今天的山与山、天与山和人与山的和谐相生。

站在高处呼吸,包括身边的茶、草。我嗅到了远山中的清爽,它穿过溪流、爬过山脊,携着每一片草芽与树叶的气息,以及每一个生命的问候。忽然间,我觉得草长在这里也是幸福的。

兴许大巴山里雨多的缘故,贫瘠的石土,一点儿也没遭到植物的厌弃,反而一副不屈的茁壮。几束茸茸的狗尾草正打量着我,阴坡的几朵苔藓正对着我。不由地揪一片黄绿色茶尖,放入嘴中咀嚼,微微的苦涩后现出了淡淡的茶香,味蕾里早已蕴出了大巴山的粗犷,脑海里早已勾出了每一个晨起、午后,风来、雨至的茶山画面。

坐在茶亭的片刻,我想起了创造这儿的农人。在某一个日子的清晨,他们一群群的戴草帽、握锄头、扛茶苗热热闹闹地商议、因地制宜,然后流汗流血地改天换地,一颗颗宏伟的心和坚韧的劲,相互较量、帮扶,又经过一代又一代的辛勤培育,才让这群山改了模样!这很像中国大地上的古老传说——愚公移山!他们可敬、可爱,像每一个中国人一样,流露着对脚下每一寸热土的深深眷恋!

在离开蒋家坪的时候,我好几次不舍地附在车窗回望,那茶山的轮廓小了起来,楼舍也不断地甩在车后,但在稀疏的人家里,我看到农家乐、自售土蜂蜜、商店等鲜亮的广告。一家门前,栎树段上黑呼呼的小木耳正迎着山风,耳朵似的倾听……

大巴山依旧这么茂密、深远。在快到村委会的时候,车拐了一个弯,惊地出现了一长排单元房,金灿灿的阳光照在明亮亮的玻璃上,雄壮得跟城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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