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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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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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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过巴山,暖风来

 

  像是用母亲般温暖的手,一夜间,柔软的春风拂过了巴山。睁眼的一瞬,泥土醒了、河水绿了,苏醒的生命活泼开来。
   从目之所及的山脉,到城市中心,都热热闹闹地换上了色泽亮丽的春衣。那青色的远山,环抱一块块起伏的紧密的灿黄,犹如把开阔的山地染上了巨幅油彩,遥遥地盛装展览;近些,白的、红的房屋,交错地、幸福地约在一片片盎然四溢中,房前屋后,总少不了赏心悦目的花、嗡叫的蜜蜂和混着庄稼气息的空气;广场、公园,早早脱掉羽绒服的人们,欢快地游动着,簇簇花束、盈盈新绿满是的。
  春是大爱的,她所到之处,谁都享有。墙根下、石砾间、荆棘野地、沟壑丛林……握住她,大美的是一片春色,小美的也是一支红杏!

山谷里的春水最快活,她拍着手像个无忧无虑、欢蹦乱跳的小姑娘,先滑过探出头来的草芽,再绕过绽放笑脸的油菜花,积蓄着一路哗啦哗啦,涌动着向东。
   清澈的水体像是人的眼眸,亮汪汪的,照见了随波翩跹的丛丛绿影,岸边的一拉溜金迎春、白野樱也争抢来增添一抹鲜艳。水流缓缓地穿过河床,绿的深邃、绿的微漾。从一处渐没下去的鹅卵石看,起先是白的水花,接着淡绿,然后从一点面似的加深、涤荡,像是位年轻的长发女子,站在这没过膝的水里,俯下身,任秀发叠加绿水,随其绵绵抚弄。
   喜水的鸭、鹭,此刻都咯咯地笑,它们三五只或一群群地嬉戏。你看,那一片安静的回水窝里,两只麻鸭一前一后地泛起层层涟漪,一只突地钻进水里,露出毛茸茸的尾巴。低低的白鹭扑着翅膀,从水间腾起,弧线似的画过草滩,枯的还未倒下的芦苇,晃着梢头朽了的绒花,似乎在用最后一口气力招呼。脚下,浅色的芽已覆着了四处,新与旧正在交接。
   柳和水,相互映衬、互相成全。古人说:“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一簇青烟锁玉楼,半垂阑畔半垂沟”。柳的美在于本身婀娜的姿态。它攒了一个冬天的寂寞,春风刚一唤,纤细的枝条便由内而外地焕发、汁仿佛也往外冒,油汪汪的。渐次地吐出小芽,像雀舌头似的灵气。一根根细条,扭动着从树冠流下,风一抚,一大绺一大绺浅的,竟像姑娘们刚拂过齐整的刘海。长些的,半落或浮在水面,其状自成一景,其影增了行人非非遐想。
    玉兰,绝对是春天最高洁、领头的花朵。一树树的奶白、紫莹或半白半紫,煞是壮观,就是万花丛中仅有一棵,也能轻松地力压群芳、夺人眼球。寒冬时,它便开始酝酿着春天,当其他生命还在瑟瑟发抖,它率先在枝头孕出小绒球。那个寒气逼人的夜里,探灯的照耀下,千万颗绒球白花花地闪烁,美,在那一刻就与我留下了。
   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繁茂的花团从枝头向里逐渐开放,遥遥地,那些打开的,像千万只彩蝶歇在那儿,总让游人的兴致不能完全放开;含苞的,像盏盏彩灯,即使到了夜晚,颜色也分明可见。驻足,拾起一瓣落花,大的花形,像拢着的肉嘟嘟小手,凹凹的舟样,抚摸间细腻玉润,用其做书签估计春天会融进书本,温婉、芳香一个季节。
   樱桃花从不问出处,随遇而安。当远山还是一片静寂,那一处一处的白,便是它示人了。估计以后能结出甜嫩果子的缘故,步入乡村,樱花随处可见,一树树闹哄哄的。白得如云,在用它裹住树头的刹那,眼前乍地敞亮起来。
   桃花,用粉红打扮自己,一棵棵嫣然颦笑。大朵大朵的花无遮无拦地绽开,红蕊细密地吐露,诱得蜂儿、蝶儿款款穿梭。倘有雨水挂珠,更有“展匀芳草茸茸绿,湿透夭桃薄薄红”的韵致。桃花也是平民的,崔护在乡野:“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白居易在晚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对于这两种花,在飘着丝雨的春夜,游子怕是能隐隐地忆起家乡来。
   这个时节,无论家居何处,走出门便是一幅幅勃勃生机的画卷,热烈、绚烂的春,一定会感染、启迪我们。“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一脉大山、一方野田、一条江河最是赏读自然的佳地。
   写着的片刻,春,又浓地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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