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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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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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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扑扑,柳哨悠悠

在农村任何季节,从不缺自然中的玩伴!像春天里的柳条,能编帽、能做哨;秋天里的草剂(草垛),能藏猫魂儿(捉迷藏)、能择取秸秆编玩意。总之,妙趣横生。

春雨如期而至,几场轻飘飘润下,大地仿佛唤醒了色彩。绿,黄绿、浅绿、亮绿;红,淡红、粉红、艳红;白,嫩白、水白、乳白……翘首的人儿在那一处柳旁、河畔,只羞得丹青临摹。蝴蝶、蜜蜂、鸟像春的精灵,眨眨小眼、扇扇翅膀、奏奏声响,短短几日,春意竞浓了一大截,似有“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之味。

在孩童的眼里,季节更替是促发不了心情的,对景也存着冷淡。就像定性习作《找春天》,半数都会参照草芽、柳芽、桃花。然而,在春天里最会玩的总也数他们——钻进油菜地,趴在田坎间抽茅针;做长尾巴风筝,比赛看谁放得高;垫脚尖,拉(摘)肥嘟嘟的榆钱尝鲜;折柳条,编帽子、做口哨……简易的,基本都是大伙一起玩且很小就玩遍了的。唯独柳哨是我上了中学,见到稀奇花样才偷学的,从见到做颇为认真,学会了更是心花怒放。

好像只看了一遍后排同学课间的“刀割手搓”,我像记住藏糖的路径似的,竟完完全全地背下了。放了学,往日能留恋的事,我今日都暂搁一边,悄秘兮兮地寻到沟边几树柳下,抬眼望去“绿柳才黄半未匀”,那芽头多像一对对小眼睛闪呀闪呀。我急不可耐地蹦着就去勾柳丝,往往此刻只能拽着细条空欢喜一场,那食指粗细能用的枝,非得大动干戈一番不可。

我折返回家,潜入灶火(厨房),瞧望四下无人,悄悄地一伸手把黑铁菜刀塞进衣里,鼓鼓囊囊地三步并作两步,来走到树下。麻溜地把菜刀别向裤腰,妥当后找好点上树,不一会儿就剁下一截枝丫,“砰”的一声,柳条落地,做什么的都有了。但这引来了附近的小孩,也不乏弟弟、妹妹前来。他们既不来抢、也不问做什么,只想围着看看究竟,一个个都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我想变个新花样做个新玩意在众孩面前,所以他们不问,我也只字都不提。 遂拿刀砍下些细条分与他人,再提前编个柳帽“遮遮引引”,一会儿过后,众孩都捡了根长棍、戴着自编的柳帽散去,他们去打枪仗,唯独我不慌不忙地躲回家做柳哨。

先截取一拃铅笔粗细的通段,两头削平,再从二分之一处将柳皮划上一圈,刚触上木质为上。每到这一步,我都要俯下身,眼睛贴着刀背进行,结果不是用力过大就是没切割清晰,一截一截选好的柳段,可惜废弃了一地,反倒那些歪瓜裂枣的合了要求。接着,我攥住下半段,将上半段放在桌面上来回滚动、压揉,三五回合后,上半段用手一拧,便将枝从皮里慢慢抽出,成了空管,——柳哨成了。

刚做好的柳哨滑溜皮管间,露出的木质油光光、亮锃锃的,拉与推之感紧而滑。吹时,一手捏住低端上下活动,一手扶住皮筒固于嘴边,唇是要贴紧皮口的,但只负责吹气。顿时,抑扬顿挫、上下去入、高尖低沉,想要啥声就有啥声!最有玩头的是缓缓上推或下拉,那声音就像坐了滑滑梯,拐着弯响彻四野。

这种玩意,我敢肯定村上没人知晓只觉神秘,果不其然,孩童们把我围了个层层叠叠,他们用巴望的眼神来看稀奇。这时,满满的成功感像和风一样扑面而来,今人飘飘。我索性对他们排个顺序,按一二三四都让他们都玩一会儿,过过稀奇瘾。

而后几天,大家都追喊着让我教,这又当一回老师啦,那种感觉快快活活地包围着我。再后来,无数的“小黄莺”“布谷鸟”“小喜鹊”诞生了,鸣叫声重重地荡在田间地头,使你无论站在哪里,都能听到或想到: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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