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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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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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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韵香溪

 

八仙之一吕洞宾在一首《闲题》中写道:“独自行来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惟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这与安康城南香溪景区纯阳洞旁壁刻:“来往大千须半日,金州南畔有柴扉。“仙人已乘降龙去,羽士还疑化鹤来。”隐隐呼应。

香溪洞始建于唐,明清大修过两次才有了今天之大概。以前称“古洞仙踪”,相传是吕洞宾修炼之地,从遗下的摩刻、壁画、洞崖、殿宇,以及苍郁的古木、森幽的石级能探得。

盛夏闲暇,顶着蝉噪又重游了香溪。过了香溪文化广场,柏油路就像条蛇似的蜿蜒钻进山,眼前树木陡然丰茂起来,眼前山势、谷峰轮廓清晰地出现,树木密密交织,有如泼墨粗制有如工笔写意,峰顶似一条绿线折折回回地行走在瓦蓝的天下。

云,一梭梭的白,若隐若现地匿在山风浮着的绿叶背后。蝉叫了一声,竟带出了断续的几缕“咕——咕——”,空灵地旋着。

步行了三十多分钟,山风渐渐凉了起来。在这风中,我嗅到了泉的丝味,心也凉了起来。眼前的竹林多了,像卫兵似的分排两边,掩映着一木质门楼,门匾题曰“三天门”,朱门灰瓦、檐廊有致。门前两头环望的石狮子,两米来高一脸威严,形似镇守天宫的神兽。站在此放眼,天地开阔、视野浩大。

香溪洞的幽,是自然的。踏进布满苔藓的曲径,随着自然深入,藤已胳膊粗,似“画梅花”时折动的干,皴黄的树皮一绺绺地耷拉,其头攀附在古木上,遥不可及。野果子也能觅得,指头大小,散落在两旁的野枝上。光影穿过叶间缝隙,透射到湿漉漉的土上,亮和暗就这么叠加着铺染。呼吸泥土与草叶混着的气味,万籁俱寂,哪怕一只蚂蚁的走动也能听见,那石壁间匍匐的根系,是一切生命的开始,摸着它们,自己仿佛也是延伸的根。

循着溪水跟到了源头。空气中浮着暗淡的氤氲,蝉儿活了,崖底赫然有字“滴水崖”,“问君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但没想到香溪的头竟是石间渗水。崖凹了进去能卧下一头水牛,石壁湿淋淋的,如侧着排列的刀刃,刃尖疏疏地聚着一颗颗滚圆的水珠,连连地坠落,又像夏雨时房檐的水滴,啪啪地滴进崖底的水滩,水清澈地眨着眼睛,反到了上方的石壁,亮晃晃地闪烁着。水滩不大,约一两个平方,滩边水草却亮人的眼,一簇簇地。此处生命茂盛,似乎在谆谆教诲着溪水,让其流经每一寸土地散枝发叶。

香溪的幽,还在于应势雕琢。譬如景点镜儿湖、黑龙泉、过云桥、天梯、凌霄亭、得月轩、溪园等。随意坐在天梯旁的水榭,对面是阔直的崖壁,上书“福地洞天”,头顶是密密的树林,就这么悠悠地靠着,闲看时间享受岁月,都是舒服的。荷花粉嫩地摇曳,碧盘圆圆地贴在水面,河鲤白得如雪、红的如血、黑的如墨,静静地仰着头探出水面,漾着如绸的尾,嘴一张一合地砸吧着,看来生命不止是人的专属。

池水缓缓地漫过石头,迅速地如一白练哗地坠地,散开白花花地水雾。过云桥就架在这瀑布上,青石开凿而成,浮雕着八仙、祥云、仙鹤等图案,连蹲坐在扶栏上狮子也姿态各异。

其内景点,还赢过当代文毫赞叹。最有名的属“天梯”。1980年,著名作家贾平凹同文友游香溪时过了架云桥,正仰视揽景,见一人端一盆景从天梯自上而下,贾平凹忙惊叹“此人天上来”,随行白朗吟道“人上天梯天上人”,这是一句回文下联,直到1986年春,王腾芳老师故地重游,见云桥上游客攒动灵感骤生,脱口才吟出上联“客游云桥云游客” 。

香溪的幽,更是仙人的留恋。香溪的仙气与道教文化、民间香火、神话传说密不可分,如孔雀仙子与镜儿湖、张果老和过云桥、吕洞宾与金州酒家、樵夫和残局等,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遐想和真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香溪洞内据不同山头,更塑了八个神仙洞第,分别是纯阳、药王、慈航、龙王、文昌、八仙、三茅、香溪,还有最大两处玉皇阁、三清殿。这些建筑的虚和实、静和动,和谐相生、各具特色,既星罗棋布又遥相呼应,一路走来处处惊叹。每当神游松涛阵阵时,耳畔回环起清脆的铜钟香音,似步入西牛贺洲菩提老祖处。

幽与和乃香溪洞夏日呈现的真貌,也是我半日的感悟,这或许与七月的流火相对,不过这样的暑天,香溪景区确是一方洞天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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