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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劲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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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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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发洗头

剪发我不太懂,稍有研究,各种剪刀在我头上奔跑了几十年,我一般只有看的份,也没留意是那些剪刀法,是否祖传或是新颖的。当然还是能略看到这几十年剪发工具的变化,小时候是黑黑的剪刀,偶尔还要扯把头发的手推剪,剪发的场景都成了这代人集体痛苦记忆了,小时候不大喜欢去剪发,主要是被扯痛了,有时还看着剃头师傅在皮条上磨得闪闪发亮的剃刀在别人脑壳上转来转去,偶尔划出血痕来,总担心自己那天也会给它弄个伤痕来,看着那些沾满烟丝的又锃亮脑壳从理发店里走出来,害怕的心情总是不断添加。

后来胡子像雨后春笋一样布满了青春的脸,剃刀终于在脸上跑了几回,都没落下口子来。如果你跟着一个剪发师傅剪了二十多年的头发,你会慢慢体会,原来再好的手艺也会老去的。第一次去找梁师傅剪头发,他是个年轻的国营理发店的员工,我这脑壳他的剪刀在下面爬走了不知多少回,后来理发店转制他一直坚守在那。我没有再找他剪头发了,是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发现他给我剪头发已由单手升级到要用双手抓,或许是他对自己技术要求很严格,经常每推一把都要屏住呼吸,推动电剪前,他的手都不自觉抖动几下,然后他双手用力定稳,接着,推,剪一次头发远远几倍于以前的时间,但价格上升很缓慢,因为剪发速度慢了,老顾客多,自然要排队,我不能总是去那排队,所以就不去了。

当然不所有头发都是梁师傅剪的,我其实是个对发型没什么要求的人,只是简单剪短就得了。为了省钱,父亲也借过别人的推剪在我头上做试验,我也找过大盆子给自己盖上剪整齐刘海,也在学校帮同学剪过头发。我这头发长得不慢,什么发型个把月都会恢复到篷松乱形,所以留过平头、寸头、则分、中分、长发等等之类,不过每次不久它都因睡眠,回到最自然型冲天炸头来,就像之前的发型都没发生过一样。每个不同的理发师和每个发型都只会留在记忆里。

剪完头发如不急着办事,有时可以洗个头,洗头的方法基本现在都像是统一了。以前洗头要俯着头,头对着个大盆,洗头师傅拿着一把粗刷子,抹点肥皂泡,来回地在脑袋上刮,就像在刮一个在泥坑里捡回的塑胶球,脑壳完事后都感觉火辣微痛的。现在洗头是给你一张躺椅你躺在那,洗头的师傅会用手慢慢地帮你搓头发,顺手还会帮你头部做个按摩,最后还帮你挖耳朵,不得不承认洗完头确实精神很多,不过价格也是上涨了很多。

洗头这活,男女都干的,都是年轻人居多,一般年轻男人洗头,话不多,一声不哼给你按工序完成,女孩子,基本是话唠,不过多是一边搓着我的头,跟旁边女人的唠叨,要是遇上男老师傅或中年妇女,似乎跟讲我的话题就多了,也可能是他们想说的话多,看我也长得像可吐嘈款式,况且我从不制止他们,我不会像某些老兄,那边嘴没张,这边呼噜就上来了,跟着他们聊话题,哼几声是主要回应手段,尽量不张嘴,张嘴可能就吃上洗头水。洗头时话题都是随着事态的发展中不断的变化,基本是都社会的热点话题,很少谈到所谓专业类的,当然不会再有人问我学习怎么样,找到工作没有、讨老婆了没有这类话题了。会说飞机大炮、古董字画、股市金融的一般是老男洗头工的话题,洗头阿姨先是做推销,向我推得最多的是洗发水、洗面奶、面膜、染发剂等等,如果我没兴趣,她的唠叨话题就会转成女人与家庭,很多人给我讲过故事,我就一边哼应着来听,这些故事,只能设法另文复述,毕竟每次是近一个小时的讲述。

每次冼好头然后剪发,我仔细盯着镜子里的那张熟悉的脸,不知洗头大叔和阿姨跟我讲这些故事,是让我去拯救世界,还是警醒我忘记了什么呢,看我这长相,拯救不了世界,更像是一台将老去的机器。手机没电,还得在皱巴巴干瘪的钱包里找到要付的钱,有时打开理发店的门,如外面刮风或下雨,刚剪的发型就会被弄乱了,让我感受到连一个发型都保持不了的人,太弱小了,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他们谈论这世界那些事还是留给有能力的人去处理吧,突然发现我也蛮唠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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