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得暇与友同游,至黄河湿地,行茫茫蒹葭之中。细雨蒙蒙,泉水温温,曼妙婀娜者游弋如常。《关睢》《伊人》之境,令人目爽心悦。登高远望,蒹葭之中,黄河隐隐。驱车至黄河魂,见文坛老将平凹手书。下车观望,河床开阔,河水东流,浊浪涛天。老弱妇孺皆侧身掩目,好摄之士立岸留影。沿河观景、垂钓、釆蓬、运石、运沙者,时有所遇。
至司马祠,停车步行,拜谒《史记》作者。一片开阔地,树木丛生处,雕塑林立。司马氏满目忧容的立于高台之上,身后一条山脊渐次升高。
沿前人车辙足痕,向祠行进。石块堆叠,铁锚锁定的古道,承载了多少虔诚无人知晓。《史记》在人们的阅读中成了故事,古道在故事中成了神话,一代代帝王官吏借着整饬、重修与刻碑表达对司马氏的仰慕与崇敬!文人骚客借题词文章向太史公致敬!
夜宿韩城,品羊肉饸络,游小城街市,买馍而归。45万人何以成市?上网得知韩城人均年收入九万多,原来市不市的不仅看人口更重要的是要看经济收入!
次日至党家村,石巷、青砖筑就的民居,在岁月沧桑中显得沧桑而落伍。走进起伏无定的小巷,一座砖雕精美的牌坊,记录了一个鲜活而可怜的生命。某书生进京赶考,得病而亡,其妻为其守节一生,皇帝为表其节敕建此坊。牌坊精美,生命枯萎,有人用物质诱惑着生命成为精神的象征,留下生命的印痕。
再行至党姓祠堂,三间大院,双斗立于门前,七上八下的门房、左高右低的屋子,威严神圣的祠堂厅房,展示的是森严的秩序。走进展厅,党姓初祖(党恕轩)一人至此,历经数百年的的耕读经商从政治学,一个小村日渐兴隆,分银院、看家楼、魁星楼等相继建成,盛极而蓑,在时代的更替中夏归于寂。
关中有很多民居古建,它们大都是过去的地主官僚或名人故居。它们或客厅巨大,或院子众多,但数量有限。它们多是一两处院子或隐于市,或藏于村,无向导很难找到。党家村却是一大片形制统一的一进院落,有门房、厅房、上房,有石头铺街,一个村庄整体的富有尽在此中。数十年前的关中村子都还是土墙土房泥街道,而数百年前的党家村竟然全由砖石建成,简直让人有些难以置信!正如今日之袁家村,在村子衰败之时,它们竞热闹拥挤如市,为什么!
离开党家村,过龙门,赴壶口。据传龙门乃大禹治水之处,此地黄河开阔未找到观景之处,一晃而过。至壶口遇堵,冀、晋、豫、蒙、陕等车牌皆在一寸寸挪进,历一小时方至车场,停车夏耗四五十分钟。乘车至壶口,闻黄河之声轰然,见两岸人头攒动,拍照者、朗颂者、奔走者……皆如黄河之水躁动不已。浑浊的黄河水,从平坦的河床跌入河谷,溅起的水雾在轰鸣的涛声中弥漫!黄河大合唱在耳中、在心中、在眼前涌起,肃穆、庄严、神圣之感油然而生。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你宽广雄浑!你是中华大地的脉动,亦是华夏儿女的心跳!
从黄河湿地的诗境、史马祠的高冢、党家村的生活、壶口的雄浑,黄河给我们展示了华夏历史的截面,让我们想象追寻中华文明的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