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
村 庄(外一章)
有村庄年轻时的影子,会纵横交错的出现在意象里。
只有一个长长的巷道,如同戴望舒诗里有撑油纸伞走过少女的江南雨巷,拉扯我曾值得脑海深处记录尚未格式化的脚步、哭笑、游戏,还有烦恼和忧伤,长大了,到现在仍然活在村庄的巷道里。
村庄最多的是桐树、柿子和钻天杨,冒着蓝烟的烟囱飘散着葱花饭菜香。挤出滚滚浓烟的屋顶又是傍晚烧土炕的篝火,温暖从一个火星开始弥漫整个村庄。于是,傍晚辞行,冬夜来临。
常常在八十年代的巷道里追逐黑白或者彩色电视的图像,追逐武侠剧情里的刀枪碰撞,追寻花季时节对外面世界的无限向往,追寻一份份单纯快乐的童年时光。
村庄是否还有记忆。记忆起这里出生和死亡的每一个灵魂,以及即将来临的失去和遗忘。
老屋门前远眺,悲伤和愉悦,沉思和驿动,都在时光的隧道里留下几条划痕,供中年老年后的你们慢慢咀嚼,慢慢渗入生命。
坟 墓
村北的土岗上,杂乱的拥挤着数座坟墓。
数个人生句号在这里有了或圆满或断线的结尾。
从祖母无疾而终自由地划进这个句号,虔诚善良的笑脸永远定格,尽管坟头长了长长的草,或者几棵无人修剪的松柏,落满灰尘。也许祖母在世时的叮嘱话语依旧在生长。
村庄每年每季都有中年老年甚至青年、男人女人自愿不自愿迈进这个句号,脆弱的身影在结尾处甚至没有画完整。
墓碑竖起后才会有固定的思念。
也许,坟墓里有温暖,可以驱走外面的冷汗和白眼。坟头一群群离队的孤鸦哀鸣沉寂的曲牌,帮衬冬日的凄凉。
坟墓依旧深入土地,因为村里的人们想着,要与土地相伴,生死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