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明

清明前几天傍晚，下了几天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路面湿滑。

酒桌上，空啤酒已经不少了，几个朋友都寻思着要回家扫墓。他却戏谑说咱家里父母健在，岳父母也安康，无墓可扫。大家离开后觉得一个人无聊，也好长时间没有回老家了。

他开着车从城里出发往回走，过节了，路上幸好没碰见交警查车。路上的水坑多了起来，泥水和酒气一样发酵，慢慢的溅了一车玻璃，雨刷开始配合有些不听指挥的胳膊，有些缓慢。

快到镇上的时候，车前有一老人突然出现在路上，使劲嗯下喇叭，老人才慢慢离开道路。

这老头也太不长眼了，清明节里要寻找最后的归宿吗。他为自己的这个满意的笑话笑出声来。

想谁来谁，车辆也鬼使神差的向老人奔去。急忙左打方向盘，却透过还未刷干净的前风挡看见老人往左边赶，紧急之下，又往右打方向，老人还是跟过来。

找死呀，老头。嘴上骂着，脚下的油门不由得沉下去。

通的一声，车撞了老人后，在前面的一个水泥横梁上撞开了花。他身子一紧，脑袋一木，昏死过去。

一周后，缠着绷带的他跪在父亲的坟前，痛苦万分：爸呀，你咋就要站在车前呢。

一旁大声嚎哭的母亲颤抖着声音：你大半年没有回家了，你爸每天都在镇子前的道路上等你…前段时间修路留下的石子堆和水泥梁没有清理，你爸…你爸怕您开车太快出事故，就在那里等你，好提醒你…

爸呀，他哭昏过去。

田野上的小花在清明的新坟前微微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