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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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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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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妙短章大情怀——我读《遇见周末》

铜仁日报“梵净山周末”,是铜仁作家、作者的精神家园。也因此,每周一期的“梵净山周末”就成了作家、作者的期盼。我作为“梵净山周末”的忠实读者和作者,对“梵净山周末”有着特殊的感情。当我拿到华侨出版社出版的《遇见周末》时,我与“梵净山周末”的往事便一一呈现在了眼前。书中那些生花妙笔写下的一题题精妙编者按,是“梵净山周末”责任编辑福强仁兄二十多年来用精短文字抒写的大情怀。读着那些充满文化,充满激情,充满关怀,充满希望,充满激励的文字,我感到了一种无以伦比的温暖。尤其在读到下面这题编者按时,更是让我感慨万千。

记住我们的乌江

干流全长1037公里的乌江,是长江右岸最大支流,流经黔境874.2公里,流域面积占贵州全省面积五分之二以上;流经铜仁地区石阡、印江、思南、德江、沿河5县共104个乡镇2087个村,流域面积达1.09万平方公里,是铜仁地区连接重庆、四川、华中、华东直至沿海的进出口,更是古代联系渝、黔、湘重要的经济、文化通道。

从我们摘录的这些资料就足以看出,乌江对我们的影响是何其之重要和深远。那么,作为区内最具权威性的一份纸质媒体,我们就有理由和责任把乌江纳入我们的宣传和阅读视野;我们不仅要宣传和“记录”当下的乌江,尤其有必要“搜寻”、集纳它的历史和文化,从精神上接受乌江的熏陶,从心灵上接受乌江的滋润。

之前的某一年,本报曾约请林盛青先生就乌江岸畔的“庄镇”撰写过人物系列。事实上,这一系列人物形象已然早就让我们品出了浓郁的乌江文化情韵。这一赢来过颇多读者赞誉的人物系列无疑对林盛青先生有“激励”作用,于是他更深层次地走进乌江,或阅史摘古,或走访耄耋老人,再次摄录到了若干幅三十年代的乌江风情画。我们读过初稿后,是难免“文”味过重之嫌,但其韵味之流畅,画面之清晰,脉络之爽洁,仍令我们不忍释卷。于是从本期起,我们决定刊载林盛青先生辑录的这一幅幅“风情”画,一则让我们,一则也让广大的读者朋友熟悉然后记住我们共同的乌江。

2006年5月13日,配林盛青“三十年代乌江风情”①《河闪渡码头》。

这题编者按,以介绍乌江为前提,引出了我的“三十年代乌江风情”系列散文。读来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厚重感油然而生。究其原因,是作为编辑的福强站位高,视野阔,用精美的文词巧妙地提醒人们,把养育我们的“乌江”作为精神产物和历史文化来进行传承。这是因为乌江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古有开发贵州人才,举办州县学校,推行兴学重教的教育先贤田秋,有以讲学传道为乐事,主张“毋意为功”、“毋意致知”的理学家李渭;近有思南出生的中国工农红军高级指挥员旷继勋,黔东早期中共地下党组织主要创建人,中共思南县委创始人之一的肖次瞻等革命先烈,是他们奠定了乌江文化的坚固基石,充实了乌江文化的内涵,扩大了乌江文化的影响,他们功德卓著,业绩昭然,永远值得我们敬仰。

我的散文《河闪渡码头》,是我走向乌江文化,抒写“三十年代乌江风情”的出发点。在创作这个系列的过程中,我用探寻的眼光,去发现乌江文化,感知乌江文化,了解乌江文化;我用朴实的笔触和敬仰的情怀,去抒写乌江文化,宣传乌江文化,推介乌江文化。因为乌江文化不仅仅是一种地域文化,它融合了多种文化元素,包括巴蜀文化、荆楚文化等,是我们贵州人的骄傲。为了让人们记住乌江,更为了宣传推介乌江文化,福强特意下了《记住我们的乌江》这题编者按。我对里面的“我们不仅要宣传和‘记录’当下的乌江,尤其有必要‘搜寻’、集纳它的历史和文化,从精神上接受乌江的熏陶,从心灵上接受乌江的滋润。”这句话非常认同。在这里,福强把乌江的人文历史以及丰富多彩的地域文化放到了一个文化的高度,让人们在膜拜和仰望的同时,从心灵深处去接受乌江文化。我作为“三十年代乌江风情”系列散文的作者,对此更是有着跟普通读者不一样的感悟和体会。浩荡的乌江两岸居住着土、汉、苗、仡等勤劳的各族人民,文化资源极其丰富,摆手舞、哭嫁歌、山歌、薅草锣鼓、船工号子、乌江画廊等,无一不蕴含着浓郁的乌江文化。千年乌江古航道上往昔穿梭的船帆图景,仿佛就在眼前;豪放的乌江船歌旋律,仿佛响在耳边。然而,这一切已成为了历史的记忆。为让人们记住深植于我们脚下这片热土的乌江文化,福强才在《记住我们的乌江》里写下了“一则让我们,一则也让广大的读者朋友熟悉然后记住我们共同的乌江。”的殷切希望。

作为一个创作者,我非常接受“从精神上接受乌江的熏陶,从心灵上接受乌江的滋润。”这一观点。我的长篇小说《乌江怨》便是最好的证明。小说以乌江为文化背景,艺术地再现了三十年代乌江航运在带来经济、文化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祸国殃民的鸦片。小说围绕着乌江航运货物转运业的兴衰,演绎出了一个家族复仇的惊心动魄的故事。从文学性、阶级性、时代性看《乌江怨》对历史的探寻,故事的展开,人性的挖掘,风俗的描绘,乌江文化的呈现等,正好验证了《记住我们的乌江》的意义之所在。

“之前的某一年,本报曾约请林盛青先生就乌江岸畔的‘庄镇’撰写过人物系列。事实上,这一系列人物形象已然早就让我们品出了浓郁的乌江文化情韵。这一赢来过颇多读者赞誉的人物系列无疑对林盛青先生有‘激励’作用,于是他更深层次地走进乌江,或阅史摘古,或走访耄耋老人,再次摄录到了若干幅三十年代的乌江风情画。”福强的这段话,是对我创作的肯定与激励。它所传达的信息,不光是给我个人的,还有广大的作者和读者。它意在告诉我们,创作不能闭门造车,一定要走进生活,走向社会。因为生活是创作的源泉。

乌江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它既是精神的,也是物质的,具有其独特的文化属性。福强借助《记住我们的乌江》就是想告诉读者,作为贵州人,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一定要记住贵州的母亲河乌江,一定要记住源远流长的乌江历史,一定要记住深厚的乌江文化。这则文字精美的编者按,既是一种阅读提示,更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深层次表达。

《记住我们的乌江》这则编者按是如此,《遇见周末》中的其他各题编者按,何曾又不是这样呢?

作为一个编辑,尤其是有眼光,有思想的编辑,他一定是位慧眼识珠的伯乐。编辑的眼光是在选择稿件时所表现出来的判断力和审美能力。这种眼光可以帮助编辑从大量的稿件中挑选出高质量、有深度、有创新性的作品,以此提升刊物的质量和影响力。《遇见周末》的每则编者按都具有其独特的视角和独特的审美观,极大地提升了“梵净山周末”的可读性和影响力。这是福强大海捞针的发现,更是福强辛勤付出的结果。

我是“梵净山周末”的受益者,除了“三十年代乌江风情”系列的刊发外,还有“庄镇人物”系列,“市井人物”系列,“阡城往事”系列以及长篇小说《浮华校园》,电影剧本《阡城茶商》,音乐剧《平箫玉笛》(第一编剧)等,都得到了“梵净山周末”的鼎力推荐。我所获得的所谓一点点影响力,如果不是福强的发现推介,不是“梵净山周末”的刊发,那些文字就是躺在电脑文件包里睡大觉的一堆资料。因了那些刊发在“梵净山周末”上的文字,我被家乡人称之为“作家”。但我深知自己距一个真正的作家,还有很远的距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编辑是读者和作者的中介,他们把最好的精神食粮推荐给读者。读者读到的每一篇优秀作品,都离不开编辑的发现。在浩瀚如烟的来稿中,筛选出读者喜欢和接受的作品,靠的是智慧,靠的是思想,靠的是鉴别,靠的是发现,靠的是日复一日的文字磨炼。正如资深出版人林君雄所言“编辑的成败,系于眼光。”《遇见周末》的每题编者按,便是作为编辑的福强独到眼光的发现。

编辑的眼光不是与生俱来的,它是深厚的知识修养与丰富的编辑经验相结合的产物,既是编辑的基本素养,又是编辑的一项基本功。换句话说,没有深厚的文化学识和一双发现的慧眼,是当不好编辑的。我这样说不是抬举做编辑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因为我曾经是《铜仁教育》的编辑,深知做编辑的辛苦与不易。著名编辑家叶至善说:“编辑工作做久了,文章的好坏心中还是有点数的,难就难在使不上力气,而责任又那么重,一落笔就成了千古事。”福强《遇见周末》里每题编者按的文字所承载的正是“一落笔就成了千古事”的重任。那些精美的文字,读来让人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让我们再看下面这题编者按。

为了我们的“花朵”和“未来”

我们都习惯把孩子比喻成花朵,比喻成未来,比喻成一切美好的象征。而花朵,如果不慎遭遇了狂风暴雨,遭遇了霜冻雪欺,遭遇了黄沙卷覆,结局就只能是零落成泥,把我们的想象和期望辜负;未来,也需要我们去精心设计,去细心呵护,去耐心培植,需要我们去指引方向,铺平道路。

据记者在本文中摘引的数据说,“在我国8000多万网民中,青少年已经成为其主体,而且数量仍在激增”——也就是说,我们的“花朵”我们的“未来”,眼下就正在遭遇狂风暴雨,遭遇霜冻雪欺,遭遇黄沙卷覆,遭遇荆楱和泥泞,遭遇迷茫和混沌,遭遇坎坷和裂隙。

若干年前,就有人文学者说过,科技的高速发展,极易形成一种悖论:一方面,它为我们的现实生活带来诸多便宜,一方面又造成了我们对科学的迷信和盲从。譬如说网络,其作用、意义已让我们惊喜、叹服不已了,但它同时也带来了对我们的“花朵”我们的“未来”成长极为不利的严峻现实问题。

事实上,我们组织这题报道的初衷不言自明:为了我们的“花朵”和“未来”,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除了用这个故事提供一点启发和经验而外,尤其希望全社会都来关注他们的成长,让我们的“花朵”和“未来”在灿烂和辉煌的途程上,少一些狂风暴雨和霜雪、黄沙,少一些坎坷和泥泞。

2007年2月3日取题,配晏武方“本周看点”《成功的育儿经:与儿子痳聊》

我在阅读这题编者按时,特别关注“花朵”、“未来”、“培植”、“成长”四个关键词。关于“花朵”的形容词,我们可以找出许多,如:形容花朵即将开放时形态的——含苞待放;形容花朵色彩鲜艳,非常美丽的——姹紫嫣红;形容花茎修长,花朵姿态优美的——亭亭玉立;形容花朵形态高贵,气质优雅的——雍容华贵;形容花朵繁多,叶子生长旺盛的——花繁叶茂。等等。这些词会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想起繁花似锦的美好春天。而在“梵净山周末”责任编辑福强的眼里,“花朵”不是物质的,而是精神的,它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责任的寓意。作为一家地方主流媒体,呵护“花朵” 的成长,彰显的便是社会责任的担当。“未来”是指将来的光景,是相对于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刻而言的。它是一个时刻,也可以是一个时间段。相对而言,明天只是未来的一部分,下一秒也是。未来是我们共同的期待,是我们不断探索和创造的结果。我在想,福强在本题编者按的标题中写下“未来”两字时,心中所想的,一定是关于未来一代的教育。因为教育,无论是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都事关未来一代人的成长。他们的成长,成才,事关国家的发展与强大。因此他才说“为了我们的‘花朵’和‘未来’,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除了用这个故事提供一点启发和经验而外,尤其希望全社会都来关注他们的成长。”这就说到了“成长”。成长是指人在生活过程中逐渐发展、成熟的过程。我们知道,在人的成长过程中,会经历许多挑战和困难。也因此作为编辑的福强,他希望“让我们的‘花朵’和‘未来’在灿烂和辉煌的途程上,少一些狂风暴雨和霜雪、黄沙,少一些坎坷和泥泞。”这句话中的两个“少一些”,既寄托了福强的美好愿望,也向社会提出了希望与要求。同时还暗含了成长的味道,不光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在“花朵”成长的过程中,我们要尽可能多地让他们享受童年的快乐,青春的激情,让他们在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成为未来祖国建设的栋梁之才。

“培植”一词,指的是栽种并细心管理植物,或培养人才、扶植势力使其壮大。也指通过耐心的努力和细心的照料,使事物得到培养和发展。从这个词里,我们可以看出福强的良苦用心。让我们好好品味这句“未来,也需要我们去精心设计,去细心呵护,去耐心培植,需要我们去指引方向,铺平道路。”话吧,其中的四个“去”,不光是“我们”,更是“社会”应尽之责。只有全社会行动起来,我们的“花朵”才会有美好的“未来”。在这里,福强站在社会发展的角度和社会学家的眼光,将对“花朵”的“未来”寄托在“耐心培植”上。注意,不是“培育”。“培育”指的是培养幼小生物,使其发育成长。它与“培植”中的“培养人才、扶植势力使其壮大”有着本质的区别。也正因为如此,福强才选用了“培植”,而不是“培育”。由此可见其用心用情。这看似简单的用语,彰显的却是关乎“花朵”成长、成才的大情怀。

张爱玲在《论写作》中写道:“做文章,开头一定要好,起头起得好,方才能够抓住读者的注意力。结尾一定也要好,收得好,方才有回昧。”

《遇见周末》里的每题编者按,在我看来它就是所刊发文章的另一个“开头”,它精准的用词,精美的句子,语义的内涵,外延的意蕴,犹如小说设下的悬念,让人读来意犹未尽,欲罢不能,深深地“抓住读者的注意力”。这就是福强《遇见周末》每题编者按的魅力所在。

“爱是雨露,爱是阳光。得到雨露滋润,得到阳光照拂,然后要把爱心‘传递下去’的张卉,正在用自己的一瓣爱心汇集一条爱心的河流。

她因此而让自己肢残的生命华姿焯烁!”

以上文字,是福强2013年7月13日为《张卉:汇集一条爱心河流》所写编者按的结尾,其中的两个“爱”,两个“得到”,三个“爱心”以及收尾句“她因此而让自己肢残的生命华姿焯烁!”,言简意赅,干净利落,升华了主题,是“结尾一定也要好,收得好,方才有回昧。”的最佳体现。如此这样收束有力,意味深长的结尾,在《遇见周末》中比比皆是。

美国作家舍伍德·安德森的小说集《小城畸人》,是我喜欢的一本书。他的小说常常凭借敏感的想象力和透视力,抓住一种气氛或是一种情调,一个地方或是一个人物,一股狂热或是一种梦幻,加以描绘还是点染,而这一点染,就像在室内点起一盏灯,刹那间把一切照亮了。

用上面这段话中的“就像在室内点起一盏灯,刹那间把一切照亮了”来评价福强《遇见周末》中的每题编者按,是再精准不过了。因为在我眼里,那些编者按,就是室内点起的那盏灯,“梵净山周末”的作者,正是在那盏灯的照耀下,领悟了创作的真谛,感悟了创作的技巧,看到了创作的前景,收获了创作的喜悦,满怀信心地踏着坚实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向往的天地,一步一步走向他们渴望的辉煌。

精妙短章大情怀,美哉——《遇见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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