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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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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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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宝塔山

几多风雨,几多沧桑。延安,在儿时就根植于我的记忆里,是几十年来魂牵梦萦的圣地,宝塔山、延河水是我多年的向往。2018年的七一前夕,我踏上西去的列车经过十四小时的飞驰,第二天清晨到达延安站。

当我走出车厢的那一刻,微风夹杂着黄土高原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脚踏这片烙满革命先辈足迹的黄土地,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禁不住脱口而出“延安,我来了”。

车站前的七里铺大街人来车往,热闹非凡。据说陕北的面食不错,何不一尝为快呢。一家面馆前的招牌上写着碗托、钱钱饭、洋芋擦擦、油坨坨、饸饹面、抿节……看着这陌生的食品名称我犹豫了,真不知道这都是啥吃食。在店老板的热情推荐下,我要了一份抿节。不大一会儿,一截截寸长的面盛在一个稍大的碗里,还有一碗漂浮着豆腐丁、土豆丁、豆角丁的西红柿汤,另外十二个盛着各种调味料的小碗,这些都放在一个长方形的托盘内,整齐地摆在我的面前,我愣愣地看着无从下嘴。这时旁边一个年轻姑娘看出我的窘态,冲我笑了笑,耐心地为我做了详尽的说明。一碗热腾腾、五味俱全的抿节让我品尝了延安的美食,同时更感受到革命老区人民的古道热肠。

匆匆赶到提前预定的酒店,放下行李直奔心心念念的宝塔山。

宝塔山,古时称丰林山,宋代更名嘉岭山,海拔1135.5米,是周围群山之首。高耸于山顶的宝塔,建于一千多年的唐代,是延安市的地标建筑,是中国革命的圣地和摇篮。1953年版的第二套人民币两元钱的背面就是宝塔山。

走进宝塔山的大门,一路前行,一块巨石上两行红色大字让我感到既亲切又熟悉。“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这是年少时不知读过多少遍,可以背诵的诗篇。贺敬之这首《回延安》是我向往延安的启蒙,它无数次地唤起我“搂定宝塔山”的冲动。路旁的岩石上有”嘉岭山“三个大字,这是宋代范仲淹所书,当时他曾在这里筑寨镇守延安,抵御西夏侵犯。

沿着山路逶迤而上,路边树木葱茏, 微风给人带来清新、带来凉爽;微风撩起着我的头发,更撩动着我激荡的胸襟。多少年的向往、多少年的期盼,今天我终于踏在这片热土之上,带着崇敬之情来瞻仰代表延安精神的宝塔,心中充满无限的期待。我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奔向山顶,抬头仰望,八角九层的宝塔已经耸立在我的面前。塔前面一块石碑上撰刻着:“延安宝塔(岒山寺塔)始建于唐代宗大历年间,宋仁宗庆历年间重建,金世宗大定九年和明神宗万历三十六年曾予以修葺。宝塔高四十四米,为八角九级楼阁式砖塔,塔基周长三十六点八米,辟有南北二门,南门额书'高超碧落'北门额书'俯视红尘',北门内有阶梯,可登临塔顶……”另一侧有一面鲜红的党旗,我肃然起敬,庄严的举起右手,重温入党誓词,心中充满无限豪迈。

走进塔内,沿着只能容下一人的狭小楼梯盘旋向上,登到塔顶后因有防护无法靠近窗口,看不到延安的全貌,虽然这样也为自己登临塔顶而自豪。这座屹立千年的古塔在抗日战争期间,日寇十七次空袭延安,投弹一千七百余枚,宝塔却奇迹般的幸存下来。

走下古塔,寻一块视野开阔的空地放眼望去,左前方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山;右前方是绿树掩映的清凉山,山上有著名的万佛寺石窟和太和山道观,是佛道合一的名山。这里也是新中国新闻事业的发祥地,当年新华广播电台、新华通信总社、解放日报社和中央印刷厂的印刷车间都设在清凉山。远眺这座曾被称为红色延安的“新闻山”,不知有多少党中央的决策和胜利的捷报在这里传到祖国各地。这是一座英雄山,中国革命的胜利清凉山有不可磨灭的功绩。

滔滔的延河水依偎在清凉山脚下,蜿蜒的奔向远方;壮观的延河大桥横跨在延河上。环顾四周,延安市貌尽收眼底。我脚踏黄土地抚今追昔,战争年代的枪炮声,战马的嘶鸣声,胜利的号角声仿佛回荡在耳畔。而现在目光所及处漫山葱茏,山下沸腾的现代化城市,向世人展示了中国共产党百年的卓越成就和辉煌。

另一侧有一口高150公分,直径106 公分的铁钟,上半部是象征佛教的莲花纹饰,下半部则是象征道教的八卦纹饰。它铸造于明代,最初在延河对面的太和山道观中,抗日战争时期移到此处,用它做为防空报警。日本鬼子的飞机多次轰炸延安,这口大钟一次次地敲响,雄浑的钟声可传方圆五公里,为保卫延安人民生命安全做出过特殊的贡献。

宝塔山有众多的文化古迹和人文景观,如摘星楼、范公井、嘉岭书院等,还有布满历代文人墨客手迹的摩崖石刻。下山途中的石壁上有几行红色大字“延安有宝塔,巍巍高山上。高耸入云端,塔尖指方向。红日照白雪,万众齐仰望。”这是陈毅元帅书写的《延安宝塔歌》中的片段,用塔尖和塔基的关系,比喻共产党人与人民群众相互依存的鱼水关系,体现了老一辈革命家人民之上的高尚情操。

伴着西沉的斜阳走出宝塔山大门,顺着石阶走到延河边,岸边绿草茵茵,鲜花怒放,河水清幽。听一对携手在河边散步的老夫妇讲,近年来省市政府下大力量综合治理延河,力争将这条“中国革命母亲河“打造成老区人民的幸福河。双手掬一捧延河水,遥想金戈铁马的年代,延河水煮出红米饭南瓜汤,滋养着不屈的延安人民,滋养着为中华崛起而战的英雄儿女。如今,新时代又赋予延河新的内涵,成为延安美丽的风景线。

黄昏时分站在延河大桥上,对面清凉山“万众瞩目清凉山”几个大字清晰可见。远处的宝塔山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壮丽。

夜色悄悄降下帷幕,突然延河大桥、宝塔山、清凉山色彩缤纷的灯光一同点亮,相谐相映,汇成了灯与光的海洋,街上的行人异口同声的欢呼起来。延河大桥的灯光倒映在河水里,泛着粼粼的波光;清凉山层叠错落的灯光,勾勒出古建筑的美;宝塔山一会儿呈黄色,一会儿呈紫色,一会儿又呈红色。山顶的宝塔流光溢彩,光芒四射。一轮圆月高悬在塔顶,明月映宝塔,美轮美奂让人称绝。

巍巍宝塔山,如屹立的丰碑托起中华民族梦想;滚滚黄河水,积淀千年的历史文化,留下绚丽的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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