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茕印象
作者 何义伦
一
我初次认识张茕老师是在2017年的9月十一日。
我爱好文学,但在文学圈里认识的人极少。我渴望结识更多的文学老师和文友。
一天,罗老师忽然来电话说,遂宁市文联《川中文学》的张老师来射洪了,叫我过去认识认识。很快地答应了。
那时,我不知道张茕老师是什么样子,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想像中的张老师,应该是位蓄着文人的胡须的男士,而且我以为是一次个别见面,于是特意买了包“软中”揣在衣兜,并一路想着见面时应该说什么话。因为内心不平静——想来可能是一种激动,我的步伐都不如平时稳健,有些云里雾里的。
我按照罗老师说的地点到了文化馆二楼会议室,我一进门,就看见墙上的LED屏上,有着一排红色醒目的标题“《川中文学》射洪片区座谈会”。那时,参会人员已基本落座,只见一片黑压压的脑袋,阵仗很是不小。
罗老师招呼我坐下。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有多失望呵,这种见面有怎样的意义啊,我来时的所有幻想顷刻烟消云散。
但我不得不坐下来。座谈会开始了。
第一个发言的是位女同志,我看见她的桌前竖着的牌子上写着“张茕”二字。原来她就是张茕!想起来时路上的主观猜测,我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
她“国”字脸,但不失妩媚;中等个儿,很小巧,透着干练与灵气。几句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她便讲起了《川中文学》杂志的前世与今生、成长与壮大。她的语速不快不慢,所讲的内容简明扼要、有条不紊。
听着她从容不迫的讲话,我生出了这样的意识,“不简单”,“有学问”,“实在”。我忽然对她崇敬起来,所有的遗憾变成了浓厚的兴趣。
张茕老师继续在讲。
她说,为提升办刊质量、完善办刊方法、更好地服务川中文学爱好者,这次《川中文学》通过汇报、座谈的方式与全市三县二区的作者、文学爱好者面对面沟通、交流,广泛听取、征集意见与建议,目的就是为了提升办刊质量、完善办刊方法、特别更好地服务文学爱好者,繁荣本土文学。
她说,希望大家积极赐稿,我们深知每一位作者、文学爱好者创作不易,我和我的同事们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一定认真对待每一篇来搞,每一位走进我们的作者。
多么诚挚的话语啊,没有对作者的痛苦的深刻体察,那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
我承认,我的一颗心在那一瞬间被鼓舞了起来,有了决心一试的想法,都说,世界有多沸腾,你不投身进去感觉怎么知道?
座谈会结束后,我感激起罗老师来,此行不冤,虽然没能让张茕老师认识我,但我认识了她,这种了解是有意义的。
二
九月,通过一再地给自己打气,我终于开始向《川中文学》投稿了,稿子递出后,我的心也随之飞走,用守望麦田的稻草人来比喻一点也不过分。
半个月后,由于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便拿起电话冒失地拨了过去。
在拨出电话的瞬间,我忽然又犹豫起来,她要接吗?我是谁啊?她会听我说吗?
然而,就在我举旗不定的时刻,电话却通了,仿佛是在等我似的,它变成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稚很轻的声音。
是张老师吗?张老师好!我紧张地发话。
不是,我是她女儿。
啊,能请你妈妈接电话吗?
你稍等。
时间仿佛进入了时空隧道,虽实则只是几秒,我的思想却历有一千年。
你好!是张茕老师的声音。跟那次座谈会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赶忙自我介绍:我是XX,我发了三篇文章给你,希望你指点!
噢,你好!谢谢你的支持!我会认真看的,到时一定回复你。
我不停地说谢谢,连打电话的初衷也忘了。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似乎除了这几个字,就再也不会说别的了。
我们的通话很快结束了。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感到了真诚。我心里安稳了许多。
过了些日子,我忽然心血来潮,把投去的稿子再修改了一遍,复又投了出去,还喜洋洋地给张茕老师打去电话。
她说,你的文稿我都看了,我们正在研究,你现在把它们作了修改,我们只得又重新审稿。
……对不起了,张老师……我原来只是单纯地想把最好的呈现给你们……我笨促地解释着。
我理解,不必在意,我再看一次就是。张茕老师循循诱导说:你这种想法所有作者都有……今后,写好的文章先不要急于发表,把它放一段时间,慢慢地你就会有新的发现,那时候再修改会少走很多弯路……
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握电话的手也浸出了汗。幸而,张老师大度,还耐心教导,我的心才找到安放的地点,不过有好长时间,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两个月以后,我收到了《川中文学》的正式用稿通知:
文友你好,你的作品《三十天》已被采用,将刊发于《川中文学》2017年第6期,请静候出刊。
张茕
一切都叫人不敢相信,它的整个过程回想起来就是这么简单。臂如第一次,她可以不接我的电话,第二次,她可以把我的文稿直接作垃圾埋了,但她没有那么做。
这是我对张茕老师的再一次认识,它使我亲身领略到了一个有耐心的、负责任的良师益友。
三
人有时是需要鼓励的。自在《川中文学》发表了第一篇作品以后,我更加努力和勤奋地写作了,之后又发表了很多。
2018年10月,幸运的“苹果”再一次砸到了我头上。我清楚地记得这天是10月13日,距离我在《川中文学》发表第一篇时刚好一年。
这天,张茕老师打电话告诉我,说,省文刊联组织文艺百家工程,邀请全国著名杂志、编辑、作家、作者参加。《川中文学》给了三个名额,我是《川中文学》培养的重点作者,有意邀请我参加。她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说不出有多么惊喜,立刻毫不迟疑答道:有啊有啊。谢谢!我一定参加。
去名山(会议的组织地)的整个过程都是张茕老师一手操办的,细到怎么走,在哪里汇合,买几点的车票……她都做了详细安排,我根本不用操半点心。我很惊异,作为一个女强人居然有这么细腻丰富的内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我们出发前汇合的地点是在遂宁汽车南站。
早晨,当我到达的时候,她早已等候在那里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相见,她是不知道我的,我到了大厅首先就给她打了电话。她很快就发现了打电话的我,并在候车厅向我举手示意。
那天她外罩了一件灰白色的中长风衣,一双眼睛明亮而满含笑意,给人的感觉是精神的、靓丽的、很亲切。
车行三四个钟头后我们就到了名山。早晨,当我们出发的时候还下着小雨,这儿却是阳光明媚,天高气爽。山区的特殊地理环境,使我们的旅途劳顿一扫而光。关于名山的境况和人文一度成为了我们谈话的主要内容。
因为到达时已是中午时光,我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祭五脏庙,作为同行的三人中的唯一一个男士,我已打定主意主动开关,不仅如此,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这就是想略尽对张老师的感激之情。
我们在一家装饰一新的餐馆停了下来,这家餐馆古香古色,很有有一些雅趣。我们点了四菜一汤,席间,聊到了名山的名小吃“雅鱼”,特别表示有机会了去尝一尝。
这是一次愉快的午餐,可是我打算结账的心却扑了空,因为,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张茕老师已抢先了,我再三表示反对,她笑说,你是唯一男同胞,再说,你也给我们办了招待,怎么也轮不到你呀。
呵呵,我的意思竟然成了她们的理由,我在旅行的中途是买了点小吃,不过那也不能算什么。
我好遗憾!我的微小之举,她——张茕老师竟然念念不忘,她为我和我们这些作者或者是文学爱好者做了那么多又怎么算呢?好一个纯粹的人,高洁的人!
在蒙顶采风活动中,张茕老师特别专注蒙山的一草一木,她拿着着手机一路走一路不停地拍摄那些生长在崖壁和路边的花花草草,她是那么热爱它们,倾注了她全部的热情,这种感情只有那些热爱生活,眼睛向下,始终看着脚下的热土的人,才会有的。
我们在蒙顶品茶,张茕老师不忘见缝插针,引导我结识了很多文学前辈和老师,其中对我印象最深的是刘昌文老师,这是一个高个子,特别瘦的大家,但为人很谦和,很健谈,直到今天我们我们还保持着联系。
名山之行,我看到了一个生活中的张茕老师,她的风彩一样是闪亮的,令人尊敬的。
四
这就是我对张茕老师粗浅的印象,它是诚挚的、真实的、难能可贵的。
从2018年我与张茕老师相聚至今,又过去两年了,而这期间我们虽有很多通讯往来,但却难以再次相聚,可真应了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
这是不敢忘却的记忆,是以把它记录下来,时而读之,以此鞭策自己,以此奉献给为文学事业殚精竭虑的人。
好人一生平安!
此文,作于2018年,2020年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