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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年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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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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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

最喜欢一个词——依山傍水。恰巧我家的房子依山傍水。碧波荡漾,像岁月悄无声息流经门前。开门见山,像一座雄心壮志的丰碑矗立在河水对岸。赋闲在家登楼临水,心随波动,志凭山高,好不惬意。

喜欢一日之晨,曙光初现,还无暖阳。一只麻雀落在窗口,蹦蹦跳跳,仿佛小时候顽皮的自己,可爱至极。永远最经典的乐曲,不是播放器里的单曲循环,是这春晨的鸟语伴着花香。是不是想起了孟浩然的那句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但闻歌声不见美人,其声婉转想象无限。

春色一点一点地开始蔓延。先是野草抽一点新芽,油菜花两三朵。最能沉得住气的是那挺拔在田野里不知名的树,还没有想好穿什么样的衣裳,一丝不挂,看着害羞。当你看见那十里油菜花金灿灿,不禁窃喜,“哇,春天真的来了!”

“春色正好游冶处,油菜花开遍地黄。”两岸油菜花正开,千里三溪河清澈。一阵料峭春风袭来,花海的波浪,一层压一层低。碧波似乎被逗得乐开了花,一圈一圈波光粼粼。春色尽收眼底,仿佛是青春的颜色,生命里最迷恋的华年。

还记得同学少年,你像花儿,在春风里尽情绽放。那时的你十里飘香,蝴蝶蜜蜂竞相而舞。那年的你清新可爱,像新芽花蕊。当年的我,还像这条河流清澈见底。那时的我,像清澈的河流倒映你的倩影。曾经的我,像诗人一样偷想用心中的河流载着红花去远方。

还记得我们在操场上跑步,月下逐影。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互递纸条,我竟然记不起来。但是我记得每次分排座位的时候,总想与你同桌。每次放学的时候,期盼与你同行。做的最傻的事,我想一定是课间体操的时候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在辽阔的操场上寻找你每天站立的位置。

那年的我们像高空翱翔的飞鸟,插上理想的翅膀,处处都是方向。那年我们天南地北飞鸿传音。最后,我们没有勒住岁月的缰绳。我们在汪洋大海被浪涛冲散。

蓝天下一定是有尽头的,起伏山脉自南向北,横截天边。思念也一定是有尽头的,望不穿的天涯海角,见你而止。笔记本上的那句“勿忘我”,是不是当年我们早就预料到会相忘江湖。

最伤感莫过于春色可游,伊人已不见。我的思念就像门前慵懒的河流静,波澜不惊。其实,内心如同暗涌,奔流不息。高山崩塌,河流枯竭,思念不止。

在心里雕一座山,画一条河。你在水中央,你在山之巅。天边的云雾崩塌而来,仿佛远方飘来的丝乐,千丝万缕笼罩在我的水波上。我看见水雾飘走的脚步,很慢,像在停留等待。云雾里我看见,是春色的同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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