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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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火焰。多出一条出口
我会从另一个侧面
腾出剩余的时间
压低周围油菜花的叫声
压低我从她身边时
低矮的程度，与我的理解
以及恰如其分地叙述，和描写
我得守着
我爱她的茎叶，与花瓣
当初，由母亲定义的野菜
一旦松手，她会生出飞翔的羽翼
与我每一次行径的落脚点，相吻合
叫卖生活的女子
她准时出现在那条路上
生活自会让出一截出口
供她叫卖车上豆腐，干子
离日子很近的人，是水做的
顺应水流的方向，流进一块
几经干枯的庄稼地
像这辆车子的宽度，与长度
承载的犹豫，适合风吹草动
我买一块豆腐时，她才安静下来
镜子
其实，就是眼前的事物
被另一个事物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水的平静，倒影天空的脸面
像我们的脸面，高低不平——
稻田的高矮，取决于父亲站起来
或弯下腰身
一只野鸟，从林子里穿出来的速度
无疑，激活了镜子的表面。有时
不得不把镜子倒过来，摁住他们
从身边经过
天空
风卷起一片树叶，于空中
飞舞。留白的空间足够一片叶子
安静地落在地面上
由此，天空与风密不可分
并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与一只鸟
保持平行状态时，天空陡然高大起来
但我不会说出天空，说出雨水
我说风卷起白昼，于夜幕之下
我守在那个落下来的出口
红围巾
需要拾捡多少枚红叶，以及
走多远的路，才能抵达秋的尽头
青色的水流，有一枚浮出水面
两枚是多余的风声。因此
要在风声中学会理顺，把握好日子的尺度
依照心境裁剪叶子的边缘，去掉白色
与荒凉。截住流水的方向
下雪是美丽的，足以让理性的事物
守候在洞口，止步不前
空椅子
依旧是一把空椅子
椅子不空，在时间中坐一会儿
柔软的部分走进来，水一样的情节
我握紧你，冬天就来了
但从不说落叶
一把空椅子，说着一个不眠的冬天
冷冷的，空空的，只有我一人
精神之内的事情，内心构筑的防线
一再地溃败
此刻，我坐在椅子上
老去的时间也坐在椅子上，任风雨飘摇
经过
只有经过了
才会懂得日子为何如此艰辛
但还是要走下去
如同自己赚取的同时
还须为自己添加一件衣裳过冬
春天欣然而来
又不得不回归一场雪中
每每经过寒广寺里的钟声
我将脚步放的很慢
很慢，以至于不想再走了
夜
徐徐之间，一个巨大的翅膀收拢
你收起锄头，沿着夜的边缘
与时间同步，一步一个脚印
急促，而缓慢地合围
天空不时被一群鸟划开一个口子
你不由自主地迈进去
一盏灯道出了夜的深度
和广度。一列火车的尖叫声
穿过你的前额。多年来形成的
喘息，晚年落一根头发
是不可理喻的
你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麦穗，从田间抽出了尖锐的锋芒
一茬茬的
此时，夜有了合理的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