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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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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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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财

 

 

第一章

 

2010年夏季迟花生收获时节的一个夜晚,既七月十三号的晚上十二点左右,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出现了两个黑影,他们一人手拉一个拉杆帆布子母行李箱,一肩扛一个蛇皮袋,正气喘吁吁,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山腰上的一个小村庄走去,应该是身上的负重重,走不多远他们就要停下来歇歇气。

这个小村长的名字叫李坑村,四面环大山,它自己也在一个山腰间。

大山大龄的深夜好不宁静。

 

“铃铃铃”,一串手机铃声把睡梦中的葛老汉惊醒,葛老汉忙打开手机,只听见手机里说:

“爸爸,开门。”

“开门?!这是谁的声音?发生什么事?这深更半夜的。”葛老汉的妻子罗一妹也被惊醒,两个人赶紧去开门,开了门,还没等他问什么,大门外的两个人就手提肩扛的进了来,而且径直朝大儿子的房间进去,葛老汉两老人就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葛老汉看清楚了,原来是女婿孔强和另外一个陌生人,他们把他们手提肩扛的东西放在了大儿子的床上,堆成了一座小山,之后,女婿孔强在葛老汉耳边悄声说:

“这些东西是阿香老板卢区长暂时寄放在我们家的,其中蛇皮袋里装的是钱,每个袋子100万,拉杆子母箱装的是金银珠宝,贵重物品,价值也有几百万,具体的清单在箱子里面。”

听到这么多钱和金银珠宝要寄放在自己家里,葛老汉被吓坏了,一时间他张开嘴说不上话来。

“这是阿香老板的司机小李。”女婿给葛老汉介绍跟他一起来的人。小李司机把一个大信封塞到葛老汉手里,悄声告诉葛老汉,说:

“卢区长还给你们家带来了2万块钱说是谢你们的,以后有机会他还会谢你们更多,他要求你们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保管好,特别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家有这些东西,而且是他们的。”说完给葛老汉递上2万块钱,葛老汉一听更惊讶了,他问:

“是不是卢区长出什么事了?”

小李司机回答:“没有。好了,我们要走了,还是那句话,一定要保管好这些财物,一定保密。”

葛老汉是个老实人,他一个劲点头,说:“卢区长一直对阿香好,对我们好,我们一定帮好这个忙,回去叫卢区长长放心。”

“来,我们帮你把它们放好。”小李司机说。

“放哪里好呢?”葛老汉就这么三间房,他和老伴一间,儿子一间,两个女儿共一间,因为女儿和儿子都全家出去了打工,所以现在都或者对了些杂物或空着。

“女儿的房间放了很多杂物,就放在儿子那一间吧,那一间的床还空着。”

葛老汉开了儿子那个房间的锁,小李司机和女婿把东西放在了空的床上,女婿叫葛老汉出门看看有没有人,葛老汉出门四周看了看,回来说:

“没人。”

“行,我们先走了,记住今晚的事千万不要让村里人知道。”小李司机再次交代。

“知道知道。”葛老汉一个劲点头。

女婿孔强和小李司机走了,因为他们的车子还在大山脚下,他们要趁着夜色还没有退去,在人不知鬼不觉中离开这个地方。

送走了不速之客,拴上了大门,葛老汉慌慌张张的对老伴说:“来,找几个麻袋把这些宝贝盖起来。”

在葛老汉的心目中,卢区长寄放在自己家里的东西就是宝贝。

盖好了那些宝贝锁好了房门,葛老汉和老伴重新回到床上,葛老汉把女婿跟他说的悄悄话告诉了老伴,老伴一听惊愕得张开口许久都合不起来:“这么多钱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哪一天被人偷了怎么办?”

“所以就给了我们二万块钱帮他们看好。”葛老汉说。

“哇!那么多,二万呀?”葛老汉老伴吧眼睛睁得忒圆:

“那看来咱们连门都不要出,要天天在家看着了。”葛老汉老伴说。

葛老汉安慰老伴:“那也不至于,我们这穷山村,哪个贼会来呀。”

但是老伴不这么想,她说:“刚才要是我知道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就会对小李司机说我们不敢担保这些宝贝会不会安全了,因为我们赔不起。”

“那不能这么说,人家听起来多没人情味呀,没事的,只要我们天天看着它们。”

“那不要干活了,挖花生季节天天都起早贪黑的,哪还有人在家看管。”老伴很担心。

“我都说只要我们不把这事泄露出去,只要我们小心就没事,我们这个穷山村,从解放到现在几十年了都没有哪一家说被盗过,平时,家家户户连大门都不上锁,安全得很。”葛老汉耐心安慰老伴。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记住一定要保密,除了你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家有这些宝贝。”葛老汉进一步强调保密。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葛老汉和老伴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阿香是谁?阿香老板是什么人?

阿香是孔强的妻子,葛老汉的大女儿,阿香的老板就是阿香做保姆那家的雇主,阿香已经在他家服务了十年,今年35岁。阿香老板的来头不大,但也不小,是广州的一个区长,他老婆也是一个处级干部,今天下午,他收到密报说市纪委可能要找他,纪委找他可不是好事,他很清楚,于是马上叫了他心腹司机叫了阿香老公趁着黑夜立即转移家里的部分财产,他知道阿香来自离省城300公里的大山大岭,他和他老公还有她父母都是老实人,把这一堆东西暂时放到她家安全。

葛老汉和老婆今年都已经上了60岁,他们生在山里长在山里,没上过一天学,大字不识一个,几十年都耕着几分薄田维持两餐,他们生育有二女一男,都成家出去打工了,因为个个都没有什么文化,所以个个干的活都是挣不了大钱的下等活,不是给人当保姆就是在工地干泥水活,他们的家除了睡觉的床,做饭的锅,吃饭的桌椅就再也没别的家当了。

 

过两天就要开始挖花生了,今天傍晚开始,就有一些外出打工的人陆续回来村里帮助家人收挖迟花生,葛老汉家也回了一个,但是,她不是回来帮忙挖花生的,因为她才不会去干那么辛苦的活,而是说回来去村里开一个者证明什么的。这个人就是葛老汉的儿媳妇陈燕。陈燕说,她已经顺路在村委会办好了事,今晚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要回去。她跟婆婆要自己房间的钥匙,但婆婆迟迟疑疑不大愿意拿出钥匙,张燕就奇怪了,问:

“怎么了?”

婆婆支支吾吾的说不上什么来,站在一边的葛老汉见状,打破僵局,说:“这样,你房间的床上寄放了些别人家贵重的东西,你就在阿香房间里住吧。”

“哦,好。”张燕没有坚持。

张燕是傍晚时分到家的,到家之前她已经去了一趟生产队队部写好了计划生育证明。吃完了饭,张燕出于对放在自己房间的东西的好奇,她想了一个办法试图打开房间门看看,她对婆婆说:

“我没带衣服回来换,你开开门给我进去拿件衣服。”

没办法,婆婆只好开了房门,张燕一看,问:

“就是这几个袋子和箱子呀?”

“是。”婆婆答。

“是谁的东西?有多贵重呀?”张燕问婆婆。

听到儿媳妇这么问,葛老汉向老婆挤了挤眼,意思是千万不能跟她说,但没想到葛老汉老婆脱口而出,说:

“是阿香老板的,说是、、、、、。”没等老婆往下说,葛老汉赶紧打断老婆的话,说:

“哎呀,别人的东西我们不能打听那么多,燕儿,赶紧拿好你的衣服我们出去吧。”

这么神秘,一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张燕很清楚她的小姑子阿香的老板卢区长,贪官的他可发达了,拥有几十栋的房产,不过,时不时的她也听说了这卢区长可能会出事被查的消息,她想,这几袋子几箱子东西一定是他的赃物,不是钱就是金银珠宝。

不用再问,只要是卢区长寄放的东西就一定是值钱的东西,张燕肯定。

夜深了,躺在床上的张燕不能入睡,她老是想着隔壁房间那卢区长寄放的东西,突然,一个念头浮上脑袋,她想:把它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到时候卢区长也没辙,因为这是他的赃物,没了,他也不敢声张报警。

这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无论对于张燕,还是葛老汉,一开始,葛老汉狠狠的批评老伴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了张燕,但是老伴不服,她说:

“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总不会害自己人吧,再说我也没说那几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只是说是阿香老板的。”

葛老汉反驳,说:“你怎么能肯定自己人就不会害自己人呢?怎么说她也是个常年在外的人。”

老伴再反驳:“女婿够是外人够是常年在外了,人家卢老板还相信他运回来。”

葛老汉再没有话反驳,但在他心里开始不踏实起来,他一个晚上都听着隔壁张燕那边的动静,他害怕张燕对那几个箱子起歹心,而张燕呢,她也真的没有了半点的睡意,“天降横财”四个字老在她眼前闪现,她两眼睁着只等待早一点天亮,她决定天一亮就走,回去广州找人把这些财物偷走。

张燕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在她刷牙的时间,葛老汉抓紧时间进去了她房间一趟看看那四个箱子有没有变样,看到没有变样他才放心,葛老汉和老伴看着张燕从家里出去,等张燕走远,老伴对葛老汉说:

“没事吧?”

“嗯,暂时没事。”

从此之后,他们每天都会想着打开房门看一看那四个箱子。

 

 

第二章

 

   返回广州的一路上,张燕是越想越高兴越想越激动,激动得简直就要叫出来了,因为她的手上有那个放四个箱子的房间以及大门的钥匙。

张燕是湖南人,200016岁时来到广州的郊县增城的发廊做洗头妹,两年后的一次下班后吃夜宵,因为笑隔壁桌的一个人吃面条大声而相互认识,这个人就是葛冬,葛冬大她十岁,人很好很老实,接下来,两个人恋爱,葛冬很会疼她,关心她,为了不让她的十个手指天天泡水发白,他省吃俭用在增城给张燕开了一间小发廊,虽然只有三个座位,但是生意很好,出于感激,在葛冬一提及要娶她的时候,张燕便答应了,21岁,她嫁给了葛冬,这葛冬就是葛老汉的儿子,阿香的弟弟。随着日子有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势头,他们又是生育孩子又是贷款买房,准备在广州番禺定居,但是,随着张燕禁不住诱惑跟隔壁也是从外地来的开小小美容店的老板娘玩起了麻将,这麻将一玩起来就等于给自己挖了个填不满的坑,让本来已经交了5万元的房贷款告急,好几次,被心急火燎的葛冬一把掀翻了麻将桌。好不容易,张燕停止了打麻将,这房贷才接驳起来避免了被银行收回房子的危险。这日子一过就是几年,一家三口靠着那还是三个座位的发廊收入和葛冬做钢筋工每月2000多元的收入一边还房贷一边艰难度日,看着这吃紧的日子,又看着周围很多人的日子越过越好,这些周围的人都是当地村民,因为政府和开发商征地,他们坐在那不用干活都有的吃,日子过得像神仙一样,张燕梦想着有朝一日发一笔横财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像他们一样。为了得到横财,张燕每个月哪怕再艰难也要省出6块钱买三张彩票,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像那些幸运者那样,中它几百万,可是,横财不是说你想就有的,这样的日子一过又是几年。

都说人的一辈子再怎么样总会遇到有至少那么一次的机会让你转运,但这运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看你会不会抓住。这次回家搞计划生育证发现了这转运的机会,张燕怎么能放过?

一路走一路想,想到家,张燕终于想出了一个得到这笔横财的路子。

张燕拿起电话,这电话不是打给他丈夫,而是打给了另一个男人,她的情夫陈智深,她约他十五分钟后在A公园老地方见。

不是说回家办证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呢?还大白天的去公园约会,张燕怎么了?要跟自己摊牌分手?前些天因为一些事闹得不愉快几天都没见面的陈智深预感到事情的不妙。是去还是不去?去有可能不欢而散,加剧分手的可能,不去更有加剧分手的可能,他可不想跟她分手,她那么性感,在自己的周围没有哪一个女人有她性感,丰胸肥臀又风骚懂得逗自己“玩”,虽然性格刁蛮了点,但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智深推迟了二分钟到,在来到离老地方十来二十米的地方,陈智深先隐藏起来观察一下张燕,看看她是什么个表情,因为从她表情里可以判断出她的心情和想法。

嗯?她双手握紧拳头表情丰富,在湖边徘徊来徘徊去,一会儿满脸堆笑的看着自己的脚踢起草地上的空饮料纸盒,纸盒从她的脚下嗖的一声飞进了湖里,一会儿又仰望天空闭上眼睛好像很满足的样子,一会儿还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怎么了这是?深,他想,她想怎么样?不会是想对自己下手吧?陈智深想到这害怕了,因为最近他常常看中央台的社会与法频道,那里面的节目个个讲的不是情杀就是财杀,忒恐怖,想到这,陈智深决定今天暂不见她,于是掉头就想溜,可是晚了,张燕叫住了他:

“陈智深。”

跑不了了,陈智深只好怯生生的走过去,他心想,完了,这回。

张燕笑吟吟的看着他过来,可是,张燕越是笑吟吟看着他他就越害怕,他想到了电视上的那些杀人犯杀人之前的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他越看张燕越害怕,终于,他掉头拔腿跑了。

陈智深一边跑,口袋里的手机一边响,而且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停下脚步,战战兢兢的接电话:

“喂。”

“你跑什么呀?快回来,有好事找你。”这是张燕的声音。

陈智深这会儿紧张得连说话都不顺溜了,他问:“什么好事?”

“大横财来了,赶紧过来。”张燕少跟他罗嗦,直奔主题。

虽说是大横财,陈智深还是不放心,他战战兢兢的掉头向张燕走去,激动得张燕向他挥手:
“快,赶紧。”

张燕越要他赶紧他就越慢着步子,急得张燕拿他没办法,终于来到张燕跟前了,只见张燕迎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来到一个僻静处,也就是他们约会的老地方,张燕把嘴巴凑到他耳朵边,悄声说:

“想不想发横财。”

“什么横财?”

张燕把她这一趟在婆家发现的两队子母箱子财宝的事告诉了陈智深,听完张燕的话,陈智深想知道张燕想干什么。张燕说他想让他去把这四个箱子偷回来。

 “我?我可不敢,这么多钱,偷了也没命享。”陈智深说。

张燕想了想,说:

“哎,你不敢我也不敢,干脆你找两个人去,然后四个人分成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陈智深答。

“行,你现在马上就找人来见我,这两个人最好是有车的。”张燕说。

“好,我这就去。”陈智深说完就要提腿离开,被张燕喊住:

“哎。”

看着张燕那骚样,陈智深心领神会,他走过去一手搂住张燕的腰,一手摸着她的大屁股,说:

我以为你不再搭理我了,骚货。

“本来是想不搭理你了,但是、、、、、。”

“哼!还不知道这横财带给我们的是祸还是福呢。”陈智深很担心。

“没事,在那山沟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张燕很淡定。

“那就走着瞧看着办吧。”

 “去吧,我在南记大排档等你们,马上就过来。”

陈智深很快就找到他的朋友古建仓,古建仓是个楼盘的保安,25岁,他得知有这么个好事之后就打了个电话给他的老乡徐少友,徐少友是个出租车司机,23岁,还有朋友尹志佳,无业青年,徐少友听到这么个好事他就开车赶了过来,早已经点好了菜的张燕叫服务员上菜上酒,把那笔横财的事以及如何分赃说了一遍,说得古建仓激动万分,他反复的问:

“平分,一人50万?”

“对,还有金银珠宝。”张燕回答。

“哇!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豁出去了。”古建仓说。

张燕把事先画好了的婆婆家地址给古建仓并交代了一番如何如何去。

 “从这里去到我公公和婆婆家有300多公里,如果开的士去只要四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山脚下的一个叫群峰大队的地方,把车子放好后要走大约两公里的山路,因为山路陡而且窄车子上不去,我公公婆婆的村叫里天坑,家就在村的中间位置,白天去可能会遇到村里人,因为你们是陌生人,他们肯定会问你们,所以,你们要晚上到,最佳的时间是九点,因为他们八点就睡觉了。这四个箱子就在一进门右手边的第二个房间,一打开房门就能看得见。”陈燕给古建仓两个介绍情况。

“那房间没有上锁吗?”古建仓问。

“有锁。”

“但是,大门晚上也会在里面拴上呀。”徐少友担心。

“是呀,他们一推门不就把两个老人家给惊醒了嘛。”陈智说。

“那倒也是。”张燕想了想,说:

“那还是白天到吧。”

“那我们是陌生人,进了村不被人认出来呀?”徐少友很担心:

“再说,白天你公公婆婆孩子也在家呀。”

“是呀,怎么办?”张燕看着陈智深,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办法:

“这样,还是白天去,先把这两对字母箱子偷出来藏在我公公婆婆家的后山上,等到了9点钟左右夜深人静村里人睡觉了就才背下山,然后。我们那里现在正是收迟花生的季节,常有一些外来人来收购花生,如果有人看见了你们,你们就说是来收购花生的,然后你们把价钱压到最低,他们听见价钱这么低就不会理你们了,然后,你们就找机会找到我公公婆婆家,我公公婆婆家从村里的右手边的第一家数过去,第十家就是了,门口有一颗龙眼树,一株竹子。”说到这,张燕拿出两条钥匙,说:

“这是大门和放那两对字母箱子的房间的钥匙,我都给你们贴好了标签,放箱子的房间是在进门后的右边第二间。”

 “白天作案好像挺危险似的。”徐少友还是担心。

“这有什么危险,醒目点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陈智给徐少友打气。

“行,为了这笔横财,我豁出去了。”古建仓拿过张燕手上的钥匙。

 “好,祝你们马到功成发大财。”陈智深举起酒杯与各位共饮。

“哎,这趟的油费怎么算呀?”徐少友想起这笔费用不少,于是问张燕。

陈智深代替张燕回答:“嗨,你这小子,要是成功了,那点油费和路费算什么呀?是不是?”

古建仓想了想,说:“行,这是西瓜和芝麻的关系,要是成功了,这几百块的油费和路费就我出吧。”

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古建仓带着徐少友走了,张燕和陈智深的这个晚上又像往常一样,小旅馆开房去。

陈智深,45岁,有妇之夫,15岁出来打工干工地活,40岁干上批发家禽赚了点钱,一次机会,认识了张燕,因为是老乡,都是湖南人,一拍即合勾搭成奸,至今已经有五年长。

 

 

第三章

 

早晨,广汕公路,一辆的士向着河源方向飞驰,车上的人就是古建仓、尹志佳和徐少友。徐少友一边开车一边在想事情,开着开着,他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古建仓问他干什么,徐少友说:

“我越想越害怕,我不想去了,你们去吧。”

古建仓被徐少友的这一下触怒了:

“都来到半路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这怕死鬼竟然说不去!”顿了一会儿,古建仓恶狠狠的说:

“不行,不去也得去,最多到时候我把握的那一份分一点给你。”

“不行,不义之财要不得,要了也会没命吃,我的一个老乡就是因为偷窃坐牢去了。”

“那如果那么怕死,昨晚你就要想好,今天你就不要开车出发了。”古建仓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昨晚开车开到很晚,回家就睡了,没怎么想,但是,刚才我想了,我害怕了,因为我家里的爷爷奶奶还有上大学的弟弟要我养要我供,我要是因为这个事有个三长两短,、、、、、。”

不等徐少友把话说完,古建仓就嚷开了:“正因为你爷爷奶奶要你养,你弟弟要你供,所以你就得有经济实力,这次要是成功了,你、、、、、”

没等古建仓把话说完,徐少友也打断了他的话,说:“反正,我觉得这种成功不是真正的成功,我要回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古建仓被徐少友气得咬牙切齿,他骂了徐少友一句“他妈的,你这没种的东西!”但是,刚一骂完,一丝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于是他松了口,说: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去,以后你别后悔!”

古建仓领着尹志佳边骂边下了车,然后狠狠的把车门一关再给车身子踢上一脚:

“滚吧!我们截大巴去。”

徐少友开车掉头走了,古建仓的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古建仓领着尹志佳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截到一部长途大巴继续前往。

 

夜晚的山村葛村格外静寂,就连鸟儿也休眠了。大约是1点时分,两条蒙面黑影窜到了葛老汉家门前的那颗龙眼树的背后,然后又闪到旁边的那片竹林里,等了一会儿,见四周还是那么的静寂没有人,于是快速的闪到了葛老汉的大门前,用带来的螺丝刀一点一点的把门内的栓把儿拨开,然后轻轻的打开门,在黑暗中,他们感觉了一下,没有异常,于是又蹑手蹑脚的径直走到了葛老汉放置那两对子母箱子的房间门前,其中一个人摸到了锁头,然后用带来的钥匙开了锁进入房间,借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亮他们看到了那两对子母箱子,然后两个提起箱子就走,为了防止很快被发现,他们把房门的锁按照原样上好,出大门的时候又轻手轻脚的把大门关好,然后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们沿着来时的山路向山下快步走去,这个时候,风骤起。

“大雨要来了,走快一点!”其中一条黑影悄声说,但话音刚落,大粒大粒的雨点就打了下来,两条黑影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加快步伐,但是因为肩扛的箱子重路又难走,他们的步子总是迈不快。不知是什么原因,一条黑影手里的子箱掉在了地上并开滚了出去,他赶紧告诉另一条黑影,另一条人影停下脚步回答他:

“赶紧找回来。”话音刚落,他们听见前面隐隐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他妈的,这次真是福大命大,这一趟就剩下我们三个没事。”

这两条人影一听到声音,吓得赶紧躲到了旁边茂密的芒草里,这些人走近了,经过他们的身边,又一个说:

“还没事,我的头都撞破了。”

“哧,这么大的车祸不死就算没事。”又一个说。

声音远去,两条人影赶紧找那个开滚出去了的小箱子,可是因为天黑,他们找不到,为了免去麻烦,一条黑影对另一条黑影说:

“算了,赶紧离开。”

他们继续沿着来时的路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山下走去。

 

“砰砰砰,开门!”声音急促。

这是葛老奀的家,离葛老汉家有二三百米的距离。葛老奀老婆打开灯打开门,一看,葛老奀的样子着实吓坏了她,只见葛老奀头上缠着白纱布,一肩扛着一个蛇皮袋,一手捧着一个盒子。

“怎么回事?”葛老奀老婆问。

“把门拴上!”葛老奀进到屋子,声音很紧急。

葛老奀放下行李,看着儿子的房门开着,他又示意老婆:“关上。”

老婆又把儿子的房间门关上,嘴里嘟囔着:“神经兮兮的。”

“发横财了!”葛老奀压低声音,但声音里透露出来的是兴奋。

 “真的?”葛老奀老婆很是惊讶。

“骗你干嘛。”

“哎,你的头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老婆很着急。

“车祸了,但是,大难不死然后来了后福。”葛老奀有点得意。

“什么后福,得意洋洋的。”老婆想要伸手揭开葛老奀头上的纱布看一看情况被葛老奀的手拨开,说:“没事,赶紧先看看这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葛老奀老婆打开葛老奀带回来的他说的横财盒子,这个盒子有两个成年人的鞋盒那么大,里面装着好些很精致的小盒子,葛老奀和老婆两个分别打开其中一个小盒子,真是不堪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看到了,盒子里装的是闪闪发亮的一对男女装钻石手表,葛老奀老婆手上盒子里装的是一对同样闪闪发亮的情侣钻石戒指。

“哇!”葛老奀和他老婆几乎同时哇了一声,惊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接着,他们用激动得颤抖的手打开每一个小盒子,把打开的小盒子意义放在桌面上,哇!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高级的手表、钻石戒指、钻石项链、钻石耳环,玉镯、还有金条,还有一小包样式各异的纯金戒指和项链共十件。

“数一数有多少件。”葛老奀老婆一数,惊呼:

“哇!五对男女钻石手表,十对男女钻石戒指、五个玉石手镯、十条钻石项链,十块金条,还有两块钻石手机,共42件,加上十件纯金戒指和项链,一共52件。”

这么多这么贵重的东西明摆在眼前,葛老奀两公婆一时间是头昏目眩,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不是做梦吧?”葛老奀似在云里雾里,他老婆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把眼睛擦了一次又一次,把所有的东西捏了又捏看看是不是真材实料的,终于,她确定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但是,她又突生疑惑,她问:

“哎,这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这时的葛老奀已经晕得答不上话来,就在这时,有人笃笃笃敲门。

 

 

第四章

 

葛老奀两公婆一下子被吓醒,他们异口同声,声音发抖:

“谁?”

“我,春旺。”

一听是葛春旺,葛老奀两公婆赶紧收拾起这些横财宝贝,葛老奀老婆把盒子塞给葛老奀,并把他推进房间关上房门,然后给葛春旺开门。

葛春旺进来,把一包东西递给葛老奀老婆,说:

“老奀放在我那的东西,给他送过来。老奀呢?”

躲在房间里的葛老奀听到葛春旺问起他,吓得直哆嗦,而他的老婆也有点不自然,但很机灵,她回答说:“在洗澡。”

听到老奀在洗澡,葛春旺说:“老奀没事吧?”

葛老奀老婆回答:“没事。”

“嗨,这次回来不走运,车祸,我也擦伤了手臂,春茂大命,什么事也没有。”葛春旺说。

“就是,就我们家老奀当黑。”

“老奀已经算大命了,你不知道这次车祸当场就死了十一个,现在还有20几个还在医院里抢救,能不能捡回条命还不知道。”葛春旺说。

“这样啊?那我家老奀还真就算大命了。”

“可不,明天给他炖几个鸡吃压压惊补一补吧,当时他流了不少的血。”

“好,你有心了,谢谢你。”葛老奀老婆想葛春旺快走。

“行,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慢走。”葛老奀老婆客气的送走了葛春旺,之后把门拴上。

房间里的葛老奀听到葛春旺走了老婆把门拴了才敢打开房门,这个时候,他已经把横财藏进了被铺里。老婆进房间来,继续追问: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葛老奀不急于回答,而是说:

“现在我口渴肚子饿,先喝了水吃了饭再慢慢跟你说。”

“不行,我们是老实人家,你得交代完才可以吃饭喝水。”

葛老奀老婆是个良家妇女,她从不干也不喜欢家里人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这点葛老奀是知道的。没办法,葛老奀把老婆拉到床沿坐下,把刚才如何捡到这些宝贝的过程给老婆眉飞色舞的和盘托出。

原来,就在刚才,例行公事从广州建筑工地打工回家帮助妻子挖花生的葛老奀和同乡葛春旺葛春茂两堂兄弟在离家还有一公里的路上,他一脚踢到了地上的这个盒子,在路上踢到东西不稀奇,但踢上去感觉有点份量葛老奀就感觉不稀奇了,当时他就心生一念,他要看看脚下这个东西是什么,但是又不能让葛氏兄弟知道,于是,他决定不露声色,陪同葛氏兄弟回家后再回来看看。

葛老奀素来有“矮子多计”的“美誉”。

葛老奀的家比葛氏兄弟的家要远那么二百米左右,葛氏兄弟到家了,葛老奀继续赶路回家,但是他没有回家,而是在看不见了葛氏兄弟之后又折回来去找那个盒子,他捡起那个盒子,觉得挺有重量的,打开一看,见里面全是些很精致的小盒子,瞬间他就意识到这个盒子装的都是贵重东西, 于是,他就赶紧回家,而且是绕开葛氏兄弟的家抄另一条小路回家。

葛老奀的描述把个老婆听的是目瞪口呆,她说:

“以前老听到有一句话叫行运行到脚趾头,难道你有这个命?葛老奀?”葛老奀老婆不相信。

“这可是用撞破头的代价换来的哟,如果没有车祸,就没有延迟回家,没有延迟回家就撞不上这只盒子,撞不上这只盒子也就捡不到这些横财,所以说,一切的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婆一边听了可是将信将疑,说:“深更半夜的,在我们这穷山沟里会有这些这么贵重的东西?”

“哎,这就叫运,叫命,命中注定我今天晚上要发横财。”葛老奀很得意。

“我怎么觉得是这样的。”葛老奀老婆凭自己的想象描绘葛老奀得到这些横财的来龙去脉,她说:

“你的头不是车祸造成的,而是你偷了人家这些东西,然后被人家追打,把头打破,然后回来就跟我撒谎,对不对?!”

“不对,你没听刚才葛春旺说车祸了?”

“嗯?”葛老奀老婆继续想象,说:“要不就是你们三个合伙一起偷,三个都被人打,你倒霉被人打得严重一些,然后三个人分赃,再然后就三个人说好,回去骗老婆说出了车祸,然后在路上捡了这些东西。”

看着老婆说得神乎其神的,葛老奀笑了,说:“哎哎,我说我跟你过日子20几年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想象力呢?看来你不当作家真就太埋没你了,我问你,如果我们是合伙的,那我干嘛要怕他而躲进房间?”

嗯?说的也在理。葛老奀老婆想了想,于是话锋一转,很温柔,说:“你个老奀,跟你生活了20几年我也从来没有发现你原来有这么好的口才。”

葛老奀笑了,说:“老婆,这不是口才,这是事实。从今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把这些东西一变现,哼,你知道有多少钱?”

“不知道。”

“至少二百万,甚至超过二百万,自我们这可以盖几栋洋楼。”

“超过二百万?可以盖几栋洋楼?”这天文数字着实让葛老奀老婆张大了嘴巴,好大一会儿都没合上。

“你就等着洗脚上田,做像城里人说的全职太太享老公福吧。”葛老奀很骄傲。

葛老奀咳嗽了二声,但一咳嗽就感到了头痛:“哎呀。”他的这一声“哎呀”把老婆吓着:

“怎么了?”

“头痛。”葛老奀皱着眉头。

“那怎么办?”

“没事,激动造成的。”葛老奀镇静了一会儿,然后说:

 “啊!天降横财,终于翻身了,终于有机会报答老婆嫁给我几十年跟我捱穷日子的恩情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用那么客气。”葛老奀老婆的脸上写满“幸福”两字。

见老婆这么客气,葛老奀趁机说:

“现在可以给我倒茶吃饭了吧。”

 “行,我这就去。”

趁着老婆去厨房端饭菜的时间,葛老奀把手表戴上欣赏,又把戒指戴上欣赏,好不开心,老婆把饭菜端进来,葛老奀扬起带着手表戒指的手得意的问:

“威不威水?”

老婆看了,一个劲说:

“威水威水,很威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威水,我也戴上试试看过把瘾。”

葛老奀狼吞虎咽的吃饭,老婆把手表、戒指、玉镯戴满双手,又把项链放在脖子上比划比划,说:

“哇!太威水了,这辈子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

看见老婆这么开心,葛老奀说:

“老婆,干脆明天你就戴出去在村里威水一下,让村里人看看你老公我葛老奀出去打工多么有出息,给老婆挣大钱回来了。”

“不行,村里人谁不知道你是干泥水一个月挣三几千的?就算你撒谎说你在外面行了大运挣了大钱,但是葛春旺葛春茂能不知道你的底细?到时候人家问,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咱就说不上,一说不上就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又不是偷不是抢的,再说,你不要戴钻石的,戴纯金的。”葛老奀坦荡荡。

“问题是我们从来没戴过这么高贵的东西,现在一戴出去人家肯定要问,到时我该怎么回答人家。”葛老奀老婆担心。

“就说是我挣钱给你买的嘛,嗨,纯金戒指,现在很普通。”

“不行,人家不会相信,再说,要是传到人家失主那里,到时人家不来把全部要回去呀。”

葛老奀想想也是,但他还是说:“这样,等过几天没什么动静再说吧,不急,反正都是自己的了。”

“就是。”葛老奀老婆继续欣赏戴满手表、戒指和玉镯的双手,说:

“到时候把这些纯金戒指和项链的留下来分给一个人两件分给他们,算是给他们的嫁妆,我们夫妻各二件,再每一款钻石的留一件压栊底做我们老奀家的传家宝。”

“哇!发达了,不光富一代,还富二代富三代。”葛老奀高兴坏了。

“啊!这到底是什么人家有那么好的命有那么多的钱买这些东西?”葛老奀老婆不解。

“是呀,想想人比人真是比死人。”葛老奀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

“为什么人家就有那么好的命那么发财?算一算,买这一个手表的钱就够我挣十年,买一个戒指的钱就够我们全家五口吃几年,买一条项链的钱就够我们全家穿十年,几块金条就够我们全家生活二十年还不止,所有的这些加起来就够我给人打几辈子的工,还不得好吃好穿好住。”这个时候葛老奀吃饱喝足抹抹嘴。

“是呀,人比人还气死人。”葛老奀老婆说。

“不过,现在不用气了老婆,富贵轮流转,富贵已经轮流转到我们手上了,现在我们就是这些宝贝的主人,我们的命运改变了,我们成富豪了!”葛老奀很激动,声音也慢慢大了起来,吓得他老婆赶紧止住他:“嘘!快洗澡睡觉。”

“先把它们藏起来呀?”葛老奀提醒。

“我还没戴够还没看够,我要带着它们看着它们一起睡觉,等到明天早上醒来才把它们藏起来。”葛老奀老婆对这些宝贝爱不释手。

“那你就戴个够看个够吧,我去洗澡。”葛老奀把戴在手上的东西摘下。

 

怎么睡得着呢,在这样激动人心的夜晚?

带着满手都是手表戒指的葛老奀老婆把装着宝贝的盒子放在他和葛老奀的中间,就像看刚出生的宝贝儿子一样怎么看也看不完,葛老奀看着蚊帐顶憧憬着幸福的未来,给老婆描绘一幅幸福的生活蓝图:

“等到了这个年底春节前,我们就把这些宝贝拿一部分出来变现钱,过完春节我们就开始盖房子,在这个旧房子的旁边盖它五层,不分儿子还是女儿,从二楼开始一个人一层,我们两老一层,每层300平方大,带两个厕所,等他们长大了,再拿出一部分变现,给他们每人30万,娶老婆的娶老婆,嫁老公的嫁老公。”

“哇!太幸福了。而且你从这次回家之后也不用再离家出去打工那么辛苦了。”

“当然,到时你也不用再下地干活了,等房子盖好了,我就带你出去旅游,就像城里人一样,周游列国潇洒走一回去。”葛老奀也很高兴。

“哇!老奀,被你说得我都要幸福死了,兑不兑现的呀?”葛老奀老婆瞪大眼睛。

“嘿,这真金白银摆在这,这还有假?有它们就有兑现。”葛老奀很自信。

葛老奀老婆想了想,说:“哎,男人有钱就会作怪变坏找女人,你不会这么没良心吧?”

“嘿嘿。”葛老奀觉得老婆很有意思,他笑了笑,说:

“放心啦,老婆,想那么多。”

“不是想那么多,而是要提醒你。”

“嗨,如果到时候我找女人了,你看开一点就是了。”老婆不提这种事还好,一提,倒提醒了葛老奀,他飘飘然了起来。看见葛老奀这个样子,老婆不开心了,她立马把盒子拿到自己这一边,说:

“那从此以后你就不准掂一下这些宝贝,我全权负责收藏也好变现也好。”葛老奀老婆马上把丑话说在前面。

看到老婆好像要来真格的,葛老奀趁机一把搂住了老婆套亲热,说:

“放心了老婆,像我这样的丑八怪,就算是手里拿着100万都没有靓女要我了。”

葛老奀老婆想了想,说:“那倒也是。”

听到老婆如此快如此反应,葛老奀很吃惊,说:“哇!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是丑到手里拿着100万都没人要呀?”

“我说的是没靓女要,如果不是靓女,你也不会要,对不对?”葛老奀老婆很懂男人的心思。

“嗨,扯远了,杞人忧天。赶紧把它们藏好吧,可能都快2点了。”葛老奀转过身子准备睡觉,就在这个时候,“笃笃笃”,有人敲房门。

“谁?!这可把葛老奀夫妇吓晕,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贼来了。

 

 

第五章

 

“我们。”

“啊!真把我们吓死,这对化骨龙。”葛老奀总喜欢把他的双胞胎说成是化骨龙。

 “干嘛干嘛,睡觉了。”葛老奀老婆嚷嚷道。

 “我们也要戴。”双胞胎说。

“戴什么?”

“戴手表戒指。”

葛老奀两公婆真没想到他们的动静被双胞胎发现,原来,他们那不小的动静吵醒了已经在隔壁房间睡着了的双胞胎,双胞胎一听他们的动静和说话内容马上就产生了好奇,于是两兄弟就在他们的床上搭人梯骑驳马透过墙上的孔往父母的房间里看,他们看见的是父母床上摆着很多手表戒指之类的,双胞胎便蹑手蹑脚的来到他们的房门前继续偷听他们的谈话,当听到他们里面说要戴手表戒指过过瘾时,他们便不甘其后的要求他们也要戴。

 “你们是小孩子,戴什么手表戒指?睡觉去。”

“不去,我们也要戴手表金戒指过过瘾。”双胞胎就是不干:

“哪怕给我们戴一个晚上也行。”

没办法,葛老奀老婆拿出两块手表出来,她的出门可是开门带门,完全不让双胞胎看见她床上的情况。把手表递给了双胞胎之后不忘补充交代一句,说:

“只给戴一个晚上,明天一早起床就要还回来,啊。”

双胞胎拿过手表戒指,满足了,他们回去房间把手表戒指戴上臭美,开心。

葛老奀夫妇有三个孩子,除了这对双胞胎儿子,还有一个正在广州读大学四年级的女儿,双胞胎一大的叫葛伟丰,小的叫葛伟同,当年给儿子取丰的意思就是寄希望儿子这一辈丰衣足食,没有饥寒没有饥饿,取同的意思就是说小儿子跟大儿子一样也是丰衣足食没有饥寒没有饥饿。葛老奀的愿望是丰满的,但现实是骨感的,葛老奀今年45岁,但是,已经过了人生大半的他却是从来都没有丰衣足食过,未成家前父母穷,耕着那一亩八分地,他连初中都读不起,他家几代,从来都为衣食担忧操碎了心,改革开放稍微好了一点,他可以到外面打工挣钱,但是,泥水工又能挣得了多少,也不过仅仅维持小孩子读书和一家五口的日常开销,葛老奀是父母唯一的儿子,两个姐姐都嫁到外村去了,幸亏父母早死,要不然还要负担两个老人,他葛老奀就会顶不住了。父母留给他的三间房子越来越破,盖新房子的钱也一直怎么省吃俭用都存不来多少。

 

“东西那么贵重,藏在哪里好呢?”等葛老奀洗完澡出来,葛老奀老婆问。

“这还不容易。”葛老奀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分开藏,就算不幸被人偷,也不会连渣都没有。”

“对,这个想法好。”葛老奀老婆很赞同,于是他们从衣服箱子里找出一些破衣服撕开一片片把小盒子包好,然后把它们一个个的藏进房间里的各个阴暗角落,包括衣服堆里,衣栊里、米缸里、破雨靴里、空瓦缸里、盛有番薯干的瓦缸里等等地方。用了足有半个小时,终于把这些宝贝藏好,这个时候,饭厅里的挂钟敲了二下,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正当他们准备上床睡觉,突然,村里响起了狗叫声,这可把他们吓坏,葛老奀说:

“难道被人发现了前来抢劫?”

“又或者是失主找上门来?”葛老奀老婆比葛老奀更警惕:

“快,熄灯。”

说时迟那时快,葛老奀拉了灯绳,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突然,葛老奀想到不妥,他说:

“不行,这样藏不行,一般盗窃偷东西都是喜欢翻箱倒柜,我们要重新藏。”

“怎么藏?!”葛老奀老婆还是紧张。

“把它们都藏在我们的床底的地下,然后在上面用杂物盖上”。

“好主意。”葛老奀老婆同意,于是两个人又重新把刚刚藏好的横财宝贝全部收集起来放进原来的手提的小帆布箱里,然后又找了一个木箱子,把小帆布箱子放进木箱子,然后搬开床板把床底下的沙质土挖了个坑,把木箱子放进去,再然后填上原来的沙土,再把一些杂物,好像米缸呀,番薯芋头呀等等堆在床底下进行掩盖。

都弄好了,葛老奀想想还不安全,于是他去厨房把两把刀拿了来放在床头。

感觉终于安全了,葛老奀和老婆才又重新上床,在漆黑中,葛老奀两公婆窃窃私语,老婆还不放心,她说:

“哎,光就这么藏还不行,从明天开始你得留在家里看家,我一个人出田挖花生就行了,另外你去买二把铁将军加固房间门和大门。”葛老奀老婆说。

“再买两扇防盗门,给几个窗装上防盗网。”葛老奀更慎重。

听到又是装铁门又是装防盗网,葛老奀老婆急了,说:

“你傻呀,那么碍眼,全村的人都没有装铁门防盗网,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引贼上门吗?买两把大锁锁门就行了。”

“那,如果我留在家里,别人问怎么不出田,我、、、、、、”葛老奀还没想通。

“很简单,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就说你车祸撞伤了头没法干活。”葛老奀老婆看来比葛老奀精明一些。

“行,睡觉。”葛老奀指示。

可是怎么睡都睡不着,他们惦记着床底下的那些横财宝贝。

第二天一早,葛老奀老婆首先收回了双胞胎的两个手表和戒指,可是,双胞胎被“缴了械”没那么简单,在上学的路上,他们酝酿了一场伺机打家劫舍行动。

按照昨晚的设计,葛老奀也在老婆出田离家之前就去镇上买了两把大锁回来,一把锁房门一把大门,锁大门是因为有时候要出去离家门口十多米远的茅厕去上厕所。

 

葛老奀和他老婆度过了即提心吊胆又平静的一天,因为村里平静,没有迹象表明村里有人知道葛老奀发横财了。到了晚上,他们商量这怎么处理这些横财而久久不能入睡。

同样是这个夜晚,远在二百公里外的江西洪安镇流沙村的洪茂盛也久久不能入睡,就在刚才,他家刚发生过一桩大事,一桩也是和横财有关的大事。

就在今晚的十二点钟光景、、、、、、

“笃笃笃。”

洪茂盛已经熟睡,朦胧中,他听到敲门声,奇怪,这深更半夜的谁会敲自家的门?又几声“笃笃笃”敲门声,洪茂盛仔细听听也没有人的声音,他疑惑的起床,先透过窗口看看外面是谁,因为天黑,影像有点模糊看不清是谁,于是开了灯打开门。

“姑父。”

 

第六章

 

一声“姑父”让洪茂盛马上变脸把门关上,说时迟那时快,来人的双手顶住了要被关上的门,急切的说:

“姑父,您听我说,我给您带钱带金银财宝回来了。”

这个来人就是十几个小时前偷盗葛老汉家四个箱子财物掐死了同伴然后叫了村里的一个司机帮他把三个箱子财物运走的那条黑影,他叫阎君,经过了近20个小时的颠簸劳顿,他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姑父家,也是他的养父家。

一听到带钱带金银财宝回来,洪茂盛才放开要关门的双手,说时迟那时快,来人不等姑父反应过来就自己动手把三个箱子搬进屋,看着眼前这个多少年都不见人影的阎君(这个时间的阎君由于几十个小时的神经高度紧张、劳顿,和惊慌,加上曾经淋过雨,现在那个样子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洪茂盛一时间不知道他搞的是哪门子名堂。

阎君放好了箱子关上了门,第一时间悄声对洪茂盛说:

“姑父,这两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钱。”

“都是钱?”洪茂盛的眼睛顿时睁了个圆,脑袋一片空白。

“大箱子一个100万,两个二百万。”

“等等,骗鬼呢,纸钱呀?”洪茂盛满脸的怒气。

阎君不理他,继续说:“这小的箱子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

听到这么多锅中的东西,洪茂盛听不下去了,他怒斥阎君,说:

“你再说清楚一点,这些是什么?”

看见姑父不相信,阎君理直气壮的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姑父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阎君急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

“拿钳子来,我拧开锁给你看看。“

洪茂盛确实也想看看几百万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他找了钳子给阎君,阎君好力气,把箱子放上桌面,三几下就钳断了扣在密码所上面的拉链头,他拉开拉链,哇啦——!一扎一扎的红色的人民币从箱子里往外掉,顿时,洪茂盛傻眼了,阎君也傻眼了,这是钱呀!钱!

洪茂盛捧起一大叠钱左看,再右看,放远看,又拉前看,阎君说:

“这回相信了吧?”

“那么多钱是怎么来的?”洪茂盛开始有点紧张。

“具体怎么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样,姑父,我想喝口水洗个澡吃个饭,然后再慢慢谈。”

“行。”姑父很爽,亲自给阎君倒水,阎君大口大口的咕噜噜的把一大碗凉开水喝下去之后说:

“你在这慢慢欣赏吧,我洗个澡去。”听到阎君说洗澡,洪茂盛赶紧大献殷勤,说:

“我给你倒水。”接着就去厨房的水缸里到了两桶冷水还一手一桶提到洗澡间去,阎君还让姑父给他找套衣服,他说他没带衣服回来,于是姑父又忙着五房间里的杂物堆里找出一套短衫短裤搭在洗澡间破烂发霉的门上,然后很豪爽的说:

“侄子,你辛苦了,我给你杀鸡去,今晚我们父子两喝两杯好好谈谈心。

听到杀鸡喝酒,已经几天吃不好的阎君求之不得当然乐意,他也豪爽的回答:“行!”

阎君爽爽的洗澡,而洪茂盛却没有马上去鸡笼里抓鸡,而是走到离阎君距离最远的角落给他的三个女儿分别打电话,因为三个女儿都嫁得不远:

“赶紧到我这里来!阎君回来了,有好东西分!手快有手慢没!”

还都在沉睡中的女儿们都不知道爸爸在胡说什么,于是她们一个个嘟嘟囔囔的翻身又睡了过去,可是突然,几乎是同时,她们如梦初醒,大叫:

“有好东西分?手快有手慢没?!”

叫完之后马上推醒身边呼呼大睡鼾声雷动的丈夫:

“快起床去爸爸那里有好东西分,手快有手慢没!”

洪茂盛的三个女儿不分三七二十一去为上着,她们赶紧下床,穿衣服,不到几秒钟就坐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的老公的摩托车光速直奔爸爸洪茂盛家。

 正在杀鸡煮饭的洪茂盛听到摩托车声走出厨房,透过厅里的窗户往外看,发现三个女儿三个女婿的摩托车差不多同时到达,洪茂盛一看便冷笑了两声:

“哼哼,要是我说病了他们能那么快到了就差不多,没良心的。”

三个女儿敲门,洪茂盛给她们开门,他们的丈夫也接踵进来,洪茂盛关门。在昏暗的灯光下,三个姐妹和他们的丈夫第一眼就看见了桌面上堆得像小山似的一叠叠红通通的百元大钞。“呀!”他(她)们全都傻呆了。

这个时候阎君也洗完澡出来,看见突然来了表姐表姐夫六个,还开着大门,他也一下子傻呆了,心想:

“哎,她们的鼻子怎么那么灵?”还没等阎君明白过来,这三表姐就已经疯狂的扑向了那些一扎扎的百元大钞,她们捧起百元大钞放在灯光下仔细看,靠近鼻子使劲闻,惊讶的说:

“真的是人民币呀?!”这个时候的洪茂盛看见他们那个贪样觉得很好笑,说:

“从小到大没看见家里有过那么多的钞票吧?”

“没有。”三姐妹加上三个女婿异口同声。

“你们猜猜看这上面总共是多少?”洪茂盛给女儿女婿们除了一道“难题”。

“数数看,一叠是多少钱,总共有多少叠。”其中一个姐妹说。于是,三个姐妹加上他们的老公准备数钱,但是被洪茂盛止住了:

“不用数了,100万。”

100万?”三个姐妹和她们的丈夫听得是直翻白眼,但翻白眼这一章很快被翻过去,顷刻间,上演了一场绝版抢劫戏,三姐妹向她们的丈夫快速的飞个眼色,霎间,三姐妹三丈夫六个人六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光速同时不约而同的扑向了那一堆钞票,说时迟那时快,情急之下洪茂盛更是不顾老身的骨头是脆还是硬,奋不顾身一把就把整个身子扑了上去盖住了那一堆钞票,边扑上去他还边叫嚷:

“你们想干什么?!”

三个姐妹和她们的丈夫只是抢到了一些,更多的已经被父亲的身子紧紧的压住,这个时候,一个姐妹放出了狠话,说:

“你再压住不给我们就报警了。”一直被冷落,傻呆在一边的阎君这个时候才忽然清醒过来。

 “呀!太恐怖了!”眼前的一幕顿时让阎君心寒,安全感顿失,说时迟那时快,阎君的脑海里飞过一个念想:

“不行,此处危险,走为上着。”

可是令他没想到,正当他拉起另外两个没被他们发现的箱子要抬脚往外跑时,她(他)们三个竟如狼似虎般的同时向他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箱子,嘴里还威胁:

“不准走,放下,要不就报警了。”

被拉住的阎君此时心跳腿软,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却是最不安全,没办法,他只好就范。

三个姐妹问他:

“这两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阎君撒谎:“我的行李。”

“打开看看。”一个表姐夫发话。

听说要打开看看,阎君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于是,三个姐妹又要来抢箱子,这时候的阎君可火了,他拿出吃奶的力气,三脚两下就把这几个姐妹踢倒,然后拉起两个箱子迅速打开门逃窜,等被打倒的几个姐妹爬起来,他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洪茂盛面对这个他始料未及的局面很懊恼,他对他的三个女儿发怒,说:

“好事尽让你们搅和了,好好说或许能得到更多。”

而女儿们也很懊恼,一个说:

“不就是没见过那么多钱一时犯晕吗?”

一个说:“一下子看见这么多钱都不知东南西北了。”

一个说:“我是因为收了她们两个的影响才这样的,不抢白不抢。”

还是他们的夫婿老实厚道,一个说:“其实你们大可不必那么狼胎的抢,父亲一早都说了叫大家过来分钱,有没有说让你们过来抢钱。”

一个说:“我觉得阎君挺可怜的,被你们这么弄一下。”

“你们知道阎君的另外两个箱子装得都是什么吗?”

“也是100万?每个箱子?”三姐妹异口同声。

“更多。那个大箱子是100万,但是那个小箱子,估计超过100万。”

“为什么小的还装的更多?”

“因为那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

“哇!”洪茂盛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三个姐妹中间爆炸。

“哇!你早不说。”三姐妹又是异口同声。

“早说了你们不把阎君给弄死呀?”洪茂盛说:

“真可怜,带着几百万辛辛苦苦回来,弄得咱爷儿俩话也没说上一句,杀了的鸡他也没吃上一块,给他准备好了的酒也没喝上一口,还损失了100万,你们造孽了。”洪茂盛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本来,这次我想跟他说给他在家里找个媳妇安个家,不要再在外面流浪了,没想到,你们、、、、、。”

“没办法了,谁让我们被钱冲昏了头脑呢。”

“是呀,被你从梦中叫过来,脑袋糊里糊涂的,现在都好像还在梦中。”

“想想这次伤得他那么深,说不准,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见我们了。”

“是呀,有点后悔。”三姐妹又一次异口同声。

三个姐妹后悔已来不及,他们的养兄弟阎君已经远离了她们而去。

抢劫得来的100万,最后洪茂盛和三个女儿达成一致,100万分成四份,每人25万。

25万,对于穷得家徒四壁的三个姐妹可是天文数字,拿在手上,她们激动得手都发抖。

 

第七章

 

在黑夜中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的阎君发现他们没跟上来了才停下脚歇歇气,回想刚才在姑父家那一幕,阎君心寒,这就是最亲的人。

这一趟,阎君失去了100万,足足100万,还没吃到鸡也没喝到酒。

在茫茫的黑夜里,被惊吓又饥肠辘辘的阎君将何去何从?

饥肠辘辘,拖着两个箱子走了十里羊肠小道,阎君不敢走主干路,因为怕他们三辆摩托车追上来。他来到县城,还没天亮,他住进了一个小旅馆,看看小旅馆服务台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阎君在小旅馆的服务台买了十碗速食面,提了一壶开水回到房间把速食面冲上开水狼吞虎咽起来,一碗速食面两口,十碗速食面不用几秒钟吃完,最后才慢慢的喝那些滚烫的面汤。

吃饱喝足,阎君躺到床上休息,几天的劳顿和精神折磨让他一躺倒便睡着。

 

阎君是得到暂时的歇息了,但是,他不知道,现在的葛村正进行着一场如火如荼的警事。

从早上九点开始,葛村葛老汉家门口就来了十几个持枪警察和三条警犬,经过几分钟对葛老汉的询问之后,他们在葛老汉家门口拉起了警戒线。

原来,就在十五分钟前,县公安局接到110指挥中心转来的葛村葛老汉家特大失窃报案,报案称失窃的财物有三百万现金的两个箱子和价值300万的两个箱子的金银珠宝,是谁报的这个案?

孔强,葛老汉在广东打工的女婿。

原来,自从把阿香老板的几袋子贵重物品运回了岳父家之后一直都关心着这些贵重财物安危的孔强平时都是他打电话回来岳父母家问财物是否安全的,但是今天不是,一大早,岳父自觉给他打来电话,而且一开口就哭着喊:

“不好了,那些东西都不见了!”

这么多东西都不见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孔强差一点没被这坏消息急得晕过去,他想第一时间把这个事告诉阿香老板,但转念一想,不行,这样会让他们怀疑自己一家是监守自盗,贼喊捉贼,不仁不义,到时侯自己一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辜负了人家。接着他又想到了报警,可是,当他拿起手机又迟疑了,因为他知道那些东西一定是阿香老板的贪污受贿财物,一旦报警,警方一定也会查这些财物的来源,这样不就暴露了阿香老板了吗?要是因为报警而让警察把人家查了,那不是良心要遭雷劈?怎么办?“哎”,孔强想到了一个瞒过警察的好办法,那就是如果警察查这些财物的主人,那就“咬定那些财物是自己一家人辛辛苦苦挣了十几年攒下的”。

警方接到报警后,由属县状元县公安局局长管立新亲自带队组织县刑侦大队第一中队的十个刑事侦查员和三条警犬以及葛老汉家属地的大岭镇派出所的所长和他带领的五个民警迅速赶到事发地点葛老汉家,他们一到葛老汉家门前看到这么破烂的屋子不禁产生了怀疑,这样的穷人家失窃三百万现金500万金银珠宝玉石首饰怎么可能?

“难道报的是假案?”到现场的警察们几乎都这么怀疑,但就是没说出来。管局长带队进屋去,葛老汉站在房间门口告诉警察财物堆放的地方,警察发现从房门到对方财物的地面上有几枚凌乱的脚印,于是拍下照片,以及房屋内外环境,还有房门前和房间内的地下留下的脚印,有警察给地下的脚印量度大小尺寸,也有刑侦技术员拿着工具在嫌疑人可能接触过的门锁和门栓、门板找痕迹,警犬在警员的引领下四处找嗅源,但可能是因为案发时间已经过了有效期,尤其是这几天下了大雨把嗅源冲刷掉了,警犬找不到嗅源。在饭厅里,警察询问葛老汉的案发情况,葛老汉说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打开这个房间就发现他家的这些财物不见了,他估计是在昨天晚上的深夜被人入屋盗走的。

警察盘问葛老汉:“你们家平时都住有什么人?”

“平时就我们两公婆住。”葛老汉答。

这个时候,村里所有的老人小孩都闻声赶了来看热闹,葛老奀夫妇和双胞胎,还有葛春旺葛春茂他们家人也来了,葛老汉家坚守了几天的秘密变成了公开的秘密。大家再议论纷纷,都说葛老汉家失窃了几百万不可能,而葛老奀呢,听到葛老汉家失窃了那么多宝贝,他的反应不是怀疑葛老汉,而是想到了自家那些宝贝的安全,站了没几分钟,葛老奀就悄悄的拉了拉老婆的手示意走溜,老婆领会他的意思,于是两人趁人不备悄悄溜出现场,但是他们的走溜被一中队队长黄浩看在眼里,他们成了警察第一对怀疑对象,在他们溜走的那一刻,黄浩记住了他们的背影,随后,派出两名侦查员远远的跟踪他们,不过葛老奀两公婆没发现。

葛老奀和老婆从葛老汉现场溜回家之后,葛老奀老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问葛老奀带回来的那些宝贝是不是偷葛老汉家的,这让葛老奀着急、委屈,他向老婆保证,要是偷葛老汉家的,他被天收被车撞死。看着葛老奀着急的样子,葛老奀老婆想老公好像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不再追求。接下来他们就探究葛老汉家被盗如此巨额财物的真假来,葛老奀老婆问:

 “哎,你相信葛老头家发生的那件事吗?”

 “肯定是不相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抢呀?几百万先进几百万金银珠宝。”葛老奀压根就不相信葛老头家发生的事。

“那他不是自找麻烦吗?”葛老奀老婆问。

“就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老老实实几十年,变性了,想钱想疯了。”葛老奀说。

“你说我们家的这些东西怎么办?要是警察查到来、、、、”葛老奀老婆担心。

葛老奀的担心不是凭空,刚才的那两位跟踪他们的警察远远看到了他们的家的住址之后就没再跟,当然,不再跟不意味着他们就没事了。

 

关于葛老汉家发生的事,村里人的议论一直没有消停,他们始终认为葛老汉在撒谎,但为什么要撒这个谎惹得那么多警察来,大家怎么都猜不出来。

 

由于报警失窃的数额巨大,且发生在葛老汉这样的家庭,管局长他们一边觉得案件的真实性可疑,一边又分析,如果这葛失窃和失窃的数额是真的,那么就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是监守自盗。为了第一时间搞清楚失窃的真伪和进而第一时间控制到嫌疑人,管局长下令把葛老汉夫妇带回派出所进行调查。

老实一辈子的葛老汉听说要跟警察去派出所,吓得尿都流了下来,同样被吓得脸色发白的葛老汉老伴赶紧把老汉拉进屋子给他换上条裤子。

葛老汉夫妇被警察带走连同他的手机,大门被封上了封条,村里人个个摇头表示不理解葛老汉老实一辈子为什么要撒这个谎,遭这个罪。

 

在派出所,警察给葛老汉录口供,葛老汉就像孔强一样一心只想快点找回失窃的东西好向阿香雇主卢区长交代以雪去监守自盗的嫌疑而不加一点掩藏的就把自家的社会关系、家庭经济情况,以及是谁在什么时间把这些财物放进他家,什么时间发现四个箱子不见了,这些天家里有来了些什么人,有了这些财物之后有没有离开过家,这几天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还有放这些财物的人的个人经济状况”等等问题全部交代得清清楚楚,唯一没交代的就是这些财物是阿香雇主卢局长的,因为在他的心中,他不能出卖阿香的雇主,因为阿香雇主一直对他们家好,所以他在回答警察询问这批财物的主人时说就一个劲说这些财物的主人就是他的女婿。

就在葛老汉两公婆接受警察询问的时候,掌握在警察手中的葛老汉的手机响,警察让葛老汉看是谁的电话,葛老汉说是他女婿孔强,警察要求葛老汉接电话时不能透露自己两夫妻已经被警方带到了派出所,就说警方来过,其他的都不要说,要说了,他将有麻烦。

葛老汉是老实人,很害怕警方,于是他接了女婿电话并按照警方的说法跟女婿对话,没想到,不知葛老汉正在派出所接受询问的女婿在电话上告戒他一定不要说出这些钱是卢区长的,这可急坏了葛老汉。

“卢区长是谁?”从葛老汉女婿处听到了这些财物是卢区长之后警方初步分析巨额财物的失窃可能是真实的。

“案件重大复杂,必须立案侦查。”

 

第八章

县公安局会议室,局长管立新召开案情分析会。

“我们把这起特大失窃案取名为“8-13葛村特大失窃案”,我们不光要确定这次失窃以及失窃数额的真实性,给社会给人民一个交代,我们更要在失窃真实性的基础上 找到窃贼予以打击,另外,我们还有责任找到这些巨额财物的真正主人,因为把这么巨额的财物在深更半夜长途运输寄放在在这山沟人家的本身就说明这些财物来路不正,说不定这案中还有案。”

参加分析会的除了本局刑侦一二中队和治安中队的三十多名人员之外还有葛镇派出所汤显明所长带领的五个民警以及葛村的村长和治保主任,管立新局长最后指示:

“由我出任“8-13葛村特大失窃案”专案组组长,一中队王二中队黄浩李光良,还有治安中队黄队长付立伟,派出所汤所长为副组长,你们各带一支队伍会后马上兵分四路,黄浩支队长带一路刑侦人员远赴300公里外的广州增城调查葛老汉提供的与这些财物有关的人员、包括葛老汉女婿孔强,儿媳妇张燕、司机、还有卢区长,李光良支队长带一路刑侦人员联合村治保队在葛村继续排查与这起失窃案有关联的盗窃嫌疑人,治安中队黄队长和汤所长则带队去群峰村及周边村进行调查。”

会后,黄浩带领六个人开两部警车远赴300公里之外的广州增城找葛老汉女婿孔强以及和他一起送财物回来的那个司机以及旋风式回家住了一个晚上的葛老汉儿媳妇张燕,还有卢区长,李光良带领的一队人马八个人回到葛村,治安中队黄队长和镇汤所长带领的队员则去到从外面进入葛村必经之路的群峰村,他们挨家挨户的查问,一时间,葛村和邻村群峰村成了警察的海洋。

一天下来,李光良黄队长和镇汤所长三路的警察都有收获,葛村村民告诉李光良他们,这些天没发现有外人进村里来过,但是本村的外出务工人员葛小狗、葛三、葛林葛老奀、葛春旺、葛春茂他们是这几天回来的,尤其是葛老奀葛春旺葛春茂三个,他们回来的那天正好是晚上八九点,但是没发现有什么非常明显的跟葛老汉家盗窃案有关而值得怀疑的事,如果说有那么一点值得怀疑的,就是葛老奀家的大门和房门各多了一把大锁。

葛老奀惨了,之前本来让老婆过几天戴上戒指出去村里威水一下的愿望不光现在不可能实现,本来就与葛老汉家的失窃没关的他甚至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李光良是这样跟管立新局长汇报的:

这天,我们对葛村的家家户户和田间地头干活挖花生的人都进行了调查,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当来葛老奀家时,发现葛老奀与众不同,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没去挖花生,本来从外地回来为的就是帮助家里挖花生,但是他在家看电视,而且,我还发现他还是那天在葛老汉家现场偷偷溜走的那个人。很可疑,他见我们警察上门,好像显得很淡定,也很热情,他让我们坐给我们斟茶,我们没有坐下喝茶,而是在屋子各处进行查看,在我们查勘屋子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从一开始的淡定到开始不淡定,看上去他神态紧张,眼睛直勾勾的跟着我们的方向转,很快,我们在他的大门和房间门发现了异常,那就是大门和房间门多加了一把新的大锁,按理说,人在家怎么可能给家里再上两把锁?于是我们把这两个多了把新大锁的门和锁头用相机拍了下来,我们在拍的时候,葛老奀看上去很惊慌,他还问:

“阿SIR,,这两把锁有事吗?干嘛要拍照?”

我们看了看葛老奀,我们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做贼心虚”的字眼,于是我问葛老奀:

“什么原因你要给大门和房间上两把锁,什么原因你明明在家为什么房间门还要锁着?而且这两把锁是刚刚新使用的。”

一句谎言迅速掠过葛老奀的脑袋,他笑嘻嘻的回答:“哦,不就是外出打工这次回来带了点钱怕被人偷嘛,你知道我们干苦力活的一年到头干死干活才挣得了那么一点钱,万一、、、、、,三个孩子又要吃又要读书的。”

“那你自己在家呀?”我们问。

葛老恩回答:“人在家锁房门那是慎防家贼,我的两个儿子很调皮的。”

“那,你有多少钱值得用两把大锁锁门而且要在家守住它们?”我们的侦查员追问。

只见他委婉的笑笑,说:“嘿嘿,因为我回家的时候车祸了暂时干不了重活所以留在家,这点葛春旺和葛春茂两兄弟可以作证,至于我有多少钱值得我要加两把大锁来锁住它们,那保密。”

紧接着,我喝令葛老奀开门检查一下他的钱藏在哪里到底有多少钱,他害怕了,问我们这么私人的东西外人怎么可以看。我严厉的对他说:“我们是警察,我们有权对可疑的事情进行调查。”这个时候他还是迟疑不肯开房门,于是我再一次喝令他不要拖延时间,要不然把他带回派出所,他才很不情愿的要去开房门,这个时候他的妻子闻讯从花生地赶回来,她一进门刚好听到我们说要不然把你带回派出所这句话,她一时慌神了,她问葛老奀怎么回事,葛老奀告诉他我们要查看他家的钱有多少,藏在什么地方。听到葛老奀这么说,他老婆好像很心中有数,说就让他们看看吧,没想到葛老奀冲着老婆吼:

“你疯了!”

警察见葛老奀抗拒,于是再一次厉声冲葛老奀说:“不带我们看,我们可是要动手搜查了。”

听到要搜查,葛老奀老婆吓得赶紧说:“我带你们看带你们看。”说完就跟葛老奀要了房间钥匙打开了房门,我们跟着葛老奀老婆走进房间,葛老奀也随后紧紧跟着。他老婆带我们看他打开的木栊,说这是他们结婚时的嫁妆,他们的钱就藏在里面,然后木栊里面的衣服被褥床单一件件拿出来,然后从最底下拿出一个存折和6000块钱,我们拿过存折看,里面有1万元二千四百多元的存款,看见加起来才不过2万元左右,我们问他葛老奀值得用两把大锁锁门的时候,他老婆赶紧跟我们吐苦水,说哎呀阿SIR,你不知道我们穷人过日子的艰难,挣钱的艰难,我们一家五口就只有我丈夫他一个人挣钱,而且挣的是辛苦钱,2万多块钱已经是我们这近十年的积蓄了,现在孩子大了,很多地方都要花钱,房子破旧了也要钱盖新房子,想想如果这些钱被人偷走了,而且我们家的双胞胎也很调皮,怕被他们偷了,到时我们真是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听着葛老奀老婆的诉苦,我们几个在屋里也暂时找不到别的跟葛老汉家的失窃案有关的东西,于是就带走了他家的两把锁。

管立新局长听完李光亮的汇报觉得葛老奀没有很明显的嫌疑,但也不是绝对的没有嫌疑,于是把他当成了应该继续观察的对象。

汤所长这边,得到的消息令所有的人兴奋,群峰村的个别村民告诉汤所长他们:

“七月十三日晚上深夜大约十二点,村里突然狗叫,于是他们往窗外看,看见有人在拍罗福春家的门,然后好像没多久就听见响起了车子的声音,估计是那个叫门的人搭乘罗福春的车走了。”

于是汤所长一行在村民的带领下在离群峰村屋舍几里地远的花生地里找到这个叫罗福春的村民并进行调查,罗福春如实的告诉了汤所长一行,说是在  晚上大约十二点左右有一个外地口音的人来拍他家的门,说要把他和他的三个箱子送他到江西某个地方,当时因为他出了个高价钱,所以他什么也没想就连夜载他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汤所长一行人心中窃喜,想,看来离破案不远了,有警员问他从这个地方到江西目的地有多远?开了多久的车?他回答足有800公里,因为他的小四轮动力有限,加上路上加油,加上去到离他家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都是山路,不好走,那个晚上他足足开了二十二个小时,直到第二天的晚上八点多才到达那个人要到达的地方。”

“他给了你多少钱?”我们问罗福春,他说一开始说好是2000块钱,后来当发现他家的路那么不好走时,他就要求加钱,然后他大方的又给了他1000块钱。”我们问他你确定这个人提着的是三个箱子而不是四个?” 罗福春回答“确定。”我们再问他看见他的箱子是什么样子的箱子,罗福春回答说箱子是那种    的,我发现这个箱子的外貌跟葛老汉家丢失的一模一样,我们再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那个人是什么年纪什么长相时,他说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不清楚,至于那个人的年纪长相,他说是20来岁的样子,平头,不肥不瘦,个头在172左右。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尽管这个人带的只有三个箱子,与失窃了四个箱子的事实不符,但管局长还是认为这个人很可疑,管局长指示汤所长与李光良换岗,由李光良带枪带五个人开两部车让罗福春带路奔赴嫌疑人落脚点找他去,汤所长依旧带队和治安中队队长留在葛村和群峰村继续调查和监控。

李光良几个奉命上路,这个时候,阎君在哪儿?正干着什么?

 

 

第九章

 

阎君在小旅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半,要不是旁边有人打架吵醒,他估计要睡到天亮,因为确实是太累了,精神上的,身体上的,可以说,长26岁这么大加起来的累都没有这几天的累的十分之一。

醒了,之前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幕闪现在了阎君的面前,黑夜中心惊肉跳的从一户人家偷出来几百万,然后为了独吞又掐死了同伴冯一功,然后拿着几百万的钱和金银珠宝日夜兼程的逃窜,在姑父家被抢,再逃命,突然间,阎君感到了一阵悲哀悲凉悲催袭来,悲哀的是这次搞大了,他肯定已经被警察盯上,死定了,悲凉悲催的是,自己用面对法律制裁的代价为了独吞而掐死了人,最后还要遭自己的亲人明抢,连最后的一点亲情都因此而断绝,想到这,阎君除了感觉悲凉悲催之外还后悔,他后悔不应该杀人,后悔不应该偷那么多的东西,弄到自己那么悲凉,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箱子,阎君突然也觉得他们不是财富,而是两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怎么办?这么多钱怎么存?这么多金银珠宝怎么办?阎君发愁了,之前一心想独吞发大财,可是现在大财在手了又不追到怎么处理,他又一次埋怨起姑父一家来,想,都是他们不好,让自己无家可归,有钱都没地放。阎君苦思冥想,最终他想到了解决办法,一是去银行开户把这箱子里的钱存进银行不用老带在身边,当然先给自己留下2万元消费,但是98万那么多怎么存呀?像他这样一点都不想老板的人一下子存入那么多一定会引起银行工作人员的怀疑,于是他想到分开银行存,一个银行存十万。而是把这箱子金银珠宝卖掉变现钱。那怎么卖找谁买呢?阎君又发愁了,突然他想起了几个人,现在他们都在深圳,这几个人混迹江湖,他们最知道怎么卖掉这些东西,于是他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他将到达深圳,并帮助朋友卖掉一箱子金银珠宝,要他们帮忙先物色好买家,然后等他到了深圳就打电话联系他们碰头一起去找买家。电话打了,他跟旅店老板娘要了十个黑色的塑料袋和一把钳子,然后回去房间关上门,像在姑父家那样用钳子把大箱子的锁头剪掉,再把拉链头剪掉,打开箱子把里面一扎一扎的钱十叠十叠的装进每一个塑料袋里,然后又放回箱子里拉上拉链,再然后就拉着两个箱子到旅店服务台结账离开旅店。

小小的县城只有五家银行,阎君临时改变先前每个银行只存入10万的主意,而是分别在五家银行存完这98万,然后开了卡。

走在街上,想着自己的身上有了百万元的银行卡,一开始有的悲凉感顿时又消失殆尽,同时感到精神爽利,觉得今后的日子不用愁了,拿着这100万,哦,还不止这100万,还有这个箱子的金银珠宝,把它卖出去也是几百万,到时,拿着这几百万娶一个漂亮的老婆过富豪生活。想到富豪生活,他想到了先去按摩室按摩轻松一下,还想到要买一套像样的衣服给自己装扮一下,因为他姑父给他的那一套衣服太寒酸了,他在县城转了一圈,买了两套衣服放进大箱子里,还买了一副太阳镜戴上,然后辗转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最豪华的按摩室走了进去,在这里,他把两个箱子随时带在身边,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他先去厕所换上新买的衣服,然后来到服务台扯亮嗓子:

“找个最漂亮手势最好的小姐做全套。”

阎君前所未有的像个大款,前台的小姐看见大款来了,忙迎上前照顾有加:

“行,老板,我帮你先把行李存好。”

“不用。”

阎君很傲慢。

前台小姐对接待大款有经验,她们顺着大款的意,说:

“行,不存,我帮你提。”

“不提。”

这大款好牛气,但前台小姐还是顺着他意:

“好,不提”,然后把他领到单独的按摩房,这个时候,按摩房里已经站好了按摩小姐,按摩小姐温柔的致欢迎词:

“欢迎先生光临。”然后伺候阎君睡上按摩床。

全套包括全身按摩和洗脚。阎君躺在按摩床上,闭上眼睛尽情享受按摩小姐那芊芊小指给带来的温柔,按摩着按摩着,阎君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就是阴茎勃起,不行,受不了了,阎君一把抓住按摩小姐的手,激动得说;

“你给我做特殊服务,我给你钱,我有好多钱。”

按摩小姐有两种,一种是纯粹从事一个正规的按摩职业,一种是为了多挣钱而兼特殊服务,这个小姐就是后者,她长得美丽丰满,被按摩室老板专门用来伺候大款用,阎君可谓是心想事成,按摩小姐问他:

“老板可以出多少钱呀?。一份钱一份活”

“随便,一万够不够?任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以。”按摩小姐温柔的回答。

爽呀,今天,阎君花一万元把个按摩小姐完完整整的玩了一个小时,什么洗脚之类的都全忘了,最后,困倦的他在按摩床上睡足一个小时才解了乏,然后痛痛快快的离开按摩室。

阎君坐上了去深圳的火车,带着他的两个箱子找他的朋友一起卖金银珠宝去。

 

“险过剃头,辛亏他们没看床底下。”葛老奀很庆幸。

“是呀,虽然不是偷葛老汉家的,但是被搜出来就算是捡到的也会被拿走物归原主,损失巨大。”葛老奀老婆说。

继李光良光顾葛老奀家带走两把锁不到两天的刚刚,汤所长又带着几个警察汤来到葛老奀家做走访调查,等警察走后,葛老奀心有余悸,吓出一身冷汗,他关上门,跟老婆紧急商量要不要转移床底下的那些宝贝,他说:

“现在锁没有了,要是再买肯定不行,警察肯定会怀疑,怎么办?藏去哪里好呢?”

葛老奀老婆提议藏到屋子前面的柴房兼厕所的茅草房里去,因为那里最不惹人目光。

终于等到了夜深人静十二点,葛老奀和老婆起床,轻手轻脚的把床底下的横财宝贝起起来,然后,在确定周围没有眼睛之后,由葛老奀把它带到茅草房里面的柴垛深处藏起来,然后又把几捆草堆上去加强掩盖。

都说不要干坏事,干坏事肯定会有双眼睛注视着你,即使不是警察也总还有另外一些人,这另外一些人不是别人,还是葛老奀的双胞胎。因为这两天葛老奀老在家呆着,他们没机会去查看发生在爸妈房间里的秘密,但是他们没有放弃好奇心,今天晚上,他们又发现爸妈很诡秘,于是就在葛老奀和老婆把盒子藏进茅草房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静等了一会儿,接着就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潜进茅草房,他们一个进去找,一个站在里面透过矮墙向外望风,翻找的是哥哥,他终于在最角落最深处的地方翻到了那个盒子,茅草房没有灯,他在黑暗中把它打开并摸到了一些小盒子,于是他抓了几个,然后重新盖好,当他吧这些东西拿回房间时,因为不敢开灯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于是他们站在窗前借着夜色打开小盒子,他们看到,原来是两条金条,二个手表,二个戒指。他们太高兴了,小双胞胎说:

“怎么敢带出去呀?”

大双胞胎回答:“傻瓜,还敢戴,明天全部拿去县城卖掉换钱,买手机上网打游戏,KTV 唱卡拉OK。”大双胞胎比小双胞老练。

小双胞胎恍然大悟:“对呀,行,就这样。”

他们期盼明天早早的到来。

 

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搁在屋外面,葛老奀两公婆的心里总不踏实,眼光光的看着蚊帐顶睡不着,直到大约二点他们才昏沉沉的睡去。

都说这个天下不太平,虽说导演冯小刚说的“天下无贼,可是,那是演戏,骗人的,可不,葛老奀两公婆刚刚入睡,贼就光顾葛老奀家的茅草房了。想必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晚上的3点,忽然,葛老奀觉得屋子外面的墙根下闪过两个人影,蒙面的,手里还拿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他们正往他家的茅草房摸过去,葛老奀的心里一个发怵,他突得从床上坐起,脱口而出:“贼!”接着就操起床头上的两把刀冲出房间冲到茅草房,一冲进茅草房手上的刀就是一阵横扫,嘴里还怒吼念叨:

“砍死你们这些贼!”

葛老奀的动静惊醒了他老婆,她老婆在懵懵懂懂中一下子坐起来,问:“贼在哪儿?”然后拉床头的灯绳,透过微弱的灯光,她看到的是葛老奀在做梦说梦话,此情此景让她好不晕眩,她一巴掌拍在了葛老奀的身上,说:

“真给你吓死!”

葛老奀被拍醒,他问:
“怎么了?”

他老婆说:“你说梦话说砍死你们这些贼!”

听到老婆的话,葛老奀似乎从睡梦中醒来,他说:

“哦,对,我做梦有贼进去了茅草房偷那些宝贝。”话音刚落,葛老奀突然警觉,说:

“不对,可能是真的有人进去了,走,去看看。”说时迟那时快,葛老奀马上翻身下拿了刀就朝茅草房蹑手蹑脚的走去,他老婆也紧随其后,葛老奀推开茅草房门,才推到一半,门被挡住,从里面发出一个杀猪般的叫声:

“谁?!”

 

第十章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这一突如其来的杀猪般的叫声把葛老奀两公婆吓得差点没瘫软在地上,好大一会才缓过神来,他再次要推开茅草房门进去,可是这个时候,茅草房里突地窜出来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当看见黑暗中的那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时,他被吓得拔腿刷的一下就从葛老奀身边窜走,边跑边竭斯底里的喊:

“啊——!鬼呀鬼呀——!”

葛老奀两夫妇来不及追赶刚才那个窃贼,他们一个进去,一个在外面望风赶紧把那个宝贝盒子找出来,然后回家,把大门在里面锁上,把房间门在里面锁上之后还不忘用棍子顶住。

葛小二那边,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他回到家当哐的一声把家门关上时也惊动了他的家人,他父母醒了,问:

“什么事?”然后开灯起床来。

葛小二惊魂未定声音发抖,口吃:

“刚,阿刚,刚,刚才我拉肚子上葛老奀的茅厕,葛老奀拿着菜刀要砍,啊,砍,砍我。”

“有这等事?”

葛小二惊魂未定:“是,是拿着刀,举起来要砍我。”

年届6旬的葛小二父亲葛老姜听罢很吃惊:

“他怎么会拿着刀砍你,还深更半夜的?”

葛小二今年40岁,智力有点问题,至今未娶亲,他父亲葛老姜就想会不会是儿子的脑子今晚出了故障,但是他母亲却是从另外一个方向想,说:“你上他家茅厕他为什么要拿刀对付你?还两公婆一起来?难道不准你上他们家茅厕?”

这个时候,葛小二父亲葛老姜也在想,说:“对呀?不就是个茅厕吗?有时候他家茅厕坏了还不是要借用我们家的茅厕,我现在就问他去。”说完,葛小二父亲领着母亲直奔葛老奀家去,这个时候,葛老奀家已经关上了门,他们两夫妇正在床上数着盒子里的宝贝,而且正发现少了几件,他们正在惊愕中,葛小二父母砰砰砰的拍葛老奀家的门,而且还喊着:

“开门开门。”

这一拍门可再一次把葛老奀两公婆吓得不轻,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第一时间把已经倒在床上正在点数的宝贝全部收拾进盒子里,然后把盒子藏进被窝里。葛小二父母继续敲门,甚至吵醒了周边的人家,这些人家都打开了灯,葛老奀老婆去开门,只见是邻居葛老姜两公婆,她问:

“什么事?葛老姜?”

葛老姜一点也不客气,一跨进门就嚷嚷:“亏你们两公婆做得出来,邻邻舍舍的,我儿子不过就是拉肚子用一下你们的茅厕,你们用得着拿刀来砍他吗?如果把他吓傻了,我找你们算账!”这个时候,邻居们都走了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什么只是用茅厕,他根本就是偷,偷、、、、”葛老奀的话把他老婆吓傻,她赶紧拉了葛老奀一把,然后对葛老姜陪着笑脸,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老奀、、、、”

没等葛老奀老婆说下去,葛老姜大声问:“偷你的粪?笑话,三更半夜的偷你的粪!”说完愤然离去。他老婆也跟在他身后嘟囔:

“邻邻舍舍的,也太欺负人了。”

“哼!偷了人家东西还不承认还说是借用茅厕,吓疯了还要找我们算账,真是恶人先告状。”

在睡梦中被吵醒的村民们大概是听清楚了怎么回事,他们对葛老奀骂骂咧咧:

“死老奀,神经病,生更半夜的,谁会来偷你的粪?没事找事。”说完,就都嘟嘟囔囔的回家睡觉去,葛老姜两公婆也骂骂咧咧的回家去。而葛老奀却很不忿,他关上大门,回去房间跟老婆一起继续清点盒子里的宝贝,不点不知道,一点吓一跳:

“哇!死小二,偷了我们两个戒指两条金条两个手表。”

“嘘!”葛老奀老婆吓得赶紧捂住葛老奀的大嘴:

“你疯了,这么大声让别人家听见。”

接下里,葛老奀在嘟嘟囔囔的抱怨葛小二,说他偷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耍赖,可她老婆不抱怨,她在皱起眉头想办法如何把这些宝贝藏得更好,突然,她有了主意,说:

“哎,老奀,我们是不是要再换一个地方藏?”

“屋子就这么大,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葛老奀没办法。

“我们屋子后面的烂屋迹的那个曾经泡酸菜的地窖。”还是葛老奀老婆熟悉自己的家,不过也难怪,葛老奀一年到头在外打工,对家里的东西是有点陌生了。

经老婆一点拨,葛老奀顿时脑瓜子突然亮堂起来,他说:“是呀,快!”

说干就干,两公婆立即走出房门从后门出去烂屋迹,葛老奀老婆把地窖的盖子揭开,把装有横财宝贝的盒子放下去再把盖子盖上。回到房间,厅里的挂钟响了四下,意思就是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四点,躺倒床上,葛老奀身心疲惫,说:

“看来横财还真是不那么让人省心,卖也不行藏也不行,放高也不行,放低也不行。”

葛老奀的老婆也很疲惫,她在想着另一单事,她说:

“老奀,我在想,葛小二这一单事还挺麻烦的,明天他要是说出去说我们家有什么钻石戒指钻石手表金条的,警察一定会找上我们,因为当前葛老汉那件事还没完。”葛老奀老婆也心事重重。

“你的意思是说想办法不让他说出去。”葛老奀说。

“就是,要给他点好处封住他的口。”

“照你这么说,我们被他卖了还要跟他数钱。”葛老奀搞不懂。

“对,就是要这样,现在我们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想好了,明天一早赶在他们家出门之前先给他们家送上礼物堵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出去说昨晚他在我们茅厕里偷到宝贝的事,然后还要编造一个你为什么会拿着刀砍他的谎言,让他不那么记恨你,因为他记恨了就会去跟别人说,明天你配合一下我。”葛老奀老婆给出主意:

“什么谎言?”

“就说你昨晚上因为做恶梦夜游,然后叫他们不要把这么丑的事说出去。”

老婆的话葛老奀想了一下觉得行,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两夫妇就在自家的窗户里面静心观察葛老姜家的动静,直看到他们家的门开了,他们就赶紧拿着装有十个鸡蛋的篮子快步来到葛老姜家。葛老奀老婆第一个说话:

“老姜,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我们给你们道歉来了,还有这几个鸡蛋,给小二压压惊。”葛老奀老婆递上一篮子十个鸡蛋,然后说:

“老姜,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因为惊慌也来不及跟你们解释,是这样的,昨晚我们老奀拿刀是因为做恶梦,还夜游,他梦见有人砍他,所以他也疯狂了,爬起床也拿起刀来追杀这个砍他的人,不好意思,我们两公婆给你们道个歉,其实昨晚我也给他吓死了。”

“是,是这样。”葛老奀补充。

葛老姜两公婆看着篮子里的鸡蛋,释然:“哦,原来是这样。”

葛老姜老婆说:“我想也是呀,大家邻邻舍舍的,不过就是用个茅厕吗,用得着拿刀子砍杀吗?再说了,用你们家的茅厕还给你们家多添了肥料呢。”

“就是。”葛老奀两公婆异口同声。

葛老姜心软,说:

“没事了,不过就是小二被吓得今天起不来床,还发烧。”

“哇!这么大事?看看去。”葛老奀说着就往小二房间走去,只听见房间里的葛小二躺在床上喃喃细语,说:“我怕,我怕。”当葛老奀两公婆就要走近他身边时,他居然害怕得“啊”了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躲在了床上的一个角,嘴里嚷嚷着:

“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见这个情况,连葛老奀两公婆都害怕了,他们不敢再靠近葛小二,他们折回来对葛老姜说:

“看来小二是吓得不轻,这样,我们回去拿点钱,你们带他去医院看看医生去。”说完,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回家取钱去,一路走,葛老奀一路说:

“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回到家里,葛老奀从之前给警察亮了相的6000元里抽出500元让老婆给葛小二送去,老婆不敢迟疑,赶紧开腿就走,把钱交给葛老姜之后,她特别交代他们,说:“昨晚的事很吓人,很丑,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叫小二也不要说出去。”

看着手上的500块钱,葛老姜两公婆说:“行,我们不说,叫小二也不要说。”

“还有,我家的茅厕以后你们全家随便上。”葛老奀老婆不忘加上一句。

葛老姜也是个爱面子的人,他说:“这几天主要是下雨把我们家的茅厕缸溢满了水,拉大便下去会溅起粪水到屁股,还没来得及掏走茅厕的粪,刚好昨晚小二又拉肚子,所以、、、、、。”

葛老奀老婆觉得点到即止就行,于是她拉了葛老奀告辞。

明明是被葛小二偷了自己六件非常贵重的宝贝,但是因为这些宝贝是横财,不能让人知道,尽管被人偷了也不敢声张,葛老奀两公婆自嘲这叫破财挡灾,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真的能挡灾吗?

 

 

第十一章

 

县城,双胞胎在瞎逛,逛到一家门面很小的当铺,他们俩走上前问:

“这里当金条手表戒指吗?”

当铺老板很诧异,很疑惑,问:“你们小孩有金条手表戒指?”

看见这个人一副不相信他们的表情,大双胞胎很不悦,说:“小看我们?不当给你”。说完就要走,这让

当铺的老板紧张了,他赶紧对双胞胎点头哈腰,说:

“没有小看,没有小看,你们有?拿来看看。”

双胞胎看了看四周,见没有熟人,于是就把昨天晚上偷来的二条金条二个手表二个戒指递过去,当铺老板一看,哇!真金白银,他的眼前一亮,说:

“行,给你们10000块,怎么样?”

听到是大大的10000元,双胞胎惊讶得张大了眼睛和嘴巴,没有还价就同意了,因为10000块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不用讲价了。就这样,葛老奀千防万防,左防右防,还是没能放过家贼,双胞胎神不知鬼不觉先下手为强给在葛老奀两夫妇来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拿到10000元,第一时间就跑去手机商店买了一人一部IPAI手机,然后去饭店大吃了一顿,再然后就又去了网吧上网打游戏,再然后,就去了KTVKOK,这天,双胞胎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好不潇洒。这是他们喜欢的生活。

 

广州张燕这边,自从古建仓几个走了之后,她整天介在乐着,整天在做着发财梦,晚上睡觉都梦见那一张一张的人民币从天上像雪花那样的飘下来,直飘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慢慢的被那一张张的人民币淹没,再淹没,然后人民币又变成宝马,她开着宝马车,浑身带着珠宝玉器,整个的一个富婆形象,可是,两天过去了,该回来的古建仓以及他的搭档却没有回来和她分赃,打他的手机也关机,找到陈智深,陈智深也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也一样接收不到他们的音讯,这让张燕开始感到有不祥之兆,她感觉古建仓三个小子背信弃义合伙把财物给吞了,她甚至怀疑她的情人陈智深是共犯,陈智深为了钱财背叛了她。想到这些,张燕坐立不安,找到陈智深也问不出个结果。原来,黑夜中偷盗葛老汉家财物的那两条黑影还真的不是张燕指使的那个古建仓,而是那个和她丈夫的妹夫孔强一起把财物搬到葛老汉家的司机张国平指使的阎君,还有他的一个兄弟冯一功。

就在张燕着急纠结之际,十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找到了她,而且向她出示了警察的证件,这把她吓了个半死。这六个男人就是黄浩带队的侦查员和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奕武带队的四个警员,奕武所长要她去派出所一趟协助公安机关调查一桩事,张燕感觉到,那个事败露了。

黄浩留两个侦查员,所长留二个警员陪同在派出所对张燕就她曾经旋风式的回过一趟家以及跟这次他公公婆婆家被盗窃巨额财物的事进行询问,自己又带队在当地奕武所长的领路下直扑孔强住处。

张燕向警察承认因为办理计划生育证的事是在老家葛村住了一个晚上,而且也看到过放在自己房间里的那四个箱子,婆婆也告诉过她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她没有亲眼看到过和动过它们,她是两手空空离开家的,这一点她的公公婆婆可以作证,村里人也可以作证。警察问她知不知道这四个箱子已经不翼而飞,张燕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她从中感觉到了这四个箱子已经被古建仓他们偷到了但已经躲开了她的事实,张燕的心理活动反映到了她的脸上,警察结合她在失窃案的那个前后时间段曾经一去一回的事实,警察认为张燕背后有隐情,决定继续把她留在派出所询问,而且是连夜不间断的疲劳询问。经过疲劳询问,张燕经不住警方的威力,最后,她交代了她回去葛村办证见财忘义,然后通过朋友陈智深找到他的朋友古建仓,古建仓又找到尹志佳和徐少友一起开着徐少友的出租车前往葛村家中偷窃然后分赃的事实,当然,她的交代没有给警察带来破案的希望反而给警察的破案带来了挫折,因为她不知道古建仓和尹志佳出师未捷身先死已经车祸死亡,也不知道徐少友半路怕死背叛了他们而折回头,混淆了视听,让黄浩一组花了好多时间对这四个人进行调查,既把破案方向带离了轨道,又浪费了宝贵的破案时间。

 

黄浩一行在孔强的住处没找到他,在他邻居的指点下他们在工地找到孔强,从孔强口里黄浩他们了解到司机名叫李国华,是区长卢火贵的司机,之后黄浩让他联系李国华,但是李国华的手机已经关机,联系不上他,原来,这个李国华司机因为涉嫌参与他老板卢火贵的受贿刚刚被市检察院办案员控制,但这个时候的孔强以及黄浩他们都不知道,于是,警察就让孔强带他们去能够找到司机的他的家和他的工作单位找他,但得到的回答是他们也不知道李国华去了哪里。在这种情况下,黄浩决定先把孔强带回当地派出所进行询问。

为了保护阿香老板,孔强坚持把寄放岳父母家巨额财物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他跟警察说这些财物是他们几兄弟姐妹十几年打工挣来的,至于为什么夜晚运回去那是因为白天忙,至于为什么是阿香老板的司机帮忙而不是别人帮忙,孔强解释说那是因为大家熟悉,为安全着想,而且司机有车。

“全部都是大白天说瞎话,你就这么傻去为别人承担这么大的罪责?!”黄浩很严肃,一针见血,提醒孔强不要无谓的为别人卖命。见孔强低下了头,黄浩继续向他发起心理攻击:

 “请你不要忘了你在给你岳父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一句‘一定不要说出这些钱是卢区长的’话。

一听到这,孔强一下子慌了神,但他毕竟是一个老实的农民,他重义气,(因为这一次他从卢区长那里得到过3万元钱的酬劳)任凭警方怎么用法律武器劝他认清形势,他就是不愿意把这些财物真正的的主人供出来。看见孔强固执,黄浩几个先把他放下,直接由奕武所长带队找卢区长去。

卢区长是哪个区的区长?黄浩他们不知道,但是奕武所长他们知道,没有卢区长的联系方式,奕武所长亲自电话查询有关单位,很快就打听到了卢区长的个人资料,卢区长叫卢火贵,是   区的区长,他曾经在好长的一个时间段里频频高调在电视上亮相,高调介绍他们区的改革思路和改革方向,曾被媒体称为改革区长。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卢区长应该在家,于是黄浩和奕武他们开着三部警车直奔卢区长位于增城市最高档的别墅区   城,来到   城,令他们没有想到的一幕展现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卢区长的别墅门口停着两辆检察院的车,从卢区长的别墅里正走出一帮人,其中就有奕武所长从电视上认识的卢区长,还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人,他们一前一后在荷枪实弹的人的监控下正走下别墅的台阶,台阶上,有四个人陆续从屋里出来用惊恐的目光目送他(她)们,看上去是他家的家人,见此情况,奕武所长上前给其中一个看似领导的人出示证件并说明自己一帮人到来这里的目的,这个人给他指了另外一个人,让他找他们的领队,于是奕武所长走向领队同样向他出示证件并说明自己一帮人到来这里来也是找卢火贵以及他的司机协助调查一桩巨额财物失窃案的目的,并且把黄浩介绍给他认识,黄浩也给这个领队出示他的证件,并提出要找卢区长协助调查一桩失窃案的要求,面对这个突发的情况,对方领队打电话向他的上一级领导请示,然后他转告黄浩,说上级领导说检察院刚刚启动对卢火贵区长进行公务调查的程序,是个非常时期,暂时不方便让他接触卢区长,但欢迎他们明天到检察院来向检察院正式提出要求。

 

 

第十二章

 

面对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黄浩和奕武所长觉得这是个合适的处理方法,于是,他们决定等待明天的到来。同时,黄浩也向管局长汇报这个突发情况,管局长同意他的决定。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黄浩一行从离开   到现在已经十三个小时,路过增城繁华的街市,看到街边一个个的夜宵大排档,听者一串串的“哎,又香又脆的烤羊肉”的叫喊声,黄浩一行人才感到肚子已经跟背脊打架,饿了,饿透了,结合今天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奕武所长请叫黄浩一行下车到夜宵大排档吃饭充饥,黄浩欣然答应,于是大家下车就餐大排档。

奕武所长给黄浩一行介绍当地的饮食特色:

“黄队长,我们广州的夜宵吃货很丰富,有韭王炒牛河,炒牛河既是牛肉炒广州著名的沙河粉,炒田螺小吃,还有外来的砂锅粥等等。”

“那就尝尝广州特色韭王炒牛河吧。”

这一餐夜宵当正餐,因为肚子饿,黄浩四个(其中有两个早前留在了派出所调查张燕)当地派出所四个八个人一共干掉了十六盆大盘韭王炒牛河,四碟青菜,面对消化掉如此浩大的量,黄浩笑称:

“没办法,个个都正在长身体。”

 

在阎君带着他的赃物回姑父家被姑父家抢,见朋友李梦龙时又被李梦龙硬抢,叫司机带路找买家被司机抢分了2/3的财物悲催不已时,汤所长和黄队长从一些学生和村民口里听到了两条很重要信息,一条信息是葛老奀双胞胎的同学发现这几天葛老奀的双胞胎有很多钱花,又是买手机又是整天在县城上网吧,还去KTV咔拉OK,第二条信息是葛老姜和他儿子葛小二提供的。葛老姜说:

“前几天晚上我家小二深夜因为闹肚子,自己家的茅坑不待用就去了葛老奀家茅厕蹲茅坑竟被葛老奀拿着刀砍杀,还一口一个偷字说我们小二要偷他什么东西,你们不信可以去问他附近几家人,他们那天晚上都被被我我们的争吵吵醒了,而且还出来看热闹。”

葛小二对于这个事很不忿,说:“不过是个茅坑,茅坑有什么东西可偷,偷粪?”

葛老姜一副不解的表情,但很快他又进行解释,说:

“村里确实也是出现过半夜被人偷粪的事,但是,我们小二那天晚上没带粪桶呀?没带粪桶怎么偷你的粪,对不对?”

葛老姜的泄愤引起了李光良几个的警觉,于是问他们:

“那他有说过小二偷他什么吗?”

“就是没有嘛,不过,他们知道错,第二天他们一早就给我们小二送来十个鸡蛋向我们道歉。”葛老姜说到这儿脸色由阴转晴,这个时候,一直坐在一边听父亲描述的葛小二突然神秘的跟警察说:

“我当时被他的刀吓得连屁股都来不及抹提起裤子就往家跑,因为害怕他追我,我一边跑一边往后面看他,回到家还从屋里往外看他。”

“你看到什么没有?”李光良问。

“我看到葛老奀关大门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个什么东西。”

“还有,葛老奀天天都没有去挖花生,天天都守在家里,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来葛老姜对葛老奀的恼怒一时半会儿不会消退。

“估计是怕我偷他家的粪。”葛小二很严肃很认真,他有他认知事物的角度。

葛小二认为葛老奀是怕他偷粪,可黄队长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葛老奀的行为里一定另有原因,于是,黄队长决定联合汤所长共同找葛老奀和他的双胞胎进行调查核实。

 

黄浩一行来到    区检察院被检察院领导请进办公室,黄浩再一次介绍了自己一行人找卢区长的目的,之后,检察院领导对他说:

“行,看来你们这个事要是从卢区长那里证实了,也从一个侧面帮助了我们从卢区长的身上打开一个突破口,这样,我给你们开个先例,让你们先对他进行询问。”

听到地方检察院方面这么支持自己的工作,黄浩回应:“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卢火贵区长和他老婆吴梅在家中被检察院人员带走的那一刻就感到了自己的末日来临,心中非常绝望和恐惧。他们现在被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至于具体关押在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更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刚刚被关进来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有来自阿香老家的刑侦人员向他(她)们询问阿香父母家的那几百万财物的事,卢区长怎么说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人在江湖犯了公法是怎么也逃不掉的,再说人家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而且孔强也已经被抓,于是卢区长如实的供出了在    天委托保姆阿香老公孔强和他的司机李国华把他家的二个子母箱二个蛇皮袋,二百万现金加100多件的金银珠宝运回葛老汉家寄放的事实。

到此为止,葛老汉家失窃的巨额财物被黄浩这个队证实真实,它给接下来的破案工作提供了动力,黄浩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电话汇报了专案组组长管立新,由此,管立新向各组下达了“失窃案真实,希望各队乘胜追击盗窃犯”的命令。同时也把在派出所接受了两天调查的葛老汉夫妇放回了家。

黄浩这个队凯旋而归。

 

黄队长和汤所长亲自进入葛老奀家的茅草房查看,他们全面翻了翻堆在茅坑里面的柴草,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存放里面,之后就走进葛老奀家,看见警察再一次登门,葛老奀吓得不轻,因为怎么说都叫“心中有鬼嘛”。出乎他意料,警察进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找双胞胎,完了,找双胞胎什么事?警察向他打听双胞胎买手机以及在县城经常上网和卡拉ok的事,听到警察问双胞胎这些事,还别说,葛老奀自己都不知道双胞胎居然有这些事,当听到警察问他们双胞胎买手机、上网、和卡拉ok的钱是谁给的时,葛老奀傻眼了,这个时候双胞胎打打闹闹的回家来,边跨进门边喊:

“老爸,明天开始放假了。”

双胞胎没想到话音刚落,他们老爸第一时间大声呵斥住他们:

“两条化骨龙给我站在那里!”

双胞胎不知发生什么事,懵了,再看看家里,站了好多警察。

“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每人买了一部手机?”葛老奀大声问双胞胎。

“没有。”双胞胎理直气壮异口同声。

“没有?!马上给我拿出来,给警察叔叔拿出来!”葛老奀继续大声。

听到给警察叔叔,双胞胎只好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这是一款市场价大概在1000多元的手机。看见真的是他们买了手机,葛老奀气极了,问:

“你们自己回答警察叔叔,你们买手机和上网的钱,还有卡拉ok的钱是哪里来的?”

给父亲这么一呵斥,双胞胎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说!你们买手机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钱?!”葛老奀这会儿真的气愤了。

没想到,大双胞胎为了掩饰自己两个的偷盗行为,竟然塞死猫给父亲葛老奀吃,他说:

“是你给的呀,你怎么忘了。”

哎呀呀,大胆!大双胞胎的话给了葛老奀的头上重重一闷棍,顿时眼冒金星,这个时候,他还发现警察的眼睛里露出了惊讶的目光看着他,因为葛老汉家的盗窃案还没破,葛老奀很明白警察惊讶的目光是怎么一回事。但为了护子,葛老奀不愿意双胞胎有什么事,他脑子突然灵机一动,立马顺水推舟又把事揽在了自己身上,他突然拍了拍脑门,对警察说:

“哎呀,是我忘了,是我给了他们一点钱,但没想到他们会买了手机,还去上网吧,唱K。”

听到父亲这么说,双胞胎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接着又露出诡异的微笑。为了护子,葛老奀继续自圆其说,说自己一年到头在外打工,父子仨一年都说不上一句话,觉得很对不起儿子,这次回来就给了他们一点钱,没想到他们用这些钱买了手机,还上网吧。

葛老奀你骗谁呢?富有刑侦经验的李光良几个心中都这么嘲笑葛老奀,为了证实这双胞胎又是买手机又是上网又是卡拉ok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黄队长和汤所长决定把葛老奀和双胞胎都带走调查,这个时候葛老奀老婆还在花生地里挖花生,这让葛老奀很难过。

在派出所,双胞胎和葛老奀三个被分开进行调查,葛老奀一直承认是他给的双胞胎钱,而双胞胎也一直死咬住说钱是父亲给的,至于问到给了多少钱,他们三个说了三个数目,葛老奀一把年纪有脑子,他根据双胞胎那两台手机的市场价加上上网大概需要多少钱来约摸估算,估算出他给了他们双胞胎每人贰仟元,而这两个脑子还没生齐的双胞胎则一个说父亲给了三千,一个说父亲给了五千,警察再问是什么时间给的,三个人说的时间也不一致,由此断定,葛老奀的钱来路不明,想必与葛老汉家失窃案有关系,但因为证据还不足,而且调查也告一段落,黄队长和汤所长把葛老奀三父子放回家,但告诉葛老奀没经警方的同意下不能离开葛村外出打工,而且要随时接受派出所的调遣接受派出所调查。

真是害人不浅。从派出所出来,葛老奀很沮丧,他一路回家一路骂双胞胎害他,回到家,他的气都还不消,关上大门就要收拾双胞胎,他把双胞胎叫到面前让他们跪下,然后找到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伺候着来质问他们,他老婆在厨房下做饭。

“说!你们买手机的钱是哪里来的?”这个时候,葛老奀两公婆还不知道他们之前藏在茅厕里的那些财物已经失窃,葛老奀用木棍敲一敲地板,怒吼。

没想到,双胞胎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这更惹恼了葛老奀,只见他一下子高高的抡起那根木棍就要揍下去,说时迟那时快,这怕死的双胞胎举起了双手投降了。

 

 

第十三章

 

“不要打不要打,我们供了,我们供了。”双胞胎求饶。

葛老奀把棍子停在了半空,怒斥道:

“快说!你们买手机上网的钱是哪里来的?”

双胞胎看着随时都要揍下来的更棍子害怕了,小双胞胎终于说出了真相,他说,是偷了他们藏在茅草房里的盒子里的东西卖了得来的钱,真相一说,把个葛老奀两公婆差一点没吓晕过去:

“都偷了什么宝贝?!”葛老奀急了。

“手表戒指金条各二份。”双胞胎吊儿郎当的说。

原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那些宝贝不是葛小二偷的,那天晚上葛小二却是只是上他家的茅厕。葛老奀两夫妇被双胞胎气的是头昏眼花。

“卖了多少钱?”葛老奀两公婆很关心。

10000元。”双胞胎如是说。

“才10000元?!”听到卖了这么个低价格,葛老奀和他老婆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葛老奀说:

“你们知不知道,那么高级的手表还有金条钻石戒指这么好的东西就是三十万都卖得到,你们竟然10000元就卖给了人家,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葛老奀老婆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茅厕里藏有那些东西的?”没想到双胞胎这样回答: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真是气死你老子了,那么辛苦挣钱供你们读书得来的就是这样一句话,没良心的,拿棍子给我。”葛老奀叫老婆给他棍子,但是他老婆没给他拿棍子,只是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两个双胞胎的头,咬牙切齿的说:
“败家子两个!想气死老爸拿山拜!”
      秘密被双胞胎踢爆,再怎么藏看来也难保秘密了,于是,葛老奀跟双胞胎摊牌:

“这样,化骨龙,告诉你们实话吧,这些宝贝是我捡来的,现在既然你们都发现了我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们了。”

“捡来的?不可能吧,老爸。”双胞胎很诡异,他们再问:

“葛老汉家失窃的是不是你这些东西?”

“胡说!”葛老奀怒不可遏。

两双胞胎诡异的笑笑,大双胞胎说:“我看你还是赶紧交了吧,到时候被警察查出来了就、、、、哼哼。”大双胞胎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可把葛老奀惹恼了,他操起棍子就要朝大双胞胎揍过去,嘴里还嚷着:

“浪费我的米饭,养了你这么个反骨仔。”

没想到,大双胞胎一闪没跑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冲着葛老奀吼:

“你要是不交,我这就去报警把你抓起来!”

天啊!小子报警老子,不得了啦!葛老奀一气之下又是举起棍子要揍过去,没想到,有压迫就有反抗,大双胞胎刷一下转身开门就跑,边跑还边喊“老子打儿子了——!救命啊——!”,跟着就追的葛老奀被大双胞胎这一喊喊停了他的脚步,因为他突然觉得“家丑不得外扬”,要是让村里人看见就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葛老奀气急败坏怔怔的看着离他仅有十来步远的儿子哭无泪。

“没良心的。”葛老奀自己说给自己听,这个时候,一直在看着哥哥和跟父亲对峙的小双胞胎在一个劲儿的傻笑。大双胞胎看见父亲不再追他,他也平静了下来不再跑不再喊。葛老奀见他不再“发作”,也就转身回去屋里。大双胞胎招手让小双胞胎过去,小双胞胎刚一挪动脚步就被葛老奀发现并叫住:

“不准出去,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呆着,从明天开始,你们两条化骨龙哪里也不准去,跟妈妈出田挖花生!”这个时候大双胞胎也慢慢靠近家里,他听到了父亲的训诫,之后,他冷笑了两声:“哼哼。”葛老奀看见他的样子很气恼,说:

“哼什么?!”

大双胞胎说:“你把你那些东西分给我们一半我们就出田挖花生。”

“对,要不然我们就把你偷葛老汉家东西的事报给警察。”没等葛老奀为大双胞胎如此刺激的话缓过气来,小双胞胎又威胁道。

 “偷葛老汉家东西?”这句话刺激得葛老奀要吐血,这个时候,葛老奀老婆从里回来暂时打破了父子仨的僵局:

“干嘛干嘛三个?”葛老奀老婆挖花生回来。

大双胞胎也够反叛的,他叫小双胞胎:“小同,走,出去玩。”

小双胞胎还真的就应声跟着哥哥出去玩,让葛老奀阻止都阻止不住。

双胞胎走后,葛老奀把刚才被警察带了去派出所询问以及双胞胎胡闹的事告诉老婆,葛老奀老婆觉得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她很担心,说:

“怎么办?”

 

远去江西抓捕盗窃嫌疑人的汤所长一行六人在路上接到了管局长的命令之后倍感兴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了十个小时的车,但是接下来因为天色渐黑从国道进入县道乡道的行程却因罗福春对去目的地的路记忆的模糊不知道目的地具体的地址名字而不断的走错路,折腾来折腾去就是找不到他认为的正确的路,甚至方向,汤所长请示管局长是不是临时找个旅店住下等明天白天再上路,管局长同意。于是他们下榻县城的一个小旅馆。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罗福春尽量回忆那天晚上送陌生人时走过的路,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走错路又回头的折腾之后,他们终于在中午的一点多找到了罗福春记忆中的那个低矮的屋子,李光良一行下车走进屋子,屋子里只有一个60岁左右的老人和一只狗。

李光良给这个老人出示警察证件并声称:

“我们是广东来的警察,我们怀疑有一个从广东来的涉嫌一起特大盗窃案的嫌疑人落脚过你家,我们要对你家进行搜查。”

被警察吓着了的洪茂盛连连点头,说:“没人没人落脚过,你们可以查。”

于是汤所长向同行使了个搜的眼色,大家立马对整个屋子进行搜查,

“你叫什么名字?”

“洪茂盛。”

“带着三个箱子到你家的是你什么人?”汤所长单刀直入。

“都说没有人带着三个箱子来过。”

“没有?你要知道国家法律,凡包庇犯罪的通通要坐牢,请你老实交代!”汤所长声色俱厉。

洪茂盛还是坚持说没有,这个时候,汤所长示意罗福春站出来作证,罗福春说:

“老大爷,前两个晚上,我明明开车载着一个年轻人带着三个箱子深夜十二点左右来到你家。”

“搞错搞错,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罗福春跟汤所长交换了眼色,汤所长再一次声色俱厉,说:

“你不老实交代还将涉嫌妨碍公务罪你懂吗?”

“不懂,反正我家就是没有人提着三个箱子来过。”

这个时候,搜查的警察搜遍了全屋没有发现赃物,他们用眼神告诉了汤所长,汤所长交代:

“看着他,我看看。”

汤所长自己再把整个屋子搜遍,却是没看到赃物,于是,他返回来,面对跟前这个强硬抵赖的包庇嫌疑人,汤所长马上指令警员涂良勇。万国胜:

“你们跟我把他带走去当地派出所做进一步调查,其他人留在这个村做走访调查,寻找证据。”

听到带他去当地派出所,洪茂盛很慌张,他说:“我又没有犯法,带我去派出所干嘛?”

“没有什么好说的,配合公安机关协助警方破案是公民的义务。”汤所长义正言辞。

洪茂盛被带走上车。

汤所长在上车的前夕,电话向管局长汇报他这边的情况,管局长指示:

“继续追击嫌疑人。”

“好。”汤所长坚定的回答。

汤所长把已经完成使命的罗福春打发先回家,他和他的团队留在了当地继续破案。

 

洪茂盛被带到当地派出所录口供,当地派出所所长黄义强听完汤所长的情况介绍之后表示全力协助汤所长询问洪茂盛和侦查破案。但是,洪茂盛就是一口咬定没有人带着三个箱子半夜找他的事,很快,留在洪茂盛村做走访调查寻找证据的警员楚军打来电话报告他们经过走访调查,村里人证实前天晚上大约十二点左右洪茂盛家确实有人敲门,因为他家的狗叫得厉害,他们看见有人进入他家,后来还来了三辆摩托车,后来,从屋子里还出来一个人扛着一个袋子,手里拉着一个拉杆旅行箱走出洪茂盛家。

看,干过的事不会不被人发现,汤所长和涂良勇,万国胜,还有黄所长和他的三位警员共七个人面对洪茂盛一个,要他承认事实,并以法律的律条来对他进行教育开导。

汤所长说:

“我们警方经过走访村民,已经掌握了你家前天晚上大约十二点左右确实有人敲门进入了你他家,还不光这一个人进入过你家,还有三辆摩托车三个人来过你家,还有一个人扛着一个袋子手里提着行李箱走出你家。”

黄所长接着说:“洪茂盛,你要知道,法律从来都是遵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的,你如果不配合公安机关交代事实的真相,妨碍公安机关办案,我们警方将有权以零口刑拘你!

洪茂盛没有读过几天书,他只知道,要是自己供出事实,他和他三个女儿的各25万元一定会被公安机关搜走,如果不说,公安机关就会奈何不过他,他也就有可能蒙混过关,保住了自己和三个女儿的25五万块钱,更保住了阎君。

可是,警方办起案来可不是开玩笑的,见洪茂盛死不开口,两个所长梳理了一下链条,决定:证据确凿,就地刑拘洪茂盛。

 

 

第十四章

 

洪茂盛被刑拘一事阎君当然不知道,这个时候,阎君已经坐火车来到了北京住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他打电话邀约了一个曾经的死党朋友李梦龙,李梦龙来到他房间见了面,没想到,这一步,阎君又错了。他这次叫来的也是一个跟他姑父家几个一样的见利忘义之徒。

当这个李梦龙一看到阎君打开的箱子里面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手表时就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拿起一个手表戴在手上,欣赏了一下之后还得意的说:

“嗯,太漂亮了,名牌进口的。”接着,他干脆从箱子里抓起一把又一把的往自己的书包里装,抢呀!阎君急了。

“给我一些,你反正还有那么多。”

“不行!”看到李梦龙如此行为,阎君即惊愕又恼怒,他刷一下站起来一把就要去抢过来,没想到被李梦龙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而且很反感的说:

“给我几块又算得了什么,大家那么老朋,想当年在工地你吃了我多少番薯喝了我多少酒你忘了,哼!小气,忘恩负义。”

“不行!不忘恩负义也不能给你那么多呀?”阎君急需要把自己的东西抢过来。没想到,这李梦龙又一次的把阎君的手扛在了半空,甚至用威胁的口吻对他说:

“兄弟,现在房间里只有你我两个,我一狠心把你全部都抢了还掐死你,你相不相信?”

太可怕了,李梦龙曾经也是个烂仔,敢不相信?不行,得赶紧离开他,当破财挡灾。阎君好利索,说:“这样吧,大家老友一场,这个表既然戴上了就送你了,其他的还给我行不行?”

“肯定不行,进了我的口袋当然就是我的了。”

阎君没办法,遇上这么个无赖,于是他对李梦龙说:

“算了,就当我前世欠你的了,你走吧,我不用你帮忙找买家了。”

“行,你走好。”李梦龙满心欢喜,走了。

就这样,阎君又被自己认为是死党的好朋友用刀明抢了一块金表,八块金条。

曾经讲义气的兄弟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句句还是狠话,这让阎君始料不及,也很失望,江湖险恶啊!接下来怎么办?再找一个看看?胡小兵?胡小兵没李梦龙那么黑吧?试试看,阎君拨打了胡小兵电话:

“喂,在哪?”

“在北京,你在哪?”

“北京。怎么样?有空过来坐坐?”

“行,很久不见了,在哪?”

“地安门酒店。”

“行,现在去吗?”

“是的。”

从电话上听声音,阎君感觉胡小兵还像几年前一样温柔,他期待他的帮助,半个小时之后,胡小兵到。“哇!你个死鬼,几年不见长进了,住五星级酒店来了。”胡小兵的眼神里充满着对阎君的赏识:

“怎么,发财了。”

“嘿嘿。”阎君笑了笑,说:

“一点点,但是是拿命博的。”

“怎么一回事?”

阎君就把自己的盗窃行为伪装了一下,说:
“小弟最近走运发了点横财,但是,要把它销出去才算。”

“什么横财?还要销出去。”

“金银珠宝。”

“哪来的?”

“捡的。”

“不会吧?地上冒馅饼?”

“是的,而且很多,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请你帮忙销出去。”

“真的?看一下。”

阎君毫无防备,打开箱子,胡小兵瞬间被眼前的金银珠宝吸引得口水直流:

“哇!这么多,真的还是假的?”

“哧,包真。”

“那怎么销出去?”

“北京不是有很多当铺吗?找当铺卖给他们。”阎君说。

“哇!据我所知,卖给当铺是很便宜的哟。”

“这有什么办法,要不然怎么销。”

胡小兵灵机一动,说:“这样,我帮你销给那些有钱人,特别是工地的那些包工头暴发户什么的,他们有钱,我会跟他们说,这些比市场上的价格要便宜几倍,不过确实也要比市场上的便宜,要不然他们不会要,这样,我就可能可以帮你销到很多,包括进口手表还有金条什么的。”

听到胡小兵这么说,阎君想想也是好办法,胡小兵看着阎君点头,他继续说:

“这样,我先拿四五个手表和四五条金条去跟他们推销,卖好了把钱给你拿回来了再跟你要。”

“行,就这样。”阎君对这些宝贝出去之后能不能回头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答应了胡小兵先拿几块手表和金条走。可是,这一走,可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又一次悲催呀!胡小兵这一去,不出五分钟阎君打电话给他想提醒他一下什么,他电话关机了,再怎么打也关机了。这小子,他妈的跑路了?手机没电了?阎君情愿相信后一种猜测也不想要前一种猜测,可是随着时间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过去,一时关机的事实让阎君明白,胡小兵这家伙确实拿着他的东西跑路了。

悲催、悲凉,阎君的脑袋霎间一片空白,一会儿,等脑子回到正常轨道之后他想,再也不能相信朋友了,一个个都是没良心、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小人,他当下决定不再求所谓的兄弟朋友,自己孤身闯天下找买家。想完他就要拿起东西离开房间去结账离开这个酒店,说时迟那时快,有人敲门。

有人敲门?谁呀?胡小兵?阎君眼前一亮,抱着希望开门,没想到,在他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直逼着他的鼻梁而来,他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是李梦龙!

天呀!他举着尖刀,眼睛通红,对阎君说:

“刚才我才拿了一个手表,四条金条,太少了,你必须给我更多,要不然,我今天就杀了你。”

天呀!李梦龙人心不足蛇吞象,嫌刚才抢少了!看着明晃晃的尖刀,之前敢于掐死同伴冯一功的阎君也怕了,他连连后退,说:

“行,我再给你一点,你马上收起你的尖刀。”

“再给多少?”李梦龙没有放下尖刀,他问。

“再给两个手表两条金条。”阎君回答。

“不行,再多三倍。”

“哇!”

“哇什么,快,我要走了。”李梦龙亟不可待。

看见李梦龙如此的逼兄弟自己,本来想给他一点打发他走的阎君突然一反刚才的懦弱而变得强大起来,他突然提起箱子站上了席梦思床垫,说:

“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抢也不是这么抢法的,对吧?你太没良心了。”

“别啰嗦,快,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哎呀?!你抢劫反而是你报警?刹那间阎君想的是这个,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阎君自己推翻。不对,这家伙是抓住我偷盗的把柄黑我,阎君当前最怕的就是报警,因为他不光偷盗数额巨大的财物,身上还有一条命案,没办法,阎君妥协了,他嘴里一边说“你不要老用报警威胁我”一边叫李梦龙别靠近他,他再给他三个手表五条金条,李梦龙听话,站在那不动,阎君在床上打开箱子从中拿出三个手表五条金条丢给李梦龙,李梦龙收起尖刀,接过阎君丢过来的三个手表五条金条,装进带来的书包,然后光速离去,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之前,他突然回过头对阎君说:

“对不起兄弟,祝你好运,希望接下来不要再碰到像我这样的人,好,这辈子就算我欠你的了,拜拜。”李梦龙双手合抱做出一个古人再见的动作,之后拉开房门再关好房门而去。

太凶险了,阎君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席梦思上,他想,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必须马上离开,而且不能再使用原来的电话号码,他要跟之前的那些所谓的兄弟朋友断绝联系,于是他把电话卡弄出来丢进厕所里,然后洗了个澡,穿上大箱子里唯一的一件衣服,然后把大箱子留下,离开房间。

用银行卡结了帐,出了酒店,他拦住一辆出租车,他询问出租车司机哪里有金银珠宝当铺,出租车司机态度很好,说可以帮他找找,于是阎君就上了他的车,司机载着他离开酒店,司机将带着他走去何方?接下来阎君又会遇到什么?暂时没有人知道。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侦查,8-13葛村特大失窃案”进展缓慢,在县公安局“8-13葛村特大失窃案”破案进度通报会上,管理新局长通报了破案进程:

““8-13葛村特大失窃案”发生至今已经一个星期,也就是说,已经过了最佳的破案黄金期,但是窃贼还没抓到,现在,汤所长那边虽然抓到了包庇窃贼嫌疑人,但是,他拒不透露窃贼曾经到过他家以及窃贼去了哪里的犯罪事实,汤所长还在与当地警方一起努力,而且就盗贼的行踪进行全力追踪,黄浩队长这边,经过也是与当地警方练手已经弄清楚了葛老汉家失窃的事实以及失窃财物的主人,这个财物的主人是已经被纪检机关传唤的    某区区长,目前他的团队正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抓到了与财物被盗有关的嫌疑人,并正在对他们进行调查,葛村这边,目前看似平静,但是,对嫌疑对象葛老奀我们下一步要对他加强严密监控,因为到目前为止,在葛村,他的嫌疑最大。”

8-13葛村特大失窃案”进程通报会后,葛老奀家的周围多了几个警察,他们时而在葛老奀面前出现,时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让葛老奀的日子过得真是不是坐监惨过坐监。

 

 

第十五章

 

经不住接连几场的打击,葛老奀身心均疲惫,病倒了,高烧发到39度,要马上去看急诊,葛老奀老婆叫双胞胎去叫伯伯过来帮忙连夜把爸爸送去医院急诊,双胞胎听话,赶紧跑去同村的伯伯家叫他帮忙,伯伯很老实友善,骑上摩托车顺便带上双胞胎就来帮助葛老奀去医院。

从医院开了几剂中药回来,葛老奀老婆熬好药端给葛老奀,看着躺在床上瘦得可怜的葛老奀,她心疼,看着看着,眼里噙着眼泪,声音梗塞,说:

“真是可怜。”

葛老奀慢慢坐起来喝药,喝完药继续躺下,说:

 “这次真不好彩,偏偏碰上葛老汉家的事。”葛老奀说。

“加上双胞胎又不争气,我感觉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发生。”葛老奀老婆说。

葛老奀老婆有先见之明,接下来果然有大事发生,更大的打击正等待着葛老奀。

 

都说人走起运来脚下都生风,而不走起运来走路都打倒退,喝水都塞牙,这句古老言语放在当前的葛老奀身上再贴切不过,就在他被派出所,被双胞胎搞得昏头转向之际,更大的不走运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傍晚时分,太阳都落山了,警察又找上了葛老奀家门,而且是全副武装持枪的警察,还一大批,这次,大事。

警察对葛老奀说:“警方怀疑813号晚上一起回家的三个人跟磨镰石山崖下的那起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协助调查。”

“杀人案?!”警察的话犹于一声炸雷在葛老奀夫妇头上爆炸:“怎么可能?”

但是不管有没有可能,警方要你走你不得不走。没办法,葛老奀又一次被警察而且是全副武装、持枪的警察带到了派出所。

原来,在前天的早上,村里出了大事,葛小二在放牛的时候在村里的磨镰石山崖下发现了一具男尸。

早上8点,葛小二像往常一样沿着村里的小河边放牛,当他放到磨镰石石崖下面的河边处,他发现了趴在河边的一具男尸,于是他慌张得抛下牛撒腿就跑回家告诉了父亲葛老姜,葛老姜第一时间报了警。顿时,葛小二发现男尸的消息就以光速传遍了整个葛村,还有山下的群峰村。死者死在磨镰石山崖下,这跟葛老奀有什么关系?警察为什么要找葛老奀?先来看看警察的发现。

县公安局管局长接到报案之后马上通报还在外地侦查盗窃嫌疑犯的黄浩和汤所长,指示他们与盗窃案并案侦查,接着,他亲自带领刑侦大队长柯春辉及十名侦查员包括法医技术员十分钟后赶到案发现场,在现场他们发现,死者的年龄大约在26岁左右,死尸趴在地上的姿势不规则,死者的头上手上脚上均有擦伤痕迹,但周围没有鲜血的血迹,把尸体翻转过来拍照,他们发现死者的脖子上有十个手指的掐痕,而且淤黑,一只脚穿着皮鞋,周围找不到另一只皮鞋,在他的衣服里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证,从地上和死者的手指看,没有搏斗撕扯的痕迹,但双手腕有被抓的痕迹,而且也显现淤黑的痕迹,尸体的一个方向有几处疑似被物件砸倒的芒草和小树苗,侦查员顺着这个方向仰头往上望,上面是崖顶。难道是死者不慎从崖顶坠落?但从死者脖子和手腕上的掐很看,应该是死者被人掐死后拖动从崖顶上坠下的,就是说,死者不是自己不慎从崖顶坠落而死,而是他杀,此地也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而是案发第二现场,也就是抛尸现场。

案发第一现场在哪里?

侦查员沿着应该是被尸体砸倒的芒草和小树苗攀爬到崖顶,他们发现,悬崖口处的野草被人踩踏,距离悬崖口二米多远的地方有一只死者的皮鞋,有一溜双腿宽的拖痕,在一个没有杂草的一个泥坑里有一个深深的脚印,沿着拖痕往前走,五米开外就是出入葛村的泥土山路,也许是因为前些天雨水的冲刷,痕迹来到泥土的路上就消失了。根据踩踏的鞋头的方向以及悬崖口留下的鞋的前部比后跟部深很多的鞋印以及这段拖痕的分析,侦查员初次判断,死者是被人在路上掐死之后拖至崖口扔下悬崖的,而且凶手是一个,警方把那个唯一的脚印进行了量度和复制,经过脚印专家断定,杀人凶手穿的是42码鞋,高度在172左右,年纪在2630岁之间,较胖。

这个被害人是什么时候具体是什么原因死的,真正的原因要等待尸检报告出来作确认,在等待尸检报告出来的同时,警方技术部门也对从葛老汉家中提取到的那枚脚印和在山崖边提取到的那枚脚印进行比对,而刑侦部门则立即开始寻找尸源,他们把死者的面目拍成照片在周边十公里范围内张贴让人们辨认,同时也拿着照片进村包括葛村,山下的群峰村以及旁边的李村给各家各户辨认查找尸源。

技术室里,脚印的比对结果出来,葛老汉家提取到的那几枚脚印和盗贼和山崖边以及死者的鞋底提取到的脚印一致,两天之后,死者的尸检报告也出来,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的时间是六天前的晚上大约十二点左右,也就是813号深夜的12点左右,死因是被人双手掐死窒息后扔下山崖撞击头颅和出血过多致死,身上的伤痕是在被扔下山崖的时候身体碰撞到山体而被石头和树木划伤擦伤的,现场已经看不到血迹的原因是因为当天晚上当地下了雨,血迹被雨水冲刷干净。死者的死属于他杀,而且杀人者就是他的同伴。

在等待时间报告出来的这两天,经过警察对尸源的摸查,确定附近几个村庄都没有人失踪,也没有人认识这个死者,于是警方断定这个死者是外来人。

针对尸检报告结果,警方发现,死者的死亡时间段正是葛老汉家失窃之前的那个夜晚,警方初步断定,这个案件与葛老汉家失窃案紧密相关,而且有抢劫杀人的可能,这个可能,警方分析有两种,一种可能就是死者有可能就是盗窃葛老汉家财物的嫌疑人,他拖着偷来的财物来到此处正遇上他人,他人趁着黑夜把他的东西抢走,他反抗,被抢劫者用双手掐死,后拖至崖边把他推下崖底,然后带着财物逃窜,另一种可能就是同案犯为了私吞财物,对同伙进行杀害,然后携带财物逃窜。

警方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也开始筛查这个时间段行人出入葛村以及与进入葛村有联系的山下的群峰村这个路段的调查,经过对葛村村民的调查,警方发现当天晚上还就是除了葛老奀葛春旺葛春茂三人之外就没有别的人出入过这条路,警方认为,葛老奀葛春旺葛春茂三人有除了偷盗葛老汉家财物的嫌疑之外还有其中的某些人有杀人嫌疑,所以就有了上面说到的全副武装持枪警察带走葛老奀的一幕,当然,葛春旺葛春茂二堂兄弟也不幸免。

在派出所,警察把葛老奀三个分开单个儿的调查询问。

“又是你,葛老奀,老实交代磨廉石山崖底的那个死者是不是你们三个掐死的?!”警察对葛老奀不客气。

这个时候的葛老奀被吓得腿发软,张大个口说话都不利索:“阿,阿SIR,太,太吓人了,这不是我们干的,至少不是我干的,我没那个胆量,那天晚上回家也没遇到过什么人。”

“那你说说,为什么那么巧那天晚上那么晚回家?你头部的受伤是不是跟死者搏斗时受伤的?!”

“真太冤枉也太凑巧了,阿,阿SIR,你们听我说,你们知道我们农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回来帮助老婆挖花生的,谁知道那天那么倒霉,坐的那辆长途大巴跟一辆车撞了,撞得很惨,还有几个人都给撞死了,我们三个数我最倒霉,也撞破了头,在医院里躺了半天,后来说没什么大碍,包扎好了就出院了,经过这么一耽搁,回来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半夜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那么晚回到家的原因和为什么头部受伤的原因,其实,在之前你们调查我们是不是偷了葛老汉家的财物时我已经交代过。”

葛老奀的话听上去好像还合乎情理,接下来,警察给葛老奀,当然其他警察同时也给葛春旺和葛春茂的鞋子留脚印准备用来比对现场的鞋印。

因为案情重大,一时也没能发现真正的杀人凶手,葛老奀和葛氏二兄弟就又暂时被扣留在派出所接受进一步的调查。葛老奀在派出所对着警察大呼:“冤啊!”

 

汤所长那边传来消息并发来照片截图,说发现疑似盗贼嫌疑人踪迹,他们在洪茂盛所在的那个县城的多家银行监控发现了同一个人同一天在多家银行柜台开卡存入了总共98万元的现金,这个人开卡的名字显示叫阎君,今年26岁,目前他们正在与当地刑侦部门联合追踪这个嫌疑人,等一下他们将把照片截图给洪茂盛辨认是不是那天晚上到他家的人,管局长收到这个消息后开始有了点兴奋,他指示汤所长他们继续留在当地追踪嫌犯。

汤所长和黄所长一行把在多家银行存款98万元巨款的嫌疑人照片截图拿给洪茂盛辨认,当时给他看图片的时候汤所长他们没告诉他这个是在银行存了98万元巨款的人,洪茂盛一看,直摇头表示不认识,但是,在他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表情还是被眼尖的汤所长一行人发觉,接着,汤所长乘胜追击,眼睛盯着洪茂盛的眼睛,一字一板的说:

“这个人叫阎君,在五家银行存入了98万元巨款。”

说完这句话,汤所长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洪茂盛,他看到,不,是在场的所有警员都看到,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炸在了洪茂盛的心头上,他的身子一震,嘴巴在颤抖,看得出他很激动也很气愤。

“他认识阎君。”在在场所有警察的心里,都肯定了这一点。

果然,洪茂盛说话了,而且是恶狠狠的说话了:

“这个没良心的,居然瞒了我那么多的钱。没良心的。”

行!不打自招了。汤所长决定继续乘胜追击。

 

 

第十六章

 

汤所长针对洪茂盛的心理采用挑拨离间计激将法来让他说出更多的实情。

汤所长说:“从你对阎君这一做法的态度我们可以看出你曾经对阎君有恩,可他忘恩负义,居然有那么多钱放银行都不给你一点,我们想知道,他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我养子。”

“哦,养子,你养子很厉害呀,有本事挣那么多钱。”汤所长抛出激将法。

“挣?哼!”洪茂盛欲言又止,脸上激动得通红。

“怎么了?你总不能因为人家瞒着你存钱你就连人家挣钱的能力都抹杀了吧。”汤所长很厉害:

“哼!有挣钱的能力,我看他、、、、、”洪茂盛又欲言又止。

看着洪茂盛这样纠结,汤所长干脆来个单刀直入:

“你看他有盗窃的能力就真,对吧?”

听到这句发自他内心的话,洪茂盛一怔,紧接着,汤所长穷追,把还不清晰的杀人嫌疑都一并说了出来:

“洪茂盛,你的养子偷了数百万的巨款和数百万的金银珠宝,还杀了人,现在他正被公安机关全力追捕,你作为知情人,必须尽早站出来检举,不然,你将被控包庇罪下监狱!”

听到这个话,洪茂盛守不住底线了,他眼神呆呆的自言自语,说:

“还杀了人?”

一个“还”字让汤所长他们肯定阎君就是那个盗贼,这洪茂盛那天晚上就是接待了阎君,于是,汤所长继续追问:
  “阎君那天晚上回来带了几个箱子几个袋子?”

洪茂盛又沉默,这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好大一会,洪茂盛终于说出,他说:

“好像带了两个蛇皮袋一个拉杆旅行箱。”

“这些东西现在在哪?是不是藏在你家里?!”汤所长问。

“没有没有,他全拿走了,当天晚上他就拿走了。”洪茂盛撒了个谎。

“拿走了?,你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行,不说实话,先把他铐起来!”汤所长扔下一句狠话,警员拿出手铐铐住洪茂盛双手。

把洪茂盛铐起来不是随便铐的,因为汤所长已经确定这个洪茂盛有包庇阎君分得赃款的嫌疑。为了追击阎君,汤所长下令:

“先关起来,等他想好了再说。”

洪茂盛的表情是义愤填膺,看得出,他是对阎君害了他的行为义愤填膺。

 

再看看阎君,他坐上出租车之后一心盼着司机能赶紧帮他找到当铺,可是,这个黑心司机却带着他绕了北京一大圈,直到咪表跳到60元的时候才停在了一家当铺前,但是他还没叫阎君下车,而是自己下车跑了去跟当铺的人说话,说了一大通之后才又跑回来跟阎君说:

“你的这些金银珠宝有没有发票?”

阎君回答:“没有。”

听到说没有,司机的脸上掠过一丝说不清楚的表情,他马上上车,说:

:“这个当铺是正规的当铺,他们要发票,没发票的不敢要,我带你再找找别的没那么正规的当铺去。”

阎君坐在车上,只听见那咪表一次接着一次的跳,那上面的数字在不断的翻新,阎君想,他妈的这司机带我游车河赚我车费呀,可是他没说出来,他怕人家不爱听这话而不帮他,一路上,司机还不断的问他:

“你带了多少东西呀?”

阎君对司机没有戒备,把实况说了:

“好几十件。”

听到这个数,司机的眼睛都直了,他继续问:

“全都是金条吗?”

“是的,价值几百万,不过刚才被一些兄弟抢了一些,估计现在还有二百万。”

听到这,司机的心砰砰直跳,他尽量压抑住自己那颗要跳出来的心,继续问:

“这些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听到司机问这个,阎君笑了笑,说:“哧,不长脑子的,贿赂长官的东西敢假吗?找死呀?”

“你明白就好。”

 “哧,这等事谁能不明白?”

司机一听放宽了心,但他还想知道的更多,他继续问:

“你爸当官的?”

听到这话,阎君笑了,说:“我爸要是当官的就好了,我爸要是当官的我也、、、、、”

说到这,阎君打住。

“那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金条?你家是做黄金生意的?”

“哧,我说你是白痴还是什么的,我家要是做黄金生意的,我大把钱,我还有必要这么卖黄金吗?”

“那也不是哟,如果你是个败家子,偷了家里的黄金出来自己赚钱。”

“去去去,别瞎说。”

看着车子就是那么的兜圈,咪表上显示的车费已经窜上了120元,而且看司机还没有要停到哪里的迹象,阎君急了,问:

“哎,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

“我在寻思带你去金库测测你的东西到底是真的真的还是假的呢,因为不想让你空欢喜和白费劲。”其实司机是在为自己的下一步棋着想。

“那也行,金库在哪里那就赶紧吧。”阎君也想证实一下这些东西是真还是假。

这个时候司机拿出手机,说:

“我打电话问问朋友。喂,小河南呀,在哪?”

对方回答:“怎么了?有事?”

“上次你说的那个金库在哪儿?我这儿有一个客人说要找金库去验验一箱子金银珠宝的真假。”

哇!机会来了,这就是暗示嘛,对方急急忙问:

“你来接我?”

“你在哪儿?”

司机讲完电话,对阎君说:“把我的朋友接上车让他带路。”

这个时候的阎君对司机的一切都毫无防范意识,又花了大概十块钱的车费,司机接到了他的朋友,上车的时候很奇怪,作为来带路的副驾驶座是空的他不坐,偏偏要坐到后排座跟阎君一起坐。然后他给司机指路怎么去金库,完了开始跟阎君说话:

“哪里来的?”

阎君不想透露那么多信息,于是随便应付:“就当地的。”

“他妈的蒙谁呢?当地的不懂当地?”司机的这个朋友开始原形毕露,出口粗鲁,但是被司机制止,司机说:

“喂喂,怎么说话的?斯文一点,人家这位可是个斯文人。”司机故意抬高阎君,为的是让他服服帖帖的听他的安排。

果然,阎君吃软的,他说:“就是。”

车子来到一个地方停下,司机叫阎君分别拿一块金条和一块手表给这个人去金库快速验一验真假,阎君干了,很快,这个司机的朋友回来告诉他们:

“这批货是真的。”

听到这批货是真的,司机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他说:“那就好,走吧,找不用发票的当铺去。”

车子一路前行,三人一路安静没话,来到荒郊野岭的地方,司机把车停住,拉上手刹,转过头来对阎君说:

“兄弟,这样行不行?我知道你的东西一定是偷来的赃物,咱们三个人把它平均分了吧。”

司机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在阎君的头上炸裂,坏,遇到劫匪了。一个念头迅速掠过阎君的脑海,怎么办?阎君想推开车门逃跑,可是,在他左边的车门是被锁死的,而右边呢?司机的朋友在堵着,这个时候,阎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引路的司机不坐副驾驶位而要坐在他的身边,怎么办?脑袋一片空白的阎君又听到了司机在说话:

“别想逃跑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分也得给,不分也得分。分你就有条活路走,不分你就等着坐牢吧。”接着,司机喝令朋友报警威胁阎君。看见司机的朋友拿起手机,阎君彻底绝望了,他赶紧叫嚷:

“别别别报警,我分我分。”

看见阎君就范,司机大喜,对朋友说:

“帮他分一下。”

就这样,阎君一边在脑子里想着破财挡灾这几个字一边在车上把一箱子的金条分给了司机和他的朋友2/3,司机用司机车上的备用袋子装起来。

司机分得了他想要的财物之后把阎君逼下了车,然后驾车扬长而去。

“悲催呀!这个黑心司机,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阎君在悲伤的自责:

“我真是太天真太没防范意识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阎君发现好像回到了几天前的葛村,葛村的环境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突然,一股悲凉之感涌遍他全身,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为了独吞掐死朋友冯一功的一幕,他害怕,他恐惧。怎么办,现在自己落得这个境遇。

四周无人,只有飞鸟的呱呱声,阎君坐下,他的头脑仿佛在这一下才清醒了过来,他要好好思忖一下自己该何去何从。偷了这么大数额的财物,还杀了人,警方肯定正在追捕自己,怎么办?突然,他想起身上的五张银行卡,他把它们都拿出来,他自言自语的说:

98万,要是能在被警察抓到之前花完,也不枉这一次冒险,不枉这一生了。”阎君再看看那个箱子,说:

“把你扔在这里怎么样?因为带着你好麻烦,反正都所剩无几了,接下来还不知道找谁要你,到处都说要发票。”绝望之下,阎君突然想到了李国华。

“他现在怎么样了?”国华,到了这个份上,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我谢你还是你谢我,我承蒙你的关照偷了人家的巨额财物,夺走了本该有你一大份的财宝,但是,我又替代了你犯法导致我现在正走在绝路上,我承蒙你的关照拥有了巨额财富,但是我也承蒙你的关照可能会落得个命丧黄泉的可耻下场,如果我命不好躲不过警方的话。”想到这,阎君决定,把箱子扔进不远处的水库,自己轻装上阵拿着这98万元到北京上海大城市潇洒风流去,因为有一句话叫“人不风流枉好少年”,反正自己现在身上有钱,反正现在自己一定正在被警方追捕。就这样,阎君空着两手徒步20公里走出大山再搭的士回到北京,回到北京的第一站就是帝王休闲中心,这是听的士司机说的北京最高级休闲中心,那里有冲浪浴、冰水浴、药物浴、坐浴、土耳其浴、芬兰浴、按摩冲床浴、瀑布浴,还有让您随心所欲的特别服务,还有看电影、唱K、吃饭、睡觉的场所。

阎君来到帝王休闲中心,中心装潢的那帝王气派让阎君舒了一口气,一下子,他有了到家的感觉,有了安全的感觉。

阎君持卡在帝王休闲中心尽情消费尽情享受。

 

 

第十七章

离最早的盗窃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8天,在    县,盗窃和杀人案并案侦查进行得如火如荼,管立新局长派出了局里的大部分侦查力量全力侦查这个并案,还派遣了以黄浩为首的六个侦查员组赶到    县协助汤所长这边破案。从目前各支侦查力量反馈回来的信息分析看,江西方面的阎君是盗窃和杀害死者的第一嫌疑人,广东那边由张燕派出的盗窃组合不是阎君而是另有其人,但是司机     因为害怕而半路叛离,其他二个亡命之徒在车祸中覆灭出师未捷身先死,阎君是卢区长的司机李国华派出的,而那个死者正是李国华派出的其中一个,所以,专案组锁定阎君既是葛老汉家巨额财物的盗窃者,也是葛村磨镰石山崖下杀人案的杀手,除了阎君,葛老奀仍然有盗窃分赃的嫌疑,因为,罗福春和洪茂盛都认定,阎君的手上确实只有二个蛇皮袋和一个拉杆旅行箱。

为了速战速决,管局长决定今天出动警力,到葛老奀家挖地三尺进行起赃。

两部警车开到葛老奀家门前,引来了全村人的围观,警察分三个组,一组搜查屋子外面的茅厕,一组搜查屋子里面,一组搜查屋子后院,从墙壁到地面一点点的搜查,在葛老奀的床底他们发现有松动的地面,他们搬开床板挖地三尺,没有,最后,后院的警察从地窖里挖出用破布烂衫塑料袋包的严严实实的一大堆金银财宝。

警察把这一堆金银财宝放在葛老奀跟前问葛老奀:

“你还有什么话说?”

面对证物,葛老奀张大了一双惶恐的眼睛张大了一个四方大口但却百口莫辩。

惨,冤,葛老奀面对这个情势下他不得不要说出真相,他说:

“这些金银珠宝不是我偷的,而是我捡的。”

葛老奀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们中间炸开,警察不相信,村民不相信,葛小二报复性的说:

“哼!骗鬼呢!怪不得那天晚上要拿刀砍我,原来是藏了赃物。”

人们对葛老奀议论纷纷,都谴责葛老奀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么大胆偷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还死不承认,做人太没良心太缺德差一点把人家葛老汉害了,把个葛老奀说的是一文不值,批得他是体无完肤,最后还要踏上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抵他坐监。”

而葛老奀呢还就是那个样,张大惶恐的眼睛张大一个四方大口但百口莫辩,因为轮不到他插话讲如何捡到这些财宝的过程,为自己辩护。

“人赃带走!”带队的警察说了。

可怜的葛老奀不得不三进宫。

在派出所这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葛老奀才得以把他家的这些金银财宝的供述得一清二楚,而且强调死者和死者的死跟他没半点的关系。他的供述传回到村里,又招致了村民特别是葛春旺葛春茂两个家庭的谴责,他们说:

“葛老奀这个人毒啊,心肠不好啊!捡到了好东西都不跟自己同路的人说不跟同路人分,现在好了,抵他发财梦断了。”

葛老姜幸灾乐祸,说:“哧,人吃多少穿多少命中注定的,这葛老奀,面无三两肉,都不是发财的人想发财,难啰。”

还是葛老汉善良公道,他同情葛老奀,说:“也不能怪人家葛老奀,这个年头谁捡了东西不会像他那样藏着掖着留给自己用啊,现在在外面打工挣钱那么不易。”

好,葛老奀这边的事搞清楚了,那么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穷追盗窃兼杀人的阎君。

 

吃饱、喝足、玩够、睡够、阎君迎来了抓他的警察,这一天1晚上12点,全身赤裸的阎君还在按摩室单间调戏一位女服务员:

“来啦。”他站在按摩床前,把刚刚被他抱上按摩床坐着的全裸服务员的头往自己的生殖器上按,意思是要给他口交,就在这个时候,他阎君不知道整个的帝王休闲中心已经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和控制,一路警察正悄悄地摸近阎君所处的按摩房,突然,警察端起枪对着阎君厉声喝道:

“举起手来!”

阎君在恍惚中举起了双手。

 “穿上衣服!”

阎君和那个女服务员穿上衣服。几个警察上去一把扭住了阎君的双手,质问他叫什么名字,阎君被这样的阵势吓倒,如实的供述了自己的名字。

警察在阎君身上搜到放在钱包里的五张银行卡,二千块钱,身份证,没有手机和别的物件。

警察上去用手铐和脚镣铐住了阎君,就这样,阎君被警方正式逮捕。那个女服务员也同时被警方带走。

在阎君身上才发现有90多万款项,这么一点点款项距离被盗的   万和一箱的金银珠宝的数目还差天地那么大,于是,汤所长借用北京警方一个审讯室对阎君24小时轮班对阎君进行疲劳审讯,在精神近乎崩溃的情况下,认识到自己已是穷途末路的阎君交代了他在北京被几个人讹诈抢劫的事,警方按照他供述的讹诈抢劫者的电话和工作点点以及他们的相貌特征,用三天时间把他们全部抓获并带回广州,而且起起了阎君扔进了水库的那个装有金条的拉杆箱。

阎君暂时没被带回广州,他被警察带到了江西      县看守所,因为在这里有一个必须要让他对质的对象洪茂盛和他要指认的现场,那就是洪茂盛的家。

姑父侄儿在江西    县公安局的看守所见面,洪茂盛见到阎君既手戴手铐还脚戴脚镣,一般的来说惊讶就是了,可是,洪茂盛不,他不光惊讶而且还很愤怒,他双眼怒视着阎君,说:

“你这没好关照的害人的东西!”

阎君尽管是见到姑父和被姑父骂,但他都没有回声,警察指着洪茂盛问阎君:

“他是你的什么人?”

阎君回答:“姑父和养父。”

“到底是姑父还是养父?!”

“既是姑父又是养父。”阎君再一次回答。

接着警察又指着阎君问洪茂盛:

“他是你什么人?”

洪茂盛鼻子里哼了一声,头一抬,说:“他不是我的什么人,他是畜生!”

姑父的一句畜生没有触怒阎君,他低着头。

警察不能允许洪茂盛妨碍录口供的态度,怒斥洪茂盛:

“态度放端正一点,说!他是你什么人?是不是你侄子!”

洪茂盛还是那样的执拗:“不是。”

见洪茂盛如此抗拒,警察换一个话题:

“    月   号的晚上阎君几点到你家,带着什么东西?”

这会儿洪茂盛说话了,他扬扬头示意说:“你问他。”

“阎君。”警察转向阎君,阎君回答:

“二个蛇皮袋一个子母拉杆旅行箱。”

“你什么时候离开洪茂盛家,为什么离开?”

听到这,阎君和洪茂盛两人的双眼对峙,当然,洪茂盛的眼神明显要比阎君的眼神凶恶。看见他们都没有回答的意思,警察问阎君:

“回答!”

阎君回答:“在偷了那么多东西之后我本来想投奔他。”阎君由于恨,他说不出姑父两个字。

“他是谁?”警察问。

“洪茂盛,我姑父。”

警察的眼睛盯着他,阎君继续回答:

“没想到,没想到。”说到这阎君又说不下去了。

“没想到什么?”警察逼问。

一度沉默,最终,阎君还是说出了真情,他说:

   “我没想到,我到了他家之后被抢劫。”

这是警察没想到的,警察问:“怎么回事?”

阎君看了看姑父,这个时候的姑父已经没了刚才的锐气,他坐在那耷拉着头任由阎君说去,因为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再怎么样都瞒不过警方。

阎君说:“我给我姑父以及三个表姐抢了100万,也就是一个蛇皮袋的钱所以那天晚上我就没在他家多呆,拿了剩下的一个蛇皮袋和子母拉杆旅行箱连夜走了。”

“这么说,现在有100万落在你姑父和三个表姐那里。”

阎君害怕的看了看姑父,有点担心的说:“是。”

一听到阎君说“是”,一直在一边无言的洪茂盛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红着激动的脸,指着阎君说:

“你这狗东西,像你父母一样的贱骨头,害人。”

看见洪茂盛激动,影响了对阎君的审讯,于是警察把洪茂盛带走,洪茂盛在被警察带走时,说的还是那二个字:

“害人,害人!”

等洪茂盛走了,警察继续审问阎君:

“后来就到了县城把那个蛇皮袋里的一百万分存进了五个银行。”警察代替阎君说。

“是,我提了2万元出来消费,存了98万。”

“你之前认识葛老汉或者是他的家人吗?”

阎君答:“不认识。”

“那你离葛老汉家那么远又素不相识,一个在广东一个在广西,你又怎么知道葛老汉家藏有巨额财物的呢?”

阎君觉得事到如今实在没有必要瞒了,于是就一古脑的交待了,他说:

“我是卢区长的司机李国华的部队战友,复员之后我在一个楼盘当保安,一天李国华告诉了我说他老板卢区长叫他把一笔巨款和财物藏去山高皇帝远的葛老汉家去,现在那些财物放在了什么什么地方,然后还告诉我怎么去,怎么偷出来。”

警察问:“那你怎么去又是怎么偷出来的呢?”

于是阎君就把那天晚上按照李国华的指点怎么偷到这些财物说了。

 

 

第十八章

 

在阎君的供述中,警察始终没听出是有人跟他一起去的,于是,警察试着再提醒阎君要老实交代:

“你有同伙一起去葛村吗?”

阎君听到这个之后表情明显紧张,答非所问:“没有,你可以问那个带我走的那个村的司机。”

“我是问你那天晚上有没有同伙跟你一起进入葛村去偷那些财物。”警察的眼神里放射出威严:

“没有,就我一个人。”从阎君的眼神里,警察明显的感到他心虚,这个时候,警察觉得不需要再跟阎君绕圈子了,于是采用心理强攻战术单刀直入,义正言辞:

“阎君,你,不光偷了巨额财物,你还杀了人!”

听到这个,阎君的脸色刷一下子变白,但是,他还想抵赖,说:

“没没没,我没有杀人。”

“我警告你,你必须充分认识你目前的境况,你已经被警方锁定,你就是葛村山崖下那具男尸的杀手,你掐死了他,然后把他拖到崖,推下了山崖!”

阎君强大力量的攻心下心理防线崩溃,他低下了头,不再作声。

“请你老实交代这次偷盗和杀人的全部过程。”警察乘胜追击。

就这样,阎君交代了那天晚上他偷盗和杀人的整个过程,说到他为什么会掐死同伴时,他说:

当时在听到前面远远的有人声之后就赶紧躲在了离路边大约十米八米的芒草中,这个时候可能我的同伴因为慌乱而掉了那个子箱子,等那些过路的人过去,脑海里突然一个念头冒出,那就是这笔横财的数额这么大,怎么可能那么傻运回去跟李国华以及身边这个人平分?于是,一个我要独吞的念头产生,要独吞就必须干掉身边的这一个人灭口,在这荒山野岭,人不知鬼不觉的深夜肯定也保险,于是我就等过路的人走远之后趁着对方不注意上去就用双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使尽全身力气直掐到他的鼻子没了气息,然后把尸体拖到崖边丢下山崖,之后自己一个人来回多次踉踉跄跄的把这三个箱子弄到山下,在黑暗中,我借着一点点的天色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房子门前停放着一辆黑乎乎的小四轮农夫车,于是,我想到让这辆车送我回江西老家我养父家,因为我给他的车费高,所以他愿意送我走。

证据确凿,阎君就是813特大盗窃案和杀人案犯罪嫌疑人。于是,经过与管立新局长汇报请示,他们把阎君押解回案发地看守所,向他出示了他留在葛老汉家门和锁头上的指印和房间里留下的脚印以及杀人第一现场他留下的脚印比对照片,以及死者颈部留下的他的手指掐痕与他手指痕迹比对一致的照片,在警察强烈的心理攻势下,阎君承认了他犯罪的所有事实,他说,是他在那个被他掐死的是他的好朋友冯一功。本来,张国平是让阎君把四个箱子偷出来之后运到同一个村他的家里去,等他过几天回来分赃的,但是,贪念让他背信弃义,不光杀同伙灭口,还独吞所有。

于是,警方把他带到葛村指认盗窃现场和杀人现场。

阎君一到葛村,葛村轰动,他从葛老汉家的现场指认开始,然后再来半路讲在路上如何听到前面有人生,情急之中如何丢掉了一只箱子,又如何躲到路边,然后又怎样因为心生贪念把同伴冯一功掐死扔下崖底。

阎君一路由全副武装的警察押解着讲述他当晚偷盗和杀人的经过,村民民沿途一路跟着听:

听完之后他们吃惊:

“原来,葛老奀真的被冤了,他的东西真的是捡来的。”

 

经过审讯,阎君盗窃杀人,还有他的一些个人经历的细节浮出水面。

阎君今年28岁,他与李国华是所谓的部队战友,9年前曾在一个连队当汽车兵,22岁复员后李国华有关系进了区政府做了区长卢火贵的司机,而他则一直在社会上混,一会儿当楼盘保安,一会儿进工厂当工人,一会儿给私人小老板当司机,几年来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经济颇为拮据,所以也一直没有成家,他不光没有成自己的家,他连父母的家也没有,姑父的家就是他的家,为什么姑父的家是他的家?为什么洪茂盛既是他的姑父又是养父?为什么他要把那么光辉中的东西部拿回自己父母的家而拿回姑父的家?

原来,阎君三岁的时候他父母离婚就把他留给了他爷爷奶奶带,在他5岁和七岁的时候,他爷爷奶奶先后去世,这个时候没有父母没有爷爷奶奶的阎君被姑姑收养,让他和姑姑的三个女儿一起长大,可是,不久,姑姑生病去世,姑父就开始对他不好,经常打骂他,没有人疼爱的阎君在姑父家呆到18岁就去当兵以逃避姑父的虐待,多少年过去,阎君也一直不知道父母去了哪里,在他的心中姑姑姑父就是自己的父母,按理说,对姑父的印象不好,他不应该把那么多钱拉到姑父家里,但是他没办法,他能去的就只有姑父家,因为姑父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避风港。

2010920日,警方驾车长途跋涉带着阎君从广州出发再回到北京,去到那个山塘水库捞起被阎君扔掉的那一个装有被抢劫剩下的金条的拉杆箱,同时带回由北京警方到此为止,“813特大盗窃和杀人并案全程告破,专案组连同他的物证起诉到了检察院,由检察院再把他起诉到法院。

 

阎君的发财梦破灭,李国华的发财梦破灭,张燕陈智深的发财梦破灭、古建仓、尹志佳、冯一功的发财梦破灭,甚至出师未捷身先死,浪费了爹娘的米饭,大贪官卢火贵和他的老婆吴梅的发财梦破灭,他们因贪污受贿数额巨大一个被判死刑一个被叛无期,他的司机李国华因协助卢火贵藏匿赃物以及提供条件给阎君以达到分赃的目的被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12年,葛老汉和他老婆因犯窝赃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三年,洪茂盛以及他的三个女儿被判退赃再因窝藏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没有缓刑,哦,还有那个见利忘义二次恐吓抢劫,最后那一次还持刀威胁抢劫阎君金条的李梦龙抢劫罪名成立,在北京被判有期徒刑8年,那个拿了阎君几块金条一去不复返的胡小兵诈骗罪名成立,在北京被判有期徒刑五年,那个黑车司机和他的朋友,诈骗抢劫罪名成立、在北京分别被判有期徒刑六年和三年,而罪大恶极的巨额财物盗窃和杀人犯阎君,被广东省高级法院一审判处死刑,剥脱政治权利终身。

今天是    99日下午五时正,这起特大盗窃与杀人案在警方跨越三生四市历经了29天之后完美收官,与这起横财有关或疑似有关的犯罪嫌疑人总共有二十一个,其中十九个人被判刑,第二十个人,也就是一开始就回头是岸的徐少友,这个时候他正在产房陪他的老婆生子,享受人间幸福,第二十二个人,也就是葛老奀,他现在正在家里的饭桌上教育他的双胞胎,和他作告别演说,因为明天他又要出门打工挣钱养家去了:

“两条化骨龙,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你老爸我领悟到了一点点道理,那就是天降横财不实际,不劳而获要不得。

两个双胞胎也因亲眼目睹了这件事而受到了教育,大双胞胎说:

“老爸放心了,你出了去打工,我和弟弟在家一定会好好读书,像姐姐那样考上大学,以后凭本事吃饭。”

小双胞胎也跟着点头。看见双胞胎如此懂事,葛老奀给他们的碗里,还有老婆的碗里分别夹了个煎鸡蛋。

 

葛老奀的横财美梦破灭,在他家挖出的金银珠宝全部被警方没收,虽然他与这起盗窃无关,捡到财物也不属于违反法律,但是他的“悲惨”遭遇在葛村却成了一个永远口口相传的笑话。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趟折腾,葛老奀差不多花光了从工地带回来的10000块钱,加上请人夏收夏种,加上没有按时回去工地上班,一个月前前后后,他损失了将近2万大元,身上还掉了20斤肉,本来就够奀的他,这回简直就是奀大了。

也好,没有横财落得一身轻松,一觉睡到大天亮之后(这回家一个月来,葛老奀从没睡过一个好觉),老奀又重新打点行囊,离开家乡该干嘛干嘛去——重回工地打工,就像从前一样,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还作,用他的汗水、挣来更多的钱寄回家给双胞胎读书,给老婆持家。

这一站葛老奀孤身上路,因为之前和他一起回来的葛春旺葛春茂早在半个月前挖完花生就回去工地了,葛老奀这次的目的地还是和原来的一样,广州番禺,那里正在盖着一个面积达20万平米的地下空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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