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昨晚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福娃儿坚定了对高小莲的爱,所以,一大早,他就来到高小莲家找到她娘,高小莲娘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像是要出门的意思,福娃儿对高小莲娘说:
“婶,我想跟你说个事。”不料高小莲娘把话抢在了前面,说: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除非你给1万元彩礼钱。”
听到1万元彩礼钱,福娃儿一时间说不上话来,他只好惊恐的退出。在房间里的高小莲也听到了娘说的1万元彩礼钱,她很是吃惊,她觉得娘怎么可以这样,她马上走出房间想说娘,这时,但当她看见福娃儿尔已经快走出院子的背影她又把话咽了回去。她娘对她说:
“梳妆好了没有,一会儿媒婆就要来了。”
“没有,我不去。”
“不去不行,媒婆已经约好了对方。”
“约好了也不去,我喜欢福娃儿,他对我好,我喜欢他会唱歌。”
一听到福娃儿这个名字还加什么会唱歌,她娘可真的火了,她把脸一黑,说:
“你怎么就那么没脑子没出息,他对你好,他能有什么对你好?他会唱歌,唱歌能唱到吃的唱到穿的唱到房子唱到金项链?我已经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像我嫁个你爹那样的穷鬼搭上一辈子穷。我告诉你,你不想过好日子我还想过,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几个养大,难道你就不想给我点回报?接下来你两个弟弟还要娶媳妇,我哪来的钱给他们娶媳妇?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嫁给他。”
“你不同意我就去死。”高小莲狠狠的说。
“死?好,那你就去死吧,死了我还省心。”
这个时候的小莲被刺激得很委屈,哭了,看见小莲哭,她娘也好像心软了,她的口气变得苦口婆心起来,她说:
“娘又不是逼你去死,娘都是为了你好,你说说吧,人家一个包工头,人家有钱,至少家里有辆摩托车,有间二层的大房子,离了婚有小孩有什么,人家都长大都读中学了,又不用你带。”
高小莲哭着说:“他的年纪都可以做我爹了。”
“可以做你爹还不更好,会疼你。”
“我不要他疼。”
这时,门外响起摩托车到来的声音,接着媒婆到,一进门她就嚷:
“准备好了没有?”高小莲娘说:
“准备好了。”
“那就起程吧。”小莲很犟,说:
“我不去。”高小莲娘的脸一沉,恶狠狠的说:
“还是那句话,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媒婆看见两母女这么怄气,赶紧掏出一个东西交给高小莲娘,说:
“哦,我差点忘了,看,人家多大方,人没见就托我送给小莲一对耳环。”
听到一对耳环,高小莲娘和高小莲都好像有点被触动,高小莲娘接过耳环看了看,说:
“虽然不是一对金耳环和也不是一对银耳环,但是毕竟也是用钱买的。”转而她面对高小莲,说:
“福娃儿他买得起吗?还有,福娃儿有摩托车吗?”
“还有人家说了,要是事情成了,人家给2万元彩礼钱。”媒婆补充说明。
高小莲被娘和媒婆的话触动,没有反驳。高小莲娘和媒婆看在眼里,媒婆趁势再用激将法加苦口婆心对高小莲说:
“小莲,这个人家是挺好的,嫁过去之后啊不用愁吃愁喝,年纪是大了点,但是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年纪大会疼老婆。”
听到这,高小莲似乎有点动摇了,她还是没反驳,她娘觉得是时候了,就说:
“好,既然人家那么好,这就走吧。”
高小莲会不会去见那个比他大20岁的包工头、又会不会违背对福娃儿的誓言而嫁给包工头?
媒婆上前连拉带拽的把高小莲哄着往外拉,边拉还便说:
“小莲,嫁给这个包工头是没错的,我敢担保。”
年纪仅17岁,思想还很稚嫩的高小莲就这样给她娘和媒婆给哄走了去相一个比她大20多岁的包工头,他们三个人坐上摩托车的后座,小莲被夹在中间,开摩托车的是一个15、6岁的年轻人,媒婆说,这是包工头的侄子。
来看看福娃儿这边,从高小莲那里出来后,福娃儿很失望心很痛,于是就回到房间睡觉,娘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不吭气,不一会,他听到高小莲那边有摩托车声,他突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院子门口,他看见摩托车就停在高小莲家的门口,还看见媒婆从摩托车上下来,他知道高小莲今天要跟媒婆去相亲了,福娃儿非常绝望,他想冲到高小莲家阻止媒婆,阻止小莲,但他又没有这个底气,毕竟人家有摩托车,自己没有摩托车。就这样,他又绝望的走回房间躺下,他仰望着那破烂的屋顶,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这个时候,他死的心都有,外面的摩托车再一次发动,他知道高小莲要被拉走了,他突的从床上弹起冲出院子门口,只见坐在摩托车上的小莲已经被绝尘而去,高小莲的绝尘而去也掏空了福娃儿的心,他软瘫在门槛上,眼泪唰唰而下,她娘看见后要把他扶起,但是扶不起,这时,狗剩儿几个下田干活像往常那样来叫福娃儿一起走,看见福娃儿瘫坐在门槛上很吃惊,问怎么回事,福娃儿娘说:
“你们劝劝福娃儿,叫他想开一点。”
叫福娃儿想开一点?狗剩儿几个不明白,问:
“发生什么事?”
“你们问他。”福娃儿娘说。
“小莲喜欢我,昨晚她说要嫁给我,还对着月亮发了誓,可是刚才她又被她娘拉着去相亲了。”
“她昨晚说要嫁给你,我们怎么不知道?”狗剩儿几个很吃惊,然后纷纷谴责高小莲,说:
“那,这个高小莲怎么可以这样?”胖墩儿儿说:
“嗯,她娘坏,她娘嫌贫爱富,一直都不喜欢她的小莲喜欢福娃儿。”
“那怎么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了主意。福娃儿哭了,说:
“我想死。”
福娃儿一句话把大家吓了个半死,特别是娘,她说:
“娃儿,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高小莲一个女孩子,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女孩子,你还小,以后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对,你千万千万不要灰心,一定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以后。”狗剩儿几个极力劝福娃儿。
高小莲那边,她们三个被笑嘻嘻的包工头迎进他的二层楼房,包工头今年40岁,咋看上去五官不难看,脑袋有点光,头发有点少,个子不高,大约1米72这样子,皮肤赤黑,镶着两颗金牙,脖子上戴着一条很粗的金项链,一只手戴着手表,一只手戴着很粗的金手链,左手无名指带一个很大的金戒指,衣着很好,丝质的短袖花衣裳,脚下踏一双皮鞋,裤腰上别着BB机,脚下踏一双皮鞋,这年头有金项链有手表穿皮鞋那真是很稀罕的了,小莲娘越看包工头越喜欢。媒婆提醒包工头,说:
“先带小莲看看整座房子。”
包工头带着她们三个一层二层转了一圈,高小莲看到一楼和二楼分别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这两个男孩子似乎对来者很抵触很抗拒,眼睛里射出来的是狠狠的光亮,包工头说,那是他的孩子。看了一圈回到楼下,包工头招待他们喝茶,是茶叶茶不是开水,高小莲娘非常满意,这个时候的高小莲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反感的意思,包工头说,他常年在外搞装修生意,如果小莲喜欢,他就把小莲带在身边,因为两个小孩都长大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听到这,高小莲仿佛有点动心,但她没有吭声,但她娘和媒婆心中有数,在她们看来,成功的成数有八成。
福娃儿这边在狗剩儿几个的劝慰下看上去稍为平复了心情,接下来,他就扛起锄头和娘以及狗剩儿几个下田干活了,今天干的活是给麦苗松土准备施肥,娘说,等今天松好了土,明天娘就把那只羊卖了买点肥料回来施上去。福娃儿说好。福娃儿把收音机打开,收音机正在唱《在希望的田野上》: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粱,十里(哟)荷塘,十里果香,哎咳哟嗬呀儿咿儿哟,咳!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生活,为她富裕为她兴旺。我们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禾苗在农民的汗水里抽穗,、、、、、、、。”
福娃儿和娘在歌声中种玉米,但今天的歌声也提不起福娃儿的劲,狗剩儿几个从自己的田里过来逗福娃儿。狗剩儿说:
“这么好听的歌曲怎么不跟着唱啊?胖墩儿儿小嘎儿,来,我们大家跟着唱。”说完就带头故意鬼哭狼嚎起来,听到这几个唱得参差不齐鬼哭狼嚎的家伙,福娃儿终于笑了。狗剩儿说:
“其实,没必要为了一个女孩子这么悲观,你看我们就不悲观,我们也不是还没有对象。”胖墩儿儿几个说:
“就是就是。”
到了下午,一直都在关注着高小莲这趟出去有什么结果回来的福娃儿在院子里等候高小莲回来,好,终于外面摩托声响了,他听见了媒婆说:“好了,就这样。”接着摩托车开走了。福娃儿的心跳动得很快,她希望高小莲这趟相亲不成功,他怎么才能知道高小莲相亲成不成功?他又不敢进去高小莲家问,他设想,如果高小莲相亲成功,就不会来找他,如果高小莲她相亲不成功,就一定会来找他,于是他等,他希望奇迹出现,可是,直等到日西斜,高小莲都没有来找他,福娃儿的心再一次被掏空,他真的是彻底绝望了。他又一次回去房间躺下,娘和妹妹进来叫他吃饭,他不吃,怎么办?娘叫福娃儿妹妹去叫狗剩儿他们来再劝劝福娃儿,妹妹跑步去了把狗剩儿叫了来,狗剩儿守着福娃儿,陆陆续续的,胖墩儿儿小嘎儿他们几个也来了,他们一边安慰福娃儿叫他想开一点,一边又想办法怎么能帮到福娃儿,胖墩儿儿说:
“我们去找高小莲问个清楚,问她到底想怎么样。”狗剩儿想了一下,说:
“对,我们大家一起去找她问个清楚。”
说干就干,福娃儿和福娃儿娘拦都拦不住,可福娃儿的小妹却支持狗剩儿他们,她也跟着去,狗剩儿领头,胖墩儿儿小嘎儿铁蛋儿狗娃儿儿福娃儿妹妹五个跟后来到高小莲家,可是当一进到高小莲家的院子里,又是高小莲妈把他们几个拦住了:
“干嘛干嘛?”
“我们找小莲。”
“找她干嘛?有事找我说。”高小莲娘很强硬。
“高小莲说要嫁福娃儿的,为什么又变卦?!”
这时候,高小莲在她的房间里吓得缩成一团,今天中午,在包工头荤荤的一餐饭招待以及开出2万元的彩礼金之后,她娘和她都同意了,现在她就等着过门那一天的到来。
“你们真没良心,嫌贫爱富,早知道那样,上次福娃儿就不该救小莲,应该让牛把她撞死。”
高小莲娘没话说,狗剩儿见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他大声对着屋子喊:
“高小莲,你出来给我们福娃儿说清楚!”
听到这,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高小莲竟然敢于从房子里走出院子,说:
“没什么说清楚不清楚的。”
这时,狗剩儿他们发现高小莲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金项链,他们什么都明白了,高小莲对福娃儿是已经变心了。狗剩儿几个气得肺都要炸,他说:
“开始是你高小莲说喜欢人家福娃儿要嫁给人家的,现在又说要嫁别人了,你们到底是不是人?说话不是话。”这时候高小莲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很不高兴,说:
“就算我错了,行不?”
高小莲娘看见小莲如此的态度她满意了,她对狗剩儿几个说:
“回去告诉福娃儿,说我们小莲已经决定要嫁人了,叫他不要惦记她了。”
听到这话,看见高小莲如此这般的绝情不像话,狗剩儿丢下一句 :
“好,看着你以后怎样幸福怎样过好日子!”说完就带着大家摔门而去。
绝望的福娃儿从床上爬起来去柴房找到一瓶农药准备喝下去,说时迟那时快,福娃儿娘发现,她赶上几步要抢过福娃儿手上的农药,这时,狗剩儿几个也正好从高小莲家回来发现了他,大家一个箭步上去就夺过福娃儿的农药瓶,福娃儿娘吓得哭泣起来,狗剩儿几个也惊愕得张开大口看着福娃儿,说:
“福娃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为这样的一个人去死值得吗?!”
绝望的福娃儿浑身无力要倒在地上,狗剩儿几个赶紧把他扶住然后抬到床上,小玲赶紧给福娃儿喂水。
狗剩儿几个义气的行为让福娃儿无比的感动,为了逃避眼前这个让他痛心疾首的现实,也为了改变自己贫穷的生活,他想到了一条路子,就是外出打工。这些年村里有一些人外出打工,虽然不很富裕,但比呆在家里种地强,他把这想法跟狗剩儿几个一说,狗剩儿几个一口响应。福娃儿把想法告诉了娘,没想到,娘不同意,娘说:
“你还没娶上媳妇,外出打工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耽误了你的婚事,娘这辈子也不会安乐。”但是,福娃儿决定已下,娘也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