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送出的是电影《英雄儿女》插曲“英雄赞歌”。收音机里报幕。
听到是这首歌,有人立即站起来制止争辩,他高喊:
“他妈的别吵!!!听英雄赞歌”!
他的声音把鼎沸的气氛霎间压了下去,现场瞬间鸦雀无声。收音机播这首歌过门,接着男声唱:
“烽烟滚滚唱英雄,一道电光接长空裂长空、、、、、、。”
一听到这首歌,几乎所有的人都兴奋,他们哇啦哇啦的争先恐后发表对这首歌这出电影的儿时的记忆:
“这首歌我小时候就听过还会唱,真的太好听了!”
“这个电影我看了不下二十遍,真的,镇上电影院放映我们几个小孩逃票去看,一听到哪个村有放映我们又去看,走五公里十公里都去看,不用钱的。”
“我们也是。”“我们还要走50公里远去看呢,还要赤着脚太阳下山去然后摸黑回来。”
“那个王芳跟她哥哥王成到最后才知道他们不是一个爹妈生的。”
“哇!那个王成勇敢得,‘向我开炮——’!”
有一个身材很高大粗壮的人学着王成手拿钢炮的样子站上一个砖头堆上大喊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
“还有那个王芳,我最喜欢看她那个动作,当她唱到‘地陷进去独身挡‘的那一个动作,这样,这样。”一个身材较小个的男人边唱“地陷进去独身挡”边学着王芳的动作,把左手插在裤头,右肩往内一甩,头往右上角用力一抬表示独身挡的豪迈,他的幽默笨拙搞笑的表演再让大家哄堂大笑,接着,从一个角落再出来一个穿着内裤,手里拿着酒瓶的中年彪形大汉凑热闹,他略带醉意但又装成正儿八经的样子学着电影里的那个男中音的嗓门朗诵:
“啊!我们的王成,是毛泽东的战士,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他的朗诵又一次把大家逗笑,但他却面带严肃正儿八经,好像很入角色一样继续朗诵:
“他的豪迈气概从哪里来?因为他对侵略者切齿的恨,对朝鲜人民无限的爱。”就在这个彪形大汉近似进入角色的时候,一个喜欢听这首歌的小伙子不高兴了,他声嘶力竭喊:
“别吵别吵了!听你们吵还是听人家唱?!”
霎间,又是一片静谧,但几秒钟后,这个彪形大汉发飙了,只见他眼睛盯着那个小伙子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这时,歌曲已经唱完第六句,接下来的是大合唱,顷刻间,很多人把注意力从彪形大汉那里转移到了收音机,他们跟着收音机不约而同的来了个激情大合唱: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这边是激情大合唱,那边是彪形大汉和小伙子的战斗以及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对他们战斗的喝彩,咋看起来,这大合唱的唱词似乎是为他们两个的战斗助威似的,结果,小伙子被彪形大汉打倒在地,而且嘴里流出了血,这下把小伙子的老乡们激愤了,他们见状呼的一声冲向了彪形大汉,而刚刚跟彪形大汉喝酒的几个老乡也同时做出了反击的反应,双方霎间变成了对垒的阵营乱作一团群殴起来,在他们群殴的时候,收音机继续唱,像是这场战斗的背景音乐一样:
“一声吼叫炮声隆,翻江倒海天地崩天地崩,双手紧握爆破筒,怒目喷火热血涌,敌人腐烂变泥土,勇士辉煌化金星,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看着不可收拾的局面,那个女孩子早已经逃开,狗剩儿他们也赶紧围过来保护福娃儿,怕事的福娃儿也赶紧关掉收音机,霎间,那两群人在歌曲戛然而止的当下似乎也没了斗志居然都停下了手,在场的人都被这场面弄得目瞪口呆,奇怪。这个时候,有人打起了哈欠,其实时间还早,最多不过是八点,可能是被扫兴的原因吧,这个人懒懒地说:
“睡觉,明天还要卖力。”他边说边进棚子里睡觉去。那个被打倒的小伙子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再对彪形大汉发飙而是两个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彪形大汉,接着再往他的脸上“呸”一口口水就算结束了战斗。有人调侃说:
“没劲,你们这些农民工乡巴佬,他妈的听首歌都不得安乐非要打一场,还要打到流血才过瘾。”
“就是,你们这些农民工乡巴佬,没素质。”
“对,没素质,打牌打牌,你们这些家伙看来都不是欣赏歌曲的斯文人,还是打牌猜拳喝酒看裸体吧。”再有一个人调侃。紧接着就有很多人附和着涌到一边打牌猜拳喝酒去了。
“你打哪里来?叫什么名字?自报家门认识认识一下。”
一个样貌颇为厚道的人问福娃儿,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就遭到另一个人的调侃,说:
“还自报家门,没文化又装,叫人家说出叫什么名字不就行了。”
看来他们两个是对欢喜冤家了。果不然,有人在嚷:
“老乌龟老王八又干上了。”这个人的话引起了哄堂大笑,狗剩儿胖墩儿儿他们几个笑得可是前仰后翻,之后,福娃儿自报了姓名和来处。
“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还是那个叫老乌龟的问狗剩儿几个。
“是,是一个地方来的。”接着,狗剩儿几个也自报了姓名,而围在他们身边的人也自报了姓名,但其中有几个是别人家抢着给他报的名,比如那个叫庞光彦的,辛藏炳的,沈金兵的,听到这三个这么奇怪有特色的名字,全场的人都忍不住大笑,刚才那个一开始围过来听歌的女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也咧着嘴在笑。给庞光彦的,辛藏炳的,沈金兵报名字的人40岁左右,他继续一脸正经的加以说明:
“这不是我们故意损他们,他们的名字真的就叫“庞光彦辛藏炳沈金兵,而且我们这工地还真的也是三甲医院的工地,没辙,就是那么巧。”此人的冷幽默刚落,全场又笑翻了天。
“哎,小伙子们。”这个人说完还觉得不够过瘾,他继续给福娃儿狗剩儿几个新人“爆料”,说:
“继续介绍几个特殊人物给你们认识:那个,蹲着的,穿内裤的,下面两个炸弹比较大的老狗,老狗下面的那两个球不是很大的吗?那个,蹲在那里,也是穿内裤不穿衣服的,叫老猫,看他的样子像不像猫?那个那个,光头的,不长肉的,叫老不死,老不死你们知道吧,就是打不死煮不烂的那种,你们问问他为什么叫老不死,而且死过多少回了;还有那个,那个坐在最远的那个家伙,正喝着酒的,嫖女人不给钱被女人掐命根子的老淫棍。哈哈,还有那个,老癞蛤蟆,整天想吃天鹅肉的家伙,还有那个,那个鲁富贵,名字稍为好听一点,富贵,但是他妈的也不是好球,嫖赌饮五毒俱全。”
正在赌得酣的鲁富贵没有理睬这边,专心致志的出他的牌,输了,他要支付2块钱。这个人一把火烧了一大片之后,众人给逗乐得简直就要把头顶上的天都给翻了,但前面那几个被他介绍的人却在傻笑,嘟嘟囔囔的说这个人他妈的狗娘养的人人都要咬他妈的一口,而老狗和老淫棍不傻笑,酒过半斤的他们站起来,一副要收拾这个人的样子脚步浮浮一步一步的朝这个人走来,这个人一害怕拔腿就跑,这一幕又逗得全场起哄:
“他妈的,纸老虎,没种的。”但也有人在挑拨老狗和老淫棍,说:
“追呀!哧!也是他妈的没种的两个。”但是老淫棍一付阿Q精神,借着醉意,说:
“先他妈放他一码又如何?哼!明天醒来看他的命根子还在不在。”
原来,这里的夜深人静时,时不时会发生裤子被剥光的诡异的恶性案件,被害人直等到次日早晨被人吵醒才发觉身上的底裤没有了,但是,一直就是找不到作案人,据说,人们怀疑是老淫棍和老狗干的,但是他们俩从来都是矢口否认,再说,也从来没有人亲自抓住过他们,所以这件事就成了工地上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迷,因为事件都发生在人们睡得像死猪般的深夜。
“哎,你们知道这个欠揍的家伙叫什么名字?”老淫棍对刚才调侃他的人耿耿于怀,于是问福娃儿几个,没等他们回应,他又抢先说了,不过这时侯他已经醉得舌头已经显大显拙:
“说出来你们不要笑,他的名字就叫欠奏。”
狗剩儿几个惊讶:
“真的?”
老淫棍很认真的加以解释:
“只是没有提手旁的奏,是奏音乐的奏,真的,欠揍,姓欠,名奏,欠揍。”
经老淫棍这么一解读,又把现场的一百来个人逗得乐翻了天,因为随着这边看似好玩,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好笑吧?嘿嘿,欠揍,他妈的还真验了那句古话,不怕生坏命就怕起错名,欠揍,你们看他是不是欠揍?”老淫棍说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然后摇摇头,说:
“这个世界真奇妙,不怕生坏命就怕起错名,嘿嘿。”
夜深了,福娃儿几个出门的第一个晚上睡前时间就这样很无聊也很可惜的度过了,他一心要收听的十点钟的《唱歌方法》也就这样错过了。
宿舍外面万籁寂静,宿舍里面鼾声如雷,用烂木板在泥地里铺就的住二百多人的“地板大床”上,用一块布隔开的是一堆堆男女,用四块布围住的是一对对夫妻,福娃儿和狗剩儿几个睡这一头,刚才那个来听歌的女孩子跟别的女人住那头,中间相距大约几十个人。睡到半夜,突然一声女人“啊!”的一声惊叫,惊醒了宿舍所有的人,福娃儿几个和大家一样突地坐起来看发生什么事,原来有男人强奸睡在旁边的女人,这激怒了一些人,有几个男的来到这对衣衫不整的男女面前,但男的强辩说:
“是她勾引我在先。”女的则不忿,说:
“谁勾引你了?”一个很高大的男人问那个女的:
“有损失没有?”
“还没有。”被强奸的女人答。
“没损失就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她娘的。”
就这样,一场似是而非的强奸case就这样被清轻描淡写得了却,骚乱了大约几分钟就被一句“还没有损失”平息,大家又重新进入梦乡。福娃儿几个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们都面面相视,面带惊讶。
刚才站在福娃儿旁边听歌的那个女孩子这会儿睡不着,刚才那个拿着收音机的男孩子福娃儿的形象反复的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她象在寒夜的黑暗中遇到了一盏明灯,即照亮了她的前路又温暖了她的心,她喜欢他。
接下来她跟福娃儿的关系将怎样发展?
福娃儿把收音机装进口袋带去工地,想一边搬运铁管一边听歌和听《唱歌方法》,没想到,被告知今天不用搬运铁管而改为搭脚手架。搭脚手架是个技术活,听说如果搭得不好脚手架就会有坍塌摔死人的危险,从来没干过这活的福娃儿狗剩儿小嘎儿三个虚心的跟秦刚师傅学习,秦刚师傅教他们,要保证脚手架搭得安全,很基本的一个技术就是对接扣件的开口应朝向架子的内侧,螺栓要朝上,直角扣件的开口不得朝下。福娃儿几个学得快,但是因为没有专门的搭脚手架穿的鞋子,好几次都因为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秦刚师傅一个劲的告诫他们要小心小心。到了十点半,有人丢下手上的工具说:
“好了,歇会儿,抽支烟。”
工人们一个接一个跟着停下手上的活坐在脚手架子上或干歇歇,或抽根烟喝口水,在他们抽烟的功夫,福娃儿坐在铁架子上的一条铁管上打开收音机,收音机说:
“现在是‘唱歌方法’时间,欢迎歌唱爱好者收听。今天的课程题目是‘唱歌需要支点’,唱歌的支点是什么?下面,先来听一首歌,然后针对这首歌我们请音乐学院声乐系李敏生教授来讲讲‘唱歌需要支点’这个问题。”听到这,福娃儿很兴奋,他对狗剩儿和小嘎说:
“听教授教课。”
收音机说:
“这首歌的名字叫《红梅赞》,先来认真的听听。”
狗剩儿小嘎儿也坐在福娃儿旁边认真听。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唤醒百花齐开放,高歌欢庆新春来新春来新春来。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唤醒百花齐开放,高歌欢庆新春来新春来新春来,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唤醒百花齐开放,高歌欢庆新春来新春来新春来。”其实,刚才歌声一起,福娃儿就已经挺起胸脯用丹田气跟着唱,狗剩儿和小嘎儿不一样,他们纯粹就是听歌,他们闭上眼睛摇头晃脑,身体也随着节拍摇摆,右手还打着拍子,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歌曲优美的韵律里,而福娃儿,他却是很认真的跟着收音机唱,其他的工人也得到了这个福利顺便听到歌曲,秦刚师傅说,从来都没得到过这样的福利。这个时候,包工头正经过二层,他看见了在一层拌水泥砂浆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在她报到的时候他见过,她是跟着她父亲鲁富贵来的,当时鲁富贵说他砌墙,他女儿鲁小莲打下手拌水泥砂浆搭档着干,当时他就说了她父亲卢富贵,说怎么舍得把还这么小这么漂亮的女儿带来工地干这么粗重的活,当时鲁富贵好像很无奈,说:
“嗨,穷人家的孩子不这样还能怎样?读了那么几年书,能干什么?”
头顶上包工头的动静像一种无形的吸力影响到了正站在地面棚架上砌墙的鲁富贵,鲁富贵抬头看了看包工头,又低头看了看女儿鲁小莲,鲁小莲正用穿着雨靴的双脚踩水泥砂浆,接着又把拌好了的水泥砂浆装进一个用木板钉成的木盆里,然后提上棚架给他用,由于人弱小不够力,木盆还没够到父亲站着的棚架就整盆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包工头看见,摇摇头,心里冷笑了一下离开,鲁富贵看着他的背影,一丝坏笑掠过他的脸,两眼咕噜一转心生一念。《红梅赞》结束,收音机里的教授说:
“唱歌需要支点,什么叫唱歌的支点?唱歌的支点有三个,一个支点是气息支点,用气息支撑声音,第二个支点是声音支点,声音之点就是气息通过胸腔口腔头腔这三个点的腔体达到共鸣,第三个支点就是口腔支点,口腔支点就是在气息和发声的过程中与上门齿的内侧保持协调的作用,在演唱中,如果把这三个支点密切的配合好,那么歌声就会有字正腔圆的效果。下面我就《红梅赞》这首歌结合这几个支点来实践一下,比如第一句,红岩上红梅开唉,气息从丹田处发出,坚持住气息的力度和连贯性通过横膈膜来到胸腔口腔和头腔,然后产生共鸣的声音。”
这个时候,一张脸的出现让福娃儿瞬间像惊弓之鸟,这张脸就是包工头的脸,这张脸露着凶光且盯着他,福娃儿被这凶光吓倒,一惊慌,唰,屁股一下子滑溜,整个人从坐着的脚手架上的铁管上掉了下去,经过二楼、直掉到了地下的一个小空间。好在堕下的期间被脚手架上的几块木板拦了拦,挡了挡。生命没问题,但是全身多处被碰伤和擦伤,后脑勺和前额也被撞击出了血,危险啊!全场都被他吓得愣了愣,狗剩儿小嘎儿反应快速,第一时间跑到地下扶起福娃儿,很快,其他工人和胖墩儿几个也赶来了,狗剩儿背起福娃儿在大家的协作下向医院跑去,这个时候,包工头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表情里没有同情,言语上没有关怀,这还不算,他还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没有人性的话:
“开工期间听收音机,活该!”
其实人家福娃儿是在工休的时候听,没有影响到工作。
福娃儿命大,医生检查,福娃儿没什么紧要的事,只是擦伤了几处肌肤表层和挫伤了几处软组织,给敷点药休息几天就行了。福娃儿被大家扶回宿舍休息,虽然没大问题,但因为惊吓,头有点晕,回到宿舍他就闭上眼睛睡了。尽管福娃儿没什么大事,但是他的事搅乱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她是谁?你懂得的。对,就是那个上次在宿舍站在福娃儿旁边听福娃儿收音机唱英雄赞歌,然后那天晚上又睡不着的女孩子,给鲁富贵打下手搅拌水泥砂浆的那一个。当她看见脸上流着血的福娃儿被人扶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就乱了,她担心他。终于听到他没有什么大事回来了,她的心才得以平静。但是,虽然福娃儿的生命没问题,也没什么大事,但她的心里还是牵挂着他,下午,她趁着工间休息溜出工地买了牛奶和苹果,趁着宿舍没别的人她就悄悄的走进宿舍看望福娃儿,从来没得到过女孩子关心的福娃儿受宠若惊,心跳加快,无言以对,她给他冲炼奶,给他削苹果,他问女孩子: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莲,鲁小莲。”
“你也叫小莲?”福娃儿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惊秫了一下。这鲁小莲笑笑,说:
“怎么,还有另外一个小莲吗?”福娃儿是个纯粹的人,没有心计,不会拐弯,说:
“是,我家有一个邻居也叫小莲。”
“哦?是吗?是相好?”从鲁小莲的表情里看得出她很在乎福娃儿是否有相好。
“不是。”福娃儿老实说。听到不是,鲁小莲的脸部表情松弛了下来。
“你多大?”福娃儿问。
“17。”
福娃儿这个时候才认真的端详了一下鲁小莲:
“嗯?跟我一样大,但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才14-5岁呢。你喜欢听歌?”
“我还喜欢唱歌。”鲁小莲答。
“真的?”
“只是这里没地方唱。”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我们找地方去唱去,我很喜欢唱歌。”福娃儿发出邀请。
“听你讲话的声音很洪亮,你唱歌一定很好听。”
“嘿嘿,以后你听了就知道我唱歌好不好听了。”
“好的,那你以后要是听歌唱歌都带上我。”
“好的。哎,你是个女孩子怎么来干工地这么辛苦的活,工地的活应该是男人们干的。”鲁小莲低下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时,鲁小莲听见外面远远的有声音,于是她急忙告辞,说:
“你好好休息,我去开工了。”
“好,谢谢你。”
“不用。”
鲁小莲走了,给福娃儿留下了一个个的问号,也留下了一点想象的空间,福娃儿笑了。一会儿,狗剩儿几个进来,看见福娃儿床上有牛奶和苹果惊愕得张大了嘴巴,说:
“怎么回事?”福娃儿看见他们吃惊的样子,笑了,说:
“是田螺姑娘送来的。”狗剩儿几个互相挤眉弄眼,说:
“是从哪里来的田螺姑娘?”
“嘿嘿,不告诉你们。”看着福娃儿卖关子,狗剩儿几个挤挤眼,狗剩儿说:
“哼,重色轻友。”
“算了,告诉你们吧,是一个叫小莲的女孩子送来的。”
“小莲?”狗剩儿他们很吃惊,反应很大:
“她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知道你出事?她现在在干什么?”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问福娃儿,因为他们以为是他们村一块放牛的那个小莲:
“嗯,猜猜吧。大家吃苹果。”
“你吃好了,你是病号。”
“什么病号,来,有福同享。”福娃儿递给每人一个苹果,大家也用不着再客气,接过来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