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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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接上.风声像口哨吹起）
王玉民家的门在风雪中敞开着，风雪吹着号子窜进屋里。王玉民正拿着手机，坐在家门口。他时不时的往外看，看看有没有人把阎宝霞送回来和阎宝霞会不会是自己回来。
小白伏在王玉民的脚下，它也不怕风雪，它要跟王玉民同甘共苦。
王玉民手上的手机响，他触电似的没等对方说话就急迫的冲口而出：
“喂，找到了我老伴儿？”。
对方男声：什么你老伴儿我老伴儿的，神经病，我打错号码了。”
对方狠狠的一把关掉了手机，这个人的动静气得王玉民狠狠的举起了手机要一把甩落地，但，举起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瞬间，王玉民崩溃，他哇的一声哭了：
“贴了2000多张“寻人启事”，又把寻人期数挂上了网，过了那么多天，怎么还没有人看到我老伴儿？！呜呜呜......”
（叠.深夜）
一直坐在门口等阎宝霞回来的王玉民把椅子挪开，探头看了看来家的路，失望了，摇摇头，把大门关上。
（叠.早晨）
王玉民开门，风雪进来，他又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探头看看来家的路，小白坐在他脚下陪着王玉民看着大门口等待阎宝霞回来。
（接上）
邻居老头儿又来了。
邻居老头儿：那么冷的天，一大早就打开大门坐在门口，嫌不够冷呀？”
小白站起来，看着邻居老头儿。
王玉民：等我老伴儿回家。要是关了门，我老伴儿就算回来了，也会有错觉这不是她的家，她又会掉头走了。”
邻居老头儿摇摇头：不可思议，要是一直等她都等不到，接下来怎么办？
王玉民：继续找，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走遍全中国。
邻居老头儿：怎么走？
王玉民：骑单车走，走路走，坐车走、走不动了，爬着走。
邻居老头儿：我还是那句话，71岁的人了，悠着点。
王玉民：什么悠着点不悠着点，66岁的老伴儿在外面流浪，我就是再健康再长命又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意思？我无所谓悠不悠着点。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把老伴儿换回来，我都一万个愿意。
（接上）
王玉民的手机响，他一看，是王军锋打来的，王玉民把手机按了免提，意在好让邻居老头儿也听到。
王军锋：爸，我在央视《等着我》栏目报了名，也受理了，可是，我们的前面有超过1000人排队等候。
王玉民和邻居老头儿对望了一下。
王军锋：爸，怎么了，不说话。
王玉民：前面有超过100人排队等候帮忙，那何年何月才能轮到我们？
邻居老头儿点点头，表示他也是这个意思。
王军锋：暂时不知道。
王玉民不开心的一把把手机关掉：哧。
（接上）
王军锋很吃惊爸爸关机的行为，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爆出一句：疯爸爸。
（接上）
王玉民躺在床上，脸贴着妻子的枕头，低声哭泣：
“宝霞，你跟着我吃了一辈子的苦，没想到老了却把你给弄丢了。明天我要去找你，我一定要找到你，哪怕找到天涯海角，哪怕丢掉我的命，呜呜呜....”
（接上.音乐起）
王玉民客厅
（近景）王玉民把“寻人启事”贴在了一块硬纸板上，把一条绳子穿进硬纸板上面的两个小孔上，然后试着把这块“寻人启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觉得还行，然后把它放下。
坐在沙发上的小白一直看着王玉民干活。
王玉民走进房间，刚抱起床上的棉被就想到了什么，说：
“老伴儿在这么冷的天都没有棉被过夜，我怎么可以有棉被过夜？”
王玉民把棉被放下。
王玉民打开衣柜，看见阎宝霞的衣服，他的鼻子就一酸，哭了。他边哭边取出阎宝霞的大衣和围巾，哭着说：
“那么多的大衣放在这，老伴儿却在外面受冷。”
王玉民抱着阎宝霞的大衣围巾走出客厅，把大衣和围巾叠好放进一个很大的旅行袋里，声音梗塞，说：
“老伴儿，我给你带大衣带围巾了。”
（接上）
王玉民转身又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电子定位手表，打开盒子看着电子手表喃喃的说：
“要是我能早把你戴到老伴儿的手上，我老伴儿就不会走失了，呜呜呜......”。
（接上）
王玉民把电子定位手表放回盒子里，然后把它放进旅行袋里，说：
“等我找到老伴儿，我第一时间给我老伴儿戴上，让我老伴儿永远不走出我
的视线范围外。”
（接上）
王玉民呜咽着把放在饭桌上的一大蒸笼馒头装进一个塑料袋，然后放进旅行袋里，又把饭桌上的一壶水装进一个空的大可乐瓶里，然后把这瓶水放进旅行袋里，呜咽着说：
“老伴儿，我给你带馒头吃、带水喝。”
（接上）
王玉民从阳台上收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塞进旅行袋里。
（接上）
王玉民把一大叠“寻人启事”放进旅行袋里，同时也把一些“寻人启事”和一瓶浆糊放进一个环保袋里；
（叠.特写）
王玉民把旅行袋的拉链拉上。
（叠.中景）
小白把王玉民的一双解放鞋一只接一只的衔到沙发边上。
（近景）
王玉民坐在沙发上穿上这双解放鞋，小白坐在旁边看着他。
王玉民拿一条绳子把旅行袋一头的挽手绑上，然后把旅行袋背在背后，把已经绑在了旅行袋挽手上的绳子把旅行袋另一头的挽手在自己的胸前绑起来。
小白仰着头看着王玉民绑旅行袋在身上。
满含眼泪的王玉民看了一圈房子，然后拿起装有“寻人启事”的环保袋，拿起伞，但是他又把伞放下，说：
“老伴儿都没带伞，我为什么要带伞。（转而）不，我要带，要是找到了老
伴儿，可以给她遮风挡雨。”
王玉民又把雨伞放进旅行袋。
（紧接上）
邻居老头儿进来，看着已经全副武装的王玉民，问：
“那么冷的天，真的要出去找老伴儿啊？”
王玉民的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点头。
邻居老头儿：老王，作为十年的老邻居，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王玉民想了想，示意了一下堆在客厅饭桌上的那堆“寻人启事”，说：
“那你就拿一些“寻人启事”去帮我到处贴一贴，然后，在我外出寻找我老伴儿的时候，你关照一下我的家门，看看我老伴儿有没有回来，如果回来，你就马上打电话给我。”
邻居老头儿：行，怎么做都没问题，我乐意帮忙，我帮你看着家门口，我还可以发动朋友和家人帮你到处张贴这些“寻人启事”。
王玉民：谢谢你。
邻居老头儿：那我是不是现在就拿走一些“寻人启事”？
王玉民：是，现在就拿走。
王玉民拿了一大叠“寻人启事”给邻居老头儿：
“谢谢你的帮忙。”
邻居老头儿：谢什么谢，邻邻居居的。
邻居老头儿抱着一把“寻人启事”离开，王玉民送邻居老头儿出门，小白也跟着他一起。
邻居老头儿走了，王玉民环顾一下这个家，眼泪又一次像断了线的珍珠，哭
着说：
“老伴儿，你等我，我去带你回家。”
（接上）
王玉民关上大门转身大踏步走去。
小白紧紧的跟着王玉民。
（接上.《亲爱的爱人，我要去找你》插曲起：
亲爱的爱人，我的幸福是你给的，我追逐幸福的动力是你给的；
请你停下脚步在原地等我，不要继续往前走；
亲爱的爱人，你可听到了我的呼唤。
没有你的每日每夜，每分每秒，我的心都像被刀绞；
没有你的每日每夜，我都像要窒息；
亲爱的爱人啊！就算我对不起你，对你有愧；
你能不能原谅我，停下脚步在原地等我，不要继续往前走？
亲爱的爱人，我的幸福是你给的，我追逐幸福的动力是你给的；
请你停下脚步在原地等我，不要继续往前走；
亲爱的爱人，你可听到了我的呼唤。
没有你的每日每夜，每分每秒，我的心都像被刀绞；
没有你的每日每夜，我都像要窒息；
亲爱的爱人啊！就算我对不起你，对你有愧；
你能不能原谅我，停下脚步在原地等我，不要继续往前走？
（副歌）
亲爱的爱人，你现在在哪儿？吃得饱，穿得暖、有地儿住吗？
亲爱的爱人，你想我，想儿孙们吗？
亲爱的爱人，你可听到了我的呼唤——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要你受苦受罪，
亲爱的爱人，我要去找你，我要去找你，请你停下脚步原地等我。
插曲配下面画面
（特写）
王玉民踮起脚尖在墙上贴“寻人启事”。
（接上.近景.横向）
胸前挂着“寻人启事”牌子、背着旅行包的王玉民和小白走在公路上。
（接上）
天空下起了雪
（接上.前景）
公路边的商铺，满脸泪水的王玉民哭丧着脸，从塑料袋里拿出“寻人启事”一家家发给店员，并指着自己胸前的“寻人启事”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寻人启事”上的这个人。
（接上）
人人看了“寻人启事”都摇头。
(叠）公路边的农副产品摊档前，满脸泪水的王玉民给他们递过去“寻人启事”，然后指着挂在自己胸前的“寻人启事”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寻人启事”上的这个人。
（接上）
人人看了“寻人启事”都摇头。
（接上）
天下起了雨夹雪。
雪路上，王玉民继续前行，小白也紧跟着他前行。
雨夹雪越下越大。
从王玉民身边驶过的车子溅起坑里的一把泥水，因为躲避不及，王玉民被泼过来的泥水打倒在了地上。小白因为身手敏捷，跳到了一边，但它的身上也溅满了泥水，成了大花狗。
小白看到王玉民被泥水打倒，它向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拼命地吠叫，意思是“你真坏真坏！”接着，小白围着摔倒的王玉民团团转。
（插曲止）
（接上）
王玉民边站起来边声音哽咽说：
“老伴儿，要是你也这样被打倒，该多凄凉。（忍不住哭）呜呜呜......”。
王玉民站起来后，带着湿漉漉的沾满泥巴的身子继续前行。
十一
（接上.中景）
王玉民和小白走进公路边的村委会
村干部看着浑身脏兮兮的王玉民和小白进来，问：怎么回事？
（接上）
王玉民哭丧着脸，从塑料袋里抽出几张“寻人启事”递给村干部，几个村干部围过来看“寻人启事”。
王玉民：我老伴儿患老年痴呆症不认得家门，已经失踪了十几天，问问你们好心人看看有没有见过她，以后见到她，请联系我。
村干部看了看寻人启事，说：
“好，如果我们有发现这个叫阎宝霞的，我们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你。”
王玉民哭着说：谢谢好心人。
村干部：老人家，你浑身湿透了，要不要换件衣服再上路？我们可以给你衣
服穿。
村干部欲脱下身上的衣服给王玉民。
王玉民：不用，我老伴儿流浪十几天了，她身上的雨水和泥巴一定比我多，
我要和我老伴儿一起承受苦难。
村干部愕然。
（接上）
王玉民来到小镇上，有人提起他胸前的“寻人启事”看，看着看着就摇摇头。
王玉民看见大家都摇头，又哭了，然后发给他们每人一张“寻人启事”，又拱手求他们。
（接上）
王玉民在好几个地方的墙上都贴上“寻人启事”。
（接上）
雪越下越大，王玉民站在公路边截了一辆过路的臣县中巴车，他上车，小白
跟着王玉民跳上车。
中巴车开走。
（接上）
横幅——欢迎来到臣县
中巴车来到了臣县县城客运站。
王玉民走下中巴车，小白跟着下车。
王玉民沿途继续见人就问，人人都摇头。
（特写）
王玉民站在那里，很无助，哭得泪眼模糊，小白仰头看着他，它同情王玉民，但它没办法帮他。
（接上）夜幕降临
王玉民坐在街边拿出馒头，先掰一点给身边的小白吃，然后自己吃。
（接上）
（叠、近景）
深夜，县城，天又飘起了雪，街道已经没了行人。骑楼下，王玉民坐在商铺的墙根下，抱着双臂，靠墙睡着，小白紧紧依偎着他身边睡。
（特写）
疲惫不堪的王玉民在说梦话，嘟嘟囔囔的：
“老伴儿，你在哪儿？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因为我的疏忽把你给弄丢了，老伴儿.....。”
.....
王玉民进入梦境，他梦见——
阎宝霞浑身很脏，衣服已经很破烂，头发已经很长很乱，她在垃圾桶里找吃的。忽然，阎宝霞又在大山里滚落，掉下悬崖。
王玉民突的惊醒，坐起，哭着扯着嗓子喊：
“老伴儿——（小白被惊醒，它也突的坐了起来，看着王玉民）啊.......你在哪儿——？！呜呜呜呜....我要去找你。呜呜呜呜.......,我要去找你。”
王玉民呜咽着，站起来，背上行头就走。
小白紧紧跟着王玉民。
（接上）
黑夜中，王玉民走在已经没有行人的街道上边走边张望四周和角落，小白一直跟着他。
（接上）
白天.近中午.乡村公路
王玉民看见路边有一个派出所，他走进去，小白跟着进去。
值班民警看见一付流浪汉样子的王玉民，还带着只小狗，觉得很奇怪，他从值班岗站起来问：
“老伯，有什么事？”
王玉民：
“来报案。”
值班民警不热情：
“报什么案？”
王玉民拿出“寻人启事”展示给值班民警，说：
“我老伴儿走失了十几天了，还没找到。”
值班民警：
“你是当地人？”
王玉民：不是，是经过这里，看见你这里有派出所，我就进来了。
值班民警：
“你是哪里人？你老伴儿在哪儿走失的？”
王玉民：
“我们是徽县县城的，我老伴儿在家走失的。”
值班民警：
“你在当地派出所报过案了吗？”
王玉民：报过，而且立案了。
值班民警：
“行，我上网查一查。”
值班民警上网查看：
“看到了，行了，立案了就行了，公安网是全国联网的，如果有你老伴儿的消息，你当地派出所会通知你的。”
王玉民一听这个在他看来不大有同情心的回答和态度就想翻脸，但想想翻脸有什么用？他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改口说：
“可以给我一口热水喝吗？”
值班警员抬抬脸，淡淡的说：
“那边。”
看到警员还是那种没有半点同情心的态度，这个时候的王玉民彻底怒了，只见他冲口而出：
“没有同情心的，不喝了！”
王玉民欲移步又转回头，愤怒的发泄，说：
“我就是渴死我也不喝你这个没有同情心的水。哼！不是咱老百姓的派出
所！”
王玉民发泄完，愤怒的走出派出所，小白紧紧跟上。
值班警员听了，怔了一下，接着就是冷笑了一声，摇摇头，无奈的说：
“哼，个性。”
（接上.前景）
公路.一辆中巴车驶过，又一辆大巴车驶过。
王玉民来到小卖部，他走过去，指着挂在自己胸前的“寻人启事”对人们说：
“老板，你们见过这位老人家吗？他是我老伴儿，失踪了十几天了。”
小卖部老板和周围的人认真看“寻人启事”。
小卖部老板看完“寻人启事”又把王玉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惊讶的问：
“你就这样去找你老伴儿？”
王玉民：是。
小卖部老板：就这样找多久了？
王玉民：十几天了。
小卖部老板：走了多少地方？
王玉民：也说不清楚到底走了多少地方了，徽县周边的县镇村基本都去过了。
小卖部老板：老人家，天气那么冷，你到里面歇一歇，暖和缓和，我给你倒杯热水。
王玉民顿时感动，哭了，说：
“你真是好心人啊！谢谢你。可是我不能进屋暖和，因为我的老伴儿她还在外面流浪。”
小卖部老板：啊，这样啊，（转而叫屋子里的人）阿芳，给这位老伯拿一杯
热水。
屋子里的阿芳：好。
阿芳拿了杯热水从屋子里出来，问：
“给哪一位？”
小卖部老板：哎呀，还哪一位？有眼无珠的。
阿芳看到了王玉民：哦哦，老人家，喝水。
王玉民很客气的伸出手接过热水：
“谢谢谢谢。”
阿芳看见王玉民胸前的“寻人启事”，问：
“老伴儿走失了？”
王玉民：是。
小卖部老板：再往屋子里喊一个人的名字：
“小荣，出来。”
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从屋子里出来：
“爸，什么事？”
小卖部老板：
“你是县网站记者，帮这位老哥把他找妻子的“寻人启事”发上网，发上朋友圈，让更多的人帮这位老伯留意一下。”
听到小卖部老板这么说，王玉民来了精神，他赶紧拱手请求：
“小伙子，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帮我老伴儿。”
小荣：不用谢，我帮你，你先把水喝了。
王玉民激动的、急迫的：不，不，把我的“寻妻启事”放到网上、放到朋友
圈比喝水更重要。
小荣：我先看看你这“寻人启事”。（看完）行，我进屋拿手机去。
阿芳：先把水喝了吧，一会儿又冷了。
王玉民：好。
王玉民正喝水，小荣从屋子里拿手机出来，他让王玉民双手抓住“寻人启事”，正在小
荣拿起手机对焦的时候，王玉民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小荣按下了快门，形
成了一张王玉民哭着展示“寻人启事”的照片。
小荣：行，我在这张照片上配上一行字（小荣边操作边自言自语）‘71岁老人寻找老年痴呆症妻子’。来，再拍一段视频，一起挂到网上去。
王玉民一下子又哭又喊起来：
“老伴儿，你在哪里？王玉民找你来了，呜呜呜.......如果有谁帮助我找到老伴儿，我卖房酬谢你20万。”
小白这时也凑热闹，吠了起来，意思是力挺王玉民。
小荣把小白入画，给王玉民又拍下了一段视频。
阿芳见状抹了一把眼泪，说：
“真的是好惨，这么大年纪了。”
小荣对王玉民说：我现在就去给你放到网上和发到朋友圈去。
王玉民呜咽着：好，太谢谢你了，小伙子。
小荣：不谢不谢。
小荣回去屋里。
（紧接上）
一部接一部从天水到礼县的中巴车开到了小卖部前面停下，其中前面那部车司机对车上乘客大大咧咧的说：
“在这停10分钟，要小便的下车小便。”
司机跳下车，还是大大咧咧的，对着小卖部老板嚷：
“老板老板娘，来两个包子一瓶水”。
小卖部老板和老板娘是司机的常客，他们笑了笑，老板娘说：
“还要我给你拿呀？”
中巴司机以熟卖熟，拿起包子就吃。
另一部中巴车司机来到，他也以熟卖熟拿起包子就吃，还说：
“饿坏了。”
阿芳对两个司机说。
“两位司机也帮帮这位老人家吧。”
司机甲乙：
“帮什么？”
阿芳：帮这位老人家找走失的老伴儿，发发“寻人启事，每天在公路上跑车
的时候关顾一下四周，看有没有这位老人家的老伴儿”。
王玉民忙从环保袋里抽出一迭“寻人启事”给两个司机：
“好心人帮帮忙。（突然想起）哦，我给车上的人也发一发。”
阿芳从王玉民哪里拿来更多的“寻人启事”，她上车去散发“寻人启事”。
甲乙两司机看“寻人启事”，突然，一个司机说：
“哎，这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王玉民急迫的问：
“那，在哪儿见到过？”
司机甲：让我想想。（想）哦，对，是在316国道的礼县路段。
司机乙也附和，说：
“好像是好像是。”
王玉民急迫的：什么时候？
司机甲：好像10天都有了。当时好像是下午，她一个人横过公路，还差一点被一辆小货车撞了，当时那辆小货车正在我前面，所以我看得清楚她的样子。
司机乙：我好像是在哪儿见到过呢？反正就是这个人。
“哇.......”王玉民听到这儿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老伴儿，你好惨呀！........呜呜呜呜........”
阿芳也急迫的问：
“后来呢？”
司机甲：她被小货车司机骂了一句之后，小货车和我的车就继续赶路了。
王玉民一个劲的哭。
司机甲：啊！要是我提前知道这个事多好，太可惜，错过了。
阿芳：是呀。
王玉民：司机，我搭你们的车去礼县找我老伴儿。
司机甲：十天过去了，现在她也不一定在那里了。
王玉民：这些不管，凡是有一点可能的，我都去。
司机甲：行，那我就带你去，免车费。
（紧接上）
“哎，等等等等。”阿芳从中巴车上散发了“寻人启事”之后下车来，看见
王玉民要走，她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给王玉民：
“老人家，拿着，帮补一下。”
王玉民的眼泪刹间流出，接过200元，举起双手谢谢小卖部老板这一家：
“谢谢你们好心人！”
小卖部老板夫妻跟王玉民挥手再见。
（接上）
中巴车里，司机甲面对所有乘客说：
“各位，这位老伯的妻子患了老年痴呆症，走失了接近20天，你们回家过春节，请都对那些流浪者多看一眼，或者直接把他们带去派出所认亲。”
乘客们都鼓起了掌。
王玉民边哭边说：
“谢谢大家好心人帮帮我，帮帮我老伴儿。她真的好惨呀，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找不着家，呜呜呜.......。”
大家都边看着“寻人启事”，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他：
“老伯，不要太伤心，我（们）会帮你的。”
其中几位年轻男女，说：
“我们都把这张“寻人启事”用手机拍下来发给各自的朋友圈。”
王玉民：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已经很脏的小白被一个女孩子抱着。
女孩子：宝贝，你累吗？
小白被女孩子的温暖感动了，它温柔的转动了一下身体，把头温柔的贴在女
孩子的胸膛上。
中巴车驶过镜头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