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儿来工地都半个月了,因为环境不方便,福娃儿没能想在家里那样静静的听一回收音机的歌,唱歌练歌就更不用说了,福娃儿跟狗剩儿几个抱怨了这个事,几天之后,狗剩儿告诉福娃儿,说他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很适合晚上下班后去那里听歌唱歌,听到这个好消息,福娃儿很高兴,于是决定今天晚上下班一吃完饭就去那个地方。
下了班天已黑,鲁小莲刚才在收工的路上听说福娃儿几个要到外面去听收音机和唱歌,一吃完饭她就避开父亲的视线先溜出工地,然后跟上正在向公园走去的福娃儿他们,看见鲁小莲这么鬼鬼祟祟,狗剩儿问她:
“你怕你父亲?”
“怕也不怕。”鲁小莲说。
“你父亲也太过份了吧,剥夺你的自由。”铁蛋儿说。
铁蛋儿他们还不知道他父亲想把她弄给包工头,要知道了,他们非揍她父亲一顿不可。但胖墩儿理解鲁富贵,说:
“不过也可以理解,一个女孩子跟着六个男孩子。”
胖墩儿的话遭到大家起哄,说:
“哧,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色狼。”
“谁知道呀?”胖墩儿要斗嘴开玩笑,可大家都站在福娃儿这边,说:
”你想污蔑我们福娃儿是色狼,难道?”狗剩儿故意揪住胖墩儿的衣领吓唬胖墩儿。
胖墩儿怕死,赶紧投降,说:
“哎呀呀,我投降我投降了,你们都争着福娃儿。”胖墩儿
鲁小莲看见他们很好玩,笑笑说:
“跟你们在一块真开心。”
“肯定了。”
大家异口同声。突然,胖墩儿想起一首歌,他说:
“哎,福娃儿,收音机里有一首儿歌是怎么唱的?什么手拉手,好朋友的。”
“哦,我们都是好朋友,是这样唱的。”福娃儿想起,带头唱,而且用童声唱:
“手拉手,一齐走,我们都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都是好朋友。”
福娃儿唱了第一句,狗剩儿六个,包括鲁小莲都跟着唱了起来,而且还手拉着手,哇啦哇啦的边走边唱,把条本来就不宽的马路占了一大半,唱完都大笑了起来,鲁小莲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
狗剩儿带大家来到了一个动物园门口,动物园已关闭,狗剩儿有办法,他说:
“跟我来。”
大家不解的跟着他来到一处围墙,狗剩儿说:
“给两个人弓着背,其他人踩上这两个的背翻上墙然后跳进去,就像电影里头的那些解放军那样。”
“行,我弓背,你们踩着我的背翻进去。”狗剩儿和铁蛋儿异口同声,说完就在墙角下弓起了背让大家上,福娃儿翻墙过去了,小嘎儿翻墙过去了,狗娃儿儿翻墙过去了,剩下鲁小莲和胖墩儿,胖墩儿很害怕,他让鲁小莲先上他后上,狗剩儿对墙里面的人说:
“你们谁在里面接一下小莲。”
大家调笑福娃儿,说:
“肯定是福娃儿接了。”
福娃儿有点拘束紧张,说:
“哎呀,大家一起接嘛。”
鲁小莲踩上狗剩儿和铁蛋儿的背部爬上了墙头,里面的福娃儿接住了从墙头跳下来的鲁小莲,在彼此身体接触的一刹那,福娃儿感到了一股电流通向全身,鲁小莲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
轮到最后一个胖墩儿了,他好不容易踩上了狗剩儿和铁蛋儿的背,爬上了墙头,但当他跳进来的那一下,
让大家笑了个半死,当然是捂着嘴巴笑的,不敢大声笑,怕被人发现他们是翻墙进来的,原来,胖墩儿是重重的从墙头摔下来的。接着,铁蛋儿又踩在狗剩儿的背部翻上墙头跳进公园,狗剩儿也用最利索的动作退后几步之后冲刺上墙头,然后跳进动物园内内。好,全都进来了公园里面,大家很高兴,如入无人之境勾肩搭背的朝着前面的湖边走去,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在刚才他们翻墙跳进来的时候远远的有四只眼睛发现了他们,现在他们正往这边急步走来。
福娃儿一行来到湖边,这里灯光昏暗,但可以看见湖中央灯火辉煌,那是个餐厅。福娃儿打开收音机坐在草地上,其他人也坐在草地上。收音机说:
“接下来播出的曲目是著名的黄梅戏《天仙配》插曲“夫妻双双把家还。”
听到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大家伙来劲了,纷纷调侃福娃儿和鲁小莲。
“哇!夫妻双双把家还,福娃儿。”
大家相互做鬼脸,调笑福娃儿和鲁小莲是夫妻。
看着大家调笑自己和福娃儿,鲁小莲的脸泛起一阵红晕,好在灯光微弱大家看不见。收音机继续说:
“这首歌由男女对唱,希望你喜欢,特别是那些正在热恋中又或者是成了婚的听众喜欢。”
“哇!当然我们也喜欢。”狗剩儿几个大声嚷。
歌曲过门,他们全都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跟福娃儿在一起受到福娃儿而影响的缘故,他们对歌曲的韵律也特别敏感,当过门音乐响起的时候,他们也会受韵律的感染随着音律闭上眼睛摇头晃脑起来好像很陶醉的样子。鲁小莲看见他们一个个摇头晃脑的直觉得好笑。歌曲起: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绽笑颜,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当唱到接下来的“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时,他们故意把“我”改唱成“他”,意指福娃儿,把“我”改唱成“你”,意指鲁小莲,把“你”改唱成“他”意指福娃儿这样来开他们两个的玩笑。
他们跟着收音机唱,鲁小莲也高兴的跟着唱,她这一唱不要紧,福娃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说:
“哇!原来你的声音那么好听,且唱得那么好的?”
鲁小莲做了个鬼脸没有回答福娃儿而,而是继续跟着唱:
“寒窑虽破能抵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
唱到后面这两句,狗剩儿他们更是用两个食指合在一起来意指福娃儿和鲁小莲是鸳鸯比翼双飞,羞得鲁小莲和福娃儿都很尴尬。
唱完歌曲的第一段,福娃儿站起来向前走几步对着湖水就开声:
“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然后跟着收音机唱第二段。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绽笑颜,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苦“字刚出口,突然听到狗剩儿一声喊:
“不好”。
随着狗剩儿的一声喊,四只穿着解放鞋的脚突然出现在了坐在草地上的狗剩儿他们跟前,这突然的现象吓得他们啊的一声就想爬起来逃跑,可是被一声”站住!”吓住了瘫坐在了草地上,鲁小莲更是吓得躲在了狗剩儿身后发抖,狗剩儿几个顺着这四个脚往上看,在很很微弱的灯光背景下,他们看见了是两个一高瘦一矮胖的黑影,他们手里都拿着又粗又短的棍子(电棍),腰上系着条大皮带,头上戴着顶帽子,高瘦个子黑影说:
“你们几个是翻墙进来的吧?”
听到这么一说,福娃儿几个更害怕了,接着那个矮胖子黑影更狠,说:
“知道逃票要逃一罚十的嘛?嗯?!”
听到逃一罚十,从来没碰到过这些事的福娃儿几个更是害怕,狗剩儿忙不迭的叩头求情,说:
“两位大哥,我们知道错了,请放过我们一次吧。”
“哼!放过你们?不可能!”高瘦个子不依。
“大哥。”铁蛋儿开口争辩:
“其实我们不是故意逃票的,我们是、、、、”
矮胖子黑影打断铁蛋儿的话,说:
“哪个逃票的会说自己故意逃票的?”
小嘎儿急中生智,说:
“哎,你们喜不喜欢听唱歌?”
瘦高个子黑影说:
“那又怎么样?”
“如果喜欢,我们这里有位歌唱家现场马上可以给你们唱首歌。”小嘎儿说。
“歌唱家?”
狗剩儿反应也快,说:
“对对对,我们这位歌唱家唱歌可好听了。”
“哼哼,骗人也不能这样骗法,第一,他像歌唱家吗?第二,歌唱家会翻墙逃票进公园吗?”高瘦子黑影伸出右腿一抖一抖的,说一句晃一下脑袋显得很流气,突然,他又态度一转,狠起来,说:
“我告诉你们,再狡辩看我们不把你们给抓起来送派出所!”
看见这么危急,福娃儿抓住机会放声高唱“西边的太阳快要下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
突然的听到这么美妙的歌声,这两个黑影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想,是面前这个人唱出来的吗?福娃儿继续唱: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声。”福娃儿唱到这,那两个人突然变得陶醉了,他们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要跟着唱起来: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唱到这,这两个黑影突然感觉不对,他们张开眼睛,一看,他妈的这帮小子跑了。
是的,傻瓜才会跟这两个家伙还一起唱歌呢,灵活的狗剩儿在看到这两个家伙陶醉的闭上眼睛唱歌的那一下就指挥着大家悄悄的跑了。
这两个黑影发现不对就拔腿追呀追呀。
狗剩儿领头,大家能跑多快跑多快,跑了一段,鲁小莲掉队了,福娃儿牵起她的手继续跑,大家向着公园门口不要命的跑去,但,糟糕,还有胖墩儿,他也跑不快,被其中的一个黑影一把揪住了,但是,为了同伴们的脱险,胖墩儿表现出了极高的牺牲精神,他大喊:
“不要管我——你们快跑——!”
福娃儿几个跑到大门口,飞越收票障碍飞出公园的大门,等那两个黑影追到大门,他们已经消失在了街道的黑夜中。
跑出公园大门,看见后面没人追了狗剩儿才领着大家停下来,他们跑得都快绝气,弯着腰捂住心口大声喘气,但,不过几秒钟时间,他们就被六条黑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吓得他们本能的又要拔腿开跑,可是,这回他们跑不掉了,他们被六只脚实实的绊了个狗吃屎:
“看你们还跑!”
福娃儿六个男的一个不漏被他们六个扭住,可能是因为鲁小莲是个女的,她没被他们扭住,那个高瘦子黑影指示另外五个同伴,说:
“都给我带回去!”高瘦子的话音没落,鲁小莲突然跪下求饶,说:
“大叔放过我们吧,我们、、、、我们、、、、、。”鲁小莲说不下去,铁蛋儿接过鲁小莲的话继续求饶:
“大哥,我们不是不愿意买票,而是我们真的没有钱买票,而且我们不是真的来逛公园,我们而是、、、、、而是、、、、、。”铁蛋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矮胖子黑影还就是不想放过他们,紧追着问:
“不是为了逛公园而是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铁蛋儿还是回答不上来,这时,才回过神来的福娃儿接话了,说:
“他们都是为了我有个学习唱歌的地方陪我来的,请你们放了他们留下我吧。”
“学习唱歌?”这六个保安的表情意思分明就是“骗谁呀?什么意思?”
狗剩儿赶紧解释,说:
“是这样的,大哥,我们来自山东农村,在附近的建筑工地打工,我们这位兄弟他的歌唱得特别特别的好,也很喜欢唱歌,在家里天天都唱,天天都练,可是来到这工地,没地方去唱去练,因为大城市到处都是人,也不想打搅了人家,加上又不熟悉这新地方,所以就跑到你们公园来了,你们公园就在我们工地旁边,因为没有钱,所以就逃票爬墙进去了,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逃票的。”
听了狗剩儿的解释,矮胖子想起了刚才在公园里听到他们说过的什么歌唱家,但是他还是不懂,于是再问:
“你们刚才说的他是歌唱家是什么意思?”
“对呀,就你们那样,跟歌唱家有什么关系?”瘦高个子黑影很瞧不起,说。
“哼!骗人也不能这么骗!”另外一个黑影说。
看来这六个人还没有想放过他们,铁蛋儿稍为动了一下脑筋饶了个弯,他说:
“我们说的歌唱家不是说他今天就是歌唱家,我们说的是未来他是歌唱家,你们相不相信,他会成为未来的歌唱家?”
“哼!骗傻子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哦,不对,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是、、、、、”
高瘦子说不上来是什么,矮胖子马上填充,说:
“痴心妄想。”
“还不准确,应该是叫、、、痴人说梦话!。”
“对,痴人说梦话。”
“还不够准确,应该叫、、、、白日做梦。”
“还不完全准确、、、、、哦,对了,叫“异想天开,异想天开。”
“对对对,异想天开异想天开。”这六个人的讥讽真可谓是不花本钱,还继续讥讽调侃,说:
“一个乡下仔,一个在工地打工的建筑佬,什么料?凭什么?还歌唱家,我看你们连小学都没上完。”
“我们是小学没上完,家里穷,没钱交学费,但是我们福娃儿确实唱歌好。”狗剩儿还要争辩。
感觉这几个小子还真的好像不是因为坏而逃票,而是真有苦衷,矮胖子示意高瘦子放了他们,高瘦子同意,但为了保持尊严,他还是没忘记给警告两句,说:
“行,看在你们说的不是故意逃票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们一次,如果有第二次,一定逃一罚十,记住没?”“记住了。”以福娃儿的声音最响亮,几个人做出了回答。就这样,福娃儿几个逃过了一劫。
“哎,还有胖墩儿呢?”这个时候,大家几乎是同时发现没了胖墩儿。
“跟我们回去带他吧。”高瘦个子说。
胖墩儿那边,大家还真不用担心,因为胖墩儿可厉害了,他把那个看守他的人搞得甚至跟他做了朋友,胖墩儿还约他有空到他们工地去找他们玩,大家猜那个人怎么回报他?还教他们下次来翻后门那边的墙进来,因为后门那边的墙属于他巡逻的范围,到时他当看不见他们,对此,胖墩儿很感动,连说谢谢谢谢。
就在胖墩儿跟看守他的人聊得很朋友的时候,福娃儿几个和公园那几个人找到他这儿来了,胖墩儿高兴地大喊:
“我在这——!”
高瘦子潇洒的说:
“行了,都回去吧,以后真的成了歌唱家可不要忘记给我们每人一张入场券啊!”
福娃儿几个异口同声高声回答,说:
“一定一定,谢谢你们,再见。”
着这几个小子的背影,高瘦子笑笑,但还是不忘调侃一下,说:
“这种款也能是歌唱家,真的要笑掉人的牙,种田挖土方砌墙有你的份!”
福娃儿几个大约十一点才回到工地,一路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刚才吓死了,下次再也不进这个公
唱歌了。听到大家这样怕死,狗剩儿除了道歉又出了个主意,他说: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晚上还有保安看守。”
胖墩儿打断狗剩儿的话,说:
“不是看守,是巡逻。”
“对,巡逻,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下次我们不进这个公园了,下次我们去动物园,动物园大,我们找一个
角落去,福娃儿爱唱到什么时候就唱到什么时候。”
“还动物园。”大伙儿很抗拒,异口同声。
“动物园晚上不开门,所以不会有保安。”
惊魂未定的鲁小莲说:
“没保安但是有老虎啊?!”
“哧,开玩笑,又不是叫你进入老虎园。”狗剩儿据理力争。
“万一老虎跑出老虎园了呢?”铁蛋儿也担心。
“是呀,我们这里有个胖墩儿肉呼呼的那么好吃。”福娃儿在担心的同时不忘挑逗一下胖墩儿。
胖墩儿瞟了福娃儿一眼,说:
“哼,开玩笑,如果真有那么巧,我立马充当武松,祈祷老虎身上,用我这一百来斤的重量把老虎
给揍了,完了抬回去工地给大家宰了吃,改善改善伙食。”
胖墩儿的话把大家逗得大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
就这样,大家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回到工地。
回到工地他们没想到,工地大门已关,他们又要爬墙进去,他们在墙外面转了一圈想找到矮一点的墙翻
进去,小嘎儿发现了一个狗洞,他们很高兴,于是一个接一个的爬进去,鲁小莲最后一个爬进去,当鲁小莲
爬进来双手还在地下的时候,福娃儿已经很自然的伸出自己的手拉了鲁小莲一把,这让鲁小莲很感动也很羞涩。
扰攘了一个晚上终于回来了,福娃儿还意犹未尽,还想唱歌,但想起现在工人们已经进入了梦乡,他又不得不收起了张开的大嘴巴。好了,赶紧回去宿舍睡觉吧,可是令大家没想到,当来到离宿舍大约还有100米左右的时候,一条黑影从旁边的一个角落里闪了出来突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吓得他们几个可谓是魂飞魄散。
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鲁富贵,他冲着鲁小莲骂:
“他妈的,心野了!斗胆跟着野男人到外面去疯。”然后,把福娃儿几个一个一个的看完,继续骂:
“跟几个不中用的东西搞到那么晚回来,我看你是不想有出息了。”
看见鲁富贵这样说录小莲羞辱自己几个,狗剩儿几个很愤怒,你一言我一语抗议鲁富贵,说:
“你凭什么骂我们是野男人,不中用?你凭什么看得小莲那么严?!她也应该有她的自由!”
“哼!你们懂什么?!”鲁富贵狠狠地骂,但是狗剩儿可不是好惹的,他对鲁小莲说:
“小莲,不用管他,走,回去休息!”狗剩儿大有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他才不怕鲁富贵的淫威。
“哎呀,岂有此理,我是她爹还是你是她爹?”鲁富贵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鲁小莲被这几个小子保护着走进了宿舍。
这是个人男女混着睡的大宿舍,工友们都睡着了,睡姿千姿百态,因为热,有些人也在宿舍外面睡,宿舍内外都睡着人,鼾声一片,福娃儿几个悄悄的回到他们的床铺,悄悄地躺下,鲁小莲也回到她们女人们那边角落的地铺。
躺在地板上的福娃儿听着周围像猪一样的鼾声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又想起刚才的遭遇,怀念起家乡的那条小河、那片小树林,那片山岗、那片宽阔的田野,以及自己在夜空下自由歌唱的情景,还有娘干活的身影,姐姐和妹妹,他喜欢家乡,不喜欢这里。
鲁小莲也睡不着,她被刚才的经历激动着,一幅幅的画面好像过电影那样在她的脑海里呈现,特别是福娃儿对待她的那些行为,她从墙头上跳下来他抱住她,她跑不赢他牵着她的手跑,爬狗洞他拉着他手,还有他那好听的歌声,这些她都喜欢,她喜欢福娃儿,她在喜欢福娃儿的甜蜜中进入梦乡。
再看看鲁富贵,他今晚也注定有个不眠之夜,因为他白等了一个晚上,原以为鲁小莲可能是被包工头带走了出去享福的,没想到竟然跟这帮穷小子去疯,他很气愤,想鲁小莲胆敢因为有了这几个人的撑腰而可以不把他这个爹当爹。他妈的!真反了。他没有睡意,也肯定睡不着,他回去宿舍拿起剩下的半瓶酒来到门外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喝起来,边喝边自言自语:
“他妈的贱人,放着一个有钱人不要,去跟一帮穷小子疯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