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一村姑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到二三个月,从亚美尼亚首都来的身娇肉贵的努内不见了,因为她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村姑”,皮肤由原来的白白嫩嫩变成了赤黑赤黑,不知道是不是洗得多洗衣粉的原因,头发变得干枯,原来讲究的发型没了,每天图方便快捷,把头发用一条橡皮筋往头顶来两圈,也不管它好不好看,那时被邓刚父母瞧不起的一双白白能能的手也不见了,双手还满是老茧,衣着更是随便,反正怎么看怎么像个中国农村的村姑。
今天是努内来到这个村的第30天,努内从今天开始就要出田干活了,因为麦子成熟了要收成了,本来邓刚是不要努内出田,让她在家带双胞胎的,但是努内一定要去,去的理由就是她作为妻子不可以老呆在家里,而且邓刚需要帮,更重要的是她不要让公公婆婆看不起,所以,拗不过努内的邓刚就让努内带着双胞胎一起出田割麦子了。
清晨,大约8点,努内和邓刚就分别背着一个孩子跟着邓刚父母出田,麦地距家有两里多地,一路上他们惹来所有村民的观看,像看大戏一样,当然了,努内又是穿裙子,又是带着漂亮的混血儿双胞胎,他们不吸引眼球谁吸引眼球?
把双胞胎放在在田间地头,给她们在地里垫一块布,给她们再打一把大伞帮她们遮挡太阳,然后让她们在那里自个儿玩,这种带小孩劳作的方式在农村常见,不足为奇,为奇的是她们是混血儿,还双胞胎,还漂亮,路过的村民都对这个场面感兴趣,远远的看着她们,很快,邓刚的洋媳妇带孩子出田干活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很快,差不多全村的人都来了围观看努内干活。
太阳很大,天气很热,努内带着草帽、肩上搭着条白色毛巾,这是邓刚帮努内准备的,预防出汗时用。
今天即割麦子也脱麦粒,割麦子的工具就是镰刀。努内不会割,邓刚教她,可是,“蠢”就是“蠢”,没几下就把手割伤了,还出血,说很痛,痛得掉眼泪,邓刚第一时间撕下身上的布条给她包扎伤口,而邓刚的父母见状则给她丢去白眼,邓刚妈妈更是刻薄,说:
“都说找回来看的。”这话分明是骂邓刚,邓刚不理会母亲,继续给努内包扎,还安慰她,说:
“不怕,有我在。”
努内听了丈夫的安慰很感动,她给丈夫的额头重重一个吻,婆婆看见了,又丢给他们一个白眼,说:
“哼,光天化日之下,真不像话。”
但是努内不管,尽管她听不懂婆婆在说什么,但看她的表情和不好看的脸色她就知道婆婆在说她不好,于是,她返给婆婆一个“脸儿”,骄傲的“脸儿”,意思是,哼,我就是这样,你儿子喜欢我,怎么着?
这时有收割专业户驾驶一辆收割机经过,这专业户对着邓刚他们这边大嚷:
“要不要收割机帮忙?”
努内虽然听不懂那个人说什么,但是她很明白那个机器是收割麦子的,因为她在她亚美尼亚见过那些农场就是用的这种机器收割麦子,邓刚以前在亚美尼亚农场时割麦子也是用得差不多这样的机器,于是她很高兴的连说带手势跟邓刚父亲说:
“爸爸,我们可以请人家的机器帮忙收割麦子。”
可是没想到,邓刚父亲把脸一拉长,说:
“有手有脚的,请什么机器,花那个钱!”
看见邓刚父亲的样子,努内委屈得又是泪流满面,真的是太痛苦了,有这样一个狼父亲、狼公公。
收割了麦子接下来就是种玉米。
还是像割麦子时候那样,一大早,努内、邓刚、邓刚父亲、邓刚母亲,还有双胞胎,一家六口就浩浩荡荡出发了,只是种花生多了很多东西,邓刚用锄头当扁担挑着垃圾肥,努内扛一把锄头背着一个孩子,邓刚妈妈也像邓刚一样用锄头当扁担挑着垃圾,但她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比邓刚多负担了一些,邓刚父亲则背着犁。
种玉米是这样的,先把麦地用犁犁松,然后再用耙把地耙松耙平,邓刚父亲和邓刚前二天就把地犁好了一块,今天只需要用锄头拨出一条坑一条坑,然后种玉米,邓刚父亲背上犁,那是为一旦需要再犁田时用。
邓刚父亲教努内如何种玉米,先教她怎么放玉米种。
“每隔这样几公分几公分的放一粒玉米,然后在玉米上面放薄薄的一层肥,然后用锄头把土盖上,再用脚把它轻轻踩一下,踩实,但又不要把它踩死。”邓刚父亲说。
努内按照邓刚父亲教的做了,但是,最后那一个脚踩环节出问题了,因为身体重,努内踩出了一个个深深的坑,这一幕被邓刚爸爸看见,他一下子就火了,脸色一沉,大声叫嚷起来:
“你干什么干什么?!”
邓刚父亲的叫喊声把努内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邓刚父亲又劈头劈脑的数落起努内来,他说:
“你有劲,没脑子,干脆拉犁耙去吧!”
“天啊!世界上有这样数落人的吗?”努内愤努了,是人都有脾气,只是要看因为什么爆发,这下努内爆发了,这是她第一次跟公公发脾气,只见她一把甩掉手上的锄头,狠狠的说:
“拉犁就拉犁去!”接着委屈的眼泪汹涌而出。
努内去到放犁的地方,叫邓刚:
“刚,来,你扶犁,我拉。”
努内的强硬性格第一次表露,那是因为实在受不了那份羞辱和窝囊气。
把犁的绳子套在肩膀上,把人当牛使用,这在贫困的农村因为缺乏耕牛,或者说租用耕牛很贵而常常使用的方式,努内没想到,在她的生命中,有一天她还会自己把自己当牛用。
邓刚同情努内,他尽量把犁犁得浅一点,因为浅一点,“牛”就少花力气一点。
一天下来,努内的肩膀红肿得出血,晚上回到家,邓刚给努内红肿出血的肩膀涂擦红药水,因为痛,努内又一次飙泪。
邓刚说:
“明天你就不要去出田了,我真不愿意看到你受苦,我跟你妈妈表态过,我这辈子都不要让你受苦的。”听到妈妈两个字,努内再也忍不住,她哇的一声哭倒在了邓刚的肩膀上,她说:
“别说了,别说了,呜呜呜呜,那么久了,爸妈还没给我回信,我怕他们是不要我了。”邓刚的话触动了努内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她想到了信寄出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妈妈的回信。
邓刚理解努内的心情,他摸着努内的头,说:
“亲爱的,我理解你,再等等吧,爸妈他们一定会回信的。”
努内哽咽着说:
“我就怕他们收不到我的去信。呜呜呜,真是太悲惨了,太悲惨了,呜呜呜呜、、、、、、”努内哭,双胞胎也
跟哭,邓刚说:
“爸妈那么爱你,怎么会不回信呢?不可能,一定是信还在路上。”
好大一会儿,伤心的努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邓刚说:
“我给你烧水洗澡。”
邓刚说完,马上去厨房烧水。
邓刚的关怀温暖了努内的心,努内抹去眼泪哄双胞胎,双胞胎还是比较乖的,她们被哄几下之后就停
止了哭,努内跟双胞胎讲话:
“宝贝,外婆是不是不想我们双胞胎了?”
不懂事的双胞胎却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这让努内很纳闷,说:
“天啊,还高兴,外婆都不要我们了,还高兴。”努内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说:
“真是太惨了。”这个时候,邓刚过来,他搂住努内,说:
“亲爱的,坚强一点,爸妈他们一定不会不想我们、不会不给我们回信的,再等一等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