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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钢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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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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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中秋夜

这是很早很早年的事。

那时我十二岁,乡下的中秋没有城里人那样讲究、悠闲,城里人到了这天早早备好了月饼、水果,而乡下人却正是农忙时节。土地到户刚不多几年,农民发家致富的积极性正浓,陕南的水稻成熟早,又往往到了中秋时节,正是抢收的日子。

清晰记得那年的中秋我家正忙,都下午了父母和哥嫂们仍在定军山下的坡田里收稻子。那片田离家很远,足有一里多路,平时收种都是早早带上干粮上坡,到天黑才回来。那天收完坡田,天色已麻乎乎的,父亲说:“累一天了,咱还是早些收拾回家休息,下面的稻子还是赶明个收。”哥嫂们却说:“下去一并解决了,再说谁能保证明天啥天气哩,万一下雨不就糟了?”最后一致同意一鼓作气,收割完再回家。

我肯定心里不乐意,都中秋了人家坐家里吃着月饼,享受日子,我们却这么晚还在稻田收稻子,放谁都不高兴。虽然我不能做什么,仅是给大人们递递割稻的稻把,但大人们不收工我就得“陪着”。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让我去埂上休息,田里活他们干。我哪好意思?逞强说不累不累,咱好歹也是把劳力呢!就硬了头皮跟大人们接着劳动。

那时夜幕彻底拉下来了,整个天际被一层厚厚的云层覆盖着,根本看不到星星和一丝光亮。我们只能借助手电光在稻田里忙碌。整个田野安静极了,除了脚踏脱谷机有节奏地“嗡嗡”欢唱外,再就是青蛙、蛐蛐们的鸣叫。全家只有一个念头:今夜必须赶在十点之前彻底结束这季收割!

有道是:“人心齐,泰山移”。不到两小时我们便干净、利索地结束了“战斗”。稻粒装袋,搬运时天突然晴了,那层厚云不知啥时隐了去,星星眨巴着眼儿,一轮圆月慈祥地挂在中天,酷似妈妈的笑靥,柔极了!亮极了!我兴奋地指住月亮大声喊:“哥,哥,快看哪!圆月!圆月!”一旁忙碌的父亲赶紧制止我:“不能指月亮,会割耳朵的!”吓得我忙吐吐舌,朝地上“呸呸”吐几口涶沫。

直到现在,每每忆起那幕,内心便涌出一股温馨,老觉那情景,比起现在坐柔软的沙上享受中秋的气息还热闹,还有趣。你想啊,在这特别的月夜,一家老小仍在田野享受丰收的喜悦,这是何等的别致有意义。再看父亲,虽满身泥水,但月光下,抑不住的欢喜还是没能被掩住,他高了声对儿子、儿媳们说:“今年又多了三袋!照这样计算,咱亩产少说也有一千二哩!”(陕钢集团汉钢公司炼钢厂 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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